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老公,別離開我!
南宮凌不明白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女人還如此的聒嘈,說一些有的沒的,想讓他不心煩氣躁都不可能。
“老公,我沒有和司擎在一起!”容璇鼻尖一酸,心再一次悶痛難忍。
南宮凌握緊方向盤的手又是一緊,手指微微顫了顫,抿緊脣瓣,面色凝重,卻並沒有開口。
容璇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餘光去偷瞄他的反應,心中一片黯然,即使是這樣,他也不願意原諒自己嗎?
容璇眼眶一紅,垂下頭,不敢再開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已經是她的底線,更何況,她擔心真的激怒了他,讓一切都無法挽回。
每次獨獨面對他,她總是變得不像自己,特別的小心翼翼地揣度着他的心思,生怕他會頭也不回地離開自己,更擔心他會將她從他心底抹去存在的痕跡。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整顆心都疼痛撕扯起來。
“咳咳……”越想她只覺得胸口一股子鬱氣連綿不絕地上涌,嘴角又溢出血絲來,痛得她捂住胸口,蹙緊眉頭。
南宮凌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她愈發蒼白的臉上,下意識地將車速放慢,避過坑坑窪窪的路面,儘量平穩行駛。
容璇虛弱地靠在椅背上,闔上雙眼,似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車下了山,南宮凌並沒有直接回南宮家也沒有會御豪,而是將容璇帶到了他的另一處住所,這個地方連之前容璇都沒有來過,本來南宮凌和容璇婚後是打算將她帶來這裡的,可惜還沒來得及,他們之間就發生了變故。
這裡山林環繞,清幽寧靜,是不可多得的養身之地。
南宮凌的車一到,別墅內立即就出現了一個精神健碩的僕人模樣的老者,畢恭畢敬的對南宮凌微微躬身,“主上,您來了。”
南宮凌微微頷首,抱着昏睡過去的容璇下車,徑直走向別墅內。
“主上,這位是?”管家徐叔疑惑地看向南宮凌懷中的容璇。
“徐叔,不該你問的別問。”南宮凌不悅的眯了眯眼,語氣淡漠,腳步不停。
徐叔心中一凜,極懂分寸的他立即明白主子這是不悅了,連忙目不斜視地垂下了頭。
南宮凌見徐叔識趣的沒有再瞎打聽,擡步進門。
一進門,立即就有訓練有素的僕人們上前,恭敬地對這個很少前來這裡的男主人躬身行禮。
南宮凌面無表情的擡手揮退了他們,徑直將懷中靜靜安睡的人兒抱進主臥,舉止輕柔地放在牀上。
站在牀邊,看着她柔美的睡顏很久,哪怕他心知肚明這份柔美只是她的僞裝罷了,他早已見識過她的骨子裡有多倔強和驕傲。
探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終緊握成拳縮了回來。
她相信她說沒有和司擎在一起是真的,但是,他們之間有一個無法割捨的司軒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要的感情很純粹,他本身的心也很純粹,只想和心愛的人平平靜靜的過一生,他的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
若他的愛情摻雜了污點,哪怕他再愛,也寧願選擇不要。
南宮凌深吸一口氣,從房間內退了出來。
回到書房,坐在高大的皮椅上,擡手揉着疲累的眉心,拿出手機撥通了雷的電話。
不多時,一身黑衣的雷推開均爲一米多寬深玫瑰色的精雕木門,走了進來。
接到南宮凌的電話他非常意外,他一直以爲他被綁架出事了,卻沒想到,過了一週,竟然就意外地接到了他安然無恙保平安的電話。
所以,一進門,他都沒有掩飾自己的欣喜,他們四人好不容易找回了主上,可不能再一次看着他陷入未知的危險當中。
“主上,到底是誰綁架了您?”雷見到南宮凌開門見山地問,他實在太擔憂南宮凌的安危了。
南宮凌背對着他,雙手插在褲袋衆,站在高大透明的落地窗前。
夜色下,男人俊美絕倫的臉頰在燈光下忽明忽暗,英挺頎長的身材倨傲凜然,還有全身散發的冷漠暗烈的氣質,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無法接近的高貴。
“這事不要再追究,我自有主張。”南宮凌悠然轉身,看着推門而入,一針見血詢問的雷,冷冷開口。
聽到南宮凌這麼說,雷的心中越發好奇和疑惑了,可看着神色冷漠的主子,他有不敢質疑他的話,獨自在心底揣測了一會兒,才遲疑的問道,“是夫人做的?”
之所以他會怎麼想,也是因爲除了夫人和大小姐,主上對任何人都不會這麼縱容,大小姐在南宮家被老爺子盯得緊,她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一直失蹤不見的夫人了。
而且除了強悍如斯的夫人,他也想不到會有誰有這麼的膽子做了這樣的事,主上還不追究的。
南宮凌淡淡地瞥了雷一眼,腳尖一轉,邁着沉穩的腳步回到辦公桌後的皮椅上落座,蹙眉不發一言。
南宮凌這樣的舉動越發令雷堅定了心之所想,詫異地瞪大眸子,“主上,真的是夫人回來了?難怪……”
既然是夫人回來了,那麼憑着夫人對主上的佔有慾,得知主上要娶別的女人,那她會去搶婚也就不奇怪了。
“難怪?”南宮凌修長白皙的手支着下顎,盯着若有所思的雷。
“如果是夫人回來了,那她會做出綁架主上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畢竟夫人對主上您那樣強的佔有慾,有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您去娶別的女人呢?”雷斟酌着用辭,不疾不徐的娓娓道來。
“你說得對,她的確只是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的扭曲佔有慾。”南宮凌冷嗤一聲,眸光幽幽涼涼,不帶一絲情緒,令人看不懂他心之所想。
“主上,您和夫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們雖然隱約察覺夫人和主上之間似乎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只是他們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南宮凌抿緊脣瓣,一派不想談及,諱莫如深的神色。
“主上,不管怎麼說,夫人既然不想讓您娶蘇小姐,那就說明她心中是有您的……”雷遲疑了一下,鄭重其事的說道。
“你倒是肯爲她說話。”南宮凌語氣冷冷,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
雷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屬下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南宮凌顯然不想和他談及這個話題,話鋒一轉,語調低沉好聽帶着一絲淡淡地深邃餘韻,“去查一下,虎幫的人爲何會突然襲擊龍幫駐地。”
雷點頭稱是,復又說道,“主上,大小姐很擔心你,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你安排就是。”南宮凌不冷不熱的昂首。
“是。”
雷離開後,南宮凌居高臨下的凝視着窗外的夜景,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流光。
……
蕭炎萬萬沒想到,一直看不起他,不願與他爲伍打交道的蘇家千金蘇晴竟然會三番五次差人找他,要求與他見面詳談。
雖然他在京城一直都是有名的紈絝子,遊戲花叢很多年,對於美女也是來者不拒,可是這個蘇晴身份不一般,是京城一方權貴蘇家的千金,更是是自己表哥南宮凌未來的老婆,忌憚於南宮凌,他自然是不想惹人閒話,招惹這個女人。
所以幾次三番,他明裡暗裡都在拒絕這個試圖和自己合作的女人。
他知道南宮家老爺子是個什麼樣的厲害角色,若是真的與蘇晴見面,一不小心被有心人拿他和蘇晴之間的事兒大做文章,那老頭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狗仔隊無孔不入唯恐天下不亂的勁頭不可小窺,再說他現在風流快活的很,可不想惹事兒。
在接到那羣狐朋狗友的相邀去常去的夜總會的路上,他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他萬般不耐地掏出手機,意料之中的來電顯示上顯示的人名,令他心中一跳,英挺的劍眉陡然蹙起,不耐的按下接聽鍵,語氣不善,陰沉着一張臉,“蘇大小姐,你到底想怎麼樣?”
與此同時,他在心中咒罵一聲,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蕭大少,我想要什麼你不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何必明知故問?”電話另一頭傳來了蘇晴陰陽怪氣的嗓音。
而她話還未說完,就被蕭炎冰冷的嗓音截斷,“說起來你是我未來的表嫂,可是在你還沒嫁給我表哥之前,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
“蕭大少何必這麼牴觸?你也說了,我是你未來表嫂,只是你也知道,能不能最終成爲你的表嫂,一切還是未知數呢,但是你知道,我不會放棄的。”蘇晴輕柔的嗓音帶着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獨佔欲,令人心中膽寒,“所以,蕭大少何不與我見一面再說呢?”
“見面也行,不過,如果你的條件不讓我滿意,我也不會答應。”蕭炎語氣冷厲,這個女人難以掌控,他不得不防。
“好,見面再談。”蘇晴嘴角上揚,只要他答應見面她就有信心說服他。
十分鐘後,蘇晴與蕭炎分別到了約好的地點,在專人帶領下來到了總統套房內。
蕭炎修長的指間夾着一根香菸,脣角微漾,面對蘇晴時,他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畢竟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好的,“蘇大小姐會找我,真是意外。”
蘇晴看着蕭炎淡定自若地淡然一笑,“我只是覺得我們是一路人,能達成共識罷了,難道蕭大少不這麼認爲?”
蕭炎擡眸,語氣嘲諷,“我不喜歡招惹是非,你看我現在逍遙自在不是很好?”
“可是據我所知,蕭大少表面上和南宮凌是兄友弟恭的表兄弟,可實際上,你一直都被南宮凌死死壓制!”蘇晴風情萬種的一笑,似乎能看進他的心裡去。
“蘇大小姐知道地倒是不少。”被人踩中痛點,蕭炎冷冷地朝蘇晴投去惱羞成怒地一瞥。
蘇晴接收到那玄寒的眸光,只覺得那陰冷的眸光讓人不舒服,卻硬撐着不動聲色的笑着,“我說的是事實不是嗎?就是不知道蕭大少想不想改變這個被動的局面了。”
“就憑你?”蕭炎吐出一個個漂亮的菸圈兒,說出的話雖然輕描淡寫,語氣卻是不屑一顧。
“那是因爲你不夠強大,你若是和我合作幫我得到南宮凌,我會給你蘇家百分之十的股份。”蘇晴爲了南宮凌,拿出這麼大的籌碼,倒也是用心良苦。
“百分之十,你爲了嫁入南宮家倒是大方。”聽聞蘇晴的話,蕭炎也忍不住詫異地挑起眉。
“捨得捨得有舍有得,再說,千金難買我中意。”只要能嫁給南宮凌,一切付出都不是問題。
對此,蕭炎不置可否,“倒是沒想到我表哥這麼大的魅力。”
蕭炎的心中升起一絲嫉妒的不甘,眉頭擰起,將手中燃燒貽盡的菸頭按熄在菸灰缸中。
憑什麼同樣身在豪門世家,同樣是豪門嫡長子,南宮凌就是人人仰望高不可攀的存在,而他,只是不被看重的紈絝子?
越想蕭炎心中越發不平,那種被人死死壓制永遠不能翻身的壓抑感更是令他焦躁不已,狠狠地磨了磨牙,權衡再三,“好,我跟你合作,不過,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要定了。”
一直以來在蕭家,他明面上是蕭家長子,叔伯家的小輩們都要對他禮讓三分,可生性多疑的他知道,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真心對服他,而是陽奉陰違表面服帖。
蘇晴滿意一笑,“成交。”
蕭炎壞壞地一勾嘴角,“現在南宮凌還沒有下落,你可猜到他是被誰擄了去?”
“南宮凌身居高位,得罪人的事兒也沒少做,肯定是他的仇家了。”蘇晴換了個坐姿,不以爲然的說道。
蕭然冷嗤一聲,嗤笑地看向蘇晴,“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之前你去法國出差那會兒,南宮凌已經秘密在a市和一個女人扯證舉行婚禮了。”
“你說什麼?!”蘇晴聽到這話,驚得從沙發上一躍而起!
“原來你一直都不知道你心心念唸的心上人已經娶了別的女人了。”蕭然一副幸災樂禍的神色,好整以暇的欣賞着她震驚的神色。
“那個女人是誰?”蘇晴柳眉倒豎,憤恨不甘地握緊了拳頭。
竟然敢捷足先登搶她的男人!
“她叫容璇!”
“什麼?容璇?她不是男的嗎?”蘇晴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自以爲是一個不足爲患的小保鏢,竟然是一個女人,這叫她如何能夠接受!
蘇晴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怨毒的光芒。
……
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彷彿籠起一片輕煙,股股脫脫,如同墜人夢境。
容璇被南宮凌帶回來已經三天了,現在風水輪流轉,她成了被動的那一個,想來一週前還是自己佔據主動,沒想到現在這麼快就形勢顛倒過來了。
這幾天,南宮凌雖然將她帶了回來,卻始終對她避而不見。
她也摸不準他心中的想法,這讓她很是忐忑。
既然仍舊對她耿耿於懷不願意原諒,爲什麼又選擇將她帶回來?
不得不說,在這裡的日子裡,南宮凌將御豪的家庭醫生徐越也叫了來,專門爲她看診治病,吩咐下人給她的營養餐沒有斷過,將她照顧的很好。
唯一讓她不滿的是她就是見不着他的身影。
他不願意見她,這個認知令她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連口中都泛着苦澀。
在徐越高明的醫術下,她的身體好得很快,基本上可以下牀自由活動了。
容璇決定找機會和南宮凌好好談談。
而時間就定在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她早早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着南宮凌的歸來。
牆上的水晶時鐘時針指到了晚上十點,還不見南宮凌歸來的身影。
“小姐,主上他沒有回來的固定時間,也許今天不會回來了,您身體還沒痊癒,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許叔看着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容璇的身體越發虛弱,窩在沙發中,忍不住走上前不知道是第幾次的規勸。
容璇搖搖頭,攏攏許叔拿過來的毛毯,語氣堅定,“我要等他。”
“唉,小姐,您太固執了。”他看得出來,這個主上帶回來的女子在主上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主上對她又是一種若即若離的態度。
容璇抿脣未語。
一夜過去了,南宮凌果然未歸。
容璇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許叔發現容璇依舊在沙發上閉着眼不停囈語,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蹙緊眉頭,上前伸手一探。
好燙!
竟然發燒了!許叔心中一凜,連忙給徐越打了電話。
徐越過來後,將她抱到了主臥的牀上,看着她閉着眼不停地叫着南宮凌的名字,開藥喂她,卻被她一次次的吐了出來。
徐越給她測體溫,發現已經燒到了40度。
不得已,徐越只得先給她掛水退燒,一邊讓徐叔給南宮凌打電話,將他叫回來,這解鈴還須繫鈴人。
徐叔見此也是心急如焚,這容小姐不吃藥,這可怎麼成?
秘密基地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必須嚴格加強訓練……”一身英姿颯爽綠軍裝,在所以兵官面前訓話的南宮凌冷峻威嚴地站在首位,語氣冷凝,鏗鏘有力。
感受到衣服內手機的震動聲,他簡明扼要地說完了該說的話後,在掌聲如雷中退出訓練場,拿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心神一動,接聽了手機。
“主上,容小姐發燒了,您快回來吧。”
南宮凌猛然握緊手機,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正在這時,凌賢走過來,對南宮凌報告,“長官,您待會兒還要負責軍事演習事宜…。”
南宮凌垂下厲眸,掛斷電話,轉首對凌賢,“你負責,我還有事,先離開。”
凌賢一愣,“長官,這是司令全權交予您的任務,再緊急的事情,您也不能…。”
話未說完,南宮凌已經走出了老遠,凌賢無奈地嘆息一聲,心中也不免奇怪,南宮凌一直是一個以身作則,嚴於律己的人,更是在軍隊中有鐵面無私之稱。
現在卻因爲一個電話就放下這麼重要的任務離開,倒是這麼多年來的首次。
而且自從他被劫走後突然回到軍情局,所有人都很詫異,多方打聽事情的原委,南宮凌卻隻字不提,最終那些獵奇心極強的有心無心的人只得偃旗息鼓,不了了之。
連凌賢自己都有意無意的旁敲側擊的問過南宮凌這件事,南宮凌只是輕描淡寫岔開話題,並未作答。
這也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不解之謎。
南宮凌可不管凌賢怎麼想,驅車回到了別墅。
回到別墅,他直奔主臥,連僕人們的行禮都無心理會。
“怎麼回事?”南宮凌身上還帶着風塵僕僕的涼意,冷聲質問照顧容璇的僕人和徐叔。
“容小姐昨天晚上在沙發上等了您一夜,我勸她回房她也不願意,早上來的時候她就發燒了,是我照顧不周,請主上責罰。”徐叔有些心虛地垂下頭,一五一十地向南宮凌如實說明。
南宮凌聞言,輕撫在容璇消瘦面頰上的手一僵。
“她不願意吃藥,迷迷糊糊地只叫着您的名字,我們沒有辦法。”徐叔慚愧地搖搖頭,表示無能爲力。
“你們下去吧。”
揮退了徐叔和徐越,南宮凌坐在容璇的牀沿邊,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容璇蒼白的容顏。
“老公,對不起,別走,別離開我…。”容璇不安的喃喃囈語,雙眼卻緊閉。
容璇無意識地伸出手覆在他置於她面頰上的手上,緊緊地握住,“老公,別離開我…。”
她的脣瓣泛白,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放鬆。
南宮凌滿眼複雜地看着她,伸手拿着雪白的手帕爲她拂去額頭上的汗珠。
他的心中溢滿苦澀,何必互相折磨?她都已經和司擎有了共同的孩子了,何苦再來自尋煩惱,苦苦糾纏?
理智與情感展開了拉鋸戰,他一直都是一個極爲理智的人,卻獨獨面對她時,所有的理智瞬間瓦解,潰不成軍。
難不成,他真的要和她來一段見不得光的地下情?
雖然說他們有一層婚姻關係,可是他能接受她和別人的孩子嗎?
“冷……”容璇瑟瑟發抖起來,哆嗦着脣瓣牙齒都在打顫。
此時的她就像真正獨自承受風吹雨打的嬌弱花朵,在風雨中無助的飄搖,令人很想憐惜呵護。
南宮凌心中一痛,狠狠地閉了閉眼,脫了鞋子,掀開被子上牀,將她緊緊地攬進懷裡。
次日,容璇退燒醒來的時候,一張熟悉的魂牽夢寐的俊顏映入眼簾。
容璇眨了眨眼,復又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容顏是真的。
她試着重重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脣瓣。
痛!
下一秒,眼眶一紅,氤氳的水霧在眼眶中凝聚,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猛力地眨了眨眼,眨去了長長羽睫上的淚珠,一瞬不瞬的凝視着他,再也不敢眨眼,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了,眼前的他只是她的一個夢而已。
兩人陷入了詭異地沉默,誰都不敢率先打破這寂靜。
她晶亮純澈的眼底只有他倒影的目光讓南宮凌有些不自在。
南宮凌擡手撫上她的額頭,鬆了一口氣,終於退燒了。
容璇貪戀着那熟悉大掌的溫暖,往他手心蹭了蹭,就像一隻邀寵的貓咪。
南宮凌的手微微一顫。
那輕微的顫抖容璇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水眸也緊接着輕輕顫抖了一下,長而捲翹的睫毛猶如沾染了露水的蟬翼。
南宮凌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深邃的眸底映出她熾烈的雙眼,南宮凌無法承受男人眼中的那份滾燙,移開了目光。
兩人誰也不發一語。
容璇好不容易見到他,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她的嗓子啞的厲害,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她紅脣顫抖,心中激動莫名,想撲上前去抱緊他,述說她對他的思念,可惜在摸不清他態度的前提下,她不敢!
見到他冷漠的樣子,她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有些委屈,“你還在生我的氣?”
南宮凌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你在威脅我。”
爲了糾纏他,竟然連她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這讓他很惱火,面色更冷。
容璇鼻尖一酸,咬緊脣瓣,似乎在瞬間耗盡了體內所有的力氣,“我想見你。”
“可是我不想見你。”南宮凌心中煩躁,冷冷地看着眼前虛弱可憐的她。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容璇覺得自己真的好傻,哪怕知道這是自找虐,卻還上趕着湊上去自取其辱。
南宮凌顰眉,“說。”
“你愛過我嗎?”她熱切地看着他。
南宮凌嘲諷地看着她,語氣譏誚,“我記得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你,你當初的答案,也是我現在的答案。”
她當初的答案……
她根本就沒有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容璇咬緊貝齒,苦笑一聲,原來他仍舊對那一天問出的問題耿耿於懷,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得到她的答案。
“如果我現在給你答案,還來得及嗎?”容璇強忍着心中的疼痛,一字一頓。
“不必,已經不需要。”他始終都忘不了那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天,她是如何突如其來的給他刻骨銘心的致命一擊,那一天他差點兒永入地獄,再也回不來。
再濃烈的愛,也經受不起最深沉而衝擊底線的欺騙和背叛。
心中涌起的痛楚,幾乎令她支撐不住,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有些事現在不說,以後未必有機會了,她握緊雙拳,“司軒他其實……。”
“那是你的事,我不想聽。”南宮凌連司軒的名字都不想提起,絕然打斷她試圖解釋的話語,低沉好聽的嗓音帶着淡淡地怒氣,容璇猛然擡頭,她對上他深邃中帶着血絲地黑眸,他居高臨下地凝視着自己,一瞬不瞬,猶如一匹優雅的黑豹。
他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她嗎?
容璇大眼裡浮上霧氣,咬緊下脣,死死地盯着這個絕情的男人,雙手捂住臉,淚水奪眶而出。
“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我都要告訴你,我自始至終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要我還是你妻子一天,你就休想拋開我娶別人!”容璇擦乾臉上的淚痕,眼中閃爍着堅定地光芒,只要他還沒提出離婚的話來,哪怕得不到他的心,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愛上她的。
南宮凌擡眸看向這個倔強地女子,語氣亦是堅定,“我們不可能了,我的眼裡容不得沙子,我的感情容不得瑕疵。”
紅着眼眶,容璇仰頭直視着他,“你的心裡有我,你忘不了我。”
南宮凌沒說話,起身就要離開。
看着他即將離開,也不知道下一次會什麼時候再見到他,她想也不想反手死死地摟住了他的勁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上,貪婪地呼吸着只屬於他的味道。
“老公,別離開我!”
此時的容璇脆弱地就像一隻迷途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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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專寵悍妻》捌月
如果宮少帝說他在很多年前被一個不知名的女孩輕薄過,從此那女孩消失無蹤,小夥伴們都要笑了。
以冷麪著稱的宮少帝,在外人的眼中那是狂拽炫酷帥到沒朋友,在業界那是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商業帝國老大,世界富豪排行榜上位居前一百名之內,可就在許多年前,他還只是一個青澀的大男孩時,他真的被一個女孩被強迫着吃肉了,這件事情對少帝來說記憶猶其深刻,自此就被像下了魔怔一下,在他心底深處掀起驚天浪駭,卻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