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滿腹疑惑的夫人們發問,青嵐已嘆了口氣看向衆人道,“諸位夫人!事情是這樣的,三年前,青嵐與人打了個賭,如今的結果已證實是青嵐輸了!因此,青嵐必須當衆承認,青嵐的醫術不是最好的!但青嵐輸了,並不是輸在醫術上,而是因爲他有換花草的秘方!”
說到這裡,青嵐又嘆了口氣,轉身就要離去!
“青嵐公子!請等一下!”一位戴着赤金頭面的夫人不由出聲喚道。見青嵐停住腳步,她忙道,“不知青嵐公子可否方便告訴我們,你與人究竟賭了什麼?還有,換花草又是什麼?”
“是啊!青嵐公子,你就說個明白吧!”
“就是,這沒頭沒尾的,聽得我心裡跟貓抓似得!”又有幾位夫人附和着道。
“唉!”青嵐又嘆了口氣,帶着些許的不情願道,“好吧!誰讓我輸了呢?三年前,我與一位大夫用十對夫婦打賭,賭他們所生的孩子是男是女!結果,我輸了!”
“青嵐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聽是如此賭約,坐在柳非煙身旁的一位衣飾華貴的夫人也不由一臉狐疑的開口問道。
衆所周知,青嵐能將太醫都束手無策、斷定活不下來的雲輕世子救下,其醫術自然是神鬼難測!可他,竟然分辨不了孕婦腹中孩子的男女,這豈不是怪事一件?
“諸位夫人有所不知,”這位夫人一問,青嵐便知她的疑慮是什麼,當即解釋道,“我們賭的不是有孕婦人所生的孩子是男是女,而是還未懷孕的女子,將來懷孕之後,會誕下公子,還是小姐?”
青嵐此話一出,整個西暖閣頓時如炸開的鍋一般。這些夫人們雖地位尊崇,可又有誰不盼着自己能產下男丁,以確保自己在夫家的地位?但實際上她們也知道,這種事情,可不是她們說了算的,那要看上天的意思!
待這些夫人議論的聲音漸漸小下去,又將目光轉向青嵐時,他才又繼續道,“三年內,十對夫婦,我猜對了四次,可我的對手卻猜對了九次!”
“九次?”一位夫人不由驚呼出聲道。“那意思豈不是這位神醫在女子未有孕之前,便知她要生男還是生女?”
“唉!”青嵐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雖然我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我卻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有這個本事!因爲他有換花草的秘方,所以,生男生女,全在他的一念之間!雖沒有十成的成功率,但九成,卻也同樣驚人!”
“青嵐公子!敢問這位神醫叫什麼名字?如今又住在何處?”青嵐的話音剛落,當即便有兩位夫人衝到他面前,一臉期盼的看向他問道。
“明月醫館!”撂下這句話,青嵐便轉身而去!
“青嵐公子,敢問明月醫館在何處?那神醫……”那位夫人的話還沒有喊完,青嵐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之後,整個西暖閣議論的話題再也不是什麼家長裡短,誰家公子娶了誰家
小姐,而都變成了青嵐公子與那明月醫館的賭約,都變成了對那毫不起眼的明月醫館的猜測!
好些夫人暗暗下了決心,回去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查這明月醫館!去查這可以斷男女的神醫!
“諸位夫人!”就在衆夫人議論的熱鬧的時候,丞相蕭萬吉的夫人周慧心走了進來道,“我家侄子前些日子從昔陽回來的時候得了一塊奇石,昨日才運到府上!老夫人已起身前去觀看,不知諸位夫人可有興趣去一觀啊?”
“當然!丞相夫人所說的是前些日子被封爲騎郎將的蕭懷仁公子吧?”吏部尚書秦亮的夫人轉眸間便醒悟過來。
“秦夫人所言不差!”周慧心含笑道,“只是那奇石不好搬運,仁兒那孩子又非要給老夫人一個驚喜,所以便將那塊奇石藏在了他的後院!諸位夫人若是想看一看新奇,便隨我一同前去,若是怕冷畏寒,別留在這西暖閣繼續品茶!”
雖周慧心如此說,但等她和秦夫人相攜着離去時,整個西暖閣還是空了下來!丞相夫人親自相請,又有幾個敢不去的?
而此時,周慧心帶人前往的、蕭懷仁所住的仁苑門口,弄墨卻伸手攔住了溫心,“溫心姑娘!既然楚姑娘經進去了,溫心姑娘就在外邊候着吧!不然進去的人太多,會惹得別人疑心的!”
溫心雖依言停住了腳步,但卻依舊望着那被一名蕭府婢女攙扶着進去的楚夕顏的背影擔憂道,“可我家小姐真的沒事嗎?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啊?”
“溫心姑娘多慮了!這裡是蕭府,會有什麼不對?那婢女攙扶着楚姑娘也是爲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弄墨笑嘻嘻的向溫心解釋道。
“那好吧!”眼看楚夕顏的背影一個轉身便消失在影壁之後,溫心嘆了口氣道,“那,那我先去找青婉,一會再來這接小姐!若是我家小姐先出來了,你讓她等我一下!”
“放心吧!溫心姑娘!小的會將你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楚姑娘的!”弄墨保證道。
溫心又瞥了一眼此時已看不到楚夕顏身影的仁苑,這才急匆匆的轉身而去。
弄墨看着溫心的背影笑了笑,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這才一臉笑意的站在仁苑門口,好似等着什麼。
一刻鐘之後,便有腳步聲、響亮的說話聲,大笑聲響起。弄墨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兩分,待遠處的人影走近,他便疾步迎了上去道,“小的見過大老爺,見過老爺!奇石就在後院放着呢!”
“好!”蕭萬吉看了一眼弄墨,轉眸對身旁的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見三人先行一步,他又回首向諸位朝中官員道,“諸位大人,請!”
“蕭大人先請!”“丞相大人先請!”一番禮讓之後,這羣人才進了仁苑。
幾乎緊隨他們之後,坐着軟轎而來的蕭老夫人,還有幾位城中的老夫人,以及周慧心領着的城中名門夫人都到了。
仁苑的後院並不算太大,正中此時正擺着一塊一丈多高的巨石。這些朝中衆人,還有夫人們一涌入,瞬間便佔據了後院一半的空間。
“這奇石來自於大通河!”蕭萬吉出聲爲衆人介紹道,“從這看,完全就是一副旭日東昇的畫,而且畫面渾然天成,紋理層次分明!你們看這顏色,紅、橙、黃、綠、青、藍、紫、金、白、黑,它們或線、或條、或點、或直、或圓、或叉、或旋,咱們雲夢最出名的畫師也未必能畫出如此畫卷啊。”
“是啊!”衆人附和着讚不絕口。
“不過,這還不僅僅是這奇石的全部,諸位請轉到這面來!”蕭萬吉說着繞着那奇石走到旭日東昇畫面的背部,指着那碩大的石頭道,“諸位請看,這是什麼?”
“福、壽、無、疆,福壽無疆!”離蕭萬吉最近的吏部尚書秦亮當即辨認出那奇石上有青苔所組成的四個大字!
“舅舅!這,這青苔是它自己長的嗎?”大皇子云玄銘也湊近那奇石仔細打量了半天石頭上的青苔,回眸向蕭萬吉問道。
“當然!這是懷仁從昔陽回來,路過大通河時無意發現的,便差人運了回來!具體是從哪發現的呢?懷仁?懷仁!”蕭萬吉擡高了聲音,環顧了一週,卻沒有看到蕭懷仁的身影,不由轉眸看向自己的弟弟蕭萬祥!
“公子呢?”蕭萬祥當即向身旁的弄墨問道。
“剛纔公子還在呢!”說着,弄墨便轉身向後院做爲花房的北廂房看去,“是不是公子去給諸位大人和老夫人搬那盆綠菊去了?”
說完,弄墨便向北廂房去,可剛走到廂房門口,弄墨的臉色不由大變。
“愣在那裡做什麼?”蕭萬祥見弄墨愣在廂房門口,遲遲不肯進去,不由出生呵斥道。
弄墨的神色變了又變,卻依舊沒有上前敲門,而是轉身疾步到蕭萬祥面前撲通一聲跪下道,“老爺!老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怎麼回事?”見此情景,一旁的蕭老夫人在周慧心和柳非煙的攙扶下緩步走了過來,瞪向還跪在地上連連叩頭的弄墨問道。
“沒聽到老夫人問你話嗎?還不快說?”蕭萬祥冷聲看向跪在地上的弄墨呵斥道。
“回,回老夫人的話!”弄墨慌張的看向蕭老夫人道,“今,今日公子說他嗓子有些發癢,便讓小的去請楚醫女來給他瞧瞧!見了公子之後,楚醫女便將她的婢女和小的打發了出來!小的,小的,也沒想到,會,會發生這樣的事!早知道,即便楚醫女說什麼,小的也不離開了!”
“楚醫女?”攙扶着蕭老夫人的柳非煙看向弄墨問道,“是楚夕顏?”
“正、正是!”
弄墨的話音剛一落下,蕭萬吉身旁站着的二皇子云玄耀便臉色一寒,冷眸看向大皇子和三皇子道,“難怪大殿下和三殿下忽然對我府上的醫女感了興趣?”說罷,他便大步向北廂房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