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依舊無言,如果當初沒有帶走趙旭,說不定趙旭真的死了,算他沒死成,依着趙家涼薄的性子也不會爲一個孩子耗費十年光陰請醫生來治療,可趙簡這麼做了。
儘管趙旭對她有恩,可是,那點滴的恩情怕是都不足在泳池裡連累趙簡的多。
除此之外,想必趙簡在後院裡對趙承那些人動手也是因爲趙旭,如果不把那些人打跑,如何送趙旭醫呢?
此時想來,趙簡曾在電話裡對趙承說知不知道趙旭是怎麼死的,並不是說她殺死了趙旭,而是一提起趙旭,令人想起趙簡瘋狂的毆打別人的樣子,才令趙承望而卻步吧。
“其實這一切……趙偉正一直都在後院的窗戶裡看着。”
也是從那之後,趙簡再也沒有喊過趙偉正一聲爸爸,他不配!
“後來,我被送進了療養院。”
名義是療養,事實是摧殘,她險些真的死在裡面了。
季如風俯身,將人緊緊的擁進懷裡,手卻攥成了拳頭,結合先前趙簡和趙偉正說的話不難想象,應當是趙偉正告訴別人,說趙簡可能精神有問題,打傷了很多人,所以趙簡才被帶走。
季如風后悔了,他剛纔便不該讓趙偉正那樣離開,也應該像對待趙承一樣先把他暴揍一頓,管他是誰的父親,反正不是他的!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趙簡緩緩吐出一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有的時候一個人病了,不只是身體,還有心裡。
看着臉不那麼腫了,季如風才說:“起來吧,我們出去走走。”
“去哪裡?”
“約了個朋友喝酒,一起去吧。”
他找了條毛巾揉揉趙簡的頭,把她抱了出來。
兩人換了衣服驅車出門,到酒吧的時候莫白已經在了,見到兩人攜手而來有些意外。
他以爲趙簡應該是個張揚乖戾的姑娘,沒想到竟然是安安靜靜的走在季如風身邊。
“看什麼!”季如風不滿的把手蓋在莫白的臉,硬生生掰着他的頭轉了個方向。
莫白又好氣又好笑,“又不搶你的,看看也不行?”
趙簡也笑了,她見過莫白,當下只是打了個招呼便在一旁坐下來。
兩人點了酒,趙簡便看向不遠處的舞臺,以前這種場合她沒少來,但也只是喝喝酒,沒唱過歌,沒跳過舞,彷彿只是一個看客。
“男爵出事了。”莫白說。
季如風一挑眉,莫白湊近了一些,低聲說:“昨天晚,在會所裡玩出人命來了。”
“真的?”
莫白點頭,“老傢伙從心理變態之後,玩的挺兇的,你不是讓我盯着嗎?我一直讓人盯着呢。昨天晚在會所裡磕了藥,那些女人你也知道,爲了錢什麼都能做,結果這次……哼。”
“沒人曝光?”
“身份在那兒,雖然不是地位特別高,但這種事誰敢往外爆。”
季如風坐在那裡沉思片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優盤放在他面前,“找個機會把這裡面的東西給老男人。”
“這裡面是什麼?”
“幾句話而已。”
“誰說的?”
季如風看了趙簡一眼,似笑非笑,“還能有誰呢?當然是我們的趙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