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對這些也心知肚明，一腳踹開劉氏。
“當年你對羅氏動手，老夫警告過你，你是如何對老夫保證的？這是老夫的子嗣，老夫找人算過，是個兒子！”
說到最後，楚相已經一腳踹開了劉氏。
整個屋裡只剩下韓氏啜泣的聲音。
楚窈有些唏噓。
羅氏是她的生母，羅流月，也是劉氏原先的丫鬟。想不到竟然也被劉氏下過藥。
如此看來，她當年也險些未生出來。
“父親，此事尚未有足夠證據證明是母親做的。”
早有察覺不對的丫鬟偷偷去找了楚雪和楚欣來。
楚雪一進來便直擊問題所在，就連楚窈都愣了一下。
“這位姚神醫說韓夫人飲了大量紅花纔會引起流產，可是真的？”
楚雪繼續發問，不給衆人說話的機會。
“且不說這姚神醫從何處冒了出來，說的話是真是假。便是韓夫人每日用膳便會經過多人之手，若是其中憎恨韓夫人之人暗下毒手呢？這豈非也要算到母親頭上？”
不愧是在深宮裡長大的孩子，三言兩語便將一切推了出去，甚至逼得韓氏自己都懷疑起來，是不是平時得罪了太多人，這才引來算計。
畢竟，韓氏的脾氣不算好，腦子也不好使，尤其是懷孕期間更是得罪了不少人。
楚相沉默了。
“楚小姐這是質疑本公子和本公子的醫術麼？”
楚窈冷笑道：
“韓夫人流產之因自然是因爲紅花，關於此事，楚相尋任何一位未被收買的大夫一問便知。”
至於紅花是何人所下，又是如何做的，一切都跟楚窈無關了。
“哼！什麼紅花，依我看，分明是被楚窈這個剋星剋死的。”
楚欣一直都看楚窈不順眼，時時刻刻想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對對對！老爺，我是被冤枉的！”
劉氏也緩過來了，重新冷靜了下來。
楚窈看了一眼楚雪，便知今日這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半晌，她被來福客氣地請了出去。
當然，診金還是拿了的，甚至比預想的，還要豐厚些。
她想，大概是爲了堵她的嘴。
沒過多久，楚窈就跟“楚窈”換了回去。
雀兒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在發呆，就連華影帶着傷從窗戶進去都沒有察覺到。
“小姐，屬下回來了。”
華影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身上的傷比上次更重，可臉上卻帶着一絲笑意。
楚窈看她膝蓋縫合處又裂開了，原先長出的新肉芽都壞了，忍不住皺眉。
這人對自己還真是狠。
“真狼狽。看來我給你的藥已經用上了。”
華影點頭，低聲道：“多謝小姐！”
若非那藥，只怕她現在早已死了。
“嗯，這些都是算在恩情裡的，救了你兩次，慢慢還吧。”
說完，楚窈示意南榮將人扛到了自己牀上。
“外面看着點雀兒。”
雀兒還在發呆，腦海裡滿是之前的事。
韓氏肚子裡的孩子竟然沒了，劉氏也被關在了自己院子裡，最後一切都未能查明。
她卻是心疼那個男人，楚相。
她擡頭看着空中的明月，心想，如今最痛苦的便是他了吧。
屋內，楚窈無語地看着華影身上的傷痕，有一種想把這把刀丟掉的衝動。
“傷成這樣你還敢闖進來，若是被雀兒看到了，一劍就能戳死你了！”
華影抿脣笑了起來，心情似乎很好。
“她在思春，顧不得我。”
“思春？思誰？”
楚窈一邊丟給華影一小瓷瓶，一邊替她止血，準備縫針。
等這次傷好了，就把人丟到殘王府被南離好好調教調教，省的管起來費心。
華影淡淡道：“小姐的父親。”
楚窈手一抖，銀針險些扎錯地方。
“你說什麼？我父親；相爺？”
看着華影點頭，楚窈陷入了沉默。
這楚相都能給雀兒當爹了，這兩人竟然有戲？
她平時倒是沒注意過，細細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一開始在彌陀寺，雀兒就有些心不在焉，整日盼着回府。
之前壽辰上，她獨自離開，雀兒沒有跟來，剛剛韓氏小產被喚過去，雀兒似乎也一直盯着楚相……
剛想着，就聽到南榮的聲音。
“王妃，雀兒已經離開了。”
“可是去了楚相的院子？”
楚窈下意識說完，就見南榮驚訝點點頭。
“是，王妃英明。”
楚窈：“……”
之後，南榮帶着華影去了王府，按照楚窈的吩咐轉告了南離叫華影規矩的事。
“王妃要我替她管教華影？”
南離滿眼不可置信。
不是說了華影身份不明，不能全然信任嗎？
華影酷酷地瞥了一眼南離。
“我不曾做過丫鬟。但從今往後，我便是小姐的丫鬟，有些規矩自然要學的。”
最後還是蕭郴決定道：“南離，帶她下去，在府裡安排個打雜的事務交給她。”
相府內，自從南榮離開之後，楚窈便偷偷去了楚相的院子。
雀兒已經進了楚相的屋裡，正在跟他彙報楚窈的情況。
“老爺，三小姐要到明年三月纔會嫁去相府，不如奴婢先調回老爺院子裡保護您？”
上次刺殺事件也給她留下了陰影。
楚相卻拒絕了。
“不必了，你先退下吧！”
今日的事讓他心力交瘁。
白天皇上還因爲殘王的事發了好一通脾氣，晚上韓氏又小產。
楚家二房沒有子嗣，他也僅有楚雄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卻……
“去拿酒來。”
他煩躁不已，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雀兒沒走，一直看着楚相。
“老爺，您別喝了，明日該頭疼了。”
楚相掙脫開雀兒，端着酒杯一飲而盡。
楚窈撇撇嘴，實在不理解雀兒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好面子又嚴肅的人。
不過如此看來，雀兒被派來伺候她並不是劉氏的主意，而是楚相爲了監視蕭郴纔來接近她的。
“小丫頭，這有什麼好看的？”
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讓楚窈一驚，險些驚擾了裡面的人。
扭頭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身後。
她一驚，這人都已經到了身後她才察覺，若是他對她下手，只怕她現在不死也殘了。
“你怎麼會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