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寧星修真發展只有兩千年,很多方面都不成熟,無論是法訣,還是煉丹煉器。整個海寧星修真界甚至找不到一件上品靈器來,就連賀天鳴當初送給夏星寒的蒼瀾戰甲也只是中品靈器,那可是他除了一柄中品靈器飛劍之外的唯一一件中品靈器了。
在真正的修真界就不同了,雖然對於那些低層的修真者來說,中品靈器依然是無法企及的寶貝,但夏星寒是誰?堂堂陽明星修真聯盟的長老,連盟主風寒月都要巴結的人,他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缺少好東西?
仙器倒是沒有,那東西就算有了,他們也駕御不了,但是一身上品靈器卻是少不了的。如果不是實力限制,發揮不了威力,就算是極品靈器也能弄到手。
沈千博剛剛飛出不到幾十裡,一個人影便攔住了去路,而一個明明只有元嬰中期,實力比他還弱上一絲的傢伙,正以他所無法比擬的攻擊力和速度屠殺着他的門人弟子。那便是司煥,穿着上品靈器戰甲,御着上品靈器飛劍,還祭着一件上品靈器級的禁制法寶,把那些被滅了肉身的門人連魂魄都收了去!
門人的屍體下餃子般的從空中落下,十五個從蘊丹期到金丹期的弟子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幾個呼吸間被殺得乾乾淨淨。剩下一個被嚇破了膽的元嬰初期副門主被司煥打得疲於招架,哪裡還能反攻一招半式?
煉心殿的弟子就這麼完了,辛苦經營了數百年的門派沒了,他簡直欲哭無淚。就是當年和於朗清的一招對決,餘波無意中滅了一個凡人的小村落,這在他們這些自稱神仙之流的人看來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天道循環,報應不爽,短短數十年,這報應就臨頭了。
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好好的檢查一遍,把夏村餘下的血脈滅個乾淨。現在一切都遲了,眼睜睜地看着司煥屠戮自己的門人卻沒有一點辦法,因爲他的面前站着一個人,一個全身散發着讓他都感到心中發寒的殺氣的人——夏星寒。
他看不透對方的修爲,對方的殺氣讓他有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慄,曾經共同攻打過失魂荒漠,那個風頭出盡的人他自然認識。很顯然,對方的實力超過了他,他還記得對方那柄恐怖的飛劍,他還記得在擎霄峰雷烈殿中越階而戰的身影,所以,他不敢動。
直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煉心殿副門主,那個元嬰初期的傢伙被司煥劈碎了身體,抓住了元嬰飛過來之後,夏星寒死死盯着沈千博的眼睛才稍稍動了動。
瞥了一眼被司煥禁制了靈力苦苦哀求的元嬰,夏星寒伸口一揮,那一寸多高的元嬰便被吸入了手中。靈力一動,手心出現了一層深藍色的火焰,瞬間,元嬰連同那三魂七魄被化得一絲不剩。
感受到那層深藍色的本元真火,沈千博臉色大變,那種真火強度他只在分神期的超級高手身上看到過。分神期的高手,在海寧星修真界無不是巨梟大鱷,執一方之牛耳。而他,這才僅僅過去了數十年,他竟然達到了可怕
的分神期嗎?!
“夏村千條性命,至今尚餘兩人,你沒收了去,所以我便來收你了。”
夏星寒的聲音很冰冷卻有很平靜,平靜地讓人後背發涼,好象殺人對於他來說跟吃飯喝茶沒什麼兩樣。
沈千博臉上一片蒼白,連忙擺手尖叫道:“夏先生,夏少主,夏爺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們修真之人誰會故意去殺死凡人,這都是意外,意外啊。請您看在我們同出一脈的份上,看在都是修魔一道的份上,就饒了我吧。我願意……奉您爲主,永遠跟着你,你讓我……”
“小小的元嬰後期連給我做僕人的資格都沒有,好了,廢話說完了,你可以去死了。還有你在凡俗之中的嫡系、旁系,我都讓人查清楚了,一個也不會留下。我不會像你那麼笨,留下後患。”
寒魄劍上的青色光芒讓方圓數裡之內的溫度迅速下降,夏星寒的雙目之中血光隱現,紅、銀兩支小巧的光劍在他頭頂上瘋狂地旋轉着,殺戮之氣和威壓之力又平添了數倍之多。
沈千博原本還準備奮力反抗,做那狗急跳牆的勾當,但是滅魂劍一出,單是氣息就嚇得他連雲頭都駕不住,身形搖搖欲墜。恐怖的殺氣衝進他的心裡,侵入他的靈魂,以他元嬰後期的實力面對分神期的夏星寒,單是威壓就讓他無力反抗,再加上殺神之力凝結的滅魂劍,除了等死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輕易就死了不是太便宜你了?曾經對一個人說過,我要把他凌遲,不過只是說說而已,今天我會再你身上好好的實驗一番。”夏星寒臉色更冷,手中指訣一捏:“寒魄,疾!”
“哧……”
錦裂聲不斷傳來,青芒圍繞着沈千博急速閃爍着,他的整個身體被一團青影覆蓋了,淒厲地慘叫聲在百里內瘋狂的激盪着,一片片細小的肉碎和血液從青影中飛出,空中好象下了一場肉絲血雨。
整整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皮肉骨骼經脈方被犀利的寒魄劍削了個乾淨,僅剩下一個慘叫了半晌的元嬰已經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心神連着骨肉,就算是真的神仙,身體被劃拉一下也會痛,這生生地凌遲直把沈千博痛的連心神之力也耗了去。
緊接着,一團深藍色的本元真火包裹着元嬰,煉心殿門主就此煙消雲散。
旁邊圍着一大羣人,有陽明星修真聯盟的高手,有師傅和大哥,有自己曾經的屬下,衆人除了嘆息便是幾個忍受不住的人在不遠處乾嘔着。特別是伊雪嫣,吐得是天昏地暗,只是長久不食煙火,也只有幾口清水和膽汁。
夏星寒的眼睛裡泛住一種說不清的情緒,良久,問道:“煉心殿還沒有活人?”
“沒有了,全殺了,那些個連丹期都不到的小嘍羅,幾息間就殺了個乾淨。”司煥晃了晃手裡一個銀芒閃閃的塔形法寶,冷笑道:“魂魄全部煉化了,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點了點頭,夏星寒的眸子裡寒光連閃:“滅了清劍宗
之後,我們就去俗世之中,我要讓他們絕後!”
他的話讓所有人身體一陣發寒,夏雲嬙心裡一滯,忙道:“殺那於朗清即可,其他人……清劍宗畢竟對我有養育之恩。”
夏星寒轉過頭,看着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道:“那便只殺於朗清好了。”
半日後,由風寒月等數名渡劫期高手聯手,整個羅浮島被一個超大型的禁制陣法籠罩在內,當清劍宗警覺時,已經如籠中之鳥般被生生困在島中。
先不說渡劫期高手對於海寧星這麼一個連大乘期高手都不存在的星球意味着什麼,單單是實力達到分神期的夏星寒,其實力也足以震懾整個海寧星修真界。
清劍宗根本沒有興起一絲反抗的念頭,或者說,聰明如雲清真人,絕對不會拿清劍宗的存亡開玩笑。根本不需要夏星寒出手,於朗清直接被封了元嬰,五花大綁壓了過來,一個元嬰後期的門人相對於整個宗派來說,不值一提。
依然是凌遲,血淋淋地凌遲大刑!
在清劍宗的集劍殿內,在這個宗派的山門中,當着數千弟子的面,與掌教同輩的於朗清被活生生的切成碎片,煉化元嬰,滅了魂魄。
不知有多少人嘔幹了胃裡的清水,又不知有多少清劍宗弟子恨透了夏星寒,可是沒有人敢出聲。不但不敢出聲,就連那雲清真人還小心的陪着笑臉,把魂飛魄散的於朗清說成罪無可恕的大奸大惡之人,歷數了種種罪行。總之,不管是真有其罪,還是莫須有的罪名,都在向人們昭告於朗清罪有應得,夏星寒此舉是絕對的俠義之舉。
人性,可笑的人性。
在死亡面前,在強大的實力面前,強大如清劍宗也不得不指鹿爲馬。在這個世界上,實力就是真理,誰的拳頭硬,誰說的話就是對的,這是夏星寒一早就知道的事實。
捏碎了於朗清的最後一絲殘魂之後,夏星寒轉過身,淡淡地看了雲清真人一眼:“這於郎清俗世中的嫡系和旁系……”
他的話沒有說完,故意沒有說完,很快,雲清真人露出獻媚的笑容,忙道:“請放心,我定然會將他們連跟拔起,一個不留。”
夏星寒滿意地點了點頭,哼道:“當然,我會派人去查看的,如果還有一個存於世間,這清劍宗就可以消失了。”說完,也不理雲清真人尷尬的表情,祭起寒魄劍化虹而去。
“師兄,我們真的要……”
“住口!速速派人去俗世之中,將叛逆於郎清的所有嫡系和旁系滿門誅殺!”
雲清真人拂袖而去,只是眸子裡卻隱藏着深深地無奈和悲哀。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夏雲嬙的原因,清劍宗絕對是雞犬不留被屠個乾淨,如果誅殺於郎清族人親眷一事出了問題,不堪設想。
白雲蒼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些人,已經遠遠地凌駕在他之上。爲了生存,爲了宗門,除了打落牙和血吞,他只能在心裡發出憤怒不甘的怒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