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8-20 0:51:16 本章字數:7209
二人起牀梳洗過後,一直候在門外的巧蘭便輕聲道“小姐,早膳已經備好,您是要在屋內用膳還是在廳房內?”
“在廳房吧!”夏清歌洗了一把臉,拿着一塊絲錦擦拭了一番後,隨後便朝着門外回了一句。
“是,奴婢這就下去傳菜!”巧蘭應了一聲,便聽到一陣離去的腳步聲。
掃了慕容鈺一眼,見後者正自優雅的淨面,撇了撇嘴,夏清歌心裡腹誹一句,長着一張顛倒衆生的妖孽臉也就罷了,爲何連舉手投足之間都這麼儒雅清貴?
慕容鈺似乎發現了她的注視,側過臉面色含笑的看了過來“爲何這般盯着我瞧?”
“等着你給我梳頭!”夏清歌眼神忽閃一下,立刻找了一個藉口搪塞過去。
“嗯,坐下來等我,我這就好了!”
夏清歌點了點頭,走至鏡子前安坐下來,透過鏡子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跟隨着那一抹出塵無暇的白色身影。
慕容鈺放下手裡的絲帕,走至夏清歌身後拿起木梳小心翼翼的梳理着她那一頭烏黑髮亮的青絲。
又回到了從前熟悉的感覺,夏清歌微微閉上眼睛,頗爲享受着這種寧靜舒服的感覺,說來也奇怪,平日裡無雙爲她梳頭時,她也不覺得被人這般伺候是多麼舒服的一件事情,可爲何同樣的梳子,同樣的動作,換做是慕容鈺來做就覺得心裡滿滿的都是歡喜?
“在想什麼?”慕容鈺熟練的幫她梳理盤發,見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便輕聲問道。
夏清歌緩緩睜開眼睛輕笑一聲“我在想平日裡都是你爲我梳髮,今日我是不是應該投桃報李,幫你也梳一次?”
慕容鈺盤發的手微微停頓一下,隨即輕笑一聲,纖長的玉手將最後一縷髮絲盤好,拿起鏡臺上的一朵梨花珠釵固定後,方纔道“我害怕你幫我梳頭之後我會走不出這個房門!”
夏清歌原本笑意盈盈的臉瞬間變色,不滿的道“你是不相信我的手藝?實話告訴你,梳頭這中粗淺的技術,我在孩提時就已經熟練的很了,只是不喜歡這些東西所以才一直假他人之手罷了,休要小瞧了我!”
“哦?既然你有如此本事,我倒是很想見識一番!好了,看一下!”放下木梳,慕容鈺對上鏡子裡的夏清歌,滿意的看着自己爲她挽起的同心髮髻。
夏清歌對鏡而照,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來,你坐下我幫你梳頭。”她站起身,強自拉着慕容鈺的衣袖,將他硬拽在凳子上,隨即伸手拔下他頭上唯一的固定髮簪,一頭烏黑的長髮隨着她的動作瞬間傾瀉而下。
夏清歌拿起梳子看向鏡子裡披散着頭髮的男人,心裡暗歎,他將頭髮挽起時,整身都散發着一種純淨雍容之感,可當他的長髮披散而下時,卻給人另外不同的感覺,慵懶中帶着一絲邪魅,清雅中帶着一份張揚,總之,似乎這世間所有的讚美都不易來形容他的姿態。
“愣着做什麼?不是要梳頭麼?”慕容鈺看向一直髮愣的夏清歌,帶着一絲玩味的道。
“梳頭,自然是梳頭了!”夏清歌臉頰一片緋紅閃過,急忙低垂下眼簾,握緊手裡的梳子,認認真真的梳理着他那一頭柔順光亮的髮絲。
片刻後
夏清歌按着慕容鈺從前挽起的髮式重新給他挽起,拿起鏡臺上的梅花白玉簪子爲其固定,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十分嫺熟。
“如何?”看着自己的成果,夏清歌臉上頗爲自得。
“嗯,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總算不必我在重新拆了梳理一遍!”
“我不是說了嗎!像梳頭這種簡單的事情,我不是不會做,是懶得做而已。”
慕容鈺看向她點了點頭“不錯,你是真的懶得做而已。”他站起身,拉過夏清歌的手“咱們去用膳吧,你不是早就吵着餓了麼!”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對方緊緊的握住,溫暖了她的手,也溫暖了她的心,夏清歌心裡升起一股甜蜜,點了點頭,認他拉着自己走出了屋內。
似乎從今日起,她再也不能在心裡安撫自己她夏清歌和慕容鈺沒有絲毫的關係了,該面對的遲早是要面對的,既然心已經打開,就順着自己內心深處的意願走吧!
廳房內
夏清歌和慕容鈺坐在餐桌前,掃了一眼桌上擺放的早膳,夏清歌滿意的誇讚道“不錯,都是我平日最喜歡吃的呢。”
“看來今日小姐的胃口不錯,那就多吃一些吧!”巧蘭站在一旁將碗碟爲夏清歌和慕容鈺備好。
“嗯,你們也下去用膳吧,這裡不用伺候着了!”掃了一眼屋內,十二仙中的白靈、芍藥一同陪在屋內,並未見到木槿的身影,她昨晚上交代了木槿一些事情,想來現在她已經去辦了,而那日她選的兩名小丫頭一般不得夏清歌召見,是不允許走入她的房間,如今應該是被巧蘭指派到在其它院子內幫忙吧!
雖然她當日選這兩個丫頭時覺得她二人定然是剛從鄉下進城的農戶之女,這些時日觀察下來,這二人也頗爲本分,可僅僅是推測並不能證實什麼之前,定要做好必要的防範,她心裡明白,巧蘭和木槿心裡更是通透,所以自她二人知曉慕容鈺出現後,這紫霞院的閒雜人等在她今早上起牀後一個都未曾見到,看來她二人是早就安排了!
“是,奴婢先下去了!”巧蘭福身行了一禮,身後的白靈、芍藥也立刻緊跟着行禮後轉身出了房間。
屋內靜寂,慕容鈺邊爲夏清歌佈菜邊輕聲道“白鷺十二仙如今已是你手下的良將,有此一行人,你可謂是如虎添翼!”
“是啊,沒想到白老頭竟然這麼大方,真的就這樣捨得將藥王谷交給了我。”夏清歌低頭吃飯不可思議的道。
“呵呵,若咱們下次在見到他時,定然要在送他兩壺上好的清酒。”慕容鈺流光一轉,低聲輕笑。
“奸詐!”
夏清歌搖頭,一臉的同情白鶴仙翁“知曉他容易醉酒,而且一醉酒之後就容易被你訛詐,你就是抓準了他這一點,總想着從他那裡撈一些好處,慕容鈺,我真懷疑白老頭究竟是不是你師父!”夏清歌停下筷子,好奇的看着他。
慕容鈺眼波流轉,帶着一抹清淺的笑意“若我上一次不送出我那兩罈子上好的花雕酒,你可是得不到他那一株萬千白雪蓮,對付白老頭,要投其所好纔可以!”
想起自己意外得到這一甲子的功力,夏清歌瞬間臨陣倒戈,頗爲贊同的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誰讓白老頭他這麼饞酒呢,下次再見他時,必要送兩罈子好酒做爲答謝纔是。”
於是兩個腹黑的人在飯桌上就這麼商定了訛詐白鶴仙翁的計劃,什麼是所爲的志趣相投?從慕容鈺和夏清歌這一對的腹黑潛質來開,就頗爲能理解這個詞彙的含義!
飯後
夏清歌和慕容鈺在書房內,前者繼續鑽研那本鳳凰訣第六層的口訣,而慕容鈺則悠閒的躺在躺椅上,身上蓋着一件雪白的貂皮毯子,窗外的陽光照射到屋內,爲他周圍鍍上了一層金黃色,悠然自得的拿着一本醫術正自看的入迷。
“你不回府去看看嗎?離開了這麼久,京城內總要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吧?”夏清歌移開書本,好奇的看向一派慵懶的男人。
“在回京之前,我已經安排了景天和手下的其他人幫忙去辦理了,今日一天都無事,就想窩在你這裡陪你!”慕容鈺輕聲說道,眼神並未移開手裡的書本。
看他如此悠閒,夏清歌也不再多問什麼,繼續低頭鑽研鳳凰訣。
“小姐!”正待此時,門外傳來木槿的一聲稟報。
“進來吧!”夏清歌折上了手裡的書籍,擡眼朝着門口看去,木槿也同時推門走了進來,見慕容鈺半躺在竹椅上,她只是輕掃了一眼,朝着慕容鈺福身行禮之後就走到夏清歌身邊,低頭挨近她的耳際輕聲說了些什麼。
“哦?什麼時候的事?”夏清歌眉毛微微上揚,嘴角也露出一抹輕笑。
“昨日午時後前方傳了的捷報,如今皇上正在乾坤殿內和衆大臣商議此事。”
“這麼說昨晚咱們回府時,門口的御林軍都撤退主要就是這個原因了?”夏清歌臉上閃過一抹清冷,低聲說道。
“奴婢覺得皇上收兵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爲此事。”
“嗯,我知曉了!”
“小姐,老爺今早上派來一封急報,請您過目!”木槿從衣袖內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夏清歌。
夏清歌臉色平靜,低頭掃了一眼木槿手中的信箋,伸手接過打開來掃了一眼信上的內容。
“吩咐龐總管,將國公爺的文淵閣收拾妥當,國公爺不日將回京!”夏清歌極其冷淡的吩咐一句,便隨意的將手裡的書信扔到了桌旁一角,在不多看一眼。
“是,奴婢這就去辦!”木槿奉命離去,雖她也看出小姐似乎對國公爺沒有絲毫的父女之情,可小姐從前受了那般多的苦難,心有怨恨也實屬正常。
“夏老爺可是要回京了?”慕容鈺將兩人的談話聽的仔細,等木槿離開後便開口問道。
“嗯!”夏清歌似乎一心沉寖在桌案上的武功秘籍,絲毫未曾在意夏老爺回來的事實。
“你不開心!”慕容鈺用肯定的語氣問她,同時合上了手裡的書籍,側臉盯着她看。
“談不上,我只是不在意而已。”十幾年裡,在夏清歌的記憶裡父親這個詞太過陌生,雖然她知曉夏子清這些年雖未曾來看過她,可心裡多少還是惦念着這個女兒的,可這又如何?她那些年三番四次慘遭樑姨娘毒手的時候他在哪裡?他不是深愛着楊紫鳶嗎?既然深愛,爲何連她用生命換回來的骨血都未曾保護好?
也許是心裡的怨恨,也許是她從未得到過父愛,不知別人家的父親都該以什麼樣的姿態來疼愛自己的女兒,對於她來說,這一世的父親不過是一位陌生不過的男人罷了!
“自從出生就未曾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若真的說起來感到陌生纔是正常的,不過有些時候,我們也許只看到了表面的一些東西,而未曾看到真實的情況,也許在你心中所怨恨某人的時候,他也是滿心的無奈和苦楚。”
“你似乎是打算當和事佬?哪裡來的這種閒情逸致?”夏清歌不以爲意的輕笑一聲,側臉帶着審視的眼神看向他。
慕容鈺嘴角微勾“只是深有體會罷了!”
看出他眼神內的落寞之感,夏清歌方纔記起,慕容鈺自九歲那年被皇上接回京城後,這十年間怕從未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生活過吧,明理是光鮮亮麗的小王爺,實則不過是皇上用來威脅自己親皇弟的籌碼而已,小小年紀就背井離鄉、深入宮門,學會用僞裝去迎合那些兩面三刀的人,比起他來,自己雖從小在鄉間長大,可週圍除了朱雲、瑞珠那兩名惡婢之外,其他的村戶對她還是多有照顧的!
放下手裡的書籍,夏清歌站起身緩步走到慕容鈺的身邊,坐在他的旁邊低頭看他“今後我們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你有我、我也有你!”
慕容鈺深深的盯着夏清歌,臉上瞬間閃現一抹溫軟的笑容,伸手將夏清歌輕柔的拉入懷裡,帶着他慣有的低沉清潤道“嗯,有你就夠了!”
呼吸着屬於他身上的氣息,夏清歌此時感覺無比的寧靜!
皇宮御書房內
秦武帝面露陰霾之色,將手裡的前方急報仍在了桌案上“曹衝!”
“臣在!”
一名身穿鎧甲的將軍在秦武帝提名後立刻站了出來,他身材挺拔魁梧,年約三旬左右,眉宇之間頗有一股錚錚鐵骨之氣,一看便知是久經沙場的將士。
此時乃是早朝後議事,朝堂上三品以上的文臣武將此時均候在了御書房內,平日裡御書房很少有武將行走,像今日這般,文臣武將全部出現還真是少見。
五殿下慕容策、七殿下慕容逸均是站在一旁靜靜觀看。
秦武帝朝着站在御案前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你身爲定北軍營威武大將軍,此刻最是應當提出意見的時候,說說你的想法。”
曹衝三代皆是忠良武將,到了他這一代,雖天下太平,秦武王朝更是盛寵久遠,可他天生的那種耿直傲骨卻和祖父輩不分秋色。
稍頓片刻,曹衝道“回稟皇上,微臣認爲此時赤猶派遣十萬精兵前來騷擾我國邊界,多處擾民行爲定然是和此時在尤、濱二州起兵造反的叛軍有所牽連,此時國事緊張,武將內有實戰經驗者實在屈指可數,微臣認爲,皇上應該將貶爲五品守備的夏子楓召回,他畢竟跟隨微臣多年,對定北軍營的將士也多有說服,若派遣他帶領五萬精兵前去協助鎮守邊疆的鄭將軍實乃最佳人選!”
那日,夏子楓在朝堂之上跪求皇上一事,雖皇上並未因此而大發雷霆,可最後還是將夏子楓從正二品的都統直接降至了正五品守備,從等級上看,直接降了五級,這等情況可以說史無前列。
“朕讓你想出禦敵之策,你竟然扯到了夏子楓,難道我天朝聖國,除了他夏子楓之外就再無其它良將了?”秦武帝面色淡漠,看不出喜怒之色,可說出的話卻帶着一股陰寒之氣,讓殿內的衆人不自覺的起了一身冷汗。
“皇上,微臣倒是覺得曹將軍所言有些道理。”衆臣沉默之時,一道蒼老宏厚的聲音及時傳出。
“哦?諸葛先生說說可有什麼看法,但說無妨。”秦武帝見說話之人竟然是一直隱匿在府中極少出面的諸葛明,臉上的怒意被一絲尊敬所掩飾。
諸葛明如今已經年過百旬,曾經是秦武帝的太傅,也是先帝在世時的宰相,更是秦武朝極少有的長壽之人,歷經秦武王朝三代帝王,如此朝中重臣、天子之師爲人卻十分低調,從不曾傳聞諸葛明做過什麼錯事,而最爲人們欣欣樂道的就是,他這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而且還是亡靈入府,那一年他不過二十一二,在各朝各代中,他是唯一一個敢迎娶一塊牌匾進入府邸的男人,雖當年諸葛世家的祖先們一致反對,卻也未曾動搖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男子,他的事蹟在秦武王朝可謂受盡景仰。
諸葛明臉上佈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可那一雙充滿睿智精明的瞬子卻十分清明透亮。“皇上,雖曹將軍與夏守備曾經在一個軍營內共事,更是上下級的關係,若他有意護短也實乃情理之中,不過他剛纔那一番分析卻並未說錯。”
諸葛明少頓一下繼續道“咱們天朝和赤猶、大理之間世代都有大大小小的爭端,尤其是赤猶,身爲草木民族,性格本就粗狂暴力,其侵略和野心更是昭然若揭,可這二十年間,他們卻也一直未曾出現什麼大規模的動作,以至於咱們整個儲備軍內,未曾有過人之才的將領,而今實乃內憂外患之下,最讓人擔憂的是,只怕鳳家叛軍和赤猶新任可汗齊齊科爾是提早就預謀的,所以老臣覺得,如今曹將軍最主要的職責就是整軍前往鄭陽、齊州兩地,及時平復叛亂,而我朝中除了曹將軍之外,李統領乃是錦衣衛都統,御前行走,主要職責是保護皇上及宮中各位主子的安慰,而張猛張將軍則主要掌管御林軍,此乃護城軍隊,亦是不能隨意調動,一一排除之外,也只剩下夏守備最爲合適不過了!”
諸葛明此話一說,御書房內瞬間引起了不小的熱議,秦武帝的臉色也稍稍緩和了一些,沉思良久之後,似乎做出了決定,沉聲道“遲福傳朕口諭,此次前往邊疆鎮守,朕冊封夏子楓爲驃騎大將軍,可品級依舊不變,此乃戴罪立功之時,若這一次他能凱旋而歸,朕定當將他官復原職!”
“是,奴才這就前去夏府通稟!”遲福揮了揮手裡的拂塵,立刻領命而去。
帶他離開之後,殿內衆臣方纔鬆了一口氣,慶幸這一次諸葛先生肯出現,不然皇上哪會這般就做下了決定?雖說這一衆朝臣中有不少希望看到夏子楓落馬的人,可如今的形式,除了夏子楓有帶兵出征的能耐,其他人只怕只會是有去無回的下場,誰都不願意做那無故冤死的可憐蟲,故此,這一次的議事,幾乎沒有任何人抱有不滿之意。
秦武帝眼神一轉,盯向一位官員道“孟賀,宗人府審理的怎麼樣了?還有景田候府內百餘條人命究竟是被何人所殺,你可追查清楚了?”
“回稟皇上,微臣正在詳查,不過景田候府被一場大火燒的片瓦不留,想要徹查兇手實乃不易啊。”孟賀剛不由的抱怨一句,卻看到秦武帝眼神內的冷意,立刻改口“不過微臣定當竭盡所能,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此事!”
“嗯,有你這句話,朕就等着好消息了!”秦武帝臉色緩和一些,閉了閉有些睏乏的眼睛“好了,若無事衆卿家就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一衆大臣魚貫而出,走在最後面的孟賀臉上流出冷汗,伸手摸了一把,被紅色朝服掩蓋的雙腿卻不聽使喚的不斷顫抖。
“孟大人請留步!”
一道極富磁性的聲音及時喚住了孟賀的腳步,他轉身看去,臉上立刻露出恭敬之意“微臣見過七殿下,不知七殿下喚微臣所爲何事?”
慕容逸淺淺一笑,面容上滿是溫文爾雅之感“孟大人不必緊張,本皇子只是奉了父皇之命前來協助大人一起審查鳳家和景田候府滅門一案的。”他擡眼朝着來往的人羣看了一眼,低頭繼續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若大人不嫌棄,就陪同本皇子前去永太宮吃一杯茶如何?”
孟賀心裡暗暗猜測,這七殿下爲何會突然請他吃茶?雖心裡滿是不解,可他畢竟在充滿勾心鬥角的朝堂上混跡多年,自然不會顯露與面上“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七殿下嘴角的笑意加深,摺扇一合擺手道“孟大人請吧!”
“七殿下請!”
兩人各自謙虛了一把,便一同朝着永太宮而去。
而在他們走出百米之後,一抹黑色身影瞬間閃現,朝着遠去的兩人背影掃了一眼,淡漠的眼神平靜無波,帶慕容逸和孟賀遠去後,便立刻閃身消失不見,御花園內百花齊放,徒留下一陣清風拂過!
九十四章 溫馨午後
更新時間:2014-8-20 0:51:17 本章字數:4826
書房內
慕容鈺攬着夏清歌,兩人均閉眼午休,雪白的貂絨毯子輕柔的蓋在兩人的身上,勾勒出一幅平靜美好的畫卷。
站在門外的灰衣男子朝着屋內的畫面掃了一眼,躊躇片刻,似乎在猶豫是否要打破這溫馨的畫面。
“進來吧!”慕容鈺在無名正打算轉身離開時,率先開了口。
無名搖了搖頭,被一張銀色面具掩蓋的面容下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他怎就忘記自己主子的武功早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他站立在門外這麼久,主子又豈會不知?
“屬下參見主子!”
“嗯!事情查的如何了?”慕容鈺低頭滿是寵愛的看向懷裡的女子,見她仍舊閉着眼睛,輕笑一聲便擡起有些慵懶如波斯貓般清貴的瞬子,看向站立在旁邊的無名。
無名輕掃了窩在慕容鈺懷裡的女子,稍作猶豫便低聲道“屬下已經按着主子的交代,派遣的一部分無生門的人一路追蹤皇上派遣的暗衛,也已經按着主子提早計劃好的,將皇家暗衛追查的路線徹底打亂。”
“嗯!做的不錯,今日朝堂上可有什麼事情發生?”慕容鈺瞬子輕閃,臉上平靜無波,嘴角卻挽起一抹優雅的淡然笑意。
“今早上皇上下早朝之後就在御書房內召見了三品以上的文武衆臣,曹將軍和諸葛老先生紛紛替夏三老爺說情,最後皇上下了一道口諭,讓夏三老爺擇日出兵邊疆,協助鄭將軍抵制敵軍。”無名低垂着頭,仔細的敘述道。
慕容鈺思索片刻,一向淡雅從容的面容也忍不住起了一絲波瀾“諸葛先生爲何會參與這次的朝堂議事?是誰將他請入皇宮的?”
“回稟主子,具屬下所知,似乎是皇上派七殿下前去請的諸葛老先生,不過七殿下在去之前還曾專程去了一趟西寧郡王府,將久病不出府的徐世子一同請去諸葛府上游說諸葛先生。”
“哦?徐子煜也去了?這倒是新奇!”京城內衆人皆知西寧郡王府的徐世子和諸葛明乃是忘年之交,慕容逸請出徐子煜來遊說諸葛明,的確是事半功倍的多,想起前陣子在白鹿書院遇到徐子煜的情景,慕容鈺臉上的笑意加深不少。
“是的,屬下也很是奇怪,七殿下和徐世子何時關係這般要好了!”
慕容鈺淡笑不語,片刻後方才轉移了話題道“那個人可有消息?”
無名立刻明白慕容鈺所指的是什麼事情,有些慚愧的拱手謝罪道“屬下無能,這件事情至今未曾有什麼進一步的線索,不過主子您分析的極是,具屬下這段時間的查訪十分肯定,二十年前的事情絕對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慕容鈺點了點頭,在擡眼時,瞬子內一片清華之色“這件事情繼續追查下去吧,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是!”
無名立刻領命,見慕容鈺閉上了眼睛,他方纔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書房內。
“醒了就睜開眼吧!”等無名走了之後,慕容鈺有些好笑的看向懷裡的女子,伸手忍不住在她那一頭柔順的青絲上撫摸,纖長的玉手習慣性的勾起她一絲秀髮把玩。
夏清歌嘴角含着一絲淘氣的笑意,睜開眼睛對上一雙溫柔的眼眸,嘆息道“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何時醒的?這個我真不知!”
“比你醒的晚一些。”夏清歌朝着門外掃了一眼,方纔轉回了眼睛“剛纔那名灰衣人也是你的手下?我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他。”
慕容鈺輕笑一聲“那一日你當衆挑釁景田候府的世子爺樑凱,那時也就是此人將樑凱帶回了景田候府,同時一併折斷了他的雙臂小懲大誡。”
夏清歌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那位身手高超的神秘男子?他竟然是你的手下?那——。”
夏清歌串聯起當日的情景,在樑凱拿話侮辱她時,這名灰衣男子及時出現懲治了樑凱那個紈絝子弟,當時她還頗爲敬重這位神秘人,沒成想當日真正爲她打抱不平的人竟然是當日她還在心裡抱怨其沒有一點紳士風度的男人。
“那一日是你讓他出面懲治樑凱的?”雖然心裡已經肯定,可她還是願意親眼看到慕容鈺點頭。
慕容鈺皎潔的瞬子微微跳動着一抹簇火,輕笑一聲看向夏清歌“不是我還會有誰?無名那性子,即便屍橫遍野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性格,又怎會有那般俠義心腸!”
“哦?轉着玩的誇讚你自己!”夏清歌忍不住逗弄了他一句,可想到他當時因爲自己被樑凱羞辱而生氣。她的心裡就一陣愉悅!
“對了,這次赤猶出兵和你有沒有關係?”夏清歌收起了玩笑,十分認真的觀察着慕容鈺臉上的變化。
“你覺得呢?”慕容鈺臉色依舊平靜無波,側過臉看向她。
“你出去的這段時間雖鳳家叛亂,但從未聽聞其它國家有派兵擾境的情況,而你不過剛剛回京,前方就立刻傳來了急報,赤猶派遣了十萬精兵駐守在與我國相接的蒙泰拉邊境,時間上很巧合,而且你又這麼關注這次的戰役,若說你這麼腹黑的人沒有及時參上一腳,我實在難以相信!”針對慕容鈺的性格,夏清歌仔細的分析了一遍。
慕容鈺忍不住輕笑一聲“看來在你心裡,我最佔有優勢的地方就是腹黑了!不過你這次猜測的不錯,赤猶出兵的確和我這次出行有些關係。”
“這麼說你這次是站在鳳飛郎那一邊了?爲何?你不是說和鳳飛郎遲早要兵戎相見的嗎?爲何還要幫他?”夏清歌滿是不解的盯着慕容鈺。
“你這是在關係我嗎?”慕容鈺甚是欣慰的盯着夏清歌,他算不算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我——我是好奇!”夏清歌臉色一變,側開臉儘量不去和他對視,因爲心虛。
慕容鈺笑意加深“其實這次我讓赤猶出兵是和他們的新任可汗談了一個條件,而同時也和鳳飛郎達成了一份協議,最主要的是,我幫助鳳飛郎皇上就無暇在顧及京城這些世家大族的存在,內憂外患之下,他隨後的日子裡一心想的就是怎麼平伏戰亂,目光也就放在了京城外面,這樣你和我也就自由的多了。”
經他這麼一說,夏清歌瞬間明白,這就是慕容鈺,未雨綢繆、善於算計,在衡山時,他突然不見了蹤影,定然是早就預料到京城內即將發生什麼,所以在秦武帝還未對京城這些世家大族動手之前,便提早準備了後路,讓赤猶和鳳飛郎做爲秦武帝最好的敵人,和秦武帝抗衡之下,他早已是自顧不暇,哪裡還有時間對付這些還算忠誠的世家,比起京城這些內憂,外患纔是最必要平息的!
“你和赤猶可汗達成了什麼協議?若不是十分誘人,我想赤猶可汗定然不會輕易答應出兵。”
“有些條件要看對誰,如果對一個大字不識的人,你給他一本上古遺傳的兵書,他也只當作廢品丟棄而已,而對於那些掌控別人生殺大權的上位者,想要勾起他們的興趣,必然是權利和利益,我只是出了滿足他的條件而已。”慕容鈺說的隱諱,夏清歌也沒有在多問什麼,若決定兩個人在一起長相廝守、白首齊眉、並非什麼事情都一定要讓對方知曉的,保留自己的秘密,善意的謊言又何嘗不可?
“扣扣!”
一陣敲門聲伴隨着輕緩的腳步聲一起傳來“小姐,您昨日吩咐今日要出府去,現在可是要給您備下馬車?”
巧蘭儘量壓低了聲音輕聲到。
夏清歌透過一旁的紗窗看向外面,秋日的陽光分外溫暖,眨了眨眼睛臉上閃現一抹淡淡笑意“不久就要入冬了呢,好快!”
“嗯,冬日雖天氣寒冷,卻也是大地最美的時候,白雪無暇、一望無邊最是有境意。”慕容鈺隨着她的眼神一同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夾雜着秋季末的微風吹拂在兩人的臉上,吹起了額前的一絲碎髮。
“如今時間還早,你昨晚上本就睡的晚,若不急着回府就在我這裡好好休息吧,我出門一趟。”夏清歌側過臉輕聲道。
慕容鈺看了她一眼,將手裡一直拿着的一卷醫書放在旁邊的案几旁“說好了今日要一直陪着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兒!”
夏清歌無奈的嘆息一聲“見面的時間不止今日一天,難道你就沒有什麼事情要去處理?”
“你不願意讓我去?可是要去見那個雲崢?”慕容鈺心裡通透,一向平靜的瞬子也揭起了波瀾。
“是去他那裡,不過主要是去看望姜嬤嬤,你是知曉的,她被祖母責罰,一直在雲崢那裡調養身子。”
慕容鈺靜默不語,掃了她一眼,揭開身上的白色白貂毯子,站起身揮了揮身上的雪白絲錦衣袍“前幾日我從國子監的李院士那裡聽聞,國子監內出了一位奇才,雖出身草莽卻文采精絕,寫的一筆好字更堪比卓文君,我早就有興趣會一會這位奇才,不想,他竟然就是你金屋藏嬌的那位雲崢公子,看來你的眼光不錯。”
夏清歌也下了軟塌,坐在竹椅前擡頭看向慕容鈺,雖然他口上滿是對雲崢的讚揚之意,可爲何她聽上去卻總是嗅到一股濃厚的醋意?
搖了搖頭,夏清歌不由好笑“什麼金屋藏嬌?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黃金,更建造不起金屋。”雖然秦武朝文化和從前那個世界不同,可這一代竟然也出了一位和西漢時期的秦武帝劉徹相似的帝王,此人正是秦武朝的開國皇帝秦文帝,他金屋藏嬌的事蹟也是被世人一代代的傳揚開來。
“既然沒有金屋藏嬌,那就讓我會會這位學子吧!”慕容鈺說完話,不再看夏清歌,轉身走出了書房。
夏清歌無奈,慕容鈺哪裡都很好,除了平日嘴巴毒一些,爲人不太厚道一些,不過對待她時,他還是很細心體貼的,不過這吃醋的毛病可真應該改一改了!
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便緊跟着走出了書房,剛出房門就看到了巧蘭站在門外不遠。
“小姐,小王爺臨行前交代,馬車就不必備了,他的馬車就等候在府外,您出去便直接上車就好。”
夏清歌輕笑一聲,吩咐道“府上的馬車還是備下吧,你去我的書房暗格內將我準備好的藥材帶上,在準備一些補品一併帶着,一陣子不見了,雲伯母那邊的補藥定然所剩不多了。”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巧蘭心領神會,福身行了一禮,便折回書房去準備了。
夏清歌朝着紫霞院大門口掃了一眼,腳尖輕輕一點,身子如騰雲一般,瞬間飄然而起,直朝着夏府外面飛去。
這陣子練就了鳳凰訣,不但武功大有所長,就連輕功都運用的十分嫺熟,假以時日,她的鳳凰訣必將大成!
運用輕功飛出了修國公府,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那一輛裝飾極其奢侈的馬車,輕笑一聲,夏清歌飛身而去。
“屬下見過清歌小姐。”坐在馬車架前的景天一見來人後,立刻恭敬的行了一禮,心裡暗暗納悶,爲何一陣子不見,清歌小姐竟然有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難道是主子傳授的不成?
滿是不解的衝着緊閉的車門掃了一眼,景天並未敢多言。
夏清歌朝着景天點了點頭,便上了馬車伸手挑開車簾子鑽了進去。
當她進入馬車後便看到,此時慕容鈺正背靠在車架旁的軟枕上,閉眼休息。
夏清歌走至他的身旁坐下,側臉掃了他一眼,見自己上了馬車,他也不見正眼瞧自己,心裡知曉這傢伙還在因爲雲崢的事情吃味。
擡眼掃了一眼旁邊的茶几,伸手端起那盞玉壺,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端到慕容鈺的面前,十足討好的道“這茶水應該是不久前泡製的吧,上好的大紅袍不喝實在可惜了!紫玉公子要不要來一杯?”
慕容鈺未曾睜眼,卻已經能想象的出夏清歌此時滿臉堆笑的模樣,心裡雖暗笑一聲,臉上卻毫無顯示出來“你是做賊心虛了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夏清歌美目一瞪,隨即壓下想要嗆聲的話,柔聲道“真的不喝?我倒是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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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 一起吃醋
更新時間:2014-8-20 0:51:17 本章字數:3589
“哦,對了!”夏清歌端着手裡的大紅袍極其優雅的一飲而盡,方纔挑眉含笑道“我今日不但要去雲崢那裡,同時也約了另外一位友人!”
“男人?”慕容鈺忍不住正眼,一雙如水的瞬子含着深沉的霧色。
“嗯!”
“夏清歌!你是轉成來氣我的麼?”慕容鈺抿緊嘴脣,一臉不爽的駁斥。
咯咯…。
一陣愉悅的笑聲伴隨着馬車車輪碾壓青石地面的聲音,坐在馬車外面的景天搖頭嘆息,主子一心想讓他娶一房妻室,可看到主子因爲清歌小姐而徹底變得不像自己,他真是望而卻步了。
車內的夏清歌帶着一抹清雅純淨的笑意,伸手一把撲在慕容鈺的懷裡,同時攬過他的腰身“你真的是醋了哦!不知爲何,看到你這樣,我就忍不住的心裡歡喜!”
感覺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柔軟芬芳,慕容鈺幽幽一嘆“我卻覺得這是我慕容鈺此生躲不過的劫數。”
從他記事開始,他就學會了怎樣僞裝自己的情緒,做到處變不驚、淡漠從容纔是他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方法,一晃十年,他也是按着自己的計劃步步爲營,小心翼翼,從未在任何人面前顯露出自己的情緒,可直到遇到了夏清歌后,他總是有太多的不受控制,知道如今他方纔知曉他慕容鈺也能像平常人一樣的活着!
雙手緊緊將夏清歌環繞不自覺的用力收緊,慕容鈺低低嘆息一聲“不過無論是天賜良緣還是命中劫數,你都只能是我的!”
“霸道!”夏清歌窩在他的懷裡,嗔怒一聲,嘴角卻忍不住的彎起。
原來有這麼一個男人爲你瘋癲癡狂,爲你心性大變,爲你醋意橫飛也是這麼樂在其中的事情。
“在想什麼?”看着窩在自己懷裡無比安靜的女子,慕容鈺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去,清潤的瞬子內滿滿深深的眷戀柔情!看在夏清歌的眼裡就如喝了一壺濃漿佳釀般,如癡如醉、深邃刻骨,迷神眷戀,就彷彿一張無形卻又難以掙脫的網,將對視他眼睛的她深陷其中、畫地爲牢。
“在想你!”夏清歌如實回答。
“想我什麼?”慕容鈺繼續柔聲問到。
“在想你怎麼長着這麼一張到處沾惹桃花的妖孽面容?從前有二公主和葉玉卿從小就對你爭搶不休,如今二公主墜河身亡,葉玉卿也陰錯陽差成了皇上秋季待選的秀女,這兩大對頭也算是都未曾如願以償,不過我家那三妹妹和五妹妹似乎對你也頗爲上心,而且如今正待字閨中,對了,還有皇上賞賜給你的那十名美人,此時也定然在莊子上勤奮的養豬,定是比拼着誰養的豬個頭比較大,到時候那最終勝出的人就能回到你的身邊,用心伺候你了。”夏清歌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玩笑間還不忘擡眼觀看慕容鈺的臉色,而後者自始至終面色從容平靜,淡然無波。
“我怎麼也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醋味?可是你出府時忍不住偷喝了去?”
“纔沒有,我只是替你整理一下你身邊的紅粉知己而已,省的你未曾雨露均沾怠慢了哪一位美人!”夏清歌不以爲意的道。
“呵呵,你說的這些女子我可從未讓她們近身三步,而且,你是知曉得,我一向潔癖嚴重,那十位美人在莊子上養了這麼長時間的豬,身上必定是滿身意味,我怕是難以消受的起!至於你府上那三妹妹和五妹妹,我甚至都記不清長得什麼模樣,即便我在長着一張沾染桃花的臉,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硬塞給我的吧?而且,我心裡目前只有一人,將來亦如此,只盼着生生世世皆是此人。”說着搖頭嘆息,低頭看向夏清歌。
“如此你可滿意?”
夏清歌撇嘴,側過臉故意不去看他“我可沒打算讓你解釋什麼,你自己要說的哦!”
“嗯,我自己說的!”慕容鈺溫潤一笑,點了點頭。
正待馬車內一片溫馨寧靜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主子,已經到了!”
慕容鈺側臉挑開車簾朝外掃了一眼,低頭道“下車吧!”
“嗯!”
夏清歌離開慕容鈺的懷裡,率先挑開車簾跳了下去,轉身看向身後,此時,慕容鈺也緊跟着挑開車簾下車,看到面前一席白衣出塵如雪,白淨如雲的男子,夏清歌心裡暗暗腹誹,慕容鈺無論身在哪裡,都猶如衆星捧月、萬物歸一之感,他的一言一行之間都無不流露着清雅絕倫的氣質。
慕容鈺見夏清歌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擡頭給了她一抹傾世絕容、顛倒衆生的笑意,緩步走到她身邊,自然的拉過她的手朝着面前的府邸門口而去。
此時景天已經先他二人一步走上前去應門,不過片刻,裡面便傳來一陣腳步聲,紅木大門應聲而開,裡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同時擡頭看向對方。
“你來了!”雲崢率先看向的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笑意,而當他注意到夏清歌身邊的男子時,眼神微微一頓,隨即醒過神來“原來是明豔天下的鈺小王爺,在下有失遠迎。”
慕容鈺清雅的瞬子淡淡,嘴角也同時挽起一抹笑意“能被李院士誇讚的書生屈指可數,而本小王卻在李院士口中聽聞公子的名諱不止一次,可見公子必有非常人可比的過人之處,本小王冒昧,今日特來一會!”
“不敢當,兩位請進!”雲崢自見到慕容鈺後神色除剛纔稍縱即逝的訝異之外,便瞬間恢復如常,雖面對皇親國戚卻依舊不時風雅、姿態悠然,夏清歌靜靜觀察他二人的神色,嘴角微微輕笑,對雲崢的處變不驚甚是讚賞有加。
待三人剛剛走進前院內,巧蘭就帶着夏清歌所要的補品走了進來“小姐,您要的東西已經帶來了!”
夏清歌低頭掃了一眼巧蘭手中拎着的一個竹籃子,點了點頭“將裡面的藥材和補品一同拎進雲公子的書房吧!”
“你又帶來這麼多補品?”雲崢低頭注視到慕容鈺自進來後就一直未曾鬆開夏清歌的手,臉上一絲異樣一閃而過,隨即輕笑一聲溫柔的看向夏清歌道“你上次帶來的那些都還未曾用完呢,家母的病已經基本無礙了,姜嬤嬤這陣子雖不能下牀,精神倒是好了許多。”
“那就好,這段時間多虧有你了!”夏清歌臉上流露感激之色。
“你我又何必這般客氣?”雲崢輕笑一聲,眼神內滿是對夏清歌的寵溺之情,眼角餘光卻掃向了夏清歌身邊的慕容鈺。
慕容鈺面色依舊,臉上依舊笑的春風拂面,淡雅輕貴,握了握夏清歌的手輕柔道“你醫治好了雲伯母,雲崢公子禮尚往來幫你將姜嬤嬤照顧的無微不至,自然不必這般客氣了,在來這裡之前你這丫頭就只吵着想念姜嬤嬤了,咱們還是先看望她老人家吧!”
說完話,慕容鈺伸手無比溫柔的將夏清歌額前的碎髮勾與耳後,眼神內更是溫柔似水。
夏清歌真想翻一個白眼,奈何場合不允許。
慕容鈺雖然表現的十分溫柔,看在外人眼裡着實是一位斯文有禮體貼入微的完美男子典範,可她卻知曉,這傢伙在暗地裡和雲崢已經較起了勁。
幼稚!
心裡碎了一句,面上卻要保持着微笑“好些日子沒見到姜嬤嬤了,我還真是想她呢,我看你二位聊得甚是投機,正巧藉此機會彼此切磋一下文采,待會兒我在出來看看二位的大作,二位請便,小女先行一步了。”
心裡竊笑一聲,夏清歌說完話就立刻轉身朝着姜嬤嬤所居住的客房而去,絲毫不去關注被她丟下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雲崢率先收回了目光,輕笑一聲,滿是書生氣的臉上帶着一抹清秀儒雅“人都走了,在下想小王爺就不必在繼續僞裝下去了吧?”
“哦?雲崢公子爲何會這樣認爲?”慕容鈺微微挑眉,嘴角挽起一抹弧度,邪魅而妖嬈。
對上慕容鈺看似平靜的眼睛,雲崢嘴角的笑意停滯,頓時換上了一抹冷意“小王爺自然是心知肚明。”
“明白亦是糊塗,有的時候寧願揣着明白裝糊塗,雲公子,歌兒當你是朋友,既然她如此信任你,我想我也希望她和你當一輩子的好友!”慕容鈺說這句話時頗爲坦誠。
雲崢眼神暗了下去,苦澀一笑“好一個寧願揣着明白裝糊塗,的確如此。”他和夏清歌從見面的第一日起,他便知曉她只能是他此生爲之仰望之人,即便他深夜難眠之時皆因想念這個人,甚至願意爲之復出性命,可他和她也緊緊只是朋友。
……。
客房內
夏清歌邁腳走進客房後,就看到了半躺在牀上,披着一件寶藍色絲錦綢緞衫的老婦人正低頭繡着什麼。
緩步走上前去,夏清歌眼角盈滿了笑意“嬤嬤!”
攥着針線的手微微一頓,姜嬤嬤擡眼看向已經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夏清歌,眼眶一紅,忍不住落下淚來。
“大姑娘,好陣子嬤嬤不在你身邊,看你都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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