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跟皈無離開了。
佛主待在佛殿裡，看似好像很平靜，實則他的內心早就掀起滔天巨浪，忍不住的感嘆着。
這是何等的妖孽。
他修行至今，哪怕是歷代先佛們，也從未見過如此妖孽的修士，簡直超出想象，超出認知。
《九梵經》是何等精妙絕倫的佛經。
修七情六慾八苦之法的前提，就得將《九梵經》修到極其高深的境界，而這也花了不知多長的時間。
百年光陰都未必夠。
但對方呢，得到《九梵經》纔多久，眨眼間便修成，而且還是修到圓滿之境，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不可能相信的。
更……更關鍵的是，圓滿《九梵經》還遠遠不夠，竟然說是將《九梵經》給晉升爲大道之法。
他見到了大道之法的法相。
是他親眼所見。
他信了。
“阿彌陀佛，果真要變天了，如果地府輪迴真的實現，佛法將大興，玄顛道友，便讓貧僧助你一臂之力吧。”
佛主緩緩擡起手，一朵佛蓮憑空的浮現在掌心，一抹絢麗的光輝如溪水般流動着，在佛蓮上凝聚出一尊縮小版的佛尊。
緊接着，從佛主胸前的金色卍涌現出十多種斑斕的流光，源源不斷的涌入到縮小版佛尊裡。
“陽天道的確在沉睡着，但它對此界的看管很是嚴厲，是有天眼爲其凝視的。”
“七情六慾八苦，便讓它暫時沉淪在其中吧。”
佛主知曉陽天道的情況，但他無能爲力，哪怕融合無數先佛之力也不行，但現在有了變數出現。
他自然願意搏一搏。
或許真的能成。
就算失敗，他也無怨無悔。
……
離開佛門的林凡見皈無大師沉默着，道：“大師，你這是怎麼了，從佛主那邊出來後，就很沉默啊。”
皈無瞧着玄顛，搖搖頭道：“貧僧只覺得衆生疾苦，任你道行再高，也難逃這片天的掌控，貧僧曾覺得自己佛法不俗，能修成真我，但隨着道長一路走來，所見所聞，心中遍佈都是波瀾。”
林凡點點頭，倒也沒多說，大師的想法他能理解。
曾經生活在足夠小的世界裡，看到的是那‘天’想讓他看到的。
當衝破牢籠，看到新的一幕後。
大師的心肯定是有很大波動的。
就在大師逐漸接受，能理解的時候，又再次的看到了讓他驚駭的一幕，所謂的真相是什麼？
赫然是那‘天’根本就不想有任何它之下的生靈，衝破牢籠。
換做任何一位修行者，看到這一幕，都會絕望，但大師在他的帶領下，一步步走到現在，一直以來都是有驚無險，看着那一幕幕逐漸脫離掌控，不是他能參與的時候。
任誰都有些承受不住。
“大師。”林凡停下腳步，目光平靜道：“真正的自己，其實就是現在的我們，很快的，貧道很快就會打破這一切，到時候一切都將結束。”
皈無對玄顛道友的實力還是很信任的。
他有這樣的本事。
也有打破這一切的能耐。
嗚嗚嗚……
就在此時，下方傳來沉悶洪亮的聲音。
林凡跟大師朝着下方望去，不知不覺，他們發現下方的土地變得荒涼一片，泥土呈現褐色，遠方還有風沙席捲。
而這聲音則是一位身材矮小，看着像是孩童拿着彎彎如象牙的號角發出的。
兩人落到地面，孩童就在前面歡快的行走着。孩童身上穿着野獸屁製成的衣服，光着腳丫子，一蹦一跳的。
“小孩。”林凡開口喊道。
孩童停下腳步，回頭，明亮的眼睛疑惑的望着，當看到是兩位人類修行者的時候，嚇得他臉色煞白，拔腿就朝着遠方跑去。
邊跑還邊喊着。
“救命，救命啊。”
林凡沒想到就是普通的小孩，倒是沒想到小孩有着大象的耳朵，嘴角兩邊有兩根小小彎彎的象牙角。
妖類。
就跟妲己跟妙妙一樣。
只是可惜，妙妙跟妲己沒有跟隨在身邊，否則倒是能讓他們好好溝通一下。
林凡擡手，正在前方狂奔的小孩騰空而起，手腳在空中胡亂揮動的哇哇大叫，顯然是被嚇住了。
很快，小孩落到林凡面前，抱着腦袋，不敢看眼前的人類。
“別殺我，別殺我，我還小。”
“別怕，貧道不是壞人。”林凡柔聲道。
妖類小孩依舊不信，還在哇哇叫喊着。
突然。
妖類小孩感覺有水滴在身上，溼漉漉的，好奇的擡頭，就見眼前的人類手裡拿着一個很是奇怪的東西，竟然還噴着水。
這讓他覺得很好玩。
“送給你。”林凡微笑道。
妖類小孩有些緊張，但還是緩緩伸出手，接過人類給的東西，嘗試了幾下，真的有水流噴出。
玩了幾下，妖類小孩眼裡滿是好奇與喜悅。
他發現眼前的人類貌似真的不是壞人。
“道長，這是什麼？”
“這是玩具水槍，小孩玩的。”
林凡掌控的規則有徒手創造，就這玩具水槍，隨隨便便就能搞出來。
他看着周圍的環境，從那些記憶裡知道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妖道的地盤。
妖道也就是妖族。
在妖族小孩玩了好一會後，林凡開口道：“你們聖王在嗎？能帶貧道去找他嗎？”
正在玩着玩具的小孩，驚愕的看着林凡，“聖王？我們也好久沒有見到了，我帶你們去見我們族老吧。”
“好。”林凡微笑道。
跟隨着一路前行，他頗爲疑惑，妖道聖王在當今也是巔峰的強者，妖族給他的感覺，貌似過的很不好。
他從烈老祖的魂魄裡得知，仙道，魔道對妖道打壓着，將他們趕到這蠻荒之地，但就算打壓，以妖道聖王的實力，想要在此建立一個不錯的領地，應該是沒問題的。
沒有相關的記憶。
沒過多久。
林凡就看到了小孩所說的部落，那些都是用石塊壘起來的。
而當一位體型壯碩的妖族男子看到林凡跟皈無的時候，瞬間臉色大變，扯着嗓門，發出響徹蒼穹的吼聲。
隨即搖身一變，顯露出真身，赫然是一頭渾身長着厚重鱗甲的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