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一樣,這麼多年摩擦多,大多是黎國故意挑起來的,而且從以前開始,十次交戰有九次半都是他們來攻打我們。”
“大夢的軍隊除了當初打天下,打到黎國城牆下的機會非常少。”
章奕珵侃侃而談,似乎早就考慮透了這個問題:“就像我不準備帶邊城兵出征一樣,這是一種心態問題,黎國邊城的兵其實並不擅長守城。”
宣雲錦恍然的點了點頭,怎麼還有這麼多的考慮?
“可就算如此,守城都有地利便利,硬攻的話會損失很多的人吧!”
“嗯,是這麼一個理,所以我還在考慮,看有沒有辦法能夠更加取巧一點。”章奕珵皺眉想了想:“過幾天我送信問一問容相,指不定他能有什麼好的想法。”
黎國軍營的形勢複雜多變,兩虎相爭,各不相讓,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出結果的意思。
被章奕珵和宣雲錦惦記着的百獸部落還真的沒走多遠,這段時間的戰爭更是看在了眼裡,對於雙方的情況都有所瞭解。
這纔是一個合格的吃瓜羣衆,在場外什麼都看得清楚。
比如,章奕珵這邊一動,百獸部落的人就得到消息了。
獸皮青年有些驚訝:“巫,黎國明明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打仗了,大夢反倒是集結了不少兵馬到邊城,增加了邊城的軍力,未免也太小心了吧!”
打坐的神秘女人睜開眼睛,淡淡的問道:“增加了多少兵馬?”
“大約有十萬。”
沉默了一會兒,神秘女人重新閉目,一副修煉的姿態:“那不是增加邊城的軍力,大夢……要準備反攻了。”
“啊?”獸皮青年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
原本以爲只是黎國單方面的挑釁,難道大夢被惹毛了,不準備輕拿輕放?
想起大夢曾經的兇殘,看來有些人要心驚膽戰了。
大夢可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兔子,一直都是沉睡的雄獅。
只不過睡得太久了,讓不少人都忘了它的本性。
獸皮青年張了張嘴,還想繼續問,洞口急切的走進一個人:“巫,少主,聖蛇又被那隻狗給纏上了……這……”
聞言,獸皮青年有些炸毛,也顧不得八卦,跳起來就衝了出去。
神秘女人重新睜開眼,古井無波的眸子突然染上了淡淡的疑惑:“狗?”
最近似乎頻繁聽到這隻狗,還對她的黑蛇特別感興趣?
疑惑了一會兒,神秘女人恢復了平靜,沒打算參合進去。
在山裡呆了這麼久,總共就那麼點樂趣,隨他們去吧!
根據內部釘子傳來的確切消息,軍營內部的爭權奪利越演越烈,王爺欽差和小王爺就算沒有當場吵起來,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暗藏機鋒。
兩人最近已經不怎麼見面了,默契的先避開來,就怕見了面,一言不合就會動真的。
十天過後,整個駐紮的軍營撤回了黎國邊城。
這還有什麼說的,人家根本顧不上打仗了。
大夢這邊彷彿過年一樣高興,拿出不少好東西紛紛慶賀着,奔走相告,人人都帶着喜慶。
所以說,沒有人是真的就喜歡打仗,勝利的喜悅來得太突然,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章奕珵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更大的計劃還在後面,但也不攔着大家慶祝。
反正他帶兵出征,留在邊城的兵的確戰事不多了。
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章奕珵還允許調動過來的兵一起參與慶祝,感受那種氣氛。
其實被調過來的兵大多是疑惑的,這戰都打完了?怎麼還把他們調過來?這要進行的是哪一齣?
好在軍營裡的兄弟感情很容易培養,有肉有酒簡直就是天堂。
對於普通士兵來說,認真吃一回肉也不容易,平日裡能吃飽就不錯了,哪裡還顧得上要求?
所以,這樣的慶祝真比過年還好,難得興奮。
章奕珵還被姜將軍拉着去同甘共苦了,宣雲錦去醫護人員那邊溜達了一圈,看伙食被照顧得很好才放心。
難得一個人乘着夜空散佈,宣雲錦不知不覺去了城牆上面,站得高,視野特別的好。
可舉目望過去只有一片黑,自然不可能肉眼就看到黎國的邊城。
正在莫名其妙的神遊,宣雲錦突然一個激靈,彷彿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了黑漆漆的山脈。
月色之下,只能看到基本的輪廓,可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閃過的幾點火光,猶如螢火蟲一般閃過就沒了。
宣雲錦皺了皺眉,盯着看了好一會兒也沒再出現,心裡升起一絲疑惑,難道說上山有人?黎國的?還是哪方的?
或者說只是她一時眼花看錯了?
宣雲錦難免有些心裡發癢,好像上山去看個明白。
可一想到她現在不是一個人能隨便任性的時候就只能作罷。
再說了,大晚上的山裡確實很危險,尤其夏末初秋,各物種都有些肆虐的味道。
思慮再三,宣雲錦打算等天亮再上山去瞅瞅,若真是有人那肯定也有蛛絲馬跡。
有宣雲錦的神級解酒丸救場子,章奕珵相當豪邁的來者不拒,被灌了不知道多少碗酒也沒有醉倒,如此酒量更讓將士們佩服不已。
只不過,回家之後卻睡得很沉,等第二天醒過來才發現已經快晌午了。
章奕珵轉悠了一圈,剛端上輕語送上來的白粥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夫人呢?”
“剛天亮夫人就出門了,說是上山去看看……”輕語這才醒悟,宣雲錦這句話是要交代給章奕珵的,並非兩人早說好的。
章奕珵一口粥差點嗆在喉嚨裡,難怪他到處都不見人:“怎麼不早告訴我?”
輕語無辜:“夫人說,大人昨晚上喝得太多,得好好睡一覺,讓我們不要打擾你休息。”
章奕珵心塞:“……”
果然喝酒就是個誤事兒的,他覺得自己一定病得很嚴重,怎麼以前在京城就沒發現醒過來沒見到宣雲錦,他總覺得心慌慌,各種不自在呢?
明明以前上朝辦事,不也是早出晚歸的麼?
章奕珵心下一凝,粥也喝不下去了,在輕語驚訝的眼神中扔下碗筷就走。
因爲走得急,出門還差點撞上端着菜進來的輕絮,幸好兩人都閃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