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堯被凌雲財的說法嚇了一跳。
他爲了賣配方，已經去過數個城市了。
其中原因之一，也有一絲絲小想法，要避開藥師會。
當然，在今天之前，他找過的商行，要麼強硬要看完整配方。
要麼就是通過半份內容，認定他是騙子，二話不說就將他轟走。
在諸多因素下，楚炎能夠開口就是三千萬元的價格，不得不說十分闊綽豪爽。
孫堯一想到自己還重病的孫女……
他一咬牙，“好，三千萬就三千萬！”
虧是虧了點……
不管怎麼樣，解了燃眉之急。
他留了備份，既能繼續代代流傳，也能隨時再賣給其他商行。
“凌叔你準備一下合同，嗯……麻煩暫時先墊付一下錢。”
楚炎現在囊中羞澀，畢竟拍賣會還沒開呢，他現在卡上沒錢。
“那孫堯你去取另一半配方，我在銀行門口等你。在那裡完成轉賬、籤合同的手續。”
凌雲財站起身。
他帶孫堯離開。
孫堯一步三回頭，似乎要將楚炎記在心上，眼神中流露幾分感激。
半小時後，孫堯和凌雲財在銀行完成了交易。
凌雲財拿到了兩張古樸的羊皮卷，拼在一塊，完整無漏。
他頓時滿意笑着，儘管看不懂藥劑配方，並不妨礙他得到珍貴配方的喜悅。
以及小小一絲彷徨。
“孫老哥啊，錢已經轉到你卡上了。”凌雲財並肩站在孫堯身邊。
“我剛查過，已經到賬。”
“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事後讓我發現它是假的，可就別怪我……”
“唉，這就是我不喜歡跟御獸商行做生意的原因！”孫堯搖頭苦笑，“做事太霸道，欺負我一個普通老人，沒有御獸師撐腰……”
凌雲財若有所思，“你找過很多商行。”
“嗯，大大小小十多家吧，去了四五個城市，更找過拍賣行，可惜他們鑑定師不識貨……哪怕我拿出完整的配方，他們也認爲配方有問題！”
孫堯抿着脣，流露擔憂：“凌老闆，你和那位小哥態度算最好的了。只是……交易都完成了，都說各憑眼力，哪能事後再找我麻煩啊。”
凌雲財笑了笑，“配方我看不懂，羊皮紙的材料、字跡的質地年份，瞞不過我的眼睛，它肯定有一定年份了。
“但我只是代爲墊付，如果真走了眼，追不追究，我說了不算！”
“……”
孫堯渾身一顫，嘀咕着儘快離開江城。
“有空來我金狼商行喝茶。”
“好嘞！”
孫堯目送凌雲財遠去。
他則趕到了路邊的公用電話亭。
“老伴，我這就回來，錢已經轉到你卡上了，趕緊去給孫女繳費去。
“放心吧，沒事！我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我爺爺是很厲害的製藥師，一份配方賣個幾千萬元小意思啦！”
孫堯很是開心。
……
學院公寓。
楚炎拿到了完整配方。
“怎麼樣？是真的嗎？我們商行僱傭的一品製藥師葉先生，僅從一半配方就斷定它是假的。”
凌雲財奉上配方後，沒有立即離開。
他殷切湊上前去，有幾分擔憂。
楚炎將羊皮紙放在桌上，拼起來，看了三五秒後搖搖頭，“是有幾分奇怪的地方，一共87味材料。
“有幾處關鍵藥材顯得十分突兀，影響了配伍的合理性，其次，煉製手法十分晦澀，藥劑反應不符合常理，調配過程很多步驟繁瑣多餘。
“經過我的演練，按它上面記載的內容來調配，恐怕藥材融合階段，就會因爲藥理衝突，導致藥材毀壞失敗。”
“啊？”凌雲財臉色難看，“我們被騙了？我這就讓人去追他……”
楚炎擺擺手，“也不是說被騙，配方是製藥師的根本。
“在自創或者重要的配方載體上做些保密措施很正常。
“一些御獸師自創的御法，也會做些類似操作，儘可能保證不外泄。”
“哦，原來如此，難怪孫堯說他曾經拿完整配方去找過拍賣行，結果被當成了騙子。”凌雲財輕笑道。
只要是真的，那就行。
什麼時候能破譯出來，反而不急，以後慢慢研究就是。
“哈哈哈，恐怕連孫堯都不知道配方上的秘密吧？沒有破解配方上的秘密，”
“小楚啊，關於拍賣新增數量的藥劑……”
“放心好了，簡單得很。”楚炎擺擺手，示意凌雲財該離開了。
“好嘞，那我先走了。”
凌雲財走後的一小時。
楚炎破譯了配方。
如果孫堯所說的情況屬實，那麼是孫堯的爺爺，在配方上以特定數字進行打亂下藥順序，同時故意增多了一些不必要的步驟。
楚炎一一將其破解，重組下藥順序，刪減多餘步驟。
“《血肉玉膏》！按它上面的說法，惡獸心臟是核心，越強大的惡獸心臟，極大影響到了藥劑療效。
“如果只是以青銅、白銀戰獸的心臟爲材料，效果最大化，也只能調配出二三品血肉玉膏。
“可以強大的黃金惡獸心臟爲材料的話，至少能調配出三品以上的血肉玉膏。”
楚炎面露欣喜。
主要是血肉玉膏的效果，比藥師會售賣的數種斷肢重生藥劑效果強很多，且上限極高！
按配方的說法，最高甚至能調配出五品的血肉玉膏。
最次的二品血肉玉膏，能夠在一小時內讓戰獸生長出肢體，小幅度治癒內傷、臟器損傷。
最高級的五品血肉玉膏效果，戰獸肢體殘缺在嚴重，只要不受致命傷，留有三分之一以上的軀體，都能在十秒內重生復原！
其效果之強大，遠超楚炎所接觸的任何治療藥劑。
只是他現在手頭上沒有材料，沒法立即試驗。
接下來的兩天，日夜不休，埋頭煉藥。
三種二品藥劑，各一千餘份材料，全部被他煉爲藥劑，成品擺放滿兩個房間！
藥劑數量之多，遠超凌雲財的想像。
就連楚炎自己都被驚人的數量和品質給嚇到了。
哪裡敢一下子全部拿出來拍賣。
他只是按計劃，將約定的數量給了凌雲財。
於第四天舉辦拍賣會。
而這些天，江城異常熱鬧，江城內外的御獸師，全盯着這個小型拍賣會。
參加人數之多，讓凌雲財咂舌。
黑市上的門票價格都被炒高了四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