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名乞丐的回答徹底打破了時了了的懷疑。
她看了季璟一眼，季璟拉着她出門、下樓，直到走出小區很遠，時了了仍覺得恍在夢。
“老師，爲什麼……”她看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貧賤不能移是好事，我相信你知道不爲五斗米折腰的故事，不過，人家說的是不趨炎附勢隨波逐流，而不是真的爲了五斗米而朝俸祿低頭，我很欣賞你自尊、自愛，但你以爲，只有高高的昂着頭，便是自尊了嗎？有些人，謙卑隨和平易近人不一定是沒有尊嚴，有些人趾高氣揚卻不一定有尊嚴。”
季璟的聲音不嚴厲，卻句句發人深省，時了了慚愧不已。
“再說這名乞丐，你覺得他還有尊嚴嗎？”
時了了搖搖頭，一個人最可怕的是不能堅守自己的底線，爲了賺錢、爲了生活而無所不用其極。
季璟見狀眸色稍溫，點了點頭，“好了，走吧，以後慢慢你會明白的。”
時了了點點頭，兩人重新回到步行街，時了了從季璟手裡接過海報，咬了咬脣，心忐忑。
“去吧，有我在呢，聽不懂可以請對方適當放慢語速，再不懂還有我在。”
這句話給了時了了莫大的勇氣，深吸一口氣邁出了第一步，只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倉促之下沒有來得及好好挑選對象，還沒說話臉已經漲的通紅。
頭頂傳來外國男人善意的笑聲，“Hello，Can I help you？”
“I，I，”時了了側頭看向季璟，季璟鼓勵的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她轉過頭重新面對外國男人，“I want spare ……some time with you……for， for the cafe.”
她說完，忐忑不安的等着對方的答案。
“Oh，”對方誇張的叫了一聲，欣然同意。
時了了心一喜，再接再厲，將海報舉到外國男人面前介紹起來。
男人耐心的聽着她說完，又問了她兩個問題，“Will there be a discount for the new opening in the cafe？”（有優惠嗎？）
這時了了不太瞭解，轉頭又看季璟，季璟了個八，時了了猶豫了一下轉頭道：“I can give you twenty percent off?。”（我可以給你打八折）
“Thirty percent off？”
“NoNoNo，”時了了搖頭，“I，I，I insist on twenty percent off?，My coffee?is the best to drink on this street?，You，you……you can try it once。”（我堅持八折，我們的咖啡很好喝，你可以試一試）
男人一挑眉，欣然同意，笑着接過了海報，時了了還沒反應過來，高大的男人熱情的擁抱了她一下，把時了了嚇了一跳。
看着她臉的驚慌，男人大笑，“You are so cute。”
時了了面紅耳赤，連連道謝，外國男人笑着走遠，她這才鬆了口氣。
“做的很好。”季璟看着她滿臉通紅也不由脣角帶笑，拍拍她的頭，又道：“繼續。”
時了了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說出口，自己還有點不敢相信，腦子裡轟轟隆隆的。
對季璟鼓勵的眼神，時了了嚥了咽口水抱着海報走向人流，開始尋找自己的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