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部分人只是圖這一時的樂趣,修煉久了難免會覺得枯燥,這些樂趣倒也能讓自己放鬆一下,會心地笑上一兩聲,他們也並沒有太過分的行爲。
“不要太放肆了,被護衛隊發現了,你們這些雜碎都要被抓起來剝皮,剝掉皮肉,將肌體一塊塊割下來,最後的骨頭用紫金銅錘錘成粉末。”
一道清亮的女聲突然響起,聲如疾雷,高亢洪亮,如九天驚雷轟然乍響在大荒城的城門口,尖銳的聲帶更具有穿透力。
“噝”,聽到“護衛軍”三個字,所有喧鬧,手腳亂動的修士都被鎮住了,齊齊變得安靜下來,一個個也安分了,排着隊有序地進入大荒城。
這麼大的一片人海,沒有人去計較剛纔的話是誰說的,只要他們覺得這話有道理就行,誰管它是哪個人說的,管它是阿貓,阿狗。
混在人羣裡的皇清倒是藉着獄星瞳清楚地看到了發話的姑娘。
長得倒也是一般,從打扮上看,是從遠處趕來的,身上風塵僕僕的,髮絲上的塵土都沒有來得及清理掉。只是雙眼特別有神,讓人一眼難忘。
皇清也只是瞥了一眼,就轉過頭去了,自己不會與這些人有交集,他們只能是自己的獵物,敵人。
很快就進到了城裡,和大荒城表面完全不協調的風格,城內極爲的華麗,到處張燈結綵,建築全都由雲巖建造而成,顯得白淨,純潔,看了能舒緩人的心情。
偌大的大荒城中,沒有一絲的雜亂感,鱗次櫛比的店鋪分類鮮明,一眼掃過去,就知道哪個店鋪是做什麼買賣的。
在大荒城的最高處,是城主殿,據皇清的探查,廢域中只有一股最大的勢力,統治了整片廣袤無垠的廢域,它沒有名字。
大大小小的城市,全是這個勢力分調下來的修士管理,權利高度集中在此勢力的統帥手中。
這也導致了沒有人敢在它下轄的城市中作亂,即使雙方有生死大仇,在城中,也只能乾瞪眼。
“店鋪還真是多,不能浪費時間,趕緊找個出售器法的地方,買一把弓箭。”
皇清只是略微地看了看這外表樸素,實質繁華的大荒城,就順着街道邊的指引走去交易法器的商鋪。
“喝,各位大俠,各位霸者,來看看這,經過百年地火鍛鍊的溶火鐵,將礦石中的雜誌全部剔除,留下的都是精華,更是融入了地火狂暴的特性,煉製劍器時,加上一個手指甲那麼大點,就能讓您的寶器與衆不同,所向披靡。”
“從一處上古遺蹟中,損失了八個兄弟,才從一口黃金古棺中啓出的法器,萬寶印,可鎮壓一片小世界,納取一方天地,起碼是是三星天罰器,威能之大,驚天動地,鄙人實在修爲短淺,駕馭不了,今天就忍痛割愛了。”
“千年的火蜥鱗片。”
皇清還沒走進器法商鋪,遠遠地就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個個賣的都是萬年一遇的“神器”。
“你這個萬寶印威能這麼大,爲什麼不自己留着?”皇清似笑非笑地踮起那四四方方的印章。
“嘿,這位兄弟真是說笑了,鄙人的修爲小兄弟難道看不出來?只是兩階封禁而已,真的駕馭不了啊,有一次我還不信邪,強行想要煉化,差點沒把我吸成人肉乾。“
那禿頭店主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嘴脣還只打顫。
“哦?那更應該藏好啊,懷璧其罪啊,等到修爲高了,豈不就能煉化,那時,戰力驚人啊。”
“哎“,一聲長嘆,店主滿臉的陰鬱,“我傷到了根本,修爲出了大問題,此生恐不能一償臨雲之感了,即便是修爲登峰造極又如何,沒了兄弟,人生又幾何?”
“小兄弟喜歡就半送半售地過給你吧,我拿些錢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嘍。”
皇清瞥眼打量了一眼店主,見他眉心暗沉,淤積着一團紫黑色的暗血,雙眼中血絲密佈,眼球凸出,暗暗點點頭,他知道店主沒有說謊。
他的心海被搗毀了,靈能沒處儲存,都竄進眉心這處中轉樞紐了,撐爆了眉心處的修爲印記,多餘的靈能順着眉心處的脈絡蔓延到了雙眼,終生無法再修煉了。
他的肉體看起來很強悍,脈絡暴突,肌體泛着幽光,這也許是他能夠在靈能狂暴後活下來的原因。
“不怕有人心懷不軌,搶奪這印章嗎?”
“呵,大荒城沒人敢造次。”店主一臉的風輕雲淡。
“價錢怎麼談?”皇清決定若是價格不高的話,在2萬之內,就買下來,權當作對他和他死去的兄弟們的敬意,儘管是敵人,但是這濃郁的兄弟之情卻是打動了他。
皇清也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爲很可笑,同情敵人,敬重敵人。但不是,他是一個人,皇清也是有感情的,他只是敬重這兄弟之情。
“給個1萬5千吧,以後做個平凡人對錢倒也不需求,只是想調教兄弟們的子嗣。”
“嗯,我要了。”
皇清不囉嗦,取出卡片對準店主拿在手上的銅質卡牌輕輕一劃,自己卡中的數字就少了15000。
只是很普通的一個印章,皇清直接丟到了獄星瞳空間內,交易完成,他也不多說,也沒有道別,就這樣走了。
他們,永遠不會有交集,只有生死。
店主也沒看划來的數字,無所謂地將卡揣進懷裡,目露異色地看了眼皇清略顯消瘦的背影,就收攤走了,他只賣這萬寶印一件器物,賣完就可以走了。
皇清走在琳琅滿目的店鋪之間,心裡卻總是感到不對勁,似乎自己漏了什麼東西。
“心海的確崩潰了,眉心與心海之間的脈絡也都全部斷裂了,全身靈能分散,毫無破壞力,再多的修煉,靈能能無法匯聚,最多隻能鍛鍊肉體。”
“鍛鍊肉體!”皇清一個激靈,腦子瞬間活絡了,終於想通關鍵了。
“難怪我看他肌腱光亮,肉體燦燦生輝,有一種壓抑的感覺,我倒是一時沒有想到,他可能是個體修士。”
皇清被他身上的暗創吸引了注意力,一時半會並沒有想到他會是個體修士。
“被矇蔽了目光啊,居然沒有想到。”皇清苦笑道。
皇清沉靜的心性只是略微波動了下,就繼續不急不緩地朝前走去。
那份兄弟之情,他不會看錯的,一個人的眼睛不會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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