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卻似說的自己,引得元恆擡眼望她。
“也不論年齡差距,是吧。”元恆笑道。
“是啊,皇上與慕容皇貴妃,又何嘗不是差了十幾二十歲,感情更比少年夫妻還要濃烈。”
突然一想,將慕容皇貴妃與杜雙鳶比,卻又不妥。便道:“不過,陳大人究竟是真的動了心,還是一時嚐個鮮,誰也不知道。”
嘖嘖,連“嚐鮮”都說得出來,這種話,元恆在軍營裡聽得多,那都是粗人。錦繡你可是個姑娘啊……
這時候,錦繡才發現元恆古怪的眼神。
“你……這樣看着人家幹嘛?”
“你真不像個姑娘啊……”
怒了:“不像個姑娘,難道像個漢子?”
見她怒得可愛,元恆心中偷笑。一偷笑,就想偷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過去,狠狠地親了一下。
錦繡猝不及防,被親個正着,頓時臉就紅了。立刻心虛地四周張望。
暢春苑裡,凡是有元恆和錦繡出現之處,那是“萬徑人蹤滅,千山鳥飛絕”好麼?
連跟毛都沒,別說是人了。
錦繡這才放下心來,掄起小粉拳就捶元恆:“你嚇死人了,被人看到多不好!”
這花拳繡腿的,捶得真叫一個舒坦,簡直就是免費按摩加撓癢癢。
望着錦繡臉紅嬌羞的樣子,元恆開心地道:“哪裡是漢子,分明還是個姑娘。這樣真好看。”
好傢伙,錦繡這才發現,這貨一臉陶醉和享受,敢情我這叫情趣啊!
“討厭!”嬌嗔着,重重捶下最後一拳,收工,語氣變得柔和,“人家纔不要當漢子,當漢子沒人疼。”
元恆頓時一陣心疼,將錦繡擁入懷中,輕聲道:“之前是我沒保護好你。我要爲你變得更加強大,再也沒人可以欺負你。我要將全天下的疼愛都給你一個人。”
“我不要全天下,有你一個人就夠了。”錦繡心裡甜蜜蜜的。所有以前受過的苦,跟眼下的甜算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悄悄地,元恆的手在錦繡身上游動……
“真羨慕陳其。”
“羨慕什麼?”
“羨慕他可以將喜歡的女人帶回家。”
“人家三十七歲帶回家,你也只需再等十二年了。”
“……”
元恆咬牙低聲:“再這麼調皮,小心我撕了你。”
錦繡吐吐舌頭,立刻收了聲。她感覺到了元恆不安分的手,悄悄地阻了一下:“好啦,不說你了,行不?”
“不想放過你……”元恆的聲音有些含混。
“那也不能在這兒啊。”
“好啊,那我們去哪裡?”
“……”
這次輪到錦繡咬牙低聲:“哪裡都不行!”
“殘忍……”
小聲的控訴,聽得錦繡心中一軟:“等燕園的謎解開了,皇上心情安穩了,你再去跟皇上開口……”
這是錦繡第一次鬆口,聽得元恆心中大喜,忍不住又偷襲了一下:“就衝着你這話,我也要快些行動。”
錦繡有些擔心,不由道:“那可不行,不能輕舉妄動,還是安全第一知道嗎?反正我又不會跑掉。”
有人如此關心,滋味真是挺好的,元恆道:“你敢跑,追回來吃了你。”
錦繡卻張着嘴:“啊,你說,陳大人和杜姑娘,是誰主動的?”
對於這種急轉彎,元恆是有點適應了,這纔是錦繡的風格啊。
“杜姑娘吧。我瞧陳其平常甚是孤傲,不像會對女人用強的樣子。”
“可不一定啊。男人嘛,再如何孤傲,遇見喜歡的女人,也就丟盔卸甲了。”
“這倒是,我也挺想‘丟盔卸甲’的。”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陳其等了三十七年,你纔等了我二十五年,能不這麼……”猴急兩個字沒說出口,錦繡識趣地吞了,免得元恆又胡思亂想。
元恆嘟囔:“都跟你說了,他只是沒帶女人回府而已,不代表他沒女人。”
錦繡哼一聲:“真不公平……其實在我那個世界,女人也可這樣……”
元恆大爲緊張:“還有這樣的事?”
不待錦繡回答,突然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錦繡,我問你,你上輩子……有沒有成親?”
錦繡“噗哧”一聲笑了:“沒有啦,上輩子我才二十歲。那個世界裡,這個年齡太小了,根本沒到成親的年齡啊。”
元恆舒一口氣:“那個世界的人真奇怪,女人十三歲就能成親、生孩子了,居然你二十歲都沒嫁人。”
錦繡故意逗他:“不過,那個世界不成親也是可以……那啥的哦。”
“那啥?”元恆一愣,隨即醒悟,“什麼?不會被浸豬籠?!”
“不會。”錦繡笑吟吟的。
元恆比之前更緊張了:“錦繡,那你……”
哈!哈!哈!安錦繡內心大笑三聲:元恆啊元恆,我急死你!誰讓你上下其手地欺負我。
俯到元恆耳朵,悄聲道:“沒有啦,我是乖寶寶。”
元恆又鬆了一口氣:“還好。要是有,我會想法子去那個世界,殺了那個男人。”
錦繡抱住他:“恆,我來到這個世界,好像就是專程來等你的。”
元恆被她嬌柔溫順的樣子打動,縱然心裡想的是:哼,不知道到底是誰等誰!嘴上說出來的卻是:“不,是我一直在等你。”
認栽吧,元恆。
陳其那邊,倒是沒有被溫柔鄉衝昏頭腦。元恆讓他查的僞詔,很快有了頭緒。他帶來了一個燕園的侍衛,說自己往常並不在那裡,若有事要問,倒是這個朱侍衛可以回答一二。
朱侍衛看上去大約四十歲左右,臉色黑紅,顯得十分健康,身型比較健壯,沒來由地給人一種安全感。
元恆卻並沒有問燕園的秘密,只問他多大歲數去了燕園,呆了多少年,家裡有幾口人。
朱侍衛一一作答,口齒清楚,條理清晰,眼睛不飄忽,讓元恆覺得起碼錶面上看是合格的。
又閒扯了幾句,彼此距離就近了,元恆這個太子、面對朱侍衛那樣地位的普通士兵,需要某種拈合。
朱侍衛在燕園陸陸續續呆了二十多年,認識所有的侍衛。
二狗子也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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