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來福客棧,大小姐依然在睡覺,楚天成見大小姐睡得酣甜,便沒有喚醒大小姐。那些問題不弄明白是不太好受,但在楚天成看來,弄清了也未必好受,所以有時候,順其自然就好。
楚天成在與少年談話時,消耗了很多精力,想着暫時也沒有什麼事要做,便走到了牀邊,脫了外衣與鞋子,直接躺到了大小姐的身邊。
大小姐像是感覺到了楚天成,在楚天成躺下後,便翻身抱住了楚天成。楚天成微怔,轉身看了下大小姐,大小姐似乎依然在酣睡中,俏臉上掛着甜美的笑容。
楚天成早就習慣了大小姐的這種-流-氓-行爲,所以也沒太介意,抱着就抱着吧,抱着也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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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初升,陽光曬落在了大地,將黑暗逐向了遠方,天常府的侍女們早早就起來了,昨天是趙常大喜的日子,有不少客人玩得較晚,便直接在天常府住了下來,侍女們需要早起爲這些人準備早飯。
佑九帶着兩個侍女來到了大門前,將大門打了開來。
“啊!”
一個侍女看了門口一眼後,便尖叫了起來。
“幹嘛?”
佑九看向了侍女,向侍女責罵道:“大清早的喊什麼?公子和客人們都沒起來呢!”
這時,另一個侍女指着門口,緊張地說道:“人,人,人,有個死人!”
佑九心中一驚,看向了門口,但見門口躺着一個紅衣人,紅衣人滿身是血,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她不像這些侍女那般沒有見識,看到紅衣人時,並沒有感到害怕,但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疑惑與不悅,今天是趙常帶婉兒回趙府敬茶的日子,大門口躺着個滿身是血的人,無論是死是活,都不吉利。
佑九向旁邊的侍女說道:“你們兩個,將這個人擡走!”
“啊?”
一個侍女面露難色,向佑九說道:“九姨,往哪擡啊?”
佑九想了想,道:“喊輛馬車來,扔到城外!”
“可是——”
侍女小臉一紅低下了頭,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們也擡不動啊!”
佑九怔了一下,看着兩個細皮嫩肉的侍女,無奈地吐了口氣,這些侍女最初是挑來給趙常做老婆的,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沒什麼問題,但搬死人,哪是她們幹得了的?
“那你去喊輛馬車來吧!”
佑九說着轉身看向了另一個侍女說道:“你去打桶水來,等下得將這裡清洗乾淨。”
這時,一個少年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趙青匆匆地趕了過來,看了看佑九,而後看向了門外的那個倒在地上的紅衣人,“咦?這誰呀?”
趙青便要過去,佑九伸手拉住了趙青,道:“小祖宗,一個死人,不吉利,你就別過去了!我來處理就好了。”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
這回卻是趙常帶着婉兒走了出來,趙常看到佑九拉着趙青,神情多了幾分疑惑,向趙青說道:“青兒,你大清早的就闖禍了?”
“啊?”
趙青撇了趙常一眼,道:“九叔,你大清早的別胡說好嗎?”
“哎呀,你放開我!都怪你!”
趙青甩開了佑九的手,而後向趙常說道:“九叔,你家來客人了!”說着便伸手指向了門外那個倒在地上的紅衣人。
“嗯?”
趙常的神情多了幾分驚異,這時,陸續有人從裡邊走了出來,都看向了門外倒在地上的紅衣人,趙常身影一閃,飄到了紅衣人身邊,將紅衣人扶了起來,伸手探了探對方的氣息。
“還有氣,九娘,快去請大夫!”
趙常將紅衣人抱了起來,便直接往府裡走。
“公子,使不得啊!”
佑九將趙常攔了下來,道:“公子,你與夫人才結婚,這人就滿身是血倒在了門前,這人不吉利啊!”
“什麼吉不吉利的,人命關天!快去請大夫!對了,通知我爹,我和婉兒要晚點纔過去敬茶!”
趙常抱着紅衣人走進了府裡,婉兒、趙青及客人們都跟了過去。趙青走出兩步,發現佑九面帶愁容站在沒動,便折了回來,向佑九說道:“嘿!快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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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成與大小姐遠遠便看到有幾個侍女拿着抹布在門口清洗地板,不覺疑惑道:“咦?什麼情況?大清早洗什麼地板?”
“不對!血?”
楚天成走近後便聞到了血的味道,當下快步來到了侍女們身邊,看了看桶裡的水,但見桶裡的水帶着血污,當下驚訝道:“什麼情況?嘿,府裡出什麼事了嗎?”
那些侍女都認得楚天成與大小姐,離得最近的那個侍女向楚天成回道:“回楚公子,今天早上九姨開門時,發現這裡躺了個死人,後來公子和夫人出來了,將人帶進府裡治療了。”
楚天成微怔,喃喃說道:“死人也需要治療?”
侍女發現不對,於是解釋道:“公子說那個死人還有氣!”
“還有氣的死人?”
楚天成想了想,向大小姐說道:“走,我們去看看吧!”
楚天成與大小姐對天常府很熟悉,很快就在一間客房找到了趙常與那位紅衣人,房間裡除了趙常與紅衣人之外,還有婉兒,趙青和一個老大夫,那些圍觀的人都被疏散了。
楚天成與大小姐來到房間後,與趙常幾個簡單地相互打了個招呼。來到牀邊,楚天成看了下躺在牀上的紅衣人,頓時嚇了一跳,滿臉驚訝地喊出了個名字。
“倪血兒!”
大小姐看到牀上的紅衣人時,神情亦是多了幾分驚異,轉瞬即逝。
趙常沒有行走過江湖,也沒有打理過家族裡的事,也就不知道什麼倪血兒,他見楚天成這麼激動,便順理成章地誤會了什麼,神情頓時多了幾分驚訝,道:“咦?你們認識?”
趙青與婉兒都是聽說倪血兒的傳說的,所以都被楚天成嚇了一跳,他們打量了下牀上的紅衣人,臉上都流露出了驚異與困惑。
倪血兒是百年前的人物了,可這牀上的紅衣人,分明就是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