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不禁涌起一股悲哀,這一次是因爲慕瑾。
曇花一現的喜歡,又有什麼用,蕭睿不是最後的歸宿,繼續沉淪下去,只會玩火自焚。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容淺夏倒不是生氣,而是對目前的現狀感到無能爲力。想起還在醫院的母親,容淺夏有些抱歉地說道:“冷戈,今晚我想去醫院照顧媽媽。”
宋冷戈微微閉上眼睛,似是裝睡。
容淺夏又說破了一遍,才見他緩緩睜開眼睛,狹長的眸子像是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似是有些委屈,問道:“那我呢。”
容淺夏一頓,似乎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她尷尬了,宋冷戈這是在像自己抱怨不滿麼,她垂下頭,避開了宋冷戈的視線,而後低聲說道:“你先回去,明天我們一起吃午飯好不好。”
“容淺夏,你這是在打發我麼。”
帶着濃重情緒,宋冷戈胳膊一伸,便將她攬入了懷中,又輕輕蹭了幾下,才說道:“今晚陪我。”
許是帶着幾分醉意,此時他的語氣比平日裡直白了許多,呼吸就打在她的臉上,四目相對,沒有多餘情緒,卻恍若時光定格。
“好吧。”
最終,容淺夏妥協。
想起宋冷戈今天的幫忙,而且還喝了那麼多久,她也有些擔心。
像哄小孩一般,抽出一隻手,在他臉上輕輕撫摸,柔聲說道:“那好,我們回家。”
華燈初上,夜色漸濃,兩人就此相依,容淺夏也跟着閉上了眼睛小憩,那一刻她覺得心底格外安穩。
“冷戈……”
到家了,這一次是換做容淺夏叫醒他,看樣子是真的喝的有點多了。
宋冷戈冷眸一睜,倒是格外清醒的樣子,往窗外看了一眼,便問道:“到了?”
容淺夏輕輕應了一聲,車門已經打開,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宋冷戈,被後者取笑了一番,問道:“你覺得我喝醉了?”
察覺氣氛不對,容淺夏迅速搖頭,避
免和一個喝多的爭執。
“那點酒,還難不倒我。”
宋冷戈像是解釋,容淺夏在一邊只顧着點頭,不吭聲。
他似乎自言自語,又在旁邊說道:“不過今天那些男人,讓我很不爽,他們心裡怎麼想的,我很清楚。”
容淺夏依舊沉默,今晚的宋冷戈似乎變得特別好話嘮。
進了屋,將他扔在沙發上,容淺夏來不及換衣服便又去泡茶。
過來的時候,他睜着眼睛,看着她一舉一動,面色帶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容淺夏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佯裝沒有看見,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
宋冷戈搖頭。
“那是洗澡還是……”
容淺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宋冷戈兩隻手擱在了沙發上,身體朝後面仰着,似笑非笑地問她,“容淺夏,你就是這麼感謝我的嗎?”
容淺夏一怔,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喝醉後的宋冷戈,似乎性情大變,容淺夏已經摸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了。
“那我先上去換衣服。”
容淺夏起身,長長的禮服一直拖在地上,很是累贅。
“我和你一起上去。”
宋冷戈說完,就要起身,容淺夏急了,連忙轉身按着他說道:“不着急,你先坐在這兒休息一會兒。”
話音剛落,因爲巨大的重力,容淺夏還是跟着摔在了沙發上,還好有宋冷戈這個人肉墊,並不覺得難受。
“別鬧了。”
宋冷戈湊過來,在她臉上輕輕嘬了一口,容淺夏雞皮疙瘩都跟着起來,連忙推拒。
宋冷戈卻是將她抱的更緊了,深邃的雙眸一直緊緊地盯着她,看的整個人都愈發不自在了,她連忙撇過頭,帶着幾分威脅地問道:“宋冷戈,你信不信,你在這樣,我直接把你拍下來。”
“容淺夏,你還有沒有良心。”
宋冷戈仔細端詳着她,眸子微微一皺,顯得極爲不滿和鄙夷。
那是一雙能給人壓迫的眼睛,而宋
冷戈的話,無形中也讓她有些難堪。
她用力推開了宋冷戈,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說道:“宋冷戈,今天你能和我一起參加晚宴,我很開心,也很感謝你,而且我也知道,今天如果不是你去,讓大家覺得你會幫助我,那些人也不會這般給我面子,甚至可以說,他們能過去,都是衝着你來的,但你放心,今後的路,我會一個人好好地走,不會給你添半點麻煩。”
她可能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雖然她和宋冷戈的婚姻,一開始就存在利益和交換,但是現在,她不想再利用一次。
宋冷戈的面色也稍稍收斂,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可能是容淺夏的一番話,刺到了他的神經,身子坐直後,側臉問他:“你心裡就這麼想的。”
容淺夏不知道宋冷戈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不錯,宋冷戈,我謝謝你,但你放心,容氏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半分。”
“我的確是不想操心,不過現在,顯然已經不是我能說不的時候了。”
宋冷戈淡淡地說道,嘴角劃過一絲諷刺笑意,他平日裡是很少參加這些商務活動,這身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不過爲了容淺夏,他覺得值得。
容淺夏有些詫異,不知道宋冷戈爲何會這麼說,緊接着就又聽他緩緩開口說道:“你之前是想和京都軍醫院那邊合作?”
容淺夏再次愣住了,京都軍醫,正是上次宋冷戈去南蘇丹,告白所在的醫院,她曾經和主治醫生說過這事兒,但被否決了。
“我是有這個想法,但這和我舉報蕭氏勾結沒有半點關係,你不要誤會。”容淺夏給自己洗名。
宋冷戈點頭,也不質疑,只是繼續說道:“你說的情報很有用,上面已經派人來調查,那些人也不是傻子,明哲保身的情況下,這些合作自然是全都避免了,你要是感興趣,可以擬一份招標書遞給我,至於能不能成,就看你們公司的能力了。”
宋冷戈的酒精似乎醒了大半,自己也能站起來了,桌上的濃茶一口沒喝,就開始脫軍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