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賢妃都出去了,尚妝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不知道此事究竟是不是與太子有關,還是僅僅只是與那林豎有關?這些,都不是她能胡亂猜測的。
仲太醫催着她給元聿燁換藥,藥換至一半,卻見他醒了,什麼話都不說,只催着仲太醫去給靈闕瞧傷。尚妝本來心裡是有怒的,見他這樣,不知爲何,又覺得有些欣慰。
杖責之刑是皇帝親下的命令,此刻怕是誰都不敢去給靈闕找大夫,他開口,必也是好的。仲太醫終是收拾了東西出去了。
尚妝回神,將藥塗在他的傷處,低聲道:“王爺真是傷得讓奴婢佩服,什麼時候昏迷,什麼時候清醒,那時間準得,饒是誰都驚歎。”
他不看她,只噓聲道:“不然,你要本王如何?在父皇面前告太子的狀,還是替他求情?兩件事,本王,都不會做。”
都不做,他也不是爲了不告狀。尚妝心裡明白,有時候,不說話,卻比說話還要不妙。
她低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的話,總能叫他心裡滿滿的全是怒。咬着牙道:“本王差點丟了命,你的話倒是輕鬆!”
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話依舊說得清冷:“您若是不熬着,早點兒讓太醫瞧了,又何苦如此?”不管此事是否真的與太子有關,他主動說,和讓皇帝親眼瞧見,兩種結果,是截然不同的。
皇帝隱忍不發的怒意,她今日依舊瞧見了。回宮,指不定又是怎樣一場暴雨。
話至此,她突然覺得指尖一顫。
真好,她知道爲何齊賢妃這麼反常要留她在王府的原因了。
齊賢妃是怕,怕尚妝會爲太子求情。
那一日,她是不明白爲何盛怒的皇帝沒有將太子廢掉,還留了尚妝做御侍。可見,尚妝還是有點本事的。
所以,哪怕尚妝的話再微不足道,她亦不會冒這個險。
她想着,碗口突然傳來一陣痛,有些詫異地看了眼牀上的男子,她不知,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才欲開口,卻聽他叫外頭的丫鬟。
丫鬟進來了,他吩咐着,去靈闕房裡,取他的東西。
丫鬟很快回來,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用一塊帕子包着,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丫鬟又說了靈闕的情況無礙,太醫說躺着休息幾日便好了。
元聿燁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些許,待丫鬟下去,他纔將手中的東西丟給尚妝,哼一聲道:“看看這是什麼!”
尚妝本能地接住,打開,裡面是一塊陳色很好的玉佩。
男子的聲音傳來:“這是安陵舜告老還鄉之時,父皇賜他的衆多物品中的一件。”
“啊。”尚妝不自覺地輕呼一聲,回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話,究竟是何意?
此事,還和安陵府有關係?
不,不可能。老爺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安陵雩,又怎麼可能還會捲入到這場奪宮的鬥爭中來?
嫁禍?
這是她首先想到的字眼。
望着元聿燁,她不知道面前的男子,會是如何認爲。
他又道:“玉佩,可能是安陵舜送給林豎的。也可能不是。那日的刺客,本王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林豎。”
不能確定?
“那王爺爲何將矛頭指向太子殿下?”他不確定,做出來的事,卻讓人看來那麼“確定”。
一臉怒色看着她,她懂什麼?不指向誰,興許暗中就有人直接抖出安陵家的人!她……她不也姓安陵麼?
咬着牙,他當真白爲她着想了!
作者題外話:書名已經改了,寶貝們要是不喜歡,我也沒有辦法。故事照樣繼續,不會因爲改了書名就改了內容。就這樣吧,不想多說,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