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
莊臻蓉瞬間紅了眼眶。本來她是要安穩睡去,等着再睜眼時就能見到君無恨陪伴身邊。可得知君無恨這段時間都會待在府裡陪着她,她實在太高興,高興得根本毫無睡意,只能閉上眼睛努力裝睡。後來君無恨離開,她睡不着,就想到外面風雪大太冷,於是拿了件外袍想給他送過去。可誰知,剛出門就見到眼前這一幕。
被莊臻蓉這麼一攪合,秦莜嵐與君無恨如彈簧一樣立即分開。君無恨面對莊臻蓉,試圖解釋,張口又不知該如何說,停頓了半天只輕聲道:“蓉兒,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們兩個這樣,讓我怎麼相信你?!”
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莊臻蓉語帶哭腔:“你之前跟她……你說是誤會,讓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了。後來你執意留她,讓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了。可如今,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相信你!你說讓我怎麼相信你?!”
這種情況下,按道理秦莜嵐該說兩句澄清一下,可沒等她張口,莊臻蓉就將矛頭指向她。
“來人,給我把這個賤人扔出府去!我不想再見到她!”
服侍莊臻蓉的丫鬟女官都是從宮女出來的,自是向着自家主子,一聽到命令馬上如狼似虎撲向秦莜嵐,個個摩拳擦掌就等着爲主子出氣。
“夠了!”看不過眼的君無恨低吼道:“都給我退出去!這裡沒你們的事!”
莊臻蓉咬牙道:“不準退!把這賤人扔出府去!”
“蓉兒。”君無恨無奈道:“這件事跟她沒關係,是我……”
君無恨原本想安撫莊臻蓉,哪知話還沒說完,卻惹得她更生氣了。
“你說是你……你……你……”莊臻蓉只覺心痛得彷彿被人插了一刀。她沒想到這個時候,君無恨還護着秦莜嵐。
見莊臻蓉氣得身體發顫,搖搖欲墜。君無恨很是擔心。她懷有身孕,是不能受刺激的,否則會出事。可如今,卻偏偏受了大刺激。
有的時候,老天就愛作弄人,怕什麼來什麼。
君無恨憂心剛起,不遠處的莊臻蓉忽然捂着腹部,氣得通紅的臉一剎那慘白如紙,高昂的語氣也變得低沉,而口中的話則全凝結成一個“痛”字。
“王妃!”一旁的丫鬟連忙七手八腳扶住莊臻蓉。君無恨疾步上前,一把推開衆人,將莊臻蓉攔腰抱起,大步往屋裡奔。邊走邊吩咐道:“快去叫御醫過來!快去!”
原本氣勢洶洶,想要教訓秦莜嵐的。哪想到發生這樣的事,侍從也不敢再耽擱,紛紛做鳥獸散,找人的去找人,進屋幫把手的進屋,唯獨剩下秦莜嵐一個人站在原地,看着轉眼就空無一人的院子,沉默無語。
這時候留下來,待會兒莊臻蓉醒了非得受二重刺激不可。但就這麼走了,又於理不合,不管怎麼說出了事情總有她一份責任。左右不是,秦莜嵐思忖片刻,最終決定離開。反正弄出這個爛攤子的是君無恨,他會有辦法安撫莊臻蓉的。
於是,在秦莜嵐回屋繼續下棋吃點心時,莊臻蓉總算在服了安胎藥,經君無恨再三柔聲解釋後,安定心神,穩住情緒,冷靜的思考整件事何去何從。
“我有個條件,只要你答應,這件事就可以當做什麼沒發生過。”莊臻蓉正色道:“送她出府,我不管你把她安排到哪兒去,反正不能在王府裡呆着。這府裡,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雖然接受了君無恨的解釋,但不代表莊臻蓉不生氣。她本來就對秦莜嵐破有偏見,平日裡不刁難是以爲她不久後就要走,沒那個必要。可是現在看來,她要是再在府上待幾個月,恐怕走不走還要兩說。恰巧出了此事,正好趁機趕走秦莜嵐,也不算白疼一場。
“蓉兒。”君無恨無奈道:“你應該知道我留她是有原因,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難得有機會趕走眼中釘,莊臻蓉毫不鬆口,堅持道:“這些我不管!反正我就一句話,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看着辦吧。”
君無恨嘆口氣,揮手讓侍從都離開,爾後纔對莊臻蓉道:“她在這裡最多留三個月,你就讓她留在府上吧。冊子的事剛剛查出些線索,這時候讓她走,之前的一切豈不都白費了?”
莊臻蓉悶聲道:“你每次都用這個理由搪塞我。說查冊子的下落,可查了這麼久我也沒見你們真查到什麼,但每次有事都拿這個當藉口。”
“真的。”君無恨道:“冊子的下落雖然還不知道,不過無意查到柳易有個妻子,很可能還健在,而且還有可能是先皇的妃嬪。”
莊臻蓉面露驚愕:“你是說……先皇的妃嬪中有人可能是柳易的妻子?這,這怎麼可能?!”
“這件事說來話長。”君無恨道:“等有空我會好好跟你說清楚。不過你現在要答應我,先留她一陣子,等查到冊子我馬上讓她走。”
“那我們各退一步。”莊臻蓉想了想道:“她可以留在王府,不過不準出房門半步,等三個月後立即離開,不能耽擱片刻。”
知道這是莊臻蓉的底線了,君無恨感覺有些委屈秦莜嵐,卻還只能答應。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人留下來,否則莊臻蓉要堅持讓她走,他還真沒什麼辦法。誰讓她現在一人兩命,只能順着不能逆着。
“那好吧。”君無恨道:“這件事就到此爲止。”
“我話還沒說完。”莊臻蓉又道:“這三個月,你不準見她,有事情讓親信傳話就好了。”
君無恨皺眉道:“有些事情需要當面商議。”
“你不答應我?”莊臻蓉賭氣道:“那我就把這件事告訴母后,讓她來處置那個秦莜嵐!”
見她鼓着腮幫子,說話還帶着孩子氣,君無恨啞然失笑:“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母后。我答應你,儘量不見她。其實你不用擔心,在我心裡,沒有人能比得上你,你纔是最重要的人。”
“我纔不是擔心。”嘴上說着,莊臻蓉還是不自覺的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