沙發上拿着pad消磨時間的衛老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而後漫不經心地說：“是麼？如果是去談生意，沈慕白會遲到這麼久？”
“爸，現在七點鐘，在咱們這種城市屬於下班用餐高峰期，路上很擁堵，這和談生意完全是兩碼事好吧？”
衛老不屑輕哼：“哼，年輕人就是藉口多。不守時還有各種理由，也就只有你傻不拉幾地相信他。”
衛明朗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目光擔憂地看了眼沙發上一言不發盯着自己手指甲發愣的衛雨。
她現在這副模樣，實在叫人心疼。
未央其實將他們的對話都聽進去了，只是她現在裝瘋的事情只有沈老太太一人知道，萬萬不能在外人面前露了相，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她知道沈慕白答應過來並非是他對她有感情，又或者對她自殺的事情深感愧疚，他這一次來興許只是爲了徹底把話說清楚，往後她若是繼續糾纏的話，只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未央暗暗捏緊了拳頭，快要過年了，她和沈老太婆謀劃的事情似乎也該提上日程了。
衛老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不過卻也沒再和衛明朗計較，他微微擡頭，深諳世故的眸子看向衛母，意味深長地問：“算起來沈慕白好像已經有四個月沒來咱家拜訪了吧？”
按照慣例，逢年過節沈慕白都會拎着禮物來拜訪衛父衛母，一來衛雨是他的救命恩人，衛父衛母一直將他當女婿看待，二來他和衛明朗交情甚篤，習慣了雙方上門拜訪。
這次算下來，的確是有三四個月沒主動來打招呼了。
而如今，衛雨又出了那樣的事情……
衛母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難受地看了眼沙發上沒有任何反應的未央，搖頭嘆氣。
“也對，他現在和溫正洪的女兒結了婚，倒是不用仰仗我們衛家的勢力，所以連過場都懶得走了。”衛老心中隱約有些不舒服，他一直以來都十分看好沈慕白，可惜的是，他最終成了溫正洪的乘龍快婿。
衛母又嘆了口氣，瞪他一眼：“行了別提了，你顧及點女兒的感受好不好？”
衛老哼唧一聲，十分傲嬌：“有什麼好顧及的？我一早就說過沈慕白不是她的良人，她不聽能怪誰？現在成了這副模樣只能怪她自己。”
“別說了。”
“嘴長在我臉上，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他們兄妹兩個就是被你寵壞了，所以才成了現在這樣，你看看，明朗都快二十八歲了，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有什麼斷袖的癖好呢。”
衛明朗眉峰輕抖：“爸，能不能別扯到我身上？”
“難道你要我繼續噴妹妹？你媽維護着呢，我也就只能說說你了，瞧瞧我給你安排了那麼多場相親，哪一個不是名門之後？那些姑娘怎麼着都比你們醫院那些護士小姐養眼吧？你怎麼就看不上呢？難不成真像你從前說的，喜歡沈慕白？”
“……”那時候不懂事，確實找沈慕白當過擋箭牌。
衛明朗眼角抽搐了下，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