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望着她，“會麻煩嗎？”
“不會。”
他微微一笑，“那好。”
幫着他把牀鋪好，季如風眸光復雜，其實這些年，他睡牀的次數並不多。
餘忘塵將衣物放到他的牀，“這是旭兒的，都沒穿過，可能不太合身，但目前只能湊合一下了。”
季如風挑了下眉，她和Seven是名義夫妻，她卻沒有拿Seven的衣物給他，而是拿了趙旭的。
親疏遠近，一目瞭然。
不過，他還是帶着些訝異的看着她，“趙旭的？”
餘忘塵一怔，想起自己曾說自己愛Seven的事，原本是在歡歡面前的一句遮掩，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他詢問的目光，只得硬着頭皮挑了挑眉，“嗯，趙旭的。”
不過幸好，季如風也沒再問，“哦。”
餘忘塵鬆了口氣，若他問起來，這件事還真不好解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畢竟，形婚也是婚啊。
咬了咬脣，餘忘塵抱起歡歡樓。
歡歡睡覺一向較早，平時哄睡了歡歡，她也一併跟着睡了，可是今天想到樓下的那個男人，餘忘塵有些睡不着覺。
雪將窗外映得很白，在房間裡轉了兩圈，餘忘塵到底還是下了樓。
客房的門開着，客廳裡也沒有人，她側頭看去，廚房的燈開着，男人長身玉立站在竈前，一隻手握着湯勺不知正在煮着什麼。
她望着他，腦子裡忽然蹦出來兩個詞，居家，優雅。
她隨即有些想笑，第一次見到時，這人分明是個糙老爺們啊。
剛走到廚房門口，男人便轉過頭來，“我做了熱可可，要不要喝一杯。”
餘忘塵訝異，“你喜歡這個？”
“年輕的時候總喜歡亂吃亂喝，也迷戀過這個。”季如風不介意自接其短。
“噗，年輕？你現在也不老啊。”
“是嗎？”他朝她眨眨眼睛，餘忘塵無語，剛說你不老撩人，也太不知羞了。
季如風將牛奶倒入杯，牛奶和可可粉的香味開始飄散出來，一時間滿是飄香。
他打開成糖的盒子，正要動手，又回頭問她，“要不要加糖？”
她不想告訴他，於是說：“你猜。”
他搖頭一笑，往裡面加了三塊糖。
“有點熱，小心一些。”他將杯子遞給她，“不過，這樣的天氣喝一杯應該會很溫暖。”
餘忘塵接過來道了謝，她不想說，其實她現在很溫暖。
輕輕抿了一口，香甜的味道盈滿口腔，不是很甜，也不是沒有味道，一切……剛剛好。
很快，餘忘塵注意到竈還有一口鍋在冒着熱氣，問：“這是什麼？”
“燉的羊湯，正好天氣冷，喝了暖一暖。”
餘忘塵看了一眼，面飄着一層浮沫，甚至還有些血水，她這幾年饒是廚藝鍛鍊的不錯，但一向還是對這種東西敬而遠之。
“別看現在賣相不怎麼好，燉幾個小時，味道出來了，明天早晨你等着看。”
餘忘塵對他這種說法表示懷疑，男人低低一笑，轉了小火，蓋蓋子慢慢熬着，和她一起走出廚房。
兩人一同捧着杯子站在窗前，餘忘塵看着外面落雪紛紛，她沒有轉頭，她知道，男人在看着她。
“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