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和老人的記性很好，只是想了一會兒將趙簡想了起來，只是眉心微蹙，指了指手邊的脈枕，讓趙簡將手放在面。
看着馬老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季如風心裡有點虛，有心打岔，可又怕自己以打岔讓人號錯了脈。
若是可以，他當然也不忍心拿掉這個孩子。
足足有五分鐘，馬老才收了手，示意趙簡換左手，這樣又枕了五分鐘。
馬老思索了片刻，又問了趙簡幾個問題，才說：“想要也不是不能要，是到後期要遭點罪。”
趙簡聞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真的？”
季如風也是一陣希冀，不過，他卻是問：“遭點罪是什麼意思？”
馬老斟酌了片刻說：“是孩子越長越大之後，七個月份往後，腰和小腹會疼。”
“疼的很厲害？”
馬老看了趙簡一眼，微微點頭，“你那塊骨頭，從脈象看復原了，這幾年養的還不錯。”
趙簡便再次笑起來，“那真是太好了，謝謝馬老。”
“可是……”季如風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趙簡打斷，“可是什麼，沒聽醫生說嗎？這孩子可以生，你不要可是來可是去的！我告訴你，你不能打這個孩子的主意。”
她捧着肚子，一連戒備。
季如風苦笑，這孩子還沒生呢，這與他成了對立狀態了，若是生下來，也不知還有他的地位沒。
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馬老，“如果疼的厲害，您有沒有什麼辦法給緩解緩解？”
“辦法沒有，最多也是給孕婦按摩按摩，能緩解一下腰痠，別的沒有。”
季如風的目光又落在趙簡身，心疼伴着無奈，可看着她堅定的眼神，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你們也這一個孩子了，不管是生還是不生，以後都很難再有了。”
此話一出，無論是季如風還是趙簡，臉色都變了變。
馬老解釋道：“從你的身體狀況看，用通俗的話講便是子宮壁偏薄，不適合再懷孕了，若是拿掉這個孩子，子宮壁勢必會更薄，所以無論如何，這是你們最後一個孩子。”
季如風原本還不覺得什麼，如今被人這樣以說，心頭越發不捨，可看着趙簡，心裡也不忍她受罪，竟陷入兩難的糾結。
趙簡沒這麼多糾結，無論這孩子是不是最後一個，她都要生。
見她堅持，季如風縱然心擔心，也只能深深壓下。
和馬老道了謝，付了診資，兩人才從這間小院裡出來，只是，來時的攜手同行在離開時換成了季如風扶着她。
回程的路，季如風一路無言，嚴肅的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直到回了家，季如風纔開口，“生可以，但是必須得聽我的。”
趙簡翻了個白眼，“你嚴肅了一路，想說這個啊，我聽你的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得聽醫生的？”
“……”季如風嘴角一抽，話雖如此，可他依舊說：“我說的是生活，工作，都不能再勞累了，必須聽我的，若是不聽，咱們不生了。”
趙簡炯炯有神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孩子在自己肚子裡，他說不生……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