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好像變強了？”
楚炎掃一眼站立在小胖腦袋上的漂亮水晶燕子。
依稀能看出它有所變化。
比三天前，顏色更深，氣息更強大了。
“嗯，近日進步了一些，但和小胖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估計它這輩子都別想追上小胖了。”周雅菲嘆了口氣。
“你心態不太對，不能和別人比，要和自己比。
“想當初，我們孵化出寵獸，相信那時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但幸運的是，它們都從寵獸蛻變爲戰獸，一步步成長。不能急躁。”
楚炎拿起茶杯，舉起來示意以茶代酒，乾一杯，同時出聲安慰她。
“唉，人比人氣死人，跟開光儀式那段時間比，我也算幸運了，至少成了正式御獸師。不用跟那些學徒一樣，爲了一絲渺茫希望苦苦掙扎。”
周雅菲微笑迴應，抿了一口茶，側目打量小胖和驚羽。
“都在傳言，小胖蘊含龍血，屬於亞龍類的戰獸，有人猜測，它的蛻變和某些龍族戰獸，或遺骸精華或特殊靈果之類的有關吧？”
“呵呵，它的確吃了某些果實，具體是什麼，我至今都不清楚。”
周雅菲眼神閃爍，“王者級亞龍類戰獸，真是太強大了，實在令我震撼不已。”
楚炎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只好笑了笑。
順着回答，有些傲慢，可如果謙虛否認，又顯得虛僞。
氛圍有些尷尬。
可週雅菲突然笑道：“我一直有個疑惑，困擾了我很久，這些天都睡不着，自己實在無法決斷。
“你是最適合幫我解惑的人，不知道該不該問……”
周雅菲凝視楚炎。
“都是朋友，問吧，如果我回答錯了，你也別介懷，就當閒聊。”
“好，假設我們當初孵化寵獸，你沒有得到某些神奇的果實，我也沒錢去培養驚羽。
“但有一個選擇，會自此受制於人且被迫做一些昧良心的事情……換句話說，得到了一個歪門邪道的法門，但違背帝國法律、御獸師職責，你會去走這條路嗎？”
周雅菲一本正經起來，無比嚴肅。
楚炎卻笑了，忍不住擺擺手，“你們女孩子的腦回路太奇怪了，無法理解。尤其你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啊，沒意義嗎？我很認真的！”
“當然沒意義，沒有如果。現實就是，我們的寵獸都蛻變了，沒有受到某些人的控制……”楚炎突然停頓了下，略微狐疑地打量周雅菲，“你被人脅迫了？”
周雅菲神色有一瞬間的慌張，“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有哲理、值得探討的問題嗎？御獸師是否要爲了自己的強大，而去做一些傷天害理，罔顧法紀的事情。”
楚炎若有所思，這倒是每個御獸師菜鳥都會糾結過的問題。
人都有惡念，就連楚炎偶爾都會有一些暴戾的想法。
甚至於……這段時間以來，他殺死王倫、趙青山兩人的戰獸等事情，不就是一種變相的讓自己強大，做些狠辣的選擇。
只不過，沒人知道他的秘密，且他的手段合理合法。
同時他展示了足夠的能力，得到了朱長天等人的偏袒。
基於這一點，周雅菲突然找他他這個問題，楚炎都產生自己秘密暴露的錯覺。
楚炎靜靜喝茶，沉思。
“你也被難倒了？”周雅菲輕佻一笑，有種得意狡黠的俏皮。
“問題不難啊。第一情況，如果我的寵獸遲遲無法蛻變，要面臨兩難抉擇。
“如果我有活路可走，哪怕只是跟普通人一樣活着……那我不會去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但如果真的走投無路，連普通生存都無法做到，現實威脅到了我和妹妹，我會可能會……不惜一切吧？”
楚炎說完，停頓了一下。
“當然，沒有如果，因爲時間無法倒流，這個問題，除了徒增困擾，沒有任何意義。
“活在當下，放眼未來，而不是去假定一些過去事情，。”
楚炎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第二個情況，做出選擇後，不得不受制於人。
“要麼魚死網破，要麼苟且求生，努力讓自己更強大，直至自己有能力反抗一切的那一天！”
楚炎說完，攤販老闆端來了大盤的烤肉。
他伸手去接。
小胖跟驚羽竄了過來，叫喚不斷。
“你啊你，爭氣點好不好，滿嘴口水，我算服了你了！”楚炎拿紙巾給它擦嘴，順帶給了它兩個腦瓜崩，“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餓你三四天呢。”
“嚶嚶？”小胖注意力全在美食上，吞嚥口水，湊近一些。
楚炎無奈伺候這一隻大吃貨。
周雅菲怔怔出神。
“怎麼了？”一會兒，楚炎才注意到周雅菲遲遲沒出聲。
“那你是魚死網破還是苟且求生？”
“額，這又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了，前者得有魚死網破的能力。
“有能力魚死網破，就得看個人原則和信念了，這一點你我應該不同。其次我沒遇到這種情況，現在再怎麼信誓旦旦說要魚死網破，都不算數，我就不說了。
“沒有能力的話……那就叫飛蛾撲火，白送性命。而苟且低頭，更加明智吧？當然，這肯定也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楚炎聳聳肩，一邊十分紳士地將碗筷擺好，將烤串一一取下放到她碗裡，同時倒飲料。
“呵，別發呆了，你這是自尋煩惱啊，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學習一下御法、修煉功法。”楚炎見她還在發呆，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周雅菲驚醒過後，笑容勉強，“我覺得你會選擇後者，靜待時機。”
“哦？”
“女人的直覺。從你擂臺上殺死同學的戰獸來看，肯定不是那種高尚寬厚、講究仁義道德的人，額……個人粗見，不要介意哈。”
周雅菲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楚炎陷入沉思，自言自語道：“我是什麼人？嗯……我不知道，我不在意這個。我只想盡可能強大起來，其次誰對我好，我對誰好。其餘事情假設起來，沒有任何意義。”
周雅菲神色輕鬆了許多，似乎內心疑惑已經得到解決了，“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