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下來殉？”趙紅綿看着寧小冉，一點兒也不懷疑她說話的真實性。
眼前的女孩，沒有撒謊。
她很認真。
若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死了，她真的會瘋狂的毀滅整個世界。
“可是，其他人是無辜啊？”趙紅綿蹙眉。
“無辜又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寧小冉發現自己被自己的情緒所掌控，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聽到趙紅綿的詢問，詫異而又好笑的反問道。
無辜？
誰不無辜？
可是無辜又如何？
趙紅綿從寧小冉的眼中，看到了她的意思，輕笑了一聲，隨後忍不住低笑起來，笑到最後變成大笑，大笑後歇斯底里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紅綿笑着笑着，淚便佈滿臉頰。
寧小冉沒有去打斷趙紅綿，也沒有去安慰趙紅綿。每一個人成長的環境不同，經手的教育不同，塑造的性格與價值觀也不同。
她很清楚，什麼最重要，什麼是其次，什麼是最次，什麼又是毫不在意？
對於趙紅綿身上發生的事情，她從已經得到的資料裡，已經拼湊出一個大概。
一千三百年前，據說一雲宗的陣殺仙子，與北地的妖族大聖相愛，然而人族與妖族再是簽訂了和平跳躍，任何一個宗門，只怕都不會接受自己宗門裡最有前途的弟子，嫁入妖族，又或者放心一個妖族來到宗門裡？
再加上宗門弟子，還有一個愛慕者。
幾番下來，衍生的波瀾，也就那麼多。最後的結局，便是趙紅綿的妹妹身死，趙紅綿叛出宗門，而那妖聖……
眸光流轉一番？
似乎，沒有聽過那個妖聖爲情所困的？
寧小冉想了想。
突然間想到妖族一個一直隱居着，只聞其名，卻從不曾見其出世，據說還效仿人族佛修一般，出家了的崆峒妖聖。
正想着，寧小冉與墨雲狩便察覺到百里桃林的空間微微有些波動，一眨眼便見到一個身穿白色僧袍，面容清俊的男子，從空間裡走出來。
崆峒妖聖。
哪怕沒有見過崆峒妖聖，但是寧小冉還是第一時間，對來人的身份做出了判斷。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寧小冉看着崆峒妖聖，崆峒妖聖正看着趙紅綿，眼神裡的深情，明顯的要溢出來。
看來崆峒妖聖是聽說了趙紅綿對上承天宗的事情，擔憂而來了。
這兩個人很相愛啊！
不是渣男的話，那麼……
寧小冉自己覺得自己沒有姐妹緣，也總覺得縱然是雙生姐妹，那麼也不一定就因爲是雙生的，而兩小無猜，彼此信任，彼此不背叛。
相反……
“前輩，你沒有沒有想過，你那個妹妹，其實也喜歡你喜歡的那個人，卻因爲你的存在，求而不得，甚至用死來，在你與他之間隔開一條你無法越過的溝壑，死也要你們無法在一起？”寧小冉試探的詢問道。
趙紅綿身體顫了一下。
“不可能！”趙紅綿道。
“是嗎？”寧小冉淡淡的反問，“我總覺得，縱然是雙生姐妹，也不一定就會相親相愛，也許會因爲一個男人，相殺相折磨，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