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暗無天日的魔界,一道光衝破天際,緊接着,一股黑霧席捲而來。遠處,一紅衣女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轉眼又過了數日,天氣已入高秋,崑崙派靜心閣內,各弟子站在兩旁,掌門和二位長老坐在中央。不知何時鴻晨再次回到此處,親自爲自己申冤。
“照你那麼說,那個陷害你的兇手已死不成?!”聽完辯解後玄潼長老一敲手杖,率先開口道。
“不錯,只是你們所說的兇手也是可憐之人,同樣是被人威脅才犯下大錯。”鴻晨站在大殿中央,淡淡說道。
“哼,兇手的臉老夫親眼所見。鴻晨師祖搬弄是非,顛倒黑白的本事可真的不小啊。”掌門不屑一顧。
“我說的話是對是非,光靠我一張嘴說說當然沒人能信服。雖說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不過,很多時候,你們眼見的都不一定爲實。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幻術,可以隨意模仿任何人的臉?”
“那是神族和魔族的幻術,鴻晨師祖今日硬要將責任推向他們不可嗎?”玄飛長老顯然有些不快。
“不是我推卸責任啊老頭。”鴻晨一擺手,“沒有證據的話我是不會亂說的。以你們的閱歷,這個應該見識過吧?”說着,從衣服中掏出那晚偷襲逸衡的飛鏢,呈現在衆人眼前。
“這是!”掌門一愣,“竟然是朱雀羽翼幻化而成的飛鏢!”
“現在信了吧~”說着,鴻晨將飛鏢一拋,握在手中,“不過真的很有意思啊,陷我於不義的竟然只是幫兇。你若不信的話,再看看這個!”說着,向他們彈出一卷布條。
掌門伸手接過,將其展開,再次一驚,只見上面用血寫着:“李鴻晨,崑崙山有難,速來”
“很奇怪吧,竟然有人向我替崑崙派求救。那麼,這到底是內鬼呢,還是真的有人想找我幫忙?還有,我想問一下,當初崑崙派那麼多名弟子遇害,出了那麼大的事,翌日盤問可有人缺席否?”
“難道?!”聽到這兒,玄潼長老大驚失色,連忙起身奪過掌門手中的布條,“果然是那丫頭的字跡!”
“是她吧。”鴻晨說道,衆人都紛紛看向他,只見,他手中握着若詩涵的畫像。
“詩涵師妹?”
“怎麼會這樣?”
“對啊,不可能啊……”
……
周邊的崑崙弟子議論紛紛。
“你的意思不會是若詩涵這丫頭用了幻術騙我們不成?”玄潼長老一臉嚴肅,“開什麼玩笑,就憑那丫頭的資質!”
“暴脾氣老頭好像對這孩子的實力很不屑啊?”鴻晨質問道。
“你個臭小子,你……”
“誒,”玄潼長老剛想開口,就被掌門擺手制止道,“在崑崙派論劍術,詩涵確實不及其他弟子,不過,在心法和感知方面她卻遠遠超越了他人,要被心術不正之人教壞也不是不可能。玄潼師弟啊,你帶了詩涵那麼久難道沒發現她的優點嗎?”
“這……掌門師兄,怎麼你也……”
“虛心受教吧,暴脾氣老頭~”鴻晨收起畫像,雙手抱臂,遠遠地望着他,接着說道,“另外,這三個月裡我還打聽到若詩涵並非孤兒,在拜入崑崙派之前……”
“鴻晨師祖!”
就在這時,於暢突然上前一步,開口打斷,衆人又將目光投向了他。
“詩涵師妹和她的父母早已……”
“二師兄!”於暢剛想開口卻被刑風攔住制止。
“爲什麼不讓我說!”於暢揮開刑風,“按鴻晨師祖的思路,詩涵師妹是殺了崑崙派弟子不錯,但她是被朱雀利用的!現在詩涵師妹和她父母屍骨未寒,你們又要如此議論她,天理何在!”
“你說什麼!”玄潼長老一愣,頓時,彷彿晴天霹靂,只覺手中的手杖突然間變得很沉很沉,“詩涵……死了……”霎那間,胸口忽然發悶,眼前一片昏暗。
“師弟!”掌門和玄飛長老立即起身,將他扶住。
“師父,掌門,玄飛長老,”於暢請罪道,“於暢向來心直口快,但於暢覺得這件事已經沒有必要隱瞞了!於暢知道自己資質遠不如大師兄,但既然自己身爲崑崙派的一份子,各位師弟肯喚我一聲二師兄,那我就有責任說出這個真相,替詩涵師妹申冤。”
“那詩涵現在屍處何處啊……”玄潼長老在掌門和玄飛長老的攙扶下努力平靜下來。
“浩軒詩涵拜見掌門及二位長老。”
就在這時,一青衣少年抱着一白衣女子跨入靜心閣,所有人目光轉向了門口。
鴻晨也將目光瞥向了門口,只見那少年眼眸中充滿了悲傷,他抱着白衣女子,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中央跪下,讓白衣女子平躺在地。
“浩軒……”掌門緩緩開口。
“詩涵!我的好徒兒回來了!”看到這兒,玄潼長老風風火火地跑下了臺階,一把抱起白衣女子,泣不成聲……
鴻晨皺着眉看向他們:“真是死要面子的老頭。”
“鴻晨師祖少說兩句吧。”刑風看向他。
鴻晨只得嘆氣。
良久,浩軒開口道,話聲中帶着哽咽:“詩涵,是個好女孩……”
“一直以來你都在包庇她是嗎?”掌門緩緩走向臺階,看向浩軒。
“是。”浩軒低着頭,“那晚浩軒認出了詩涵但沒有拆穿,故意捱了她一掌,還自己劃傷了手臂。”
“爲什麼?”
щщщ¤ttκǎ n¤co “因爲,我愛她。”浩軒擡起頭,一雙鳳眼各位明亮。
“問世間有多少癡男怨女啊……”鴻晨感慨道,他走向浩軒,將手搭其肩上,“白虎,你可記得,六百年前你同樣愛着朱雀?”
“記得,我怎麼可以忘記。”
忽然,外邊狂風大作,天色也跟着暗了下來,衆人紛紛回頭。
靜心閣外,在掌門、二位長老以及鴻晨浩軒的帶領下,衆崑崙派弟子走出門去。
一聲鳥鳴,只見,一隻紅色的大鳥劃過天際,化作人形,緩緩落地。
“朱雀,你終於現身了,回頭吧。”浩軒開口道。
“白虎,我問你,若詩涵和我,你選誰!”朱雀目光凌厲地看向浩軒。
“對不起,今日我不是白虎,而是沈浩軒。”
“找死!”
話音剛落,朱雀手中紅光一閃,變出利劍,向浩軒襲去!
“佈陣!”
掌門一聲令下,衆弟子擺起了混沌劍陣,玄飛和玄潼兩長老也舞着浮塵和手杖,掌門拔出佩劍,引領着劍陣。
浩軒拔出劍,一躍而起,頓時青光萬丈,化作兩條盤旋交錯的巨龍衝向空中!
“浩軒……”掌門一愣。
“是飛龍在天第十層,這傢伙……”鴻晨仰望天空,就連他都讚歎不已。
良久,混沌劍陣啓動,旋轉着的八卦陣圖向朱雀襲去,朱雀用烈火焚身心法抵擋,浩軒也在其巨龍光芒的包圍下持劍俯衝而下。
頓時,內力的碰撞產生了巨大的爆炸,將衆弟子紛紛彈開,兩長老也傷得不輕,被掌門扶住。鴻晨立即封鎖住自己穴位,面對席捲而來的震波用手臂護着雙眼,免受震傷。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只見,朱雀奄奄一息地躺在浩軒懷中,兩人都渾身是傷。
“你要殺我,爲什麼還要救我?”朱雀吃力地伸出手,撫摸過浩軒臉龐。
“因爲,我忘不了你……”浩軒抓住朱雀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此時,浩軒早已滿頭是汗,他的龍鬚劉海被沁溼,粘在臉頰上。
“你,還愛我嗎……”說着,朱雀猛烈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涌出。
浩軒伸手爲她抹去,良久,開口道:“愛,白虎永遠都不會忘了朱雀……”說到這兒,自己喉嚨也哽咽起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你究竟是白虎,還是沈浩軒……”
“我是沈浩軒,也是白虎。”
“是嗎……”說着,朱雀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就親我一下吧,好嗎……”
“我……對不起……”
“好吧,我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沒事,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漸漸地,那隻手失去了力量。
“朱雀,朱雀!”浩軒再也抑制不住淚水,任它滑落而下……
所有人都沉默了。
然而,就在這時,鴻晨掏出了一個瓶子,一邊用手指比劃着,一邊念着口訣。只見,朱雀化作一道青煙融入瓶內。
浩軒轉過頭,眼中還帶着淚。
“是護心瓶,我愛妻的傳家寶,僅此一個。”鴻晨緩緩說道,“因爲再怎麼說,朱雀都是四大神獸吧,我可不想讓鳥類羣龍無首。這瓶子能護住她的靈氣,淨化怨氣,祝她早日重生,迴歸神族。”
在掌門和二位長老那邊,於暢和刑風互相攙扶着,走向他們。
“掌門,大師兄的飛龍在天……”於暢忍着傷痛說道。
“已是最高進階了。”掌門淡淡說道。
“可大師兄明明心中還有愛啊……”刑風也表示不解。
“是啊,這世上能有多少人做到愛到不愛的境界啊。”掌門感慨道。
夜晚,崑崙派後院,浩軒手握玉笛,放在嘴邊試着吹了兩聲。
“是在懷念故人吧?”鴻晨突然出現。
浩軒回過頭,微微一笑:“我到底是該叫你鴻晨師祖,還是袁天易啊?”
“誒呀,想不到啊~前世的記憶那麼深刻,那我又該叫你沈浩軒還是白虎呢……”鴻晨走上前拍了拍浩軒的肩膀,隨即擡起了頭,“不要忘了善良,這不是你當初教我的嗎?”
浩軒一笑。
這時,空中突然飛來一隻鴿子,浩軒伸出手,任它停落。
“是白羽。”浩軒淡淡說道,“看來逸衡有事找我了。”說着,拆下了鴿子腿上的信紙,放飛鴿子。
只見,上面寫道:
浩軒:
數日前天佑家中遭遇變故,一夜間失去了所有至親,闖入長安郊外林中後不知所蹤,後據敲鑼人說明,當晚天佑被一紅衣女子帶走,紅衣女子會化作紅色大鳥,望能相助。
李逸衡
“看來,朱雀給你惹下的麻煩不小啊~”
“我想,天佑是被帶入魔界了。可能,她覺得,都是同命相連的可憐人吧。”
“你的傷還好嗎?”
“服了玄飛長老的丹藥後已無大礙了。”
說着,浩軒就地而席,盤腿而坐,啓用了千里傳音:
逸衡:
我現在用的是我派的千里傳音心法跟你對話。天佑可能被帶去了魔界,通過你家的通天井可以直接被傳送過去,你先借住孫家堡的琥珀葫蘆即刻前往,明日我就啓程與你會合。等我的心聲傳達後,我會將啓動通天井的口訣一同贈予你,務必熟記!
沈浩軒
“是在跟衡兒傳話吧,跟那孩子說什麼呢?”鴻晨嘆息道,“唉,那孩子不像你啊~耐不住性子,性格又開朗,是不是交新朋友了?”
“這……”浩軒只是一笑,“這你就得自己問他了。”
“誒呀,說嘛,我一個當爹的都那麼久沒了解自己兒子了~”說罷,鴻晨挽過手,勾上浩軒的脖子,耍起無賴。
“鴻晨師祖別……”
“誒呀,什麼鴻晨師祖啊!私下裡叫我李鴻晨,喊我袁天易也行!”
翌日,迎着朝陽,逸衡一早就在瑤瑤的幫助下駕着琥珀葫蘆,駛向武漢,迎面而來的風打亂了兩人的劉海。
“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啊,沈浩軒還等着我們呢!”站在瑤瑤身後的逸衡嚷嚷着。
“我說你怎麼那麼煩啊,要不要你來駕馭!”
“你……我說你這丫頭怎麼那麼兇啊,當心嫁不出去~”
“討厭鬼!”
“誒喲我去!你你你你……”
只見,瑤瑤將手肘向後一聳,正中逸衡腹部,疼得逸衡眼淚都差點溢出。
“我跟你說哈,”逸衡忍着痛開口道,“要不是五更那會兒我收到浩軒的千里傳音,我至於那麼急嘛~”
然而,瑤瑤卻突然靜了下來,良久開口道:“哎,李逸衡,此去可謂是凶多吉少,你怕嗎?”
“我當然不怕啦~一天到晚想啥呢,小腦瓜!”說着,用手指在她的腦袋上彈了一下!
“啊,討厭啊!”
“專心駕馭你的寶葫蘆吧~”
“好啊,李逸衡,你敢命令我!”
“好啦,算我求你還不成嘛~”
琥珀葫蘆駛向了遠方……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來到武漢。
逸衡走向家門,叩響了大門,伴隨着大門的打開,一中年女子欣喜萬分。
“衡兒!”她撲了過來,一把將逸衡抱在懷中。
“娘……”望着中年女子兩鬢隱約可見的白髮,逸衡心中不禁酸溜溜的,他緩緩擡起手,拍了拍母親的後背。
就這樣,逸衡啓動了通天井,和瑤瑤來到魔界。望着不時劃過天際的霹靂閃電,瑤瑤不禁一個冷顫。
“哎,幹嘛呢?”逸衡用手肘抵了一下瑤瑤的手臂,“你又不是第一次來了。”
“我……上次心情不同嘛!”瑤瑤望向逸衡,嘴上依舊不依不饒。
看到這兒,逸衡又一次“噗嗤”笑了出來,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好啦,知道你上次擔心我啦,我們不會有事的。”
望着衝破魔界大門洶涌而來的鬼兵,不知什麼時候,逸衡已拉上瑤瑤的小手,兩人一副命運相連,視死如歸的模樣……
他兩一個用劍,一個用鞭,勢不可擋,一路殺向魔殿。一腳下去,兩個鬼兵摔了出去!
就這樣,兩人來到一處密室,忽然,上方落下一塊石壁,將兩人分開!
“哎,喂,瑤瑤!”
“李逸衡!”
兩人猛力地拍着石壁,卻絲毫沒有動靜!
只覺身後彷彿有人走來,瑤瑤回過頭。
“天佑?!”
逸衡也轉過身,卻見魔殿中央早已站着出關不久的魔君,他突然轉身,面向逸衡。
“是誰來了?”他聲音沙啞而低沉。
“你就是魔君吧!”逸衡喊道,“我,李鴻晨之子——李逸衡!”
“哼,小鬼,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不過,李鴻晨這個名字甚是親切,你指的是當初我魔族少將軍袁天易吧。”
“逸衡知道魔君跟我爹又着一定的淵源,也不該來冒犯魔君。”他走上前去,“但是,逸衡知道自己的朋友落在魔族人士手上,請將他交還於我們。”
“可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話音剛落,魔君迅速瞬移到逸衡面前,一掌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鴻晨一個跟斗從空中翻過,揮出了劍鋒,瞬間讓魔君連連後退!鴻晨輕盈落下,擋在逸衡面前,做出防禦姿勢。
“爹!”
只見鴻晨背對着逸衡:“衡兒,魔族最擅長的就是控制人的心智,崑崙派掌門的千里追蹤算出那小子就在魔殿的石門後面,只有從這裡纔可以打開,快去喚醒那小子,快!”
這時,魔君轉過身,眼中放着怒火:“袁天易,你終於來了,還記得茉莉和寒星是怎麼死的嗎?還吾兒命來!”說罷,伸掌向這父子倆襲來。
鴻晨將逸衡護在身後:“衡兒,你先走!”
逸衡卻遲遲不願離去:“爹,那你怎麼辦!”
“走啊!”說罷,鴻晨一掌將逸衡推開,揮劍抵擋。
逸衡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回過頭望着鴻晨:“爹!”
只見鴻晨和魔君打得難解難分,比拼着內力,魔君面目猙獰,凶神惡煞,鴻晨目光堅定,臉頰上淌下了豆大的汗珠。
“李逸衡,你聽着,倘若你再不走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走!”
聽到這兒,逸衡眼神閃爍不已,緊緊握着拳頭直至顫抖,扭頭離去,按動了石壁上的機關……
“天佑,是我啊,我是瑤瑤……”
“瑤瑤?”黑化的天佑歪斜着腦袋,兩眼泛着紅光,面無表情,“我不認識你。”
逸衡剛離開魔殿,卻見天佑單手掐着瑤瑤的脖子,將她提起,瑤瑤雙手護着脖子,深情痛苦!
“瑤瑤!”他一躍而起,揮劍向天佑襲去。
只見,天佑扔開瑤瑤,一個敏捷的轉身避開,凶神惡煞地看着逸衡。
瑤瑤伏在地上直咳嗽,逸衡用劍指向天佑。
“張天佑,經歷了那麼多難道你忘了嗎?我們是朋友啊!”逸衡遠遠地開口道。
“朋、友……”天佑陷入了沉思,唸叨着。
然而,就在這時,一襲青衣從空中劃過,穩穩落在逸衡和天佑面前,細長的龍鬚劉海映着那人一對凌厲的鳳眼,正氣凌然。
“是你?”逸衡放下劍,“你終於來了。”
“我已經帶詩涵回崑崙山了,那裡永遠是她的家。就當是爲了她,最後一戰吧。”
不知過了多久,鴻晨從空中墜落,神魔劍“哐當”一聲落地。鴻晨捂着胸口,一口鹹溼噴涌而出!
魔君向他俯衝而下,就在這時,一丈白布襲來,擊退魔君,一襲白衣突然擋在鴻晨面前,那人披着頭髮,柔順的青絲隨風擺動。
鴻晨吃力地看着她,那身影是多麼熟悉:“小玉……”
“說好了共進退。”她轉過身,來到鴻晨身旁蹲下,眼中百感交集。
鴻晨回過神:“萍兒,你不該來的……咳咳……”話音未落便猛烈地咳了起來。
“你曾今教我啓動通天井的口訣我都記住了,今日又看衡兒演示了一遍,本來還在考慮要不就不來了,但最終還是沒忍住。”只見,萍兒扶着他,緊握他的手,緩緩開口道:“今天,你是袁天易,而我,是小玉。”
“哈哈哈!”魔君大笑,“好一個袁天易,好一個玉兔!今日就讓你們成爲亡命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