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入了大專生活,我媽和我爸一起開車送我來上學,我們一起走進校園,一進大門就是教學樓,教學樓的左手邊是大禮堂,教學樓的右手邊是圖書館,教學樓的後面是籃球場,籃球場的左邊是東食堂,另一邊無疑是西食堂,籃球場的後面是宿舍樓,左邊是男生宿舍,右邊是女生宿舍,東食堂後面是操場。
“真不錯老公,你快看這校園多溫馨啊!花紅柳綠的,多好看呀,我閨女出息了我閨女!”我媽開心極了,像是她開學一般,好奇的東摸摸西瞧瞧,相當滿意。
“可不嗎媳婦兒,還是你有眼光,給咱姑娘參謀了這麼一個好學校,你看看這孩子們多朝氣蓬勃啊!”老婆奴的我爸,附和女王大人的我媽。正說道朝氣蓬勃,一個穿着比基尼罩着一層蜘蛛網的上衣,下面配牛仔超級無敵短褲,塗着綠色口紅燙着爆炸頭的姑娘從我身邊走過,帶着濃烈刺鼻的香水味。
其實這學校吧說大是真不大,我媽這個溫馨用的非常貼切,沒一會就逛了一圈下來。我爸媽本想把我送進宿舍,正巧一個學長,瘦瘦高高白白淨淨的,主動上來幫我搬行李。我媽給我爸使了個眼色,倆人就放心的回家了。
後來我才知道,每年這個時候,是男生們唯一一次進入女生宿舍樓的機會,錯過等明年,誰面對終極限量不心動,這不都主動的過來幫忙,個個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新生是體力好不知怎麼的,分到的都是六樓,學長把行李放下了,我還沒來得及道謝他就飛也似的走了。
六人一間宿舍,娘們多了是非就多。
下鋪髒,誰都踩誰都坐,她們先到的就搶了上鋪。我覺得下鋪挺好,三下五除二,鋪上我媽給我準備的超軟超厚牀褥,這時候對面下鋪的姑娘正在掛窗簾。
和我對頭睡的下鋪是老大,個子比我高,黑黑瘦瘦的,是江蘇人口音不重但是說話很慢,留着幹練的短髮。我是宿舍老二,我上鋪是老三,本地人個子不高,微微胖,眼睛不大,說話聲音像百靈鳥,唱歌也好聽,留着長長的卷花頭。對面上鋪是老四,白白的瘦瘦的個子不高,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櫻桃小口,說起話來溫溫軟軟,柔順的蘑菇頭更使得她像娃娃一樣可愛。對面下鋪是老五,高高瘦瘦,大眼睛厚嘴脣瓜子臉,頭髮是長直髮,儼然就是嬌嬌公主範兒。老大上鋪是老六,及其瘦小,瘦到眼睛凸出那種,病嬌美人那種,長頭髮高馬尾。
我一開始不知是什麼原因被五個人孤立了,我也覺得沒什麼,自己吃飯,自己去上課,自己去圖書館。有的時候睜開眼宿舍空無一人,不知道她們去哪裡了。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了,老大開始試圖靠近我,獨慣了的我,一開始有點排斥。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我明明是個社交牛皮症啊,怎麼能把局面整成這樣。慢慢的,我被老大的樸實與真誠所打動,她成了我這個陣營的,我倆好到一起吃飯,上課,去圖書管租書,去超市。
“看了嗎?這倆是拉拉!”我倆在沒人的教室,看租來的言情小說,倆男生從後門路過說。
我倆當然不是拉拉,而是最好的同事。
爲什麼說是同事呢?因爲我倆共同執着於一個事兒,那就是打零工,平均每天工資50元。
有時候是去超市搞試吃,有時候是去諾基亞摩托羅拉當模特,有時候去促銷電腦或者食物。一個月下來零花錢是沒問題的,偶爾還可以買得上雙對勾鞋。
有一次打工下班已經半夜了,我們一路被人跟蹤,拼命跑回學校,那人看我倆進了學校轉悠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其他幾個條件好的舍友覺得我倆特別土,也不知道圖什麼。
我倆家庭條件確實一般,都只是想讓爸媽輕鬆些而已。有時候促銷酸奶站在冰櫃旁邊,腿凍的生疼。可這些比起我爸每天十多個小時開出租,下車腰都直不起來了,比起我媽在印刷廠工作一張一張的手工分紙擡不起頭,等真想擡起頭歇會兒的時候脖子僵住了。
比起這些我們這點小辛苦算得了什麼呢?我父母秉持着女兒富養,他們拼盡全力的在努力,給我他們能力範圍內最好的生活。
富養不是錦衣玉食大別墅,不是拼爹拼媽,富養是內心的富足,拼的是真心。
我很榮幸生在這個條件不好,但是滿滿是愛的家。
直到我春節打工到一家年糕魚的時候,我的人生巨大轉折點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