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家溫習功課,苦練功法,沒空前來。”
花家主淡淡的說道。
其實尹志平當日逃的匆忙,將花家兩兒子扔在晨曦客棧沒法帶走。
客棧老闆兩日不見屋內人下來續費,便破門而入,纔看見花家兩兒子被人揹靠背雙雙捆綁在地,嘴裡還塞滿了厚厚的布條,淚流滿面。
兩日沒吃沒喝,二位公子皆餓的臉色發白,兩日的屎尿已經浸染了整身衣服,氣味刺鼻令人作嘔。
小二與老闆都不願上前給其打掃,便派人前去花府報信,讓花府來人帶走。
花家主覺得這是一件丟了面子的大事,所以對外守口如瓶,不曾泄露半點風聲……
“二位公子這是奮發圖強啊,不像我二弟,被人欺負了只會找我這個當大哥的來報仇。”
風大少搖動扇子,冷冷地說了一句,聽得二少心裡直堵得慌。
……
翌日正午,尹志平照例在重陽宮內監工,黃黃肥照例站在他肩頭撲打翅膀,池塘女弟子照例披散頭髮尾隨其後。
二人一鴨行至廚房處,忽見得一名看門弟子匆忙跑來,氣喘吁吁;“掌教真人,不好了,仇人來了!”
“誰?”
“我也不知道,浩浩蕩蕩近千號人,就在大門口叫囂着!”
尹志平聽後,快步向大門走去……
……
大門外,風大少勝券在握:“待會兒啊我得先賞他幾嘴巴,讓他知道靠嘴騙錢在這世界上是行不通的!”
風二少火急火燎;“說什麼,讓月老的鏢師們按着他,我們一堆人上去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啊!”
“請注意留活口,尹志平我是得抓活人帶走的。”看着衆人的氣勢,左長老擔心他們會把尹志平給玩死了,自己沒法向那位大人交差。
“你帶走之前我得先把他捆起來塞住嘴餓他兩天!”花家主咬牙切齒。
“各位打人之前請容許老夫扒光了他的衣褲!”花滿天坐在步輦上大叫。
月兒聽的滿臉疑惑,這尹志平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能憑一人之力惹怒了風,花兩大家族,還讓咱們月家也出手了?
待會兒可得躲在爹爹身後看清楚了這惡人的模樣,以後遇見一個類型的,得立馬躲開纔是!
如此想着,聽得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裡面走出幾名黑袍道人,爲首的一個肩頭站着一隻黃鴨,模樣甚是眼熟!
四目相對之時,月兒大驚失色!尹志平也是心驚膽戰。
這不是當日救我那位不願留下姓名的大俠麼?
這不是當日被我救下那位死了婢女的姑娘麼?
“恩人!”
“姑娘!”
月兒叫着就要朝尹志平撲去。
尹志平念着就要伸手抱住月兒。
忽的!
一隻大手拽住了月兒的肩膀,“你們認識?”
看着月老滿臉困惑的眼神,月兒解釋道:“這就是當日將我從歹人手裡救下的那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大俠啊!原來他叫尹志平!”
“什麼?”花家主不淡定了。
“我花!”風大少不理智了。
“撲咚!”花滿樓直接從步輦上滾落了下來。
“真是他?”月老追問道。
“千真萬確!”月兒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既是小女的救命恩人,那我又豈能傷之誅之?弟兄們,把傢伙都收了!”
月老大袖一揮,光頭一拍,八百鏢師聽令“唰!唰!”幾下收回了兵器。
月兒嬉笑着跑到了尹志平跟前,半個身子倚靠着他,聲音嬌嫩嗔嗲:“恩人,我們大老遠的趕來了,風塵僕僕,旅途勞累,你是否要留宿幾宿?”
“不留!”池塘女弟子目視前方,面無表情。
“既然是故友來此,那就留宿幾宿吧。”尹志平說着趕忙吩咐弟子前去備好客房,招待貴客。
這這這……
這不是真的!
風大少的下巴掉到了地上,還想再說點什麼。
可當他回頭望望自己身邊僅有的五六名婢女隨從,又看了看月老身後的八百莽壯鏢師,沉默了。
難道只有認栽了麼?花家主不服,拉了拉左長老的衣袖:“左長老?這可如何是好?”
自己心心念唸的尹志平就在眼前,左長老的心比在場任何人的都要癢,可重陽宮衆弟子與月老身後的八百鏢局壯漢都不是吃醋的!
風,花兩家的人又都是酒囊飯袋,若真打起來,自己可就是孤立無援,以一敵千啊!
功夫再好,也架不住這麼多人齊上陣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小不忍則亂大謀!
在內心做了一通艱難的掙扎之後,面對花家主殷切的目光,左長老選擇了沉默。
……
“你們走吧,我不殺你們,以後別再來挑事了。”尹志平揮了揮手。
“嘎嘎!嘎!”黃黃肥揮了揮翅膀。
“什麼?讓我們走?”風二少驚呼。
我們是來打你的啊,這話要說也是我們羣毆你一頓之後,你下跪求饒,然後我們再說出口的啊,怎麼現在倒反過來了?
“英雄的話,有什麼不對麼?”月兒雙手叉腰,蠻狠地反問道。
“沒什麼……不對。”風大少說着趕忙將二弟拉到了自己身後,這二弟,總是認不清局勢!
“那你們還不撤?”月兒繼續問道。
“撤?”
“那個月老,僱鏢局的錢能否退還一下?”花家主笑臉嘻嘻。
月老一聽,收入囊中的錢竟然要他吐出來?!
頓時神色一變,“我這八百隊伍一路吃住不要錢的麼?你們把我們請來,又讓我們回去,感情你們是在耍了我一遭啊?”
“不敢不敢,我是說,把隊伍來回吃住費用去了,剩下的錢能否退還?”風大少趕忙解釋道。
“那人蔘月兒姑娘若是已經服用了的話,人蔘須可以退還幾根不?”
花家主小聲試探,語氣卑微至極。
月老油肚一挺,雙手負後,厲聲正色道:“我來之前不是就和你們說過了,武林兇險,高人氾濫,我可不能保證一定就能幫忙拿下這尹志平來!”
“你們不都同意了我們纔來的麼?”
“……”
“我以爲您那是謙虛之辭……”
“你是說,我說話當放屁?”
“沒說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