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指着她們：“就是這兩位嬤嬤，老夫人的命令，想來孫姨娘不會違抗，這是老夫人的好意。”
“老奴兩人負責照看孫姨娘。”兩個婆子道，望着孫姨娘，不卑不亢，不是照看那麼簡單。
王嬤嬤珠雲都明白了。
“老夫人。”孫姨娘可憐兮兮的的。
王嬤嬤珠雲就算知道老夫人的算計，也沒辦法，能說什麼，姨娘都沒辦法。
“至於老奴。”
王嬤嬤珠雲正要問張嬤嬤來又是爲了什麼，張嬤嬤就開了口，老夫人在三老爺走後，最開始炮製孫姨娘估計是軟禁，現在派兩個婆子來盯着，到時候就把孫姨娘身邊的人全部抽走。
把孫姨娘軟禁起來，這是她看出來的，再之後就是老夫人的事，不是怕節外生枝，三老爺又如何，老夫人現在就要軟禁孫姨娘。
讓兩個嬤嬤盯着，也算是軟禁，她不再想，盯着孫姨娘還有王嬤嬤珠雲：“老夫人讓老奴過來訓斥姨娘，教訓姨娘，警告姨娘。”
王嬤嬤珠雲覺得不安，孫姨娘楚楚可憐的，想起來。
兩個婆子看過去。
不等她們反應過來，說什麼。
“老奴現在代表老夫人。”張嬤嬤道，兩個婆子退開一些，王嬤嬤珠雲一聽跪了下來，孫姨娘也起了起來，可憐的挺着肚子在牀上跪下來，動作很慢，張嬤嬤話中的意思很清楚，張嬤嬤代表老夫人而來，她們不能不行禮，孫姨娘不想行。
張嬤嬤看着孫姨娘的樣子，哪裡會看不出來孫姨娘的小心思，這會還使小心思，即使她想讓孫姨娘不必行禮，也不願意了。
她看着孫姨娘跪下來，王嬤嬤珠雲更加不安，兩個婆子和張嬤嬤一樣。
孫姨娘可憐的跪着，知道張嬤嬤根本不爲所動，有些生氣，張嬤嬤見孫姨娘跪了下來，大聲的：“孫姨娘，你該當何罪！”
話音一落下，王嬤嬤珠雲看向姨娘，孫姨娘臉更白了，兩個婆子盯着。
張嬤嬤繼續沉下聲音來：“老夫人大人有大量不理會，孫姨娘是不是以爲自己可以爲所欲爲，想做什麼做什麼，更是恃寵而嬌，以爲自己有了身子，旁人就拿你沒辦法還是怎麼，以爲老夫人是三夫人？三夫人不能對你做什麼，三夫人要聽三老爺的，可老夫人不用，老夫人是誰，你恐怕得意之下又忘了，前幾個月纔給了你教訓，你差點死了，更是差點被送走，留下你也是爲三老爺，還以爲你能知道自己是的身份，你過陣子又忘了，莫不是以爲三老爺在你可以一直如此，老夫人不會要了你的命，要是再這樣，老夫人一碗毒喂下，你生死不知。”
張嬤嬤沉着臉：“就算老夫人顧着三老爺，三老爺在的時候你們可以有依仗，三老爺走了呢？你們可以想想，有老夫人在，老夫人要做什麼不能，你們的依仗什麼也不是，不要再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來惹老夫人，老夫人不是擔心，是不想費心思，不想三夫人不高興，別惹得老夫人大怒。”
王嬤嬤珠雲臉色大變，張嬤嬤說的都是真的。
孫姨娘一顫，老夫人要她的命，她有了身子，老夫人也要？
“還有你們。”
說着張嬤嬤盯向王嬤嬤珠雲：“你們兩個身邊孫姨娘身邊的人，服侍孫姨娘的，孫姨娘要是起了什麼心思，做錯了，你們就要勸，不然留下你們做什麼，想死？三老爺可不會顧着你們，待三老爺走了，你們如果想死，那麼就繼續。”
她的聲音很重，重重的落下。
王嬤嬤珠雲聽在耳中，如果說方纔臉色大變是爲了姨娘，這次是爲了自己，老夫人若是想要姨娘的命，就像張嬤嬤說的，要是想讓她們死，那。
孫姨娘想說什麼，她離不開王嬤嬤和珠雲。
張嬤嬤看在眼中：“你們怎麼就不想下，三老爺和三夫人出京外放，也可以說就是老夫人看不下去，纔會出此下策，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孫姨娘你不希望三老爺和三夫人出京，別否認，沒有人會相信，老夫人和老奴更不會，三老爺外放都是你自己做的，你要是再這樣，後果自負，不是死，再做下去看看。”
“想死就再來。”
張嬤嬤又道，冰冷無情。
“妾錯了，妾有了身子，妾以爲。”
孫氏不相信老夫人會真讓她死，她圓潤的身子動了一下，她摸着。
王嬤嬤珠雲緊緊盯着張嬤嬤。
張嬤嬤凝着孫姨娘那肥胖起來的身體，兩個婆子也看着，孫姨娘這樣長下去，生產之時多半會死。
她們看向張嬤嬤，老夫人的意思就是讓孫姨娘生產時死。
“孫姨娘你要知道你只是姨娘，一個玩意，可以賣可以送人的，老夫人說一句你懷的不是三老爺，你想一下。”
張嬤嬤淡淡的。
“姨娘懷的是老爺的，怎麼會。”王嬤嬤珠雲心中一緊，不過姨娘只是玩意可以賣送人是對的。
要是老夫人想就可以，無非就是姨娘有身子，生下了一個哥兒。
可再想到張嬤嬤說的，又算什麼。
要是真的像張嬤嬤說的，姨娘還有什麼，這都是老夫人一句話，旁人都會相信老夫人的。
真的不能和老夫人鬥。
就算她們知道姨娘懷的是老爺的，可要是沒有人相信呢，姨娘比不上老夫人，老爺還好，老爺不在，怎麼辦。
就是老爺要是相信了老夫人的，她們不願再想下去，孫姨娘圓潤的胖臉上蒼白毫無血色，她不相信，不停的搖頭：“不，妾懷的是老爺的，老夫人怎麼能這樣，老爺會護着妾，不會！”
老夫人不能把她送人賣了，她不是玩意，老爺。
“老爺不在呢，老爺要是相信了呢，指不定會親自出手讓姨娘這一胎沒了，還會把姨娘送人賣了，姨娘想這樣。”
張嬤嬤又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孫姨娘面無血色，王嬤嬤珠雲拉着姨娘。
兩個婆子點頭。
“姨娘現在可明白了，就不要再想這想那了，姨娘還是坐着好，安份一點。”
張嬤嬤還是冰冷的，說完示意一邊的兩個嬤嬤。
兩個嬤嬤得了張嬤嬤的示意到了孫姨娘面前，孫姨娘還在搖頭，王嬤嬤珠雲臉色不好，但還是扶着姨娘。
“姨娘好好想下。”兩個婆子說。
“老夫人怎麼能。”孫姨娘還是這句。
王嬤嬤珠雲也不敢相信。
兩個婆子相信老夫人說到就能做到。
“對於老夫人來說，一切都不如安定，還有老夫人的打算重要，老夫人爲三老爺打算，姨娘想破壞怎麼行，就是和老夫人作對，想拖累三老爺，別說姨娘是一個妾，就是正妻。”張嬤嬤後續的話沒有說完。
“何況孫姨娘你只是妾，又不是生下來也只是庶出，老夫人要的是嫡出，不是庶出。”張嬤嬤最後道。
孫姨娘發現自己的依仗在張嬤嬤的話下，真的就像張嬤嬤說的，她一時癡呆了起來，摸着圓潤的肚子。
王嬤嬤珠雲心有慼慼然，老夫人太可怕了，兩個婆子扶住孫姨娘圓潤肥胖的身子，扶她躺好，站在一邊。
張嬤嬤過了片刻，任她們想：“一個家族主要是嫡出，庶出是來湊人數的，老夫人可不庶出。”
這又讓人心頭一緊。
“孫姨娘最好的就是好好的養胎，你們好好看着姨娘，加上老夫人派來的人，老奴時不時會來，看老夫人能不能消氣，不能你們就受着，等三老爺回來，要是能等回來。”
張嬤嬤跟着又道。
“等三老爺回來，能嗎。”王嬤嬤珠雲不自信，能等到嗎，張嬤嬤都說了，孫姨娘心中惶恐，用力抱着圓潤的肚子。
“只要安份守已。”
兩個婆子身在旁邊說。
“對，安份守已，一切看你們自己，要是老奴是孫姨娘，就會好好的，姨娘就是姨娘，姨娘就該守着姨娘該守的，像一位姨娘一樣，看着像姨娘，不是妄圖想學正妻。”張嬤嬤哼了聲：“就看孫姨娘現在的樣子，不改變，不說生產之劫，就是三老他來，能看上嗎。”
她挑破了孫姨娘醜陋肥胖的外表。
“孫姨娘是不是很久沒有仔細看過自己了。”
“妾。”
孫姨娘就像被挑破一層遮羞布，王嬤嬤珠雲對視，兩個嬤嬤皺眉看着姨娘。
“姨娘該好好看看自己，三老爺不是瞎子。”
張嬤嬤丟下這句，不再說，和兩個婆子說了聲，打算走了，走之前，她的視線在王嬤嬤珠雲身上掃守。
“你們兩人，自已去領罰吧，仗打三十大板，我會和人說，你們自去，這邊有兩位嬤嬤在。”
雖然暫時不能軟禁孫姨娘，孫姨娘身邊的人也不好抽開，做錯了事就要領罰。
也是替孫姨娘領罰。
王嬤嬤珠雲沒有想到。
孫姨娘白着臉，摸着自己的臉，根本聽不到別的，張嬤嬤再次向兩個婆子點頭，走了。
*
紀老夫人等回來了張嬤嬤，聽了，閉上眼。
老三不知挑好人沒。
她沒有派人去看，竹園，紀堯帶着三哥到了書房，坐在書房，安排了侍衛去找人來，讓三哥挑選。
等的時候，他問了三哥想找什麼樣的。
紀三老爺問四弟找的幾人是什麼樣的，紀堯說了，又聽了三哥的意思，心中有了主意，侍衛走了進來。
人來了。
紀老夫人半晌後，老四那邊有人來，告訴她，她知道老三挑了一位師爺一位幕僚，打聽之下，知道老三挑的正是老四覺得最合適的。
幾日後。
紀三老爺鄭氏一行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