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人一片爲女兒好的心,就這麼被利用,底線一退再退。
然而這世上的事,並不是你善良了,就能得到好報。
善良是善良者的墓誌銘。
這話放在盛家人身上,一點都沒錯。
盛平平的婚姻,在第五年結束。
寧致遠升了科長,甩了盛平平,跟年輕小三好上了。
離婚的時候,當初盛家人給女兒買的婚房,因爲買的時候,並沒有留下首付證據,只能按照房本的名字來,就成了共同財產,只能一人一半。
寧致遠還故意要跟盛平平打官司,奪兒子的撫養權,用撫養權來交換那一半的房子。
而那個時候,京城的房價已經翻了四倍之多!
盛平平最後差不多是淨身出戶,滿心疲憊地帶着兒子回到了孃家。
可惜,厄運還沒結束。
三歲的兒子,長得跟寧致遠一模一樣,就連習性,也被帶他的寧母教得半點不討喜。
沒教養的熊孩子是怎麼表現的,兒子就是什麼樣!
在又一次地被幼兒園勸退之後,盛平平狠狠地打了兒子一頓。
那如同袖珍寧致遠的小男孩卻瞪着眼睛,咬牙切齒地罵着自己的親媽。
“你是個倒貼的賤女人!我奶奶都說了,等以後我長大了,拿到了你的錢,就把你趕走,讓你去要飯!”
盛平平目瞪口呆,如同被天雷劈中……
這他喵的!
這根本不是老子的孩子!
這根本不可能是老子的命!
老子纔沒有那般包子好嗎!
盛平平站在那兒,仰天狂吼……
頃刻間斗轉星移,場景切換。
盛平平那一張三十大幾的中年憔悴面容轉瞬間變回了水嫩嫩的年輕模樣。
那有些微駝的身形,也變回了自在挺拔,曲線飽滿,就連衣服,也從磨損褪色的淘寶款變成了有型有款的品牌連衣裙。
變回原樣的盛平平,面前是碧草如茵。
草坪的中央,一座森系小木屋掩映在兩排梧桐樹下。
怎麼看都是清新小風景,哪裡還有什麼氣死人不償命的熊孩子?
盛平平拍了拍胸口,一副逃出生天的慶幸模樣。
我了個去,就知道那不可能是真的!
老孃怎麼會那般的魚脣,被那個鳳凰男騙得一退再退,落個人財兩空不說,最虐心的,還數那親生的娃變成了個招人煩的熊孩子!
有那樣的兒子,老孃寧願生不出來娃好嗎?
對於這個草地上的小木屋,盛平平已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頭一次做了奇怪的夢境,最後結束於這個小木屋,盛平平還只當是巧合,等後來夢境可恨地部分成真了,而盛平平也多次重新回到這裡。
盛平平才知道,自己或許,可能,大概是遇到了傳說中的系統君了。
既然是夢到了草地和木屋,爲什麼盛平平沒有以爲自己是得到了傳說中的空間了呢?
因爲這個草地和木屋,完全是虛構的,既不能從裡頭拿東西,也不能把現實的東西放進來。而且也不是盛平平想進來就能進來,只有在做夢的結尾處,纔會進來。
這段場景,就好象是每段連續劇的片尾一樣,不管是盛平平夢到了多麼虐心虐身的糟心奇遇,只要看到了這塊,那碎得跟餃子餡似的小心肝,就瞬間得到了治癒……
這表明自己先前經歷的那些倒黴事兒,都特麼的只是夢啊!
盛平平每次談戀愛,相親,只要到了系統君認爲的一個關鍵點,盛平平就會做類似於先前經歷了一段婚姻的夢,夢裡的時間不定,短則半年,長則十幾年,夢裡的人和事,都如真的一般,不到最後的片尾小木屋,盛平平根本感覺不出來那是夢境。
就是爲了這個,盛平平這妹紙,身材長相學歷家庭啥的本來還算不錯,卻至今都沒嫁出去!
就拿這回的鳳凰男寧致遠來說吧,有了夢中那般被壓榨欺騙的經歷,盛平平除非是聖母附體,蓮花轉世,纔會犧牲自己和父母多年的辛苦,去化身個人扶貧辦供寧家兩母子吸血敲髓吧?
才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大霧)的盛平平,雖然此時也知道那都是夢境,是虛幻的,可那一步步被噁心被逼迫的感覺卻沒那麼容易消失,所以這個小木屋就起了作用了。
只要在小木屋裡休息上一會兒,那受損的精神和元氣就立馬能給補回來。
小木屋的神奇療效,也是盛平平好奇之下無意中發現的。
這個小木屋,從外頭看,粗大厚重的原木堆疊在一處,粗獷又結實,還真有點那種北歐小村落的農舍的感覺。
木屋的窗戶很大,幾乎快要落地,讓屋外的陽光充分照了進來,整個屋子裡一點也不昏暗,坐在窗前的小木椅上,曬一會兒太陽,整個人都會放鬆舒爽啦!
盛平平推開虛掩着的木門,就準備進去坐上一坐。
雖然這小木屋裡只有一張木板牀和一把椅子,簡陋得很,可是既然有治療回血的功能,盛平平也就不在意那麼多了。
盛平平剛要邁腳丫子,驀然雙眼瞪得老大,渾身都僵硬了。
啊!
原本盛平平的個人御用專座,現在上頭居然坐了一隻貓!
一隻在盛平平從前的夢裡,從來沒出現過的,半歲大小的貓!
而且等盛平平的眼神落定了之後,居然還發現,那隻貓,還它喵的真是‘坐’着的,以人類的坐姿,一隻爪子託着貓下巴,那沉思憂鬱的小眼神兒……
盛平平當時就傻了。
不是說好了,新時代的動物不能成精的麼!
好端端的,這坑爹的相親必敗系統怎麼突然弄出個貓精來?
盛平平這麼大個人,推門進來的動靜自然不小,貓精大人顯然是感知到了。
貓精大人身子不動,頭不動,只有靠近盛平平一側的貓耳向後折了折,貓眼微斜地瞟了盛平平一眼,那無視的姿態,彷彿盛平平這個無聊的人類打擾到了本大人思考貓生一般。
盛平平,“……”
自己的位置,被這隻貓精佔了,那自己要坐哪兒享受精神安慰療法?
誒,不對,現在不是思考誰坐那把椅子的事,更重要的是,這隻貓倒底是個什麼來頭好吧?
“貓咪?”
盛平平站在門口,也不過去,試探着先叫了一聲。
魚脣的人類!
椅子上的貓只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沒反應。
“貓精?”
說起來,不管是空間還是系統,通常都會有個精靈似的管理員粗線的嘛,這個莫非就是前幾回都缺席的管理員貓精?這回終於上崗了?
貓大人這回連個眼神都懶得瞅一下。
“嗯,原來還是個聾啞貓!”
盛平平故意提高了聲音,說得意味深長。
“喵!”
貓大人果然被激怒了,噌地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衝着盛平平喵喵叫了幾聲,好似在回罵一般。
盛平平忍不住咭的一聲笑了起來。
“哦,原來就是個普通的流浪貓啊,也不知道怎麼混進了我的空間,喂說你呢?還不給姐姐我老實點!”
一邊說話,盛平平就一邊走了過去。
話說,對於貓貓狗狗這些寵物她可一點也不怕,從前在姥姥家可是養過好幾只呢,盛平平小的時候還想往自家養,只不過盛媽媽嫌麻煩就沒養。
後來盛平平一個人住在京城,有時候也覺得寂寞,想過是不是抱只喵回來,可是轉念一想,就自己這懶散樣兒,能填飽自己的肚子就不錯了,還養寵物?
更不用說,她節假日和週末時不常地就往衛寧家裡跑,一住就是好幾天,那寵物怎麼辦?
所以盛平平一直忍着想養只毛絨絨的寵物的念頭,看着微某信上別人家的哂喵哂汪圖眼饞。
“喵!”
貓大人對於盛平平這個龐然物走到近前來顯然是感到了威脅,弓起了背,衝着盛平平嘶叫着,尾巴上的毛蓬炸開來。
“喲,還跟我炸毛啊!”
盛平平笑嘻嘻地,一點也沒把貓大人的威脅放在眼裡,出其不意地就一把提住了小貓的後頸。
這個地方可是貓咪的弱點,只要被抓住這兒,就失了反抗的能力。
“喵~”
小貓受制於人,在空中晃着爪子,尾巴垂着,發出來的聲音都不一樣了,明顯嬌弱了很多嘛。
盛平平洋洋得意地笑,“知道姐的厲害了吧?你要是個貓精,姐姐我還怕一下你,你這不還沒成精嗎,就給姐老老實實地好嗎?”
說着話,還拿手指戳着小貓的額頭。
小貓又微弱地叫了一聲,原本囂張的小眼神瞬間變得好可憐好無助……
你這個不愛護小動物虐貓的女人!
盛平平哈哈一笑,在自己的專用寶椅上坐了下來,將小貓放在自己腿上,雖然捏着小貓後頸皮毛的手還沒鬆開,另一隻手已是伸到了貓大人的下巴處,給它撓起了毛。
給貓咪順毛,這個動作幾乎是所有貓咪最喜歡的了。
起先貓大人還有點不樂意,貓頭和四肢都僵硬着,不過順了兩下毛之後,貓身就軟和了下來,眯起眼睛,擡起了下巴好讓盛平平給它順毛。
盛平平得回了自己的寶座,而且還收服了一隻寵物喵,覺得心情瞬間舒爽了許多,抱着手感順滑毛皮柔軟的喵喵,一邊哂着太陽,一邊就不由自主地念起了自己那些不得不說,可是又無人可說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