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一哲和諾雲、鏡月、玄墨三人圍坐在院子裡的石桌邊。
“怎麼會打不開呢?”一哲昨晚研究了一夜的上古密卷,就是沒能打開。
“或許真的需要有緣人吧。”諾雲淡淡說道。
“相傳只有拓跋一族的眼淚才能打開。”玄墨說道。
“拓跋一族!那不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嗎?他們還有後代嗎?”
“應該有。”
“那我們怎樣才能找到他們!”一哲忽的站了起來。
“先不急。劉一哲,你身上的鐵鏈刀是哪裡來的?”說着,玄墨看向一哲。
“哦,那是我家祖傳的。”
“看來你跟拓跋一族還真有一些淵源。我想,若想找到殘留的拓跋一族就必須藉助一個人的幫助。”
“誰?”
“當今的武林盟主,成都孫家堡堡主李逸衡。”
“兄長?!”諾雲一驚。
“是的,就是你兄長。”玄墨將手搭在諾雲手背上。
“這件事與我兄長何干?”
“他現在是武林盟主,又與丐幫幫主周衝是交好,能得到的情報自然比誰都靈通。我也該去拜見拜見老朋友了。”
突然,小霖房間內發出一陣尖叫,接着,“匡倉”一聲,似有什麼東西被打破!
“小霖!”一哲一驚,連忙闖入她的房間。
一進門,只見小霖蜷縮在角落裡,埋頭痛苦,旁邊還有一面被砸碎的鏡子,一哲立馬明白了什麼,走上前去。
“小霖……”他想抓開她的手,然而她卻不肯,“小霖,我是一哲啊……”
“你走開!”小霖突然甩開他,失聲痛哭,“劉一哲,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那麼醜陋的樣子……”
“不醜,怎麼會呢?”一哲靠近她,抓開她的手,捧起她的臉,“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劉一哲,我的臉毀了……我的臉毀了!”說着,她一把推開一哲。
“三生石上的‘劉一哲 羅小霖 百年好合’不是你刻的嗎!”一哲抓住了小霖的雙手,“羅小霖,如果你再這樣我就毀掉自己的臉來陪你!”說着,一哲舉起一枚蝴蝶鏢放至臉頰上。
眼看他就要劃下去,小霖立馬將蝴蝶鏢打落,直搖頭,哭的梨花帶雨:“不要,不要……劉一哲,不可以……”
只覺心中一陣絞痛,一哲撲上前摟住她:“小霖,別這樣,別這樣,別這樣……”
“嗚……”
一哲將她死死抱住,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此刻,諾雲、鏡月和玄墨已經站在他們身後。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鏡月問道。
“換做是數十年前,蓬萊島的鬼醫或許可以醫治她,可現在鬼醫早已仙逝。唉,難啊……”玄墨搖了搖頭。
“叔父,難道我們崑崙派的駐顏丹都不行嗎?”諾雲看向玄墨。
“駐顏丹只能恢復皮膚表層的傷疤,可惜羅姑娘的傷已經深入骨髓,恐怕……”
“那兄長那邊呢,我們不是正要去找他嗎?兄長眼界開闊,又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
“他現在雖爲武林盟主,但以他的性子不像是會研究醫術之人。”
“那李盟主身邊的人呢?他們會不會有辦法?”一哲扶着小霖,站了起來。
“是啊,叔父,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都要一試。”
“啊,除非……”
“除非什麼?!”諾雲和鏡月驚訝極了。
“我記得逸衡那邊應該收藏着上古的駐顏寶物。好了,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即刻啓程。”玄墨說着,走了出去。
“聽見了嗎,小霖?你的傷很快就可以治好了。”一哲捧着小霖的臉說道。
小霖含着淚,努力點了點頭。
就這樣,他們御劍回了一趟成都孫家堡。
“逸衡,李盟主,你在嗎?”玄墨走上前。
“來者何人?”侍衛們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在下崑崙派掌門玄墨,還麻煩進去跟李盟主通報一聲。”
“哦,原來是崑崙派掌門,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掌門多多包涵!”侍衛連忙行禮賠罪。
這時,屋內跑出來一個小男孩,逸衡搖着輪椅緊跟其後。
“爹,來追我呀,來呀~”
“聰兒,臭小子,被我抓住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斷!”
看到男孩跑出了大門,侍衛一驚,連忙行禮:“小少爺。”
男孩一頭撞在玄墨身上,擡起頭,一臉茫然。
“你是逸衡的兒子吧?”玄墨笑道。
“你是誰?”忽然,男孩的目光投向了玄墨身後,在看到諾雲的一剎那大喜,“啊,小叔叔!”他連忙飛奔過去,一把將他抱住,“小叔叔,你可終於回來了!”
“聰兒在家練功沒啊?”諾雲摸了摸他的頭,一臉寵愛。
“你侄子啊?”一哲看向諾雲,諾雲只是微微一笑。
這時,逸衡終於來到大門口:“唉,累死我了……”
“老爺。”一個侍衛連忙推過逸衡的輪椅。
男孩突然喊道:“爹,小叔叔和一羣不認識的叔叔姑姑要找你!”
“什麼?”逸衡擡起頭,一眼就看到了玄墨,頓時,大喜,“浩軒,你怎麼來了!”
“好久不見,逸衡。你的事我都聽說了。”
“是啊,自上次被楚冰霜廢了雙腿後,我就再也沒上過崑崙山。喲,諾雲也來了!還等什麼,裡邊請。”
就這樣,他們進了大門。小霖戴着面紗,抱着元寶,有些遲疑,一哲拉了拉她的手,牽着她走了進去。
屋內,逸衡邀玄墨、諾雲、鏡月坐下,聊了起來。
“逸衡,此次前來我想跟你打聽一下拓跋一族後代的事。”
“拓跋一族!早在數百年前,他們部落就因爲戰爭變得四分五裂了,要打聽他們確實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對了,打聽他們幹啥?”
“因爲……”說着,玄墨湊近了逸衡,“上古密卷。”
“上古密卷!!!”
“沒錯,上古密卷。”玄墨接過他的話,“據說只有拓跋一族的眼淚才能打開。”
“這可是寶貝中的寶貝啊,裡面記載了上古心法!你怎麼得到的!”逸衡驚訝地看向玄墨。
“不是我,是那個孩子的。”說着,玄墨看向了門外的一哲和小霖。
逸衡一眼就看到了活潑好動的一哲:“他是……”
“江洋大盜劉博啓的兒子——劉一哲。”
此時,一哲正和子聰玩着捉迷藏,小霖則抱着元寶,坐在臺階上看着他們。
“來呀來呀,小鬼!”一哲繞到小霖身後,向子聰揮了揮手。
“你別跑啊!”忽然,子聰向前一撲,一把抱住小霖,“哦,我抓到了,我抓到了!”說着,子聰拉下了矇眼布,“怎麼是你呀?”
“小鬼,”一哲走了過去,看了眼小霖,“這個姐姐漂不漂亮啊?”
“漂亮!不過,我想看她不戴面紗的樣子。”
“不行哦,否則漂亮姐姐會生氣的。”
“我就要看!”說着,子聰一把扯下小霖的面紗,小霖一驚,連忙起身,元寶從她身上跳下,然而,面紗還是被一陣風拂下。
頓時,子聰大驚,一哲連忙捂住他的嘴,一把抱起:“小鬼,是不是不聽話!”
小霖怕極了,連忙戴回面紗。
子聰好不容易掙扎開,大喊:“什麼漂亮姐姐呀,明明就是……”
話音未落,一哲就將子聰按在一根柱子前,揚了揚拳頭,子聰只是齜着牙,尷尬一笑。
接着,一哲連忙起身,攬過小霖的肩膀,安撫到:“你別在意啊,小孩子嘛~”
然而,小霖卻低下了頭,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哎,小鬼,被你弄哭了,現在怎麼辦啊?”一哲回過頭。
子聰卻雙手抱臂,把頭一扭:“我怎麼知道!”
“小鬼,還說不知道!”一哲衝上前。
“你……你想幹嘛!”子聰擡起頭,一愣。
只見,一哲突然蹲了下來,強顏歡笑道:“哎,李子聰,要不要跟我做個交易啊?”
“什麼交易?”
一哲突然攤開手,露出兩個銅板:“夠不夠?”
子聰伸手接過,拋了拋:“就那麼點錢啊,有沒有誠意啊,買的糖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一哲突然起身,指着他:“小鬼,你別太過分啊!”接着,從身後拿出一串銅板,遞給他,“現在夠了吧?”
“這還差不多!”說着,子聰收下了銅錢。
只見,一哲再次蹲下,摸了摸子聰的頭,微微一笑:“哎,你家有沒有可以駐容養顏的寶貝?”
“當然~”忽然,子聰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嘴,直搖頭,“沒有沒有,爹不讓我跟別人說的!”
“說!”一哲突然揪起子聰的耳朵,“都收了我的錢了還賴賬!”
“那好吧,我帶你們去,你可不能說出去哦。”
看着他一臉央求的樣子,一哲微微一笑,彈了一下他的腦袋:“這才乖嘛~走,帶我去,我保證不說出去。”
就這樣,子聰在前方領路,一哲和小霖緊跟其後。
當他們路經房門時,逸衡突然喊道:“哎,聰兒,帶着哥哥姐姐要去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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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逛逛,隨便逛逛!”子聰笑着跑開。
“慢點!”一哲追了上去。
屋內,玄墨用杯蓋颳了刮茶杯,笑道:“跟你長得真是越來越像了。”
“什麼呀,我倒希望他跟瑤瑤像一點。這小子,平時不好好練功,就會給我添亂!”
“要不你把他也交給我?我保證把他**的跟諾雲一樣。”
聽到這兒,諾雲低頭一笑。
逸衡笑着推辭到:“算了算了,我怕他到時候把你們崑崙山給拆了!”
就這樣,子聰帶着一哲、小霖來到了一間密室,這裡環境十分昏暗,但卻很安靜,只有石壁間流下的泉水發出“叮咚”聲,注入一口池塘。
“就是這裡了。”子聰說道。
“這哪有什麼寶物啊,你耍我是不是!”一哲雙手抱臂。
“我說有就有啊,看着。”說着,子聰揮動着小手,施起法來,頓時,池塘中央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只見他伸手一揮,一塊紅色的寶石浮了上來,飄向了子聰的手。他轉過身,將寶石遞給一哲:“拿去吧。”
“這是什麼?”
“這是血玉的碎片,相傳是我爺爺奇俠李鴻晨在百花谷找來的。”
“你爺爺是奇俠李鴻晨?!”
“是啊,怎麼了?你認識他?”
“這倒不是,只是小時候經常聽爹孃說起。”一哲心想:認識諾雲那麼久以來還真沒聽他說起過自己的父母,這傢伙還真夠內斂的。
“哎,劉一哲,你還要不要?”子聰突然打斷了一哲的思緒。
“哦,要,當然要。”一哲忙回過神來,伸手接過,“只是這東西要怎麼用啊?”
“很簡單啊,放在傷口上就好了。”子聰兩手一攤。
“小霖。”一哲轉向了小霖,伸手揭下她的面紗,“我要開始了。”
“嗯。”小霖一點頭。
只見,一哲舉起血玉碎片,緩緩靠近小霖的左臉,只見,紅光一閃,頓時,如沐春風一般,小霖左臉的傷疤逐漸癒合褪去。
不久,小霖膽怯地伸出手,摸了摸臉:“一哲,我的臉好了,我的臉好了!”
她激動得淚流滿面,一哲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血玉碎片從他手上滾落而下,元寶湊上前聞了聞……
“哎,差不多得了~”子聰雙手枕在腦袋後,突然開口道,“當着小孩的面摟摟抱抱可不太好。你說對吧?”忽然,他看向了地上的元寶,頓時大驚,連忙上前阻止,“哎,你別吞了呀!”
一哲鬆開小霖,看了過來,連忙跑過去蹲了下來,撫着元寶,看向子聰:“它吃什麼了!”
“它吞了血玉碎片!”
一哲一把將它抱起:“元寶,快吐出來啊,快吐出來啊!”
誰料,元寶嘴邊竟然傳來:“吃都吃了,你讓我怎麼還你?”
一哲一驚,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小霖。
同樣,小霖也是一臉震驚:“它……它會說話了……”
“昂。”一哲震驚的點了點頭。
“完了完了,被我爹知道非打死我不可……”子聰直接癱坐在地,一臉焦慮。
“那怎麼辦?你得等到它拉出來再說了。”一哲看向他,“不過,它最近好像便秘啊……”
“不是吧~”子聰一抹臉站起,萬般無奈,“劉一哲,認識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你要急的話,要不用瀉藥試試?”誰料,元寶再次開口。
不久,他們來到子聰的房間,一哲和小霖給元寶喂起了瀉藥,沒多久,元寶就一瀉千里……
子聰背對着他們,坐在門檻上,用一根布條抵住鼻底,雙手託着臉頰:“好了沒啊?臭死了!”
“沒呢,你有點耐心行不行!”一哲回道。
然而,此時,元寶已經扒在桌上,一根小舌頭吐露出來,氣喘吁吁:“不行了,累死我了……”
“再拉下去它不得一命嗚呼啊……”小霖看向了一哲。
“這樣下去不行。”一哲搖了搖頭,“要不算了吧?”
“什麼算了呀!”聽到這兒,子聰連忙起身,扯下布條,跑了過來,一把拎起元寶的後腿倒過來,“這血玉可是我爺爺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來了!你給我吐出來,吐出來!”
一陣顛搖後,元寶“哼哼”直叫。
“哎,喂!”一哲連忙上前阻止,一把將元寶抱入懷中,“你放開它!”
“主人……”元寶只覺腦袋一陣眩暈。
“那現在怎麼辦啊!劉一哲,認識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子聰吼道。
“喂,你小聲點啊!”一哲頓時慌了神。
這時,玄墨推着逸衡路過,諾雲和鏡月緊跟其後。
“怎麼了,聰兒?”逸衡問道。
“爹!”子聰連忙跑了過去,“劉一哲的豬把血玉吞了!”
“什麼?!”逸衡一驚。
“哎,不是啊!”一哲連忙上前解釋道。
“一哲兄。”諾雲很是不滿。
“誒,小霖,你的傷好了。”這時,鏡月將目光投向了一哲身後。
“是啊。”小霖上前一步,“是被血玉的碎片治好的。”
“罷了罷了。”只見逸衡一擺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沒了就沒了吧。”
“子聰真笨,真笨!”誰料,元寶再次開口。
“臭豬,你再說一遍!”子聰衝了過去。
元寶一驚,從一哲身上跳下,跑了出去,子聰緊追其後。
“這孩子,跟一頭豬都能發起火來。”逸衡笑着,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盟主。”一哲開口道,“元寶吞了您的血玉碎片真的沒事嗎?”
“沒事,多大點事呀~”逸衡一擺手。
“可它吞下之後都可以說話了,這都趕上成精了!”
“這不是好事嘛,傾聽一下寵物的心聲不好嗎?這可是百年難遇的機會。”
“這……”
“一切皆是機緣哦,小夥子!”逸衡笑道,“你叫劉一哲是吧?”
“是啊。怎麼了?”
“浩軒都跟我說了,爲了打開上古密卷你在找拓跋一族。”
“正是,不知李盟主可否……”
“當然,我會派周衝去打聽的。”
“那就多謝李盟主了!”一哲大喜,連忙行禮。
“啊——”,突然外面轉來一陣喊叫。
逸衡一驚:“聰兒!”他看向玄墨,“去看看!”
玄墨一點頭,推着逸衡出門,其餘人緊跟其後。
“放開我!”子聰大喊。
“聰兒!”逸衡大驚。
只見,一個妖豔嫵媚的女子站在屋檐上,手中揪着子聰的衣領,將他懸在空中,子聰的雙腳不停地蹬着。
“媚娘?!”諾雲一愣。
“怎麼是她?”玄墨看了過去。
“她沒死?”鏡月看向諾雲。
“那天是我心軟,沒有殺她。”諾雲面色沉重。
“看來你的善良不值半文錢啊~”一哲上前一步,雙手抱臂。
“哈哈哈哈哈!”媚娘仰天大笑,“交出上古密卷!”
“她怎麼知道!”一哲一驚。
“沒想到她居然追蹤我們到這兒!”諾雲也是一愣,“不管怎樣,先救人!”
說着,諾雲一躍而起,拔出佩劍,一道劍鋒揮了過去,媚娘一個轉身避開。諾雲輕功躍起,一哲緊跟其後,飛向了屋檐,和媚娘打鬥起來,媚娘伸出手掌抵擋諾雲的攻擊,阻止他前進,忽然又一躍而起,避開了一哲甩來的鐵鏈刀。
只見,她穩穩落下,擡起頭,目光凌厲起來:“還等什麼,給我上!”
一聲令下,頓時,周邊白光一閃,出現了一羣手抱琵琶,半遮面的妖女,將他們團團圍住,轉起圈來。所有人都亮出武器,做出了防禦狀態。不久,妖女們彈奏起琵琶,佈下了琵琶陣!
“又是這一招,快封住聽覺!”玄墨喊道,“決不能讓上古密卷落入媚娘手中!”
“可聰兒還在她們手上!”逸衡看着諾雲他們,心都揪了起來。
“兄長!”諾雲遠遠喊道,“這裡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救出聰兒!”
說着,又和媚娘打了起來。
媚娘一個轉身揮開諾雲,揪着子聰高高舉起,將諾雲和一哲喝住:“別過來!想要救這個小鬼,就拿上古密捲來換!”
“聰兒!”諾雲和一哲同時一驚。
只見,媚娘忽然一揮袖,化作一陣黑煙,飛向了遠方。
“追!”諾雲和一哲對視一點頭。
諾雲念着咒語,御起劍來,一躍而起,跳了上去,一哲也跟着跳上了劍,追着媚娘而去!
不久,他們追到了一片林子中,媚娘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來。
“怎麼不跑了?”一哲上前一步,用鐵鏈刀指着她,“趕快把李盟主的兒子給放了,你信不信小爺我一刀削了你!”
“誒喲~姐姐我好怕啊。給我拿下!”只見,媚娘一揮手,頓時,周邊衝上來一羣黑衣人將他們圍住,一個個手握弓箭,帶着面具。
“糟了,有埋伏!”一哲大驚,立馬和諾雲做出防禦姿勢。
不久,一陣黑煙襲來,化作人形,走向媚娘:“幹得不錯,媚娘。”
“魔君!!!”諾雲和一哲一愣。
“魔君大人謬讚了。”媚娘笑道。
“這是……”長袍人看向了子聰。
“李逸衡的兒子。”只見,媚娘扣住了子聰的肩膀,捂着他的嘴。
“你放開我!”子聰好不容易掙脫開,狠狠咬了媚娘手背一口。
“啊!”媚娘一鬆手,子聰跑向了諾雲。
“小叔叔!”
然而,長袍人一伸手,又將子聰隔空吸了回來,揪在手上。
“聰兒!”諾雲一驚,用劍指着他,“放了他!”
“小叔叔,救我!”
“想要嗎?”長袍人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想要就拿上古密捲來換。”
“不能給他,不能給他!”子聰拼命掙扎着。
看到這一幕,諾雲矛盾極了,一面是關乎武林的生死存亡,一面又是自己的侄兒,他緊緊握住劍柄,直至顫抖。
“算了。”一哲走上前,握住諾雲持劍的手,“給他吧。”
“可是……”
諾雲目光搖曳,然而,一哲則是給他使了個眼色。
“決定好了嗎?”長袍人開口道。
“着什麼急嘛~”一哲走上前,“給你就是了。”
說着,一哲取下乾坤袋,往天上一拋,念起了口訣,頓時,乾坤袋張開,一卷卷軸落了下來,一哲伸手接過。
“拿來。”長袍人伸出了手。
“先把聰兒放了。”一哲手持卷軸,走上前。
“好,那我數三個數,一起放手。一、二、三!”
話音剛落,一哲就將卷軸拋了出去,長袍人也伸手一推,將子聰推向了一哲。
“不能給他!”誰料,子聰突然轉身,撲向了卷軸。
一哲一驚:“聰兒!”
只見,長袍人一掌擊向子聰腹部,伸手接過卷軸,子聰直接被打飛出去!
“聰兒!”一哲一躍而起,一把接下他,諾雲也撲了過去。
“放箭!”媚娘淡淡說道。
頓時,周邊萬箭齊發,射向了諾雲和一哲。諾雲立馬舞劍揮開了迎面而來的利箭,忽然將劍一旋,插入劍鞘,伸出雙手,形成一個光罩,護着身後的一哲和子聰。
“聰兒,聰兒,聰兒!”一哲呼喚着子聰,子聰吃力地睜開眼,一口鮮血涌出口來,一哲立馬伸手爲他抹去。
“劉一哲……咳咳咳咳……”他猛烈地咳嗽着,“上古密卷不可以交給他們……”
“我會想辦法拿回來的,你放心。”
“那就好……”說着,子聰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聰兒,聰兒!”
諾雲向前一推光罩,頓時,擊倒一片黑衣人,他猛地轉身,跑向了一哲和子聰,連忙蹲下審視:“聰兒!”
他抓起了子聰的小手,一把脈:“還好,只是昏過去了。”接着,他又擡起了頭,“那個上古密卷是真的?”
“嗯。”一哲看向他,面色沉重。
“你會用偷樑換柱,剛纔爲什麼不用?”
“因爲聰兒,我不敢讓魔君看出破綻……”
這時,那羣黑衣人又站了起來,挽起了弓箭!
“小心!”一哲大驚。
只見,諾雲再次向後一伸手,形成一個光罩,擋住了飛來的利箭。
而在另一邊,長袍人和媚娘大喜。
“哈哈哈哈哈!”長袍人舉着卷軸大笑,“我終於得到上古密捲了!”
“魔君大人英明。”媚娘行禮道,忽然,她擡起了頭,目光凌厲,突然出掌。
長袍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拽,媚娘怎麼都掙脫不了。
“竟敢暗算我!”長袍人看向她。
“上古密卷誰不想要!”
“那你就去死吧!”說罷,長袍人甩開了媚娘,和她打了起來。
聽到打鬥聲後,一哲看向了那邊,不免感嘆起來:“這時候起內訌啊~”
“對我們而言或許是件好事。”說着,諾雲站了起來,“你帶聰兒先回去,我去搶上古密卷!”
“不行!”一哲抱着聰兒起身,一手扣住諾雲的肩膀,“要走一起走!”
“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說着,諾雲拽下一哲的手,用力一攥,揮開他。
“你瘋啦!”一哲吼道,“上次你我加上鏡月姐三個人都不是魔君的對手,你叔父也不過和他打個平手,現在再加上一個老妖婆,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比起武林的安危,我的生死根本微不足道!”
誰料,一哲又一次衝上前,扣住了他的肩膀:“聽我的,諾雲!尋找拓跋一族也是需要時間的,我們先回去,回去再想辦法!”
看到一哲堅定的目光,終於,諾雲妥協了……
而在另一邊,長袍人和媚娘打得如火如荼,忽然,兩人化作兩道黑煙,向前而去……
逸衡那邊,他與玄墨、鏡月、小霖背對着背,並肩作戰。逸衡盤旋着雙手,忽然劈出兩掌,玄墨向前揮出一道劍鋒,鏡月舞着鏡花水月衝入了琵琶陣,小霖一躍而起使出了天羅地網。不久,就將那羣妖女打得落花流水,白光一閃,消失不見……
這時,諾雲和一哲御劍回來,從劍上躍下。
“諾雲!”
“一哲!”
鏡月和小霖這兩個女孩立馬圍上前。
“叔父,兄長。”諾雲走上前,一哲抱着聰兒緊跟其後。
“回來了?”玄墨上前。
“聰兒!”看到嘴角流血的子聰,逸衡慌張極了,望向了一哲,“這是怎麼回事!”
“是魔君傷了他……”一哲歉疚萬分。
就這樣,房間內,逸衡讓子聰盤坐在牀上,親自爲他療傷。其餘人則在桌邊討論着對策,一哲爲他們講明瞭事情的經過。
“什麼!上古密卷被搶走了!”鏡月一拍桌子。
“一定要儘快奪回,否則對百姓而言又是一場浩劫。”玄墨嘆息道。
“雖然拓跋一族還沒有找到,不過奪回上古密卷刻不容緩。”諾雲接過他叔父的話。
“魔君功力深不可測,我們硬搶肯定不是辦法,那麼,我們只能夠智取。”說着,一哲一腳跨上了凳子。
“你有辦法了?”小霖看向了一哲。
“不錯!”說着,一哲打了個響指,“你們想,現在魔君是男是女?”
“魔君蚩尤雖然是男子,不過他的魔元附在楚冰霜身上,用的身體自然是女兒身。”諾雲看向一哲。
“是啊。”一哲從凳子上下來,雙手抱臂,“你們覺得誰會跟現在的魔君走得最近?還不是他的那些侍女們?”
“一哲兄的意思是……”
“按照這樣的情形,咱們不如派女性潛入侍女中作間諜……”
“你想派誰去啊?”鏡月雙手抱臂,一臉嚴肅。
只見,一哲繞道小霖身邊,手肘靠在她的肩上。
“我?”小霖一臉震驚。
“想得美~”一哲一擺手,“雖江湖人稱小毒後,但以小霖的武功當然不行!”說着,他又走向了鏡月,“那麼只有……”
“不行!”諾雲用劍鞘“啪”的一聲扣擊桌子,“鏡月不可以去,太危險了!”
一哲一驚:“實在不行,男扮女裝不妨可以一試?”
“那這個間諜究竟讓誰來當呢?”小霖上前一步。
“這個問題問得好!”一哲朝天打了一個響指,來到諾雲身邊,用手肘靠着他的肩膀,“李諾雲,你看你武功又好,長得又眉清目秀的,怕是姑娘見了都羨慕不已,不如就……”
“不行!”鏡月立馬上前,推開了一哲,指着他,“劉一哲,你少拉諾雲下水!”
“喂喂喂喂,難不成你們想讓……”說着,一哲瞥向了玄墨。
玄墨卻一臉淡定,舉起茶杯喝了口茶:“這不還有一個人選麼?”
“誰啊?”一哲回過頭。
然而,話音剛落,鏡月和小霖雙手抱臂,湊向一哲,一臉嚴肅。
“你們該不會想……”
“一哲兄。”諾雲站起,走了過來,拍了拍一哲的肩,“我們看好你。”
聽到這兒,元寶在地上發出了“哼哧哼哧”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