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下層也有不少光團中呈現的人物年紀不大，但名字古樸拗口，有的服飾樣式也比較古老，甚至可以看到唐宋的風格。
劉文淵目光曲曲折折看了半晌，仍是摸不透其排放規律。只不過在偏左的下部有些人的人名自己似乎有所印象，好像師傅曾提及過。
於是劉文淵目光便不自覺地往左下部偏移。
片刻後，劉文淵目光在最下層一個光團匯聚，放大的人像竟然見過，就是方纔如鬼似魅被師叔祖言說是量子態的年輕師叔。
劉文淵心中不由一驚，暗道：‘這位師叔既然有他靈位，想來還是仙逝，那師叔祖所言量子態究竟何意？’
劉文淵心下琢磨，目光旁移，又一個人的影像出現在劉文淵視野當中。
劉文淵心下驚動，因此番出現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一個師兄。
雖然兩人相處時間並不長遠，但在師門中算是自己熟識的一個人。
劉文淵心下驚動，忙順着底層一個一個看去。
結果自己不少見過的人一一浮現出來，那些人有自己師兄，也有同輩中人。
劉文淵一個個看去，心中越發難過。
劉文淵心下咐道：“難道他們都在師叔祖言說的滅門一戰中盡皆戰死了？”
當劉文淵目光在一個光團上凝聚，那光影放大，劉文淵心中一緊並是一痛，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師傅。
劉文淵不由雙膝一沉緩緩跪倒向面前師尊行磕頭大禮。
但劉文淵目光回落，其師尊影像立即收縮恢復指甲大小光團模樣。
劉文淵當下也不管光團什麼模樣，雙膝跪倒磕頭行禮，額頭觸地帶有‘砰砰’聲響。
先前因這些鮮活影像略有平復的哀傷，此時如迅猛的洪水翻滾咆哮而至，將劉文淵的心海再次淹沒在痛苦的汪洋當中。
師叔祖不知何時將那片均勻排布光團中的一個取出，放在手掌上，雖然目光凝視，但那光團卻沒有放大，在其手掌上仍舊盈盈一團。
但師叔祖就這般凝望，彷彿那光團無需放大也能看清其中人的形貌。
劉文淵磕頭觸地聲似乎驚醒了師叔祖。
師叔祖忽然用一種空洞聲音幽幽靜靜說道：“他們經滅門一戰，皆離世而去。
只有我自己獨自守護，在我寂寞之時，我便來到此處，凝望這些靈位，就好像他們都還活着。
以我的記憶重映他們，就好像他們都還活在我的身旁。”
聲音雖然空洞幽靜卻也包含着無盡痛苦與無盡悲傷。
劉文淵仍在‘砰砰’磕頭，磕得額頭充血。
師叔祖看向劉文淵淡淡說道：“你磕得也夠了。”
手臂一擡，劉文淵立時動彈不得，而充血的額頭在空間瀰漫的地脈靈氣中以肉眼可見速度消腫撫平。
“對於我們這些探尋時空之理的法理之外人而言，死亡並非如你們現世之人所理解的那般。
雖然在死亡上你要比現世的人看得更深一些，你知曉鬼的存在，也知曉鬼是人死後靈魂所聚。
但死亡在你意識深層仍舊是活人的終結，命運的終點，與現世斷絕了一切聯繫。”
劉文淵在師叔祖施展的力量中無法繼續跪拜磕頭，見師叔祖攔阻，也不敢違逆其意，當下站直身子。
劉文淵聞言不由一愣恭敬回道：“正是如此。徒孫愚鈍，難道徒孫所學都是錯的嗎？”
師叔祖將託着光團的手掌輕輕一送，掌心的光團立即脫出，飛回光團的陣列之中。
“對，但也不對。這得看是從什麼角度來觀察。
即使現世生死循環，死亡也不是完全的終結，其意識或信息仍舊可以以某種方式留存下來。
如果跳出現世的時之理，便也跳出了現世的生死循環。傳統意義上的死亡便不復存在，生命的意義便是存在，只不過存在的方式、狀態等不同罷了。”
師叔祖這番言論，劉文淵真是聞所未聞，雖然所見已然讓劉文淵驚詫莫名，但此時聽來仍是目瞪口呆。
“就如你方纔那位師叔。他在滅門一戰中身殞命消，就連屍骨都未能留下。
但因他死亡方式與其他人不同，因此產生了他現在奇特的存在方式。”
劉文淵驚詫不自覺問道：“他死亡方式與他人不同？”
“他死於宏原子裂變中。”
“宏……”劉文淵張口結舌，師叔祖言說詞組的每個字他或許都是識得，但這段話卻不知所云茫然不解。
師叔祖看了劉文淵一眼道：“本以爲你身處現世之中，對現世研脈理之論多少有所學習，卻不想你只研驅鬼之法。
此道研之若深，當也不同凡響，不過所涉時空之理你皆未學得，這就如空中之樓，終究只浮於水面。”
劉文淵聞得此言，忽然面紅耳赤甚感羞愧。
“其實這怪不得你，你能取得現今成就，其實也算不錯。”師叔祖繼續平淡說道，目光不再看向劉文淵。
“原子你至少明白吧？”師叔祖忽問道。
“是，徒孫明白。”劉文淵忙恭敬回道。
劉文淵這倒是實話，他通過各種媒體及蕭毅等人的物理課本，對微觀粒子倒有所瞭然。不過此種瞭然就如蕭毅、陳風兩人，對有些知識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原子本是微觀粒子，但在多重時空中，其中某個時空中卻存在一定數量的巨型化原子，是普通原子的上億倍，在宏觀尺度上是可見的。
它們通過‘隧穿效應’有一部分進入了這個空間當中，師門中有人捕捉到宏原子，並將其存儲起來。
宏原子雖然巨大，但畢竟還是原子，具備原子一切特性，因此可以裂變。
你那位師叔還有兩個師兄弟便致力於此，研究宏原子。
他們曾提出過，現在捕捉到的宏原子可以裂變，由此可以作爲高能武器使用。
並且由於宏原子的宏觀性，因此其裂變所需宏原子數量不用很多，威力卻十分巨大，如此等等。
當時師門對於他們對宏原子的研究並未反對，但對於宏原子裂變作爲武器使用並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