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他們願意爲此，以數倍價格購買下這顆封印石？”
楚炎難以理解。
尤其在早就知道里面是什麼後。
他就越發覺得這些人是白癡。
“是的，有人歸納封印石品相、紋理等各種特徵，歸納了一百種外觀。
“稱之爲百相，血虎臥球便是其中之一，關於它的傳說數不勝數。
“最傳奇的一次，便是有人從中開出了真龍之心。也有諸如聖獸精華、龍涎等寶物。”
凌雲財在一旁謙恭解釋。
“呵~意思是，只要是血虎臥球，都能開出好東西？還是說，這位大師也會走眼？”
楚炎發出輕笑。
“當然，哪怕是這位名聞遐邇的大師，也不敢拍胸脯保證一定能有十足的把握。
“但封印石現世已經上千年。
“從古至今，對封印石的研究理論，浩如煙海。
“已經成爲僅次於御獸、製藥的第三門學科。分量可見一斑。
“他精研封印石理論知識，在這方面，自然比我們要有把握的多。
“至於百分百的成功率，從古至今，沒有一位大師，能夠做到。”
凌雲財儘管看出楚炎些許異樣，但他還是偏向於周玉成。
“說白了，就是玄學。”楚炎打斷道。
“玄學……或許吧，就跟製藥一樣，往往需要運氣和技巧相結合。”
……
二樓3號貴賓間。
顧冰竹站於窗前，俯瞰大廳前排，佇立於衆人之間，被衆人仰望，一時間擾亂了拍賣會秩序的周玉成。
她的注意力，更多在這顆封印石上。
“4億元，雷山還真有魄力！”
顧冰竹喃喃道。
“呵呵，多半是料定周大師不會出售於他，才故意出價，既顯得他闊綽，又能隱隱擡周大師一手。”
一側魁梧大漢，話鋒一轉，“小姐，周玉成曾在北臨被惡獸圍困，是城主救了他。
“他欠我們一個人情，若是您出面，想來4億元就能讓周玉成割愛。
“周大師爲人謹慎，他既然買了，這顆封印石裡面，很大概率會有寶貝。
“就算走了眼，我們也不會虧太多。”
大漢提出建議。
顧冰竹微皺眉頭，“且不說值不值，以人情相要挾……算了，有違我的原則。”
“唉，我覺得他會很高興纔對。
“他沒有御獸天賦，想要還人情的話，對我們城主府有幫助，也就在封印石上面了。”顧家親衛試圖再勸一下。
“不必再說。”
顧冰竹毫無動搖。
“承蒙各位擡愛，但我尋找多年，才碰上這麼一顆血虎臥球，恕難割愛。雷山先生，抱歉了。”
大廳中，全場焦點的周玉成衝四方欠身，隨後收起封印石。
“真是遺憾。”
“顧大師，爲什麼不現場解開，讓我們開開眼啊。”
“對啊，直接打開吧。”
不少人催促，想要見識一下血虎臥球的神奇之處。
周玉成搖頭拒絕，“已經耽誤拍賣會多時，我不能繼續喧賓奪主。”
拍賣臺上，易坤笑容勉強，“恭喜顧大師，還是別解開了。萬一是絕世珍寶，我會心臟病發作的。”
“繼續吧，接下來是3號封印石。
“起拍價，2000萬元。”
……
封印石的拍賣，還在繼續。
楚炎漸漸感覺到了拍賣節奏的古怪之處。
但凡周玉成上臺查看並且出價競拍的封印石，其餘人便會瘋狂擡價。
少則上億元。
而價格最高的一次，成交價3.6億元！
反倒是周玉成看不上，並且搖頭的封印石，則無人問津。
楚炎似笑非笑道：“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拍賣會安排的託。
“先是高價購買所謂的血虎臥球，在衆人面前中顯露身份，給自己造勢。
“大多數賓客以他爲權威，自然是跟着競拍。他便是拍賣會最好的託，再垃圾的封印石，都能拍出上億元。”
“不會吧？”
凌雲財一愣，倒是沒注意到這一點，但被這麼一說，引動他這方面的懷疑。
“可剛纔流拍了2顆封印石。”
“流拍又如何？它們本身價格最多數千萬元，且就算這次流拍，留着下一次拍賣，並不會因此貶值。
“反倒是剛纔成交的4顆封印石，都拍出了上億元的天價。”
楚炎說完。
凌雲財等人大爲震撼，“不會吧……周大師會冒着敗壞名聲的風險？”
“敗壞？名聲值幾個錢。你剛剛也說了，就算再厲害的大師，都不敢保證會走眼。
“他們如果開出垃圾，會去找周玉成的麻煩嗎？周玉成可沒逼他們出價啊。
“區區一次拍賣會，影響不大，這位周大師過個幾年，再找個盛大場合，從封印石裡開出好東西，損失的名氣又會重新回來。”
楚炎說道。
話音未落。
還在繼續的拍賣會，突然傳出悲憤聲。
“怎麼會……怎麼會是紅髓？老子2.1億元買的封印石啊。”
紅髓，青銅戰獸常見的進階材料，價格四十萬左右。
聲音頓時引來所有人關注。
譁然聲一片。
一個個都向第二排的15號位置投去目光。
夜臨城的一位富二代，正將一塊紅色晶石重重砸在地上。
儼然，這是他花費重金，從封印石開出的垃圾。
“周大師，你給我個解釋……你不是說這塊封印石品相不錯嗎？”富二代起身，衝到周玉成面前。
他一手指着地上的紅髓，“爲什麼開出這麼一個垃圾？如果價值過千萬，那我也認了。”
周玉成頗爲無辜，任由富二代攥着衣襟，他苦笑道：“我是說過品相不錯啊，我也爲此準備花5千萬拍下來。
“可你們太瘋狂了，一個勁地擡價，超出我的心理價位。我難道要當場叫停拍賣會，制止你們競拍嗎？
“可你也知道，品相不錯，不代表一定開出好東西啊。”
周玉成無辜地擺手，“價高者得，各憑眼力。”
“小子，給老子滾遠點。沒人逼你出價，願賭服輸，懂嗎？”
一側有魁梧漢子起身，直接將富二代推開，攙扶住周玉成。
“就是，願賭服輸，他麼的，玩不起爲什麼要搶拍封印石？蠢貨！”
“哈哈哈，活該！”
五百餘人的戲謔嘲笑聲中。
富二代灰溜溜撿起紅髓，灰溜溜離開，他壓根沒臉繼續留在拍賣會中。
“不知道剛纔那幾個拍到封印石的客人，拍出了什麼，不會也是垃圾吧？”
一些人朝幾個方向投去目光。
而他們注視的客人，默默將東西揣進口袋，哪怕心裡滴血，也要強顏歡笑，以高深模樣應對。
畢竟彼此都不熟悉，也沒人敢去詢問開出了什麼。
周圍人各有想法。
周玉成衝四方拱手，苦笑道：“我學藝不精，只是來湊湊熱鬧，也做好了走眼的心理準備。
“諸位跟我競爭時，還請冷靜一些，別搶了我看中的封印石，吃虧了又來找我。
“難不成，你們賺了，還能分我不成？”
他不露聲色地與臺上的易坤交換眼神，重新坐下。
賓客們若有所思，都冷靜了許多。
“9號封印石，起拍價1000萬元。”易坤掀開另一塊紅布，露出其中斑駁平凡的封印石。
有三五人上去查看。
但更多人，依舊關注周玉成的反應。
“三花四綠、遍佈裂痕，色澤慘白。此乃白雲蒼狗之相，不值一提。”
周玉成搖頭自語。
所有人若有所思，儘管不瞭解具體內情，但能總結一句，這是個垃圾。
易坤滿臉苦笑，“周大師，您這是來拆臺的啊。”
楚炎第一次舉起了號牌，他竭力控制着情緒。
“7號客人出價1200萬元！”易坤詫異看去，但很快露出微笑，“有沒有出價更高的？”
“10號客人出價1400萬元。”
“7號客人出價1600萬元。”
“……”
“恭喜7號客人，以2000萬元的價格，拍下9號封印石。”易坤一錘定音。
會場安靜，不起浪花。
賓客們儘管以周玉成的意見爲權威，但他們也並沒有因此去譏諷楚炎。
畢竟2000萬元，在豪富雲集的拍賣會，並不算太多。
只有不遠處的周玉成，略微不滿，隱隱感覺權威受到了冒犯。
他面無表情看楚炎。
楚炎面露笑意，拱手謝道：“多謝周大師成全。”
正常來說，他想要在競爭激烈的拍賣會上拍到這顆封印石，少說需要花費五六千萬元吧？
就因爲周玉成的出現，左右了大部分競爭者對封印石的想法。
更不必說，這顆封印石裡的東西，價值數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