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劉備：雲長，你有沒有感覺
“冀州袁紹對幽州再次用兵。”
進來的斥候，對陶謙彙報道：
“公孫瓚此前派出白馬義從，欲奇襲冀州腹心，但行事不密，被袁紹提前得知，將計就計，設計誘伏，大潰白馬義從。”
“目前袁紹已從冀州殺入幽州，直逼公孫瓚嚴守的易京。”
“這麼快？”
“是，公孫瓚下令讓幽州，青州兩地兵馬，全部回撤固守。”
陶謙驚道：“青州兵馬要全部回撤！”
這對他來說是個極大的壞消息。
意味着青州連牽制曹操的兵馬，都不再有了。
說好了大家一起圍攻兗州，到了只剩自己頭鐵，獨自面對兗州。
“立即聯繫荊州，問問劉景升，此前議定出兵，爲何我徐州已出兵兗州，荊州始終不見動靜！”
陶謙這時候纔是真急了。
幽州收回青州兵馬，選擇固守，若荊州再不參戰。
曹操就可以全力來打徐州。
此前公孫瓚，袁術兩人，分據南北，皆握數州之地，實力遠勝曹操和袁紹。
但兩者分別被袁紹，曹操，以少勝多，形勢急轉直下。
陶謙的盟友相繼垮臺。
之前他還頗篤定，此時不禁慌亂起來，危機感壓都壓不住。
————
曹操隨軍東行，逼近徐州。
他在行軍路上，借征戰之機，吐納溫養體內的兵家力量，增長修行。
丹田裡的兵符，閃爍生輝，分化的氣機，通達諸竅。
曹操體內，有聲音震動，生機勃勃。
凝神內視，會發現他體內在一股修行所得力量的洗禮下，日益通透晶瑩，明亮無垢。
如今的曹操，自身修行已非常深厚。
在曹營之主的磅礴聲望、氣運加持下，大概對應着神通境後期。
“秦時傳下來的一些簡捲上記載，說秦皇當年彙總前人經驗，在神通境之後，還制定了一個神話境…只是古今少有人能觸及那一層次，所以不爲人知。”
半個時辰後，曹操結束脩行，在隨軍車駕內，取出一張地圖，打量思索。
曹操掀開車簾：“子龍。”
趙雲在車駕外隨行，當即靠近車窗。
曹操指了指行軍圖：
“我們轉爲南下，全力行軍，先入豫州，然後隱匿往東推進。”
趙子龍答應一聲，想了想道：“州牧要行聲東擊西之策，直擊敵腹？”
“沒錯，若循規蹈矩，則戰事曠日持久，消耗必重。
且會讓各方尋機來攻我兗州，上兵伐謀，用奇兵以破敵，尚有餘力可應對局勢變化。”
曹操遂以瞞天過海，暗渡陳倉，遮蔽行軍軌跡。
三日後，虎豹騎從兗州進入豫州，而後往東穿插，全力推進。
隨軍的車駕裡，曹操正用訊珠，書寫問道：“可有進展？”
對面迴應的是程昱：“已到荊州！”
程昱登門求見荊州刺史劉表。
徐州，青州圍攻兗州。
但荊州還沒動手。
劉表顯然在等更合適的機會，或者說他在猶豫。
程昱原本在東郡，距劉表所在的南陽不遠，所以開戰後，立即動作，出使荊州。
劉表身穿紅褐色漢服，寬袍博帶，極有威儀，在府內正殿接見代表兗州來訪的程昱。
雙方見禮入座後，程昱開門見山：“徐州，青州聯兵犯我兗州。”
“青州最先動手，從北側南下，但迅速被我軍擊潰，破其圖謀。”
“荊州很快就會收到消息，我兗州在陳留，譙縣皆布有重兵。”
“州牧若參戰，你我兩州，損失會很重，徒讓旁觀者大佔便宜。”
“你說兗州在陳留，譙縣布有重兵？”
劉表哈哈大笑：
“兗州哪來如此多的兵馬，能四面佈防？不誠之言，只能言兵。”
意思是你敢騙我，我就出兵打兗州。
程昱從容道：“我願在州牧府上爲質，直到州牧收到確切消息，以證我所言不假，若我說的不實，請州牧殺了我泄憤。”
劉表見程昱神色篤定，甚至不惜性命，願留下爲質，沉吟片刻，點頭答應。
兩天後，果然有消息送來。
張遼率部從南向北，人馬已進入陳留，沿線佈防，足有三萬軍。
這三萬軍皆是曹營精銳，最早的幷州軍，以及千里追襲袁術的兵馬，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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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確定消息後，再次面見程昱：
“伱們能如此快的北上回防，確實讓人意外。
可你們抽調兵力，來防我荊州，難道不怕袁術統兵從南邊殺回來，重奪豫州？”
程昱：“袁術被我家州牧追襲千里，新敗不足兩月，哪有膽量再次北上？”
“我兗州之前陳兵南線，是爲了給豫州各郡的人看，而不是真的在防備袁術。
不然如何能這麼快揮兵回來駐防？”
“我家州牧說，兗州和荊州應該互爲依靠，以應對周邊。若荊州也來攻我兗州，又如何保證與您有宿怨的袁術，不會從揚州出兵往西，攻荊州呢。”
劉表此前和袁術仇怨最深，多次興兵對壘。
他若打兗州，袁術在揚州，就有兩個選擇。
一是出兵攻豫州，從曹操手裡把豫州搶回去。
另一個就是西行，攻他荊州。
從戰略上看，兗州和荊州互相依靠，應對徐州，揚州，更爲合理。
當確定兗州陳兵西線，參戰則兩敗俱傷，劉表也覺得程昱說的有道理，決定不參與圍攻兗州，並親送程昱離開。
這是遠交近攻的縱橫之術，憑口舌之力，遊說各方，取得對自己更有利的形勢。
程昱離開後，便以訊珠給曹操傳報，彙報情況。
而曹操此時提兵來到了徐州和兗州交界的東南方向！
夜色降臨。
曹軍虎豹騎，鉗馬銜枚，經豫州暗入徐州，過城不入，晝伏夜出，全力隱匿行軍。
劉備之前得公孫瓚所命，協防徐州。
後又得到徐州牧陶謙許諾，力邀劉備聯手抵禦兗州。
劉備遂欣然答應，帶關羽、張飛，統兵鎮守徐州以北。
這時的劉備三兄弟，與黃忠爲主將，太史慈，樂進爲先鋒的兗州軍，已在徐州邊境接戰數次。
到五月下旬的一天上午，戰場上旗旌搖曳。
在兩州交接之地的沃野平原上，雙方再次拉開戰幕，戰鼓擂動。
劉備三兄弟都在，統領徐州精銳。
對面是黃忠，太史慈等兗州大將。
戰場上，殺伐激烈。
萬軍之中，一人策馬衝陣，面容粗黑，蛇矛翻飛，連續挑落多名敵將，便是環眼賊老三。
他殺上一陣，騎馬回到劉備，關羽身畔，直呼痛快。
張飛回來喝了些水，觀戰片刻，道：“待我再去殺退曹軍。”翻身上馬又戰。
其丈八蛇矛，化出一股兵鋒，如一條黑蛟。兵家氣息盤繞體外，擋者睥睨。
劉備，關羽在後方觀戰，齊聲讚道：
“翼德近來得了帶兵機會，兵家修行大進，已有無敵萬軍的氣象！”
關羽撫須道：“三弟爲當世勇將，除對面那黃忠，長安呂布等三數人，當世不做他想。”
劉備嘆道：“雲長忘了，還有一人，驍勇無雙，少有人及。”
“誰？”
“你我在公孫瓚帳下時，都見過的常山趙雲。我與他在幽州相談甚歡，可一別後，再無聯繫。”
“近來收到的消息稱，趙雲竟然去了曹孟德帳下，人在兗州。”
劉備皺着眉梢：“雲長你有沒有覺得，那曹孟德行事，處處壓我等一籌。
自見過他以後，我對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關羽狹長的眸子一眯。
他不僅有相同的感覺。
還很明顯。
討董時，斬華雄之前，本來他已和劉備商議好了，要趁機出手，揚名天下，然後助劉備招攬兵馬。
但就在他出手前，曹孟德安排黃忠，橫插一手，把殺華雄的機會拿走了。
關羽和劉備一樣，對曹操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似乎見到曹操，有意無意間，常被壓制，反擊乏力。
從那以後，三兄弟在平原縣，還被曹軍打了一回，飄零至今。
“無妨，這段時間，和曹軍交手，我們是佔了些上風的，連日往北推進。
待我也出手，和三弟聯手破曹軍，我們繼續北進！”
劉備嗯了一聲：
“二弟可領一路兵馬，從側翼出擊…徐州牧連日派大軍增援北線，歸我兄弟調動，顯是下了決心，要全力勝此一戰。”
關羽微微點頭。
陶謙在得知青州退兵後，接連調兵往北線聚集。
半月來，已三次增兵，竭盡全力。
“此戰若不能勝，徐州就要獨立面對兗州，危矣。陶州牧顯也看出此點，所以屢次增兵拒敵。”
“兄長，我去了。”
關羽正要策騎而出，卻是見到傳訊兵快步靠近，奏報道：
“曹孟德，趙子龍領虎豹騎，趁我徐州連日重兵佈防北線，從南線豫州往東，奇襲我徐州腹心。
其兵馬一日過數城而不入，奔襲數百里，我徐州牧險被曹操生擒。
州牧讓我們的兵馬，立即回防！”
劉備和關羽頓時愣住了。
曹軍在北線和他們對陣，最精銳的虎豹騎，卻進入豫州，奔襲了徐州中央區域，還差點抓了陶謙！
這麼看近日和曹軍對壘，能稍戰上風，怕也是黃忠配合曹操的誘敵之計，將他們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在北線，誘使他們增兵，擴大戰果，爲後方突襲製造更好的條件。
徐州牧陶謙身陷險境，不能不救。
但眼前得戰局怎麼辦？
若退，徐州北線不保，若不退……不可能不退，徐州兵並非劉備兄弟三人的嫡系。
劉備頹然嘆氣，那種被曹操壓制的感覺，又來了。
兄弟三人，可能還得繼續飄零。
五月末，徐州兵馬從北線後撤。
兗州軍趁機壓上，連佔徐州七城，獲得了戰局上壓倒性的優勢。
徐州也轉爲全線防守。
不過真正引起天下關注的是冀州和幽州，袁紹對公孫瓚。
這一戰很可能奠定北方數州的格局。
……
深山當中，有一座隱秘的道觀。
自張寶被殺，這道觀裡供奉的幾座牌位，就有一座炸裂開來。
此時正有一人矚目着裂開的牌位。
其身形高大，氣息與天地相合，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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