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麼人，這很重要嗎？”鳳溪夜不答反問，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
凌若水反倒被他給問住了，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只是好奇他的真實身份，卻並未考慮過他所說的這個問題。
他是什麼人，似乎也並不那麼重要。
她只知道，他是自己的朋友。
見她不回答，鳳溪夜斂了斂神色，嚴肅堅定地說道：“若水，請你相信。我不管是誰，不管來自哪裡，是何身份，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半分虛假，也絕不會傷害你一分半毫。”
他的話讓她不知所措了，不敢對上他專注真誠的目光，她只得微垂着腦袋，轉移視線看向別處。
略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她慌張地說道：“我……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你的身份，只是好奇而已。誰讓你總是那麼神秘，實力又那麼高強。”
鳳溪夜聞言一笑，說道：“能讓若水對我感到好奇，我心願足矣。”
好吧，這下子她更加尷尬了。
看出了她的尷尬，鳳溪夜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但轉瞬即逝：“和你說笑呢，你不必這般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凌若水扯起嘴角訕訕一笑，依舊不知該如何開口。
鳳溪夜似乎也並不期待她的迴應，目光投向前方，自言自語道：“我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那是一個很讓人厭惡的地方。在那裡，大家都有着各種各樣的目的，爲了權力和地位不惜犧牲一切。那些人冷血殘忍，爲了自己的目的，就連自己的親人也可以出賣和放棄。”
這是凌若水第一次聽他提起他的事情。
儘管他說的很平靜，就彷彿在說着別人的事情。可她還是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憎恨和恐懼。
“你身上的毒，也是在那個地方的時候，被那些人下的嗎？”
鳳溪夜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道：“追問這些並無意義，還是不說了，以免影響了心情。”
見他轉移話題不願多說，凌若水自然不再多問，心中則是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早日清除他體內的毒素，就當是還他昨晚的救命之恩！
……
在雲晉國待了好些時日，參賽者們都已是歸鄉心切。
而清和院長在和凌若水商量過後，決定下午便啓程返回雷炎國。
得知雷炎國衆人當日下午便要離去，孟子越親自來到別院相送，一同離開的，還有封飛揚所在的西風國的一衆人。
別院門口，分別排列着兩列冗長的馬車。
最前方，孟子越正與清和院長以及西風國的負責人說着話。
凌若水等人則是同封飛揚說着話。
“鈺王爺，凌姑娘，以及諸位，今日一別，不知何時纔能有緣再見。”封飛揚有些不捨地說道。
雖說相處的時間不短，但他卻已經將這些人視爲了朋友。
“關於這一點，封四皇子就不必擔心了。”元善笑呵呵地說道，“你們難道不是到比靈大會的規矩？”
“什麼規矩？”封飛揚下意識地問道。
元善捋了捋自己那小山羊鬍子，故作高深地說道：“那便由老夫來向你們說道說道。”
原來，在比靈大會中獲勝的一百名選手，都將進入位於中東大陸的雲靈學院學習。
雲靈學院的學生大多都是來自中東大陸的各個地方，東大陸的人想要進入雲靈學院，只有在比靈大會中進入前一百名。
這一百名獲勝者進入雲靈學院，同來自中東大陸的學生一起學習，之後經過了雲靈學院的考覈，纔有資格進入七宗。
當然，最終能否進入七宗，也需要經由七宗的認可才行。
而在此次的比靈大會中，七宗均有來使前來觀看比賽，從中挑選中意的選手。
這些被七宗選中的選手，在雲靈學院會受到額外的照顧，進入七宗的機會也就更大一些。
但自己到底有沒有被七宗選中，只有七宗的來使才知道，所有的獲勝者均是一概不知。
在聽了元善的講述之後，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封飛揚更是笑道：“如此說來，那咱們就能在雲靈學院再見了！”
凌若水笑着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元善問道：“那師父我們什麼時候能進入雲靈學院呢？”
元善再次捋了捋鬍鬚，說道：“現如今比靈大會已經結束，各宗派的來使想來也已經回去，估摸着，一個月後雲靈學院便會派人前來接你們這些獲勝者。”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月，她就要去中東大陸了！
不自覺的，凌若水的心情變得激動起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入那個什麼雲靈學院。
“那元善師父您呢？”封飛揚又開口問道，“您什麼時候返回萬靈宗？”
他的這一問題，也問出了凌若水心中的疑問，她的目光定定地鎖在元善的身上。
一直站在她身邊的顧子軒，這時也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衣裙下襬，似乎很不想和她分開。
“我想什麼時候回去便什麼時候回去。”元善不以爲然地說道，“反正這些獲勝者中，我看中的就只有我的寶貝徒兒一人，至於其他人才入不了我的眼呢。”
他的話音剛一落，蘇晴嵐便故作委屈地說道：“元善師父，我們也入不了您的眼嗎？”
元善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趕緊說道：“你們幾個嘛，勉爲其難入得了我的眼吧。我知道你們和若水丫頭感情好，我當然不會讓你們分開。倒是你們，可不許選擇其他宗派！”
蘇晴嵐這幾人在這些獲勝者中都算得上是佼佼者，假以時日他們必定能有一番作爲，若是能讓他們拜入萬靈宗門下，對萬靈宗而言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再加之他們和若水丫頭關係好，他自然不會拆散他們。
“嘻嘻，那我們就多謝元善師父了。”蘇晴嵐頓時笑逐顏開，笑嘻嘻地說道。
說笑了一會兒後，凌若水忽然問道：“師父，你若不及時回去，那四名上明宗弟子該如何處置？丹玉宗的弟子回去了嗎？”
元善也斂了斂臉色，卻似乎不想去考慮這事，便擺了擺手說道：“帶上他們一起回去雷炎國！至於那名丹玉宗弟子，他若想先回去便讓他回去唄。”
聽着他這般不負責任的話，凌若水只覺得一陣無語凝噎。
她這位師父，真的能夠勝任萬靈宗長老一職嗎？
一番寒暄後，衆人這才紛紛上了馬車。
冗長的隊伍緩緩地離開了別院，直到出了城門後，兩支隊伍便分別朝着兩個不同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