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只有一灘血,怎麼不見屍體呢?”青年急切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是在空蕩蕩的大街啊,就算兇手要逃離了,也不可能拖着屍體走吧?
莫非……花日珩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種可怕的想法。
“老爹,你快去查查,境內還有哪些地方也有這樣的事發生。還有,遇到那幫小兔崽子,告訴他們不要落單的亂跑。”
“是!”狐狸應了一聲,便快速的行動起來。
“混賬東西……”花日珩咒罵了一聲,狠狠的捏着拳頭,轉身往其他的方向跑去……
容成千逝是突然驚醒的睜開了紫眸。連睡夢中都能感覺出有一種很不祥的預兆,在悄然衍生着。
“嗬……”他微顫了顫空靈澄澈的紫眸,從牀上坐了起來。
香氣?屋裡怎麼會有這麼陌生的香氣呢?
他疑惑的蹙眉,轉頭尋找着來源。看到窗邊的小桌上,赫然多了一個香爐。
“沐羿?”不對!
是她,她怎麼在這?
容成千逝微蹙了一下眉,便光腳踩在地毯上,走到門邊,輕輕的拉開了房門。
冉冉就那樣抱膝呆坐在窗下,整整一夜未眠。聽見聲響後,才慢慢的轉過頭望去。
“千逝……”
“你沒事呆在那幹嘛?”容成千逝將頭輕輕的靠在門上,淡淡的問道。
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平靜的臉上,多了一些的茫然和慵散。
少女揉了揉因爲缺眠而變得有些紅腫的眼眶,繼而扶着牆壁站起了身子。
“我……”冉冉張了張口,卻發覺,許多梗在心口發疼的言語,在見到他之後,全都說不出口了。
“嗯?”容成千逝不解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少女,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能,抱抱你嗎?”冉冉不安的用手指卷着裙子,既期待有憂傷的看着容成千逝。
“什麼?”容成千逝微睜了一下紫眸,略爲驚訝的站直了身體。
少女就在他發愣的一瞬間,突然撲了過去,緊緊的擁抱住了他:“一會就好,真的只要給我一會兒的時間就好了……”冉冉將臉埋在了他單薄的胸膛上,深切的懇求道着。
“你,在不安着,害怕着,爲什麼呢?”容成千逝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只是安靜的任由着少女擁抱着。他聞着女孩散發出來的浮躁,不安,甚至是極端痛苦的氣息,淡淡的詢問道。
冉冉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還是,你知道了什麼?”容成千逝眸光微閃了一下,慢慢的半眯起了眼睛。
“千逝!”少女突然喚起了他的名字。
“嗯?”
“……沒事了。”冉冉擡起頭,溫柔的笑了笑,向後退去,脫離了他的懷抱。
“只是很想在叫一次你的名字而已!”
“你總是能輕易的窺探我的內心,但是好像我卻看不明白你的心事……”容成千逝靜靜的望着,雖然在溫柔的微笑,卻掩飾不了眼底哀愁的少女。
“你總是能輕易的窺探我的內心,但是好像我卻看不明白你的心事……”容成千逝靜靜的望着,雖然在溫柔的微笑,卻掩飾不了眼底哀愁的少女。
“沒事,真的沒事!”
“算了。那爐香是你放的?”
少女不想說就罷了,她也不想糾結於這個問題上,便轉問了另一個話題。
“是啊!我自己調配的。那爐香的安眠效果很好的!”冉冉確定的點了點頭。
“安眠?我纔不要呢……以後也不要拿到這邊來了!”容成千逝卻反感的皺起了眉。
“爲什麼……”
“爺!”少女剛想開口問,以此同時,左蠻剛好推開大殿的門,那雄厚而洪亮的嗓音,突然插了進來,兩人的對話瞬間被打斷了。
“幹嘛呢?”容成千逝擡頭望去,大個子正氣喘吁吁的向他跑來。
“沐祭師,他在十八閣等你!他說讓爺馬上過去,好像是奇境發生了什麼事情……”
“奇境?”容成千逝不由得又皺起了眉在,預感終於成真了嗎?
“知道了。”
“千逝……”冉冉看着立刻轉身回到屋裡的容成千逝,擔憂的輕喚了了一聲。
“阿蠻,先把她送回般若那裡!”容成千逝沒有停頓,微一擺手,對着大個子吩咐道。
“是,爺!”
……
“沐沐,來了來了!”花日珩站在十八閣外的臺階上,對着向這趕來的容成千逝興奮的招了招手了手。
銀髮青年也顯得有些焦慮的向前張望着。
“出什麼事了?”容成千逝卻依舊鎮定自若的,跨步進了十八閣的議事廳,危襟正坐的看着神色異樣的兩個青年。
“奇境昨晚有五個妖怪,消失不見了!”花日珩嘖了嘖嘴,悶悶的說道。
“消失不見了?失蹤?”容成千逝疑惑的微挑了挑眉,轉頭看着一旁面色不佳的銀髮青年。
“我也查不出來它們的去向!感應不到它們的生存,也找不到屍體的所在……”
“所以呢?”容成千逝地垂下了眼眸,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奇境很可能被不明的生物入侵了!”花日珩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都是我的疏忽,其實我應該更早的警覺起來的,都怪我!”
“珩。”沐羿嘆了口氣,扯了扯青年的衣袖:“自責又有什麼用呢?”
“我都不知道怎麼告訴那幫小崽子了。奇境一向那麼平靜安寧的,我們好不容易給它們建立了一個沒有戰亂,沒有爭鬥的家園,現在卻……”
“事情還沒壞到那個地步,如果你自己先消極低落的話,也許正好中了敵人設下的圈套!”沐羿看着愁眉苦臉的青年,認真的說道。
“圈套?”花日珩睜大了碧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最後將目光停在了淡定自若的容成千逝身上。
“我想,是不是跟即將舉行的‘亡靈大祭’有關呢?”容成千逝慢慢的將雙手交疊起來,拄在下巴上,安靜的闡述着他想法。
“不會吧!”花日珩錯愕了,對於他提出這個驚人的可能性,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亡靈大祭!天啊,我怎麼沒想到……”沐羿像茅塞頓開一樣的,猛然一擊掌。
“暴風雨前得寧靜,終於要結束了。”容成千逝突然垂下頭顱低嘆道。
“不管是誰,敢在我的地盤上,殺害我的小兔崽子們,我一定一定用聞鋣,要他們血債血償!”花日珩突然情緒暴躁的衝到容成千逝的面前,抓着他的肩膀一邊使勁的搖晃着,一邊咬牙切齒道。
“珩……”銀髮青年喊了一聲,想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半張着口,無能爲力的看着。
‘乓’容成千逝毫不客氣的敲了他一記腦瓜子:“笨蛋,你在幹什麼!”他眯起了紫眸,狠狠的瞪着青年。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搞錯對象了……”花日珩才驚覺的放開手,乾巴巴的笑着,迅速的退到沐羿的身旁,拉着他爲自己擋一擋容成千逝那凌厲恐怖的目光。
“我錯了,真的錯了,你要真想打人……就打沐沐好了。”
“關我什麼事!”銀髮青年突然覺得對笨蛋的同情心,果然是多餘的,毫不客氣的一把將他推開了,“千逝,不要對他太好了!放心大膽的扁他吧……”
沐羿笑得溫良無害的看着青年。
“迫害手足,沐沐你會遭天譴的!”花日珩抱着一根柱子,又委屈又糾結的摳着上面的朱漆。
“好啊,我遭天譴!那麼,亡靈大祭就請花總管主持好了。”銀髮青年繼續溫潤如水的笑着。
“我纔不跟鬼打交道呢!”
“有時間在這吵,最好去給我想想,怎麼解決這件事!如果連對方的底細都不摸清楚,你就看着‘奇境’怎麼被一步一步的毀滅吧!”容成千逝優雅的站起身,連看都懶得看的,直接從他們身邊繞過,走出了十八閣。
“千逝……”花日珩弱弱的叫了一聲。
“等想好了在跟我說話!”容成千逝在門口略一停頓,揹着身,淡淡的告誡着他們。
“可惡,可惡!那個幕後操縱者,這次是真的要拼個魚死網破了!”望着容成千逝走遠的身影,花日珩突然像泄憤般的連捶了幾下柱子。
“我只想祈求老天,不要殃及了太多無辜的生命了。我們經不起再來一次兩百年前的那場‘宮變’的慘劇了……罪孽已經夠深的,當我們走到路的盡頭時,究竟還要有多少人犧牲呢?”沐羿神色凝重的仰頭看着天空,輕輕的說道。
“不是他死就是亡!走到今天這步,誰也回不了頭了。”花日珩悲傷的閉了閉眼。
“師父……”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少女的叫喚。
“冉冉!”沐羿有些驚訝的看着從門邊探出半個身子,向他打着招呼的女孩。
“丫頭,你怎麼跑這來了。”花日珩招了招手,示意她進來。
“我……”冉冉拉了拉裙襬,才慢慢的走了進來。
“有事啊?”銀髮青年疑惑的看着少女猶豫的想說什麼,又不好說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怎麼啦,丫頭?”花日珩也走了過來。
“我想出宮一趟!”少女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
“出宮!”兩個青年異口同聲的驚訝道。
“我想找珞兒,時間不會很長的,我也不會亂跑的,可以嗎?”
望着少女金色琉璃般的眼眸,溢滿了期待,沐羿也爲難了起來:“這個恐怕……不行!”
“我只要跟珞兒見一次面就好了,不會停留太長的時間的!”聽見銀髮青年拒絕的語氣,少女急切的辯解着。
“丫頭,有什麼話告訴我,我去跟珞兒轉達就好了。”花日珩笑嘻嘻的建議道。
“是啊,告訴花總管也一樣……”
“不,不是的!”冉冉着急的想解釋又解釋不來。她實在是不能說啊!她找珞兒就是爲了商議挽非傷的事情。
現在除了她,誰也不知道,自己與他的恩怨是非……“我找珞兒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求求你了,師父!”
“丫頭,我實話告訴你吧,奇境最近不安寧!你出去只會有危險,你應該知道,對我們而言,你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存在,所有危及到你的安全的東西,我們是絕對不允許它發生的!”沐羿臉色有些凝重,嚴肅而鄭重的對着少女說道。
“請你諒解!我們不是拘禁你的自由,而是迫不得已!”花日珩也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