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打就打

大長老的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劈在了楚天成的心頭,是呀,也許哪怕是大小姐也可以不在乎,可還有孩子啊!

當初在大小姐卑劣的手段下,兩人不僅僅有人夫妻之實,更是懷上了他的骨肉。他並不喜歡大小姐,兩人發生那件事也是一個錯誤,但孩子是無辜的,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來承擔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所以在蠍王與蛇姬來尋仇時,他選擇了力保大小姐。

柔兒看着楚天成,微笑着說道:“原來你都有孩子了!天成,這個老人家說得對,你不應該沉溺在幻象裡,哪怕是爲了孩子,你也不應該如此,我終究是幻象,我終究會消失。”

楚天成看着柔兒,眉眼間多了幾分不捨,他是真的捨不得,雖然他很清楚她是假的,但他真的很希望她是真的,七年了,就像王亦縈說的那般,他一直活在痛苦之中。爲了她,也許他確實可以不顧一切做個千古罪人,犧牲大小姐也好,犧牲遺落世界也好,犧牲宇宙所有生靈也好!

但一想到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他就……

“楚天成,難道你真的可以連自己的骨肉都不在乎了嗎?這不是你,戾氣影響了你思緒!你不是那種可以爲了自己的私慾不惜傷害他人的人!”大長老提醒道。

楚天成頓時宛如醍醐灌頂,爲了一已私慾,不惜犧牲他人性命,這還是自己嗎?不,這不是!他握了握拳頭,他再次看向了柔兒,輕咬了咬嘴脣。

柔兒看着楚天成,微笑道:“做你應該做的事,我想……她應該也是希望你這麼做吧!”

“對不起!”楚天成含淚說道。

柔兒微微一笑:“沒關……”

一個“系”字還沒出來,柔兒的身體迅速地化成了粉末,飄向了空中,最終消失在了夜空。

“啊——”

楚天成仰天長嘯了一聲,聲音充滿了悽慘與悲傷。

“楚天成……”

大長老看着楚天成想要說什麼,卻又是停了下來,猶豫片刻,最終選擇了沉默。他知道楚天成用情太深,所以哪怕是幻象,亦是傷得不輕。

然而,柔兒消失了,幻象卻並沒有破碎。許久,紅爺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道:“嘿,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是未到傷心處。”楚天成單跪在地上,直接接道。

沒了火柱與身上散發的光芒,便是隻能靠氣息確定對方的位置,當然,大長老身上泛着的光芒倒是將楚天成照得很亮。

紅爺微怔,道:“算了算了,我在這裡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可沒有下殺手,你女人的死可是與我無關的啊,別尋錯仇了!”

楚天成看向了紅爺所在的方向,忽然想到了什麼,望向了大長老,用着頗有些嘶啞的聲音問道:“爲什麼柔兒都消失了,他還在?”

大長老道:“我先前說過,戾氣干擾了這個世界,所以哪怕那位姑娘消失了,幻象也不會破碎。”

楚天成追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大長老想了想,道:“幻由心生,也許在你的心裡,依然沒有真正地否認這個世界的存在。”

楚天成道:“不可能,柔兒都消失了,我怎麼可能會對這個世界心存幻想?”

大長老道:“楚天成,人有時候也是會騙自己的,那位姑娘太聰惠了,所以自己便意識到了自己是虛幻的,她的消失,也許不是你否定了她,而是她說動了你!”

“她說動了我?”

楚天成的神情多了幾分複雜,他努力地壓抑着一些不好的情緒。

就在這時,紅爺那邊向二人有些不奈煩地說道:“嘿,我說,我對你們說的那些有的沒的沒興趣,我就想問一句,你們還想不想進墓?不想的話,趕緊走,這半天崖塌了,我也不找你們算賬了,要是還想進墓的話,就堂堂正正地和我打一場,打贏了我,我就放你們進去!”

楚天成道:“一切皆虛幻,進與不進,已然不重要了。”

紅爺道:“別跟小爺說這些有的沒的,要打就打,不打就趕緊走,就這麼簡單。”

“打!”

這句話卻是大長老說的,大長老向楚天成說道:“楚天成,幻象沒有破碎,證明你依然沒有完全否認這個世界,也許打一打,會對你否認這個世界有幫助!”

楚天成看向了大長老,神情卻是多了幾分猶豫:“話雖如此,但是我打不過啊!”

大長老道:“幻象裡的一切都是你想象出來的,你可以將他想得很強,也可以將他想得很弱,你怎麼會打不過呢?”

“額?”

楚天成想了想,道:“好吧,我試試!”

“夠了,”紅爺的忍耐達到了極限,但是直接怒了,“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說着,氣息大漲,身上泛起了紅芒,急速向楚天成掠了過來。楚天成眼疾,往腳尖一墊,飛向了高空。紅爺見了,雙腳一蹬,揮着拳頭就砸向了楚天成。

火紅色的勁氣自拳頭噴涌而出,宛如一條火龍。楚天成不敢大意,身影疾閃,並心念明玉功口訣,同時召出了紫冥幽焰。

明主功是偏向冰系的功法,紫冥幽焰是天火,冰火相剋,所以楚天成從來沒有試過同時使用明玉功與紫冥幽焰,這次也算是一種嘗試,另類的嘗試,幻象試出來的結果,未必就是真實的結果。

紅爺一擊不中,再次出招,雙手十指相交,從上自下,砸向了楚天成。楚天成依然不敢硬接,躲了開來,兩人便是在空中追逐了起來。

紅爺力量強大,但速度不及,一時間,兩人沒有太大的衝擊。

楚天成的明玉功乃惜月宮主所傳,惜月宮主天賦異稟,將明玉功練到了第九重,楚天成得到了真傳,便也是達到了第九重。

沒多久,紫色火焰下的楚天成像是變成了冰雕,倒是與大雪山深處的那兩條冰蛇的味道。

“嘿!你這人怎麼回事?打架就打架人,老跑有什麼意思?”紅爺見楚天成一直顧着跑,也不拆招接招,便是有些急了眼,停下來道。

楚天成道:“我這是戰術!”

“呸!”

紅爺指着楚天成罵道:“你這是什麼破戰術?你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分身嗎?一旦我與他合體,你能跑得過我?”

楚天成道:“哼!那也是我的事!打架就打架,廢話那麼多幹嘛?”

這是紅爺先前對楚天成說的話,這會卻是被楚天成扔了回去。紅爺無語,道:“你小子……有種別做縮頭烏龜!”

這時,大長老在旁說道:“楚天成,你的時間不多了,耗着對你沒有好處,得速戰速決啊!”

楚天成不由得心中苦笑,他又何嘗不想速戰速決?但是,明玉功雖與紫冥幽焰沒有發生衝突,在與紅爺追逐時,也吸收了不少紅爺的真氣,可紅爺的力量太磅礴了,若是硬碰硬,依然沒有半分勝算。

就在這時,紅爺向大長老說道:“老頭,你說了那麼多話,倒總算是說了句中聽的了!”

接着,他看向了楚天成道:“小子,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着什麼主意,你不就是在學了一些可以吸食對手功力的旁門左道,想耗死我嗎?哼……別做夢了,也就是你功夫沒到家,不然我的力量可以撐死你,我信不?”

“額?”

楚天成微驚,他沒想到紅爺竟然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不過想來也是,像紅爺這等強者,自己的力量被人偷走了,豈會不知?

吃驚歸吃驚,打不過,口頭上也得落個痛快:“你少說大話了,我若非我遭遇了一場意外,你不夠我打!”

大長老不知道楚天成在想什麼,催促道:“楚天成,他的力量來源於你的想象,你怕他做什麼?你若不知道怎麼削弱他的力量,那你就將自己想象得更強大就可以了!”

紅爺聽了冷笑道:“你們是在逗逼嗎?想象對方弱,對方就會變弱,想象自己強,自己就會變強?”

楚天成心想,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呆會那個分身趕過來了,那麻煩就大了。將對手想象成很弱,將自己想象得更強,靠譜嗎?

楚天成試着將紅爺想象成一個凡人,並將自己想象成恢復了在掉入遺落世界前那般強大。

“紅毛小子,別得瑟了,來吧!”

說着,也不等紅爺回話,低吼一聲,揮着拳頭便砸向了紅爺。

“譁——”

紫色火焰暴漲,宛如怒龍出海,撲向了紅爺。

紅爺見楚天成主動攻了過來,不僅沒有半分懼意,更是有些興奮了起來,不躲不避,揮起拳頭,迎向了宛如兇獸撲來的火焰。

火紅色的勁氣再次從紅爺手中呼嘯而出,化爲了烈火,與紫冥幽冥撞在了起來。

火焰與火焰相撞,並沒有發生轟響,而是相互交織併吞噬了起來。一時間,兩人隔着火焰再難前進。楚天成見紅爺如此輕易就擋下了他的全力一擊,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驚歎。

“呼——”

沒有多久,火紅的火焰將紫冥幽焰逼了回去,紅爺的拳頭落在了楚天成的俊臉之上。

“嘭——”

一聲悶響,楚天成從夜空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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