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莜側頭看着他，右手捏着的湯勺裡還盛了半勺湯，那眼睛裡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卻彷彿要將他的心底都看穿。
陸成禮有點心虛，忍不住問：“怎麼了？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看你怎樣花言巧語登堂入室。”
陸成禮頓時尷尬無。
他搓了搓臉，才說：“雖然結果可能是這個結果，但我真的是想照顧你的，你看，不說別的，單單你一隻手把書放進包裡有點費勁。”
凌筱莜哼了一聲，沒再理他。
陸成禮訕訕的閉了嘴，不敢再提。
吃了飯，凌筱莜沒再回借閱室，陸成禮有些怪，“不回去了？”
“嗯，書借了會宿舍看也一樣。”
陸成禮點了點頭，跟着她往回走。
從前兩天開始，凌筱莜在他對她說話的時候會搭兩句話了，不再一味拒絕和逃避，陸成禮很高興，雖然他不知道能讓凌筱莜改變的原因是什麼。
把她送回宿舍，陸成禮離開了，今天的羊肉湯凌筱莜吃着還不錯，他準備再去買一點，明天再給她做。
去了趟國城，又回頭把飯做好送過來，陸成禮正要走，凌筱莜忽然問：“我記得你說你白天沒有工作，那你的工作是在晚？”
陸成禮一愣，一想到自己工作的環境，他的心有點揪起來。
他工作的酒吧雖然環境好一點，但也是酒吧，在酒吧裡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不過，遲疑了一下，他還是點點頭，他保證過不再騙她。
“是，在晚。”
凌筱莜一愣，其實她是隨口一問。
陸成禮這種人，要錢有錢，要身份有身份，雖然是遠在愛丁堡，不在南江的時候，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凌筱莜根本沒想過他真的會有工作，更沒想過，陸成禮如今真的沒錢。
她想了一下，又問：“什麼工作？”
陸成禮插在口袋裡的手不由微微的收緊，心也慢慢提了起來。
“在……一個酒吧裡。”
凌筱莜的臉沉了下來，當初他在夜色做的那些好事，她想都不想在想。
陸成禮見狀忙說：“你別誤會，小小，那酒吧環境，環境不是那樣的，很很小資的那種，不是那種夜場，真不是！”
一時間，額頭的汗都落下來了。
凌筱莜看着面前的乳鴿湯，香氣四溢，她煲過很多次湯，一看知道這乳鴿肯定燉了很久，纔會變得這樣軟爛可口。
她想着前幾天季韶光跟她說過的話，好不容易纔將心裡的那口氣壓下來。
季韶光說：“人生苦短，真愛難覓，不要一時賭氣，錯過最適合自己的人。”
季韶光說：“愛情路難走，但最重要的是相互溝通。”
她捏着勺子，指尖泛着白，許久，她才問：“在酒吧裡幹什麼？”
“做駐唱。”
凌筱莜一愣。
駐唱，她記憶應該沒有多少錢，而陸成禮應該是個花錢如流水的人，他怎麼會看駐唱那點錢的，又或者不是爲了錢，爲了在酒吧工作的什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