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出海了?”
這個消息聽起來,着實把她嚇到了,她們家也和尋常家庭一樣,家中最小的孩子,都是最受寵的。
苦事難事可都不曾讓自己四叔動過手,出海這這種苦事,怎麼會捨得。
其實四叔作爲家中最小的孩子,無論是父母還是他的三個哥哥,無一不是對他寵愛有加,從小到大家中好吃的好用的,他都是第一個,如此一來,久而久之被這種寵愛下,四叔變得好吃懶做,只是在發現這一點時,好像有些晚了。
也正是家裡有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們的父母工作起來格外努力,一天恨不得掰成兩天來用,久而久之的多度勞作,也就導致了父母二人身體越來越差,在十年前相續離世。
在母親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她一遍遍告訴兄弟四人,讓他們在今後的日子裡要互相扶持,也要照顧好他們的四弟。
這些年他們兄弟四人相互扶持,終於是有了今天的成就,他們做到了母親的要求,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是出海了,三天前在碼頭那裡,卸完貨補充物資,休息一天後又跑啦!”吳軍點上一支菸,透過煙霧能夠看到他臉上的皺紋,這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十多年的一起努力,他們兄弟三人,都累了,也許只有四弟,活得自在,活的逍遙。
聽他這麼說,吳曦瑤只得詫異地點點頭。
“行了,菜早就上起了,趕緊動筷子,海鮮這東西放涼了就鮮味不夠,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偉傑劉瑞你們也別客氣。”
“好的吳叔。”
豐盛的晚飯開始,當陳偉傑拿起筷子的時候,忽然看見自己面前擺着一盤椒鹽皮皮蝦,這個頭挺眼熟的。
“不會吧,吳叔他們哪裡來的這種皮皮蝦,我不才賣給王陽,一天功夫能傳這麼遠?”陳偉傑神情恍惚,下意識夾起一塊蝦肉。
放入嘴中咀嚼,這滋味,這濃郁的蝦膏,陳偉傑幾乎肯定這些皮皮蝦,就是他高價賣給王陽的,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樣?這皮皮蝦滋味不錯吧,我也是花了大麻煩才弄到手的。”
就在陳偉傑吃完蝦肉的時候,吳軍忽然放下筷子別有用心地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陳偉傑心裡無奈地嘆口氣,“這特麼是什麼事啊,我都還沒準備把那些海鮮端上餐桌,爲什麼這麼快就暴露了?”
不過陳偉傑轉而一想,自己豈不是可以和吳叔做個交易,他們之間的關係算是夠親,只是這麼做的風險,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此時坐在對面的吳國興忽然開口說道:“偉傑啊,你和我家曦瑤丫頭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如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們做長輩的也看得出,這丫頭一心放你身上,她的選擇我們不願多說什麼。”
“雖說如今國家社會越來越富有,養殖海鮮是一條不錯的出路,但受制於人不是好的選擇,將來你如果沒有達到我的最低標準,到那時就算我同意,他們幾個做叔叔的也會阻攔,這些話你可聽得懂。”
話音未落,陳偉傑心裡就已經是五味雜陳,這種展開和他所想的完全是兩個方向,你說生意人不談海鮮,爲什麼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如今他也許久沒有見過吳曦瑤了,雖然二人相見並沒有疏遠的感覺,可陳偉傑如何能在短短几天內爲將來的生活做準備,這時候吳叔的話,根本就沒有給他退路。
要說陳偉傑心裡對吳曦瑤沒感覺,那完全是謊話,他們兩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丫頭幾年沒見出落的更可愛更漂亮,這和他心中所想的另一半,完全符合。
“吳叔你這話說的,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到最後陳偉傑只能苦笑着說道。
“現在說這個確實有些早了,不過話說出來是爲了讓你有個心裡準備。”吳國興一邊說話一邊從包裡拿出個信封,“現在我想問你,有沒有想過,要出海謀後生?”
“大海的資源近乎無窮無盡,你也是一個名牌海洋大學的高等人才,你所學習的知識,對比現在的工作生活毫無幫助,你捫心自問,到底有沒有想過征服大海。”
話說到這裡吳國興沒在多語,而是自己夾起一塊東星斑魚肉,細細品嚐其中的美妙滋味。
他在給陳偉傑思考的時間,正如話中所說的,古語門當戶對,即便是到現代這話有些斷章取義,但兩家人之間的距離太遠,想要生活的愉快,幾乎可能性極小。
從心底吳國興很認可陳偉傑的能力,和他二叔陳鬆一樣,對陳偉傑進入辦公室工作的做法很不喜歡,身爲漁村的孩子,不去征服大海,坐辦公室那都是浪費時間,學以致用,陳偉傑有比其他在海上謀出路的人更好的資源和本事,也只有在大海上才能完全發揮他的才能。
幾分鐘之後,吳國興把信封轉到陳偉傑面前,緩緩道來:“這其中是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現在我想和你打個賭,只要你同意賭約,這其中的支票就屬於你了。”
“要不要接受這個對賭協議?”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的陳偉傑眼皮直跳,誰能想到這個平白無奇的信封,裡面會裝有五百萬的支票,如此巨大的誘惑擺在眼前,他如何能夠做到面無表情。
“條件呢?吳叔,不把賭約的具體告訴我,這就是一塊燙手山芋啊……”陳偉傑輕聲說道,隨後無比艱難地將信封放在桌子上。
這可是一張通往夢想的捷徑門票,陳偉傑覺得吳叔只要說的條件不要太難,十有八九他會直接答應下來。
吳國興在看到陳偉傑緩緩把信封放下時,心裡對他的認可加深了一分,拿得起,放得下,沒有衝動的答應,這很好。
“這個賭約你贏了我送你一條不低於五百萬的漁船,但如果你輸了你得將與你合作的研究室聯繫方式交給我,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