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賭約對你很有利?”
萬峰看着強忍着痛苦,歪倒在地的方輝,蹲下身來。
“周坤只要來衙門要人,我就將你給他,絕對不會有一絲阻攔。”
“但是他要是不來,在大牢裡面等着你的就是各種酷刑!”
萬峰輕笑一聲:“相信我,到時候你恐怕會覺得死了比較好。”
方輝努力朝上面看去,望着萬峰那張笑意盈盈的臉龐,一股寒意從他的尾椎骨一路直竄天靈蓋。
從萬峰表現出來的態度,方輝很輕易的就感受到了萬峰的話的真實性。
如果周坤真的不來的話,那他肯定會受盡折磨。
看着逐漸患得患失起來的方輝,萬峰很是滿意。
不論周坤來不來,他都能夠接受。
如果周坤來的話,萬峰就將這方輝直接交給他。
這樣一來,以周坤的性子,能不懷疑其中有貓膩?
如此,便使得兩人離心離德。
以方輝的殘疾之身,到時候他的下場不言而喻。
如果周坤不來的話,那方輝肯定會將他知道的有關周坤,有關三河幫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到時候萬峰就有了光明正大的向三河幫動手的理由。
至於縣令薛禮,自然有范陽去搞定。
若是連一個薛禮都搞不定,那范陽這輩子也別想復仇了。
到時候萬峰就要考慮換一個方式弄掉三河幫了。
就在這個時候,萬峰察覺到有人靠近。
他站起身往後看去,就發現不遠的地方,黃英正將身子藏住,腦袋探出來,查看着這邊的情況。
“嬸子,是你啊!”
黃英在看清楚是萬峰之後,心中鬆了一口氣。
然後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但是她看着地上的諸多屍體,又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阿峰,這是怎麼回事?”
這裡距離陳虎家沒有多遠,黃英會來查看情況也是正常。
萬峰如實說道:“三河幫派人想要圍殺我,然後被我擊斃了,嬸子,你幫我跑一趟衙門吧,將這裡的情況告知範捕頭。”
“好,我現在就去。”
黃英畢竟跟了陳虎這麼多年,心理素質比一般的女人要強不少。
她也不問究竟是什麼緣故,有時候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萬峰本來還在想要怎麼通知衙門的人,這樣這裡的屍體和方輝等纔不會被三河幫清理掉。
沒想到正好碰上黃英來查看情況。
“在喊殺聲結束有一會兒之後,纔過來查看情況,若不是陳叔授意的話,那嬸子還是很有頭腦的一個人。”
沒有讓萬峰等多久,很快,范陽便帶着一些衙役趕過來了。
范陽剛剛已經從黃英的口中知道了一個大概。
此時來了之後,他打發其他衙役去將屍體拉回衙門。
他自己則是拉着萬峰走到了一邊,問起了事情的具體經過。
萬峰也沒有隱瞞,將事情說了一遍,甚至連對方輝的計劃也一併和盤托出。
畢竟接下來想要按照他的計劃行事,需要范陽出力。
“這計謀不錯,不過,有一點瑕疵。”
“哦?什麼瑕疵?”
萬峰有些好奇的問道。
范陽微微一笑:“就算是周坤來要人,只要他不立刻將這小子殺了,我們還能夠將他‘請回來’。”
萬峰頓時恍然大悟。
以那時候方輝的情況,他怕是恨不得生吞了周坤,自然也就和第二種情況對上了。
“薑還是老的辣!”
“畢竟是多吃了幾年的鹽。”
范陽笑過之後,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這件事情一旦開始,那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若是不能扳倒三河幫,那接下來我們就要完蛋。”
范陽若是想要對付薛禮,那就只有訴諸武力這一條。
除非能夠收集到三河幫與其往來的證據。
不然到時候他和萬峰都將面臨被朝廷通緝,被三河幫追殺的命運。
所以他們不僅是要扳倒三河幫,同時也要將薛禮一塊弄翻。
當然,若是薛禮識時務的話,說不定中途就倒戈了。
“所以你覺得自己能行嗎?”
面對范陽的質疑,萬峰笑着說道:“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了,我只會比頭你想的更強。”
雖然殺人似乎得到的源炁比較少,但是除了大猩猩貢獻的十點之外,其他人也都貢獻了一兩點。
加在一起,萬峰現在已經有了二十五點源炁,足夠他將戰力再次提升一截。
看着滿臉自信的萬峰,范陽忍不住道:“若不是那天我拜託了齊捕頭查看過你不是妖魔附身,我還真以爲你內裡換了一個人。”
萬峰心中一跳,但是表面上卻是露出微笑:“頭,你太誇張了,只是有些奇遇而已。”
“嗯,我已經猜到了。”
至於是什麼奇遇,范陽沒有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像這種關乎身家性命的隱私,更是不要去問。
“走吧,我們回去,接下來就是等待周坤,或者說陳進之的動靜。”
范陽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
下午。
萬峰迴到家中。
剛打開院門,就聽到旁邊的開門聲。
“我一聽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說這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也是萬峰的鄰居。
“秋嬸,有什麼事情嗎?”
萬峰有些疑惑的問道。
秋嬸走近兩步說道:“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你大伯有事。”
“大伯有事?那他怎麼不直接叫我堂哥來縣衙找我?”
萬峰越發疑惑。
秋嬸嘆了口氣:“嗐,這次的事情就是你堂哥引起來的,你大伯也是倔,他不想要麻煩你,你快去看看吧,遲了說不定要出大事。”
萬峰心中更是茫然,他連忙將院門鎖好,然後朝着大伯家走去。
好在兩家只是隔了五六百米,很快萬峰便到了。
“公公,你就去求求阿峰吧,讓他想想辦法。”
一個略帶哭腔的女聲響了起來。
萬峰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是他那個堂嫂林珊的聲音。
“哭什麼哭,這混賬瞞着我去做這種事情,讓別人打死算了,省得讓我心煩。”
萬仁山的聲音中充滿了焦躁,顯然其心情不像是他所說的話那樣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