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結局篇 我愛你
鬱晚安的這句話話還沒說完，喬慕宸心裡已經明白了。
他點點頭：“放心吧，你今天對她們說的每一句狠話，我會……幫你做到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讓她們母女，這輩子都不能再見面。”
喬慕宸搖了搖頭：“沒有。晚安，如果我是你，我只怕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
鬱晚安忽然想起鬱晚柔手臂上的傷口，那些傷……只怕來歷也不簡單。
喬慕宸私下裡，到底對她們做過了什麼，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她也不想問太多。
“喬慕宸，你說，爲什麼我們要經過這麼多的挫折，還有時間的磨難，現在卻依然還不能在一起呢？”
“晚安，我們現在就在一起！”
她聽到這句話，忽然一笑：“是啊，我們……我們現在不就在一起嗎？”
喬慕宸收緊了手臂，一字一句說道：“晚安，我不會再允許你離開我了。從今以後，你就在我的身邊，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由我來承擔。晚安，你不需要再那麼堅強了。”
“喬慕宸，你會承擔，原本壓在我身上的擔子，是嗎？”
“是。”
“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是嗎？”
“是。”
鬱晚安擡頭看着他，忽然更加湊近了一點，閉上眼睛，幾乎是顫抖着，吻上了喬慕宸的脣。
喬慕宸纔是那個最不敢置信的人。
鬱晚安的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兩個人心裡都很清楚。
她竟然主動了，這是喬慕宸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喬慕宸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晚安，真的……可以嗎？”
“……嗯。”
他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真的？”
“是，喬慕宸。”
得到鬱晚安這樣肯定的回答，喬慕宸再也控制不住，翻身壓了上去，反客爲主。
今晚，真的是一場夢的話，喬慕宸想，他也永遠不要醒來了。
這樣的鬱晚安，簡直是他夢中才有過的。
他在今晚又一次實現了，一個心願。
鬱晚安就在他的身下，這麼乖巧。
她沒有喝醉，沒有不省人事，沒有反抗，只是看着他，眼睛裡帶着一點點的笑意，彷彿在邀請他。
喬慕宸……失控了，徹底失控了。
最深處的時候，鬱晚安無力的攀着他的肩膀，流下一滴眼淚。
她用含糊的聲音說道：“喬慕宸，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了，我只有自己……”
“晚安，晚安，”他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根本忽略了她說的話，只想表達出自己此時此刻的情感，“我愛你。”
“鬱晚安，我愛你。”
喬慕宸所有的愛意，都在此時此刻，傾盡給了她。
鬱晚安頭髮凌亂，眼神裡，卻還有着一絲清醒。
她依然還在含糊的說着，吐字不清：“喬慕宸，我真的，真的……只有我自己了……”
他給她的迴應，是熱烈的。
這一夜，簡直是如夢如幻。
喬慕宸低頭，看着懷裡已經熟睡的鬱晚安，心裡一時間被填得滿滿的。
她在他懷裡，他剛剛……要了她。
這感覺，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了，沒有之一。
喬慕宸低頭，親了親鬱晚安的額頭：“晚安，這輩子，我都只愛你一個人，只對你一個人好。”
鬱晚安已經睡了，自然是沒有迴應他。
可是喬慕宸依然覺得很滿足，他抱緊了她，要把她牢牢的抱在懷裡，才覺得心裡踏實。
喬慕宸擡頭看了一眼窗外，夜色如墨。
很晚了。
他的下巴擱在鬱晚安的發心，沉沉的睡去。
他也很累。
十分鐘後，當喬慕宸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手臂的力道似乎也鬆了那麼一點，鬱晚安纔敢，慢慢的睜開眼睛。
她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吵醒了喬慕宸。
鬱晚安也……沒有想走。
她睡不着，今天晚上，看來，她是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
身體雖然痠痛，但是也沒有到不能承受的地步。
喬慕宸雖然瘋狂，但是也顧及到了她的感受，沒有不知節制。
總而言之，這樣的喬慕宸，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鬱晚安趴在他的胸口，眨了眨眼，一行眼淚，就這麼的流了下來。
她不想哭的，可是……
“喬慕宸……”鬱晚安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輕輕的說道，“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也沒有什麼可以付做報酬。我只有自己了。以後，我希望，你能一直一直，都記得這一晚。”
“我也會，一直一直都記得今天晚上。我們兩個，總算是，又在了一起，不是嗎？”
鬱晚安輕輕的在他鎖骨處吻了一下，喬慕宸似乎是有所察覺，身子微微動了動，然後下意識的抱緊了她。
鬱晚安的手搭在他的腰上，看着黑漆漆的房間，無聲，也無眠。
當第二天的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的時候，喬慕宸從夢中驚醒了。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懷抱，幾乎是立刻從牀上跳了起來。
鬱晚安呢？鬱晚安呢？
不會真的只是一場夢吧？
喬慕宸看了一眼牀上，的的確確沒有了鬱晚安。
他只看見，牀尾的地方，有一件浴袍，懶懶散散的攤在那裡，是昨天晚上，鬱晚安穿過的。
那麼……她人呢？
喬慕宸一掃整個房間，依然沒有鬱晚安的身影。
只是臥室的窗簾被拉開了，陽光照了進來。
看樣子，也是鬱晚安給拉開的。
“不是夢，不是夢……”喬慕宸低低的說着，翻身下牀，“晚安呢？”
說着，喬慕宸不免有些懊惱，他怎麼就睡得這麼沉呢？
連晚安什麼時候從他懷裡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越想越懊惱，喬慕宸顧不上自己，連忙隨隨便便拿起一件衣服往身上套，就要追出去。
他害怕鬱晚安就這麼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喬慕宸卻突然聽到了外面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
鍋碗瓢盆的聲音？家裡怎麼會有這種聲音？
喬慕宸一愣，忽然有些明白，快速的打開房門，急吼吼的就走了出去。
鬱晚安站在廚房邊，正在忙碌。
吐司機裡的吐司已經好了，她卻忙得沒有時間去拿出來。
喬慕宸看着這一幕，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可是……真的是鬱晚安，他沒有看錯。
鬱晚安穿着他的襯衫，有點大，也很長，剛剛好，露出了她修長又白希的腿。
她腳上也穿着他的拖鞋。
喬慕宸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剛剛太匆忙了，竟然是光着腳跑出來的。
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鬱晚安也沒發現他，直到把蛋煎好了，去拿盤子裝的時候，一轉身，纔看見喬慕宸站在門口。
“你醒了？”鬱晚安問。
“……嗯。”
“去刷牙吧，等會兒就可以吃早餐了。”
“好。”
喬慕宸雖然是應着，但是卻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鬱晚安把煎蛋盛好，轉過身，發現喬慕宸還在門口。
她皺了皺眉，有些責怪的說道：“你怎麼和昨天晚上一樣的啊？昨天晚上讓你去吹頭髮，你不去。好吧，我幫你吹。”
說着，鬱晚安走出餐廳，和喬慕宸擦肩而過，把盤子放在了餐廳的桌上，又說道：“今天讓你去洗漱，準備吃早餐了，你還是不去。難道你還要讓我幫你刷牙？”
鬱晚安又重新往廚房走去，走到喬慕宸身邊的時候，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眼：“你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還需要我幫你刷牙。不對，三歲的小孩子，都可以自己刷牙了。”
“我……”
喬慕宸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笑了笑。
他還有點睡眼惺忪，可是這一笑，卻有點帥氣的味道。
鬱晚安看了他一眼，拿手肘推了推他：“快去刷牙，快去快去。”
喬慕宸說：“晚安，我捨不得走。”
“爲什麼？”
“這個畫面太難得了，我想……多看兩眼。”
鬱晚安白了他一眼：“那隨你吧。”
鬱晚安也不管他了，倒是喬慕宸真的就半靠在門口，認認真真的看着她下廚的模樣。
長髮垂在身後，穿着他的襯衫和拖鞋，未施粉黛，卻清新得好像春天的空氣一般，讓人移不開目光。
事實上，喬慕宸也的確移不開目光。
這些年來，他看到的鬱晚安，大多都是精緻得無可挑剔的鬱晚安，畫着淡妝，踩着高跟鞋，穿着時髦，美得張揚而有氣質。
而現在的鬱晚安，更有了那麼一點點菸火味。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喬慕宸問，“我都不知道。”
“看你睡得那麼熟，我不好叫醒你，所以就把動作放得很輕。看來我成功了，沒有吵醒你。”
“我倒是希望……你吵醒我。”
“爲什麼？”鬱晚安回過身來，看了他一眼。
喬慕宸笑着搖搖頭：“沒事。”
他不想說，他醒來的時候，看見她不在，活生生的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她沒有走。
“莫名其妙。”鬱晚安收回目光，繼續做着早餐，沒有再理他。
“晚安，你昨天晚上說，讓我下廚。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會做飯。”
“簡單的西式早餐，還是會弄的。”
喬慕宸說道：“那以後……你每天做早餐，好嗎？”
鬱晚安沒有一點遲疑的點點頭：“好啊。”
喬慕宸一怔，下意識的反問道：“真的？”
“真的。”
他這句話，看起來是在說做早餐，可實際上，他加了兩個字。
每天。
每天做早餐，那就意味着，她和他，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喬慕宸的心情，頓時就好得快要飛起來了。
鬱晚安轉身從冰箱裡拿出牛奶，又從櫥櫃裡拿出兩個馬克杯，倒滿牛奶，拿着杯子，走出廚房，準備把兩杯牛奶給放到餐桌上去。
路過喬慕宸的時候，她也沒有在意。
可是沒有想到，喬慕宸直接雙手一伸，勾着她的腰，把她圈進了懷裡。
鬱晚安沒有一點防備，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啊……喬慕宸，你幹什麼，牛奶灑了！”
她努力的，儘量的穩穩端着杯子，有些怨怪的看着他：“喬慕宸！等下灑了，你下樓去給我買牛奶回來！”
“嗯，買就買。”喬慕宸說，抱着她不肯鬆手，然後十分正兒八經的叫了一句她的名字，“鬱晚安。”
“幹嘛？”
“你快點掐我一下，或者，咬我一口，要不然，打我一下也好。”
“爲什麼？”鬱晚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喬慕宸，難道你有受虐傾向？”
“不是。”
“那是什麼？”
喬慕宸看着她，回答道：“我覺得自己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做夢，而且現在還沒醒。”
鬱晚安聽到他這句話，忽然就笑了：“是嗎？喬慕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還做夢？你怎麼想出來的？”
他湊了過來，鼻尖碰着她的鼻尖：“我不管，鬱晚安，你讓我痛一下。讓我知道，這是真的，你也是真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
“嗯。”
鬱晚安點點頭，忽然踮起腳尖，在他脣邊，咬了一口，不輕不重。
喬慕宸感受到她柔軟的脣瓣，心裡一動，正要偏頭去加深這個吻的時候，鬱晚安卻又快速的躲開了。
“好了。”她說，“痛不痛？”
喬慕宸搖搖頭：“不痛。”
鬱晚安不想和他糾纏：“喬慕宸，你鬆手，牛奶真的要灑了。”
“我……”
“你再不鬆手，我就要生氣了。”
喬慕宸聽到這句話，一慌，連忙鬆手。
鬱晚安馬上就從他面前走開了。
“行了，喬慕宸，別患得患失了。這是真的，我也是真的，你也是真的，不是夢。快去刷牙好不好？”
“嗯。”
喬慕宸應了， 又看了鬱晚安一眼，才磨磨蹭蹭的，去洗漱間了。
鬱晚安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十分滿意的拍了拍手，然後就去房間了。
她記得上一次，她在喬慕宸公寓裡住的那一晚，穿的衣服落在了這裡，不知道還在不在。
如果在的話，那正好，今天能穿。
不在的話，那她只能先穿着喬慕宸的襯衫，等他吃完早餐，去給她買一身衣服回來了。
好在衣服還在，鬱晚安換好衣服出來，喬慕宸也正好洗漱完了。
鬱晚安一邊往餐廳走去，一邊扎着頭髮，隨意的紮了一下。
兩個人都在餐桌面前坐下，鬱晚安鬆了一口氣：“好了，開始吃吧。”
喬慕宸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然後又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鬱晚安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啊。
喬慕宸見她發現了，笑了笑：“晚安，你知道你穿着我的襯衫，在廚房裡準備早餐的樣子，太迷人了。”
鬱晚安喝了一口牛奶，忽然說道：“我是故意那麼穿的。”
喬慕宸本來是想撩她的，結果……
現在他被反撩了。
所以，他現在這是……被鬱晚安給反撩了？
看見喬慕宸愕然的樣子，鬱晚安似乎很滿意。
而喬慕宸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那以後，你每天都要這麼故意，纔好了。”
“沒問題啊。”鬱晚安說，“你經得住我這麼勾引你嗎？”
喬慕宸點點頭：“當然。”
“不怕腎虛？”
“我腎不腎虛，你昨天晚上……不是體驗過了嗎？”
鬱晚安終於臉一紅，敗下陣來：“好了好了，吃早餐。”
喬慕宸看着餐桌上豐富的早餐，有煎蛋，吐司，西紅柿，還熬了粥。
“看來，你今天起得很早。”
“睡不着，所以……”鬱晚安聳聳肩，“還不如起來，爲你做點什麼。”
喬慕宸看着她，只想笑。
傻笑。
幸福的生活，最幸福的生活，也就是這樣了吧。
如果每天都是這樣，那喬慕宸覺得，他以前受過再多的苦，都值得了。
鬱晚安繼續說道：“吃吧。時間不早了，吃完……我還要回鬱家。”
喬慕宸一怔，瞬間如同被當頭一棒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他和她，不是隻有簡簡單單的他愛她，她也愛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
他差點給忘記了。
因爲過得太安穩太滋潤太幸福，差點把一切都拋在腦後了。
“嗯。”喬慕宸點點頭，“我送你去。”
“當然是要你送我去了，”鬱晚安說，“我一個人，怎麼處理那麼多的事情？”
喬慕宸看着她，聽到她這麼依賴的話，都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了。
這纔是他想要看到的鬱晚安。
鬱晚安說着，話鋒一轉：“不過，喬慕宸，我已經守完靈了，今天……爸爸就要火化，然後長眠在公墓了。”
“我陪你。”喬慕宸伸出手去，“今天不管做什麼，我都在你身邊。”
“好。”鬱晚安說着，笑了笑，“那我們快點吃早餐。”
靈堂外。
席靳南下車，只看見他一身黑色西裝，黑色皮鞋，連領帶，都繫了純黑色的。
他一般很少穿黑色的西裝，一般都是另外的深色衣服。
他嫌棄黑色太沉悶。
雖然……用涼落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悶葫蘆。
如果是別人，穿着這麼一身黑色的，很容易被誤認爲是保鏢，但是穿在席靳南身上，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簡直是完美。
席靳南下了車之後，涼落也下了車。
她也穿着一身黑色，沒有戴任何的首飾，連鑽戒都暫時的取了下來，沒有戴在無名指上。
今天是來參加鬱宏平的葬禮，所以纔會這麼穿。
涼落下車後，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鬱晚安。
她有些好奇的問道：“晚安呢？她怎麼不在？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