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王似乎察覺到了夜卿落的情緒，這才笑了笑：“你這丫頭的脾氣似乎不小嘛！我倒是還沒說什麼，你便有了情緒。”
夜卿落看向禮王，恰好茶水端了上來，她這才點了點頭：“若是禮王不說，那就請恕我直言了。”
“你有話要對我說？”禮王挑眉，點了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說吧！”
他的心裡已經胸有成竹的認爲夜卿落會說什麼話了。
夜卿落這才笑了笑，認真的開口：“禮王是三朝元老，爲朝廷、老百姓做的事情可謂是人人愛戴，我聽說過一些禮王的事蹟，確實是值得人尊重。”
先拍馬屁？嗯，這丫頭很聰明！禮王點了點頭，不動聲色。
“可惜，天妒英才，禮王唯一的兒子兒媳婦雖然也是朝廷的棟樑，卻在前線抗日……呃，浴血殺敵的時候雙雙爲國捐軀。”
禮王的眉頭皺了皺，自己的兒子兒媳婦確實都是國之棟樑，尤其是兒媳婦巾幗不讓鬚眉，比兒子更出色。
夜卿落見禮王沒有因爲自己提到他的兒子兒媳而生氣或者悲切，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最後，禮王只剩下了這個出色的小孫子……然而他卻因爲失去父母之後悶悶不樂，後又因爲一次發燒而使腦子受損，變成了現在這副心智只有幾歲孩子的模樣。”
夜卿落的話讓禮王的脣角一動，夜卿落清楚的看見禮王那抖起來的脣角帶着幾分寒笑。
夜卿落：“……”
禮王慢悠悠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這才放下盯着夜卿落涼涼道：“你是第一個敢在本王面前如此說燁兒的人……”
夜卿落：“……”
她有些好奇的看着禮王，這才反問：“以前沒有人這樣說過他嗎？”
禮王的脣角一勾，冷笑中有帶着幾分薄涼：“你問問，她們敢嗎？”
夜卿落不禁嗤笑了一下，看着禮王搖搖頭。
“你笑什麼？”禮王的手微微攥緊杯子，嚇得他身後推輪椅的小丫頭都瑟瑟發抖臉色發白。
夜卿落看得出來，禮王是生氣了！
聽說這禮王生氣就連郡王都會忌憚幾分，當然夜卿落是並不曉得的了。
她站起身看着禮王，冷靜道：“禮王何必忌憚這些？很多事情大家都有眼睛可以看到！你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堵得住悠悠之心嗎！”
禮王：“……”
很好，這個小丫頭，有膽魄！
夜卿落見禮王沒有說話，這才繼續道：“就算沒有人敢在禮王的面前說這個，禮王可以一直保護他，可是若是百年之後呢？”
禮王：“……”
他臉色一白，是啊，若是百年之後呢？
百年之後何人才能再保護他的孫兒？
見禮王的眼神暗淡，夜卿落又覺得不該這麼讓一個老人傷心，這才輕聲道：“其實燁王有很多可愛之處。”
禮王點了點頭，眼神飄到了前方，像是看着遠遠的過去。
“他很聰明，就算是現在，很多東西只要教一遍他便能牢牢記住！他依舊是文武全才，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