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也從未刻意調查過你。”
見常禧的臉色不大好，肖鐸連忙解釋道，“這其中，有一個很長的故事，你若是有時間，我講給你聽。”
剩下的幾人中，肖鐸排在前一位，常禧若是想騰出時間，聽他講故事，就得先打發了後面的人。
想了想，常禧讓他在一旁等候，見了剩下的兩人。
自然跟之前一樣，都被常禧挑刺，然後給打發了。
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事兒，緣分這種東西，是不能強求的。
雖說是被打發了，可被打發的那些人，並不會因此，而對常禧有什麼不滿。
陛下發布的徵令，爲身邊女官常禧尋找夫婿，覺得自己滿足條件，且不在意會被打發的，都可以參加。
既然選擇參加了，就都知道條件，被打發之後，當然不會有不滿。
若是有，那便是對陛下表明不滿，還沒人膽敢如此。
“好了，他們都走了，你可以講了。”回到肖鐸身邊，常禧開口道。
“在這裡，怕是不合適吧？若你能出宮，咱們找個安靜的茶館，好好說一說？”向着四周看了看，肖鐸迴應着。
常禧想了想，吩咐一名宮人，去跟長樂回稟一聲，然後，她帶着肖鐸，離開了皇宮。
長樂得到宮人的回稟，笑容中，帶着些狡黠，她揮了揮手，讓宮人下去。
“那個肖鐸，是怎麼回事？”之前聽到暗衛回稟，景安就瞧見長樂笑的有點詭異，這一次又是如此。
跟長樂夫妻幾年，對於她的性子，景安很瞭解，他估摸着，這其中是有什麼事情。
“或許那肖鐸，最終能抱得美人歸。”聽到景安問，長樂拉着他坐下，跟他說起了肖鐸的事情。
“當年我帶着常禧出宮遊歷，曾在一處城鎮，遇到幾個人，當時，他們的公子生了病。”
“那時候，我是不想管的，畢竟只是生病，還不是大毛病，瞧着他們的樣子，像是大家族出來的，這點小問題，不該解決不了。”
“或許是哪一點上，觸動了常禧，她執意要管，我沒辦法，只好幫了個忙。”
“之後，我曾打聽過，那是肖家的人，你該知道，整個大興，能被稱爲肖家的家族，也就那幾個，他們身上有跟家族有關的印記，所以我知道是哪個肖家。”
“他們家公子好了，常禧這才放心，還跟他說了幾句話，後來我們就離開了，這件事，也就被我拋在了腦後。”
“沒想到的是，那件事情，對於肖家的小公子來說，卻是個忘不掉的，他想盡辦法，終於打聽到了我們的身份，知曉了常禧是誰。”
“於是，之前的朝中大選，他偷偷瞞着家人，來到京城，取得了第一名，進到朝中爲官。”
“那會兒，我還不知道這事兒，後來幾次，叫他到御書房吩咐事情，他的目光總追着常禧走，常禧不在的時候，還旁敲側擊的，問我關於常禧的事兒。”
“我一查，這才知道，他就是當年常禧管了閒事的人，他來京城，可以說是爲了常禧。”
“於是，我有意無意的，會透露給他一些跟常禧有關的事兒，他還真就放在心上，常禧喜歡的曲譜，想要的古琴，他都找到了。”
“想必，前幾天的街上相遇，並非偶然，他故意將常禧引到家中，看了他的那些東西，至於說擇婿……之前是沒他的，而是另一個人。”
“可那人將名額讓給了他，讓我很詫異，查了一下，是他用了些手段，如今，他又把常禧誆出宮去了，能否抱得美人歸，就看他的本事了。”
這些事情，長樂知道的一清二楚，沒有從中作梗，是因爲肖鐸的一切，她都知道。
她希望常禧幸福，很明顯，這肖鐸喜歡常禧，還很喜歡，所以纔會費盡心思，既如此，成全一下，也未嘗不可。
“原來如此。”聽長樂說完，景安恍然，之前還以爲有點什麼，如今看來，跟長樂無關。
“怎麼着？醋了？”瞧着景安的樣子，長樂笑着詢問，景安眨了眨眼，沒有回答，耳根卻紅了。
…………
皇宮外，肖鐸找了個地方，跟常禧一起入座。
這是個茶樓，二樓有雅間，挺清靜的，方便說話。
點了茶點，肖鐸坐在常禧對面，常禧跟他對視，等着他開口。
茶點端上來，夥計退了出去，將屋子留給了兩人，常禧挑了挑眉，沒等開口，就聽見肖鐸的聲音傳來。
從他們相識，再到之前相遇，他詳細說了一遍，常禧有些詫異，她早就忘了這回事。
“這麼多年過去，你怕是早不記得了吧？”只看常禧的神情，就知道她的想法。
“不過無妨，我還記得，也能說給你聽，你的那些事兒，我沒有調查，但我不否認，曾旁敲側擊的，詢問過陛下。”
“陛下倒是沒隱瞞，跟我說過一些，所以，那些曲譜，還有古琴，都是我特意爲你找的，你找不到，是因爲我搶先一步。”
常禧託的人，倒是也有能力，可肖家是大家族，想查點東西，還是挺容易的。
基本上，都是他找到了，得到了東西，常禧託的人，纔有線索，所以總是撲空。
常禧坐在肖鐸對面，聽他跟自己說着，雖然臉上沒太多心情，心裡面卻亂糟糟的。
從未想過，有人因爲自己，花費這麼多的心思。
更沒想到，當初的無心之舉，會釀成今日之事。
“其實……原本參與擇婿的，是沒有我的，想來是陛下故意的，我知曉後，買通了其中一個，他將名額讓給我了。”
猶豫片刻，肖鐸將一切全都說出來了，“我知道，你之前挑刺，淘汰掉了不少人，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爲了這一天，肖鐸等了很多年，他能夠理解常禧的想法。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干擾你的，你願意繼續跟在陛下身邊也好，願意繼續在朝中也罷，大不了，我在你身後，做你的支柱。”
後面還有句話，肖鐸沒說，‘如果可以，他願意跟景安一樣，退到她身後，讓她全無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