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默默然，規則碎片確實不在他的預計之中，就因爲這東西惹出了暗影工會會長，值得嗎？
“別一副哭喪的樣子，你那女友又不是沒救了。”妮娜有些不滿。
“你說什麼？”夜默眼中光芒大盛，“你知道解救艾琳的方法？”
夜默自動忽略了女友這個說法的錯誤。
“自然，我認識一個人或許能夠幫助你，不過她這個人或許有點不好應付。”
妮娜說到後面的時候，臉色有些古怪，但夜默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會長，你說的該不會是海倫吧？”芙蕾雅黛眉微皺道，此刻的精靈少女已經取下了頭盔，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就這麼暴露出來。
“除了她還能有誰？”提到這個人，妮娜貌似也有些頭疼。
“不是吧？要找那個變態花癡女？”矮人少女勞倫一臉嫌棄，“她的治療能力確實沒話說，不過夜默該不會被她連頭帶尾吞了吧？”
砰！妮娜狠狠敲了下勞倫的頭：“海倫再怎麼說也是工會的一員，不準這麼詆譭她，而且……”
妮娜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她這次貌似動了真情了，一直對卡文迪許家那個小子念念不忘。”
“不是吧？海倫那妮子這麼頭鐵？居然敢挑戰地獄級難度。”卡拉這個性子活潑的姑娘聞言忍不住吐槽，“喬納森.卡文迪許可是七罪大公的後裔，那個家族的人出了名的不沾情愛，相比之下，夜默都比那個傢伙好多了。”
“我……”無辜躺槍的夜默有些無語，但旋即轉移話題：“那個海倫到底是什麼人？”
“噢！話題跑偏了。”卡拉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對夜默解釋道，“海倫來自深淵末流名門，以盛產藥師和煉丹師聞名大陸的瓊斯家族，她本人是一個三階神術師，信仰……晨曦女神，在治病救人上很有一套，而除了是個神術師外，她還精通藥劑學，是個三階藥劑師，能夠治療很多稀奇古怪的傷勢。”
來自深淵名門的晨曦女神信徒？夜默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深淵名門出身的去信仰敵方陣營的女神，這簡直是一朵奇葩。
夜默忽然明白了爲什麼這個叫海倫的女孩會被當作祭品了。
不過不管這個海倫性格聽起來怎麼不靠譜，但貌似在救人方面確實有獨到之處，三階神術師和三階藥劑師雙重身份加起來可不只是一加一這麼簡單，或許她真有辦法拯救艾琳也說不定。
“我要去見見她。”夜默認真道。
“沒問題。”不知是不是錯覺，夜默覺得妮娜在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回到安全區馬上給你安排，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先去把魔龍身上的規則碎片取了吧，那是你的戰利品。”
夜默點頭，妮娜幾次強調那個規則碎片，他現在也確實來了興趣，看看怎麼回事也無妨。
……
“這就是所謂的規則碎片？”夜默看着手上這個琉璃般的薄片問道。
妮娜看了幾眼點點頭：“確實是‘始源之器’上脫落的規則碎片，不過只有一條完整規則的三分之一。”
“始源之器？那是什麼？”妮娜口中冒出了一個新詞，貌似安娜也曾說過這裡是什麼“養兵之地”，莫非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妮娜揚起小臉用審視的眼神看了夜默好幾遍，最終才道：“這裡爲什麼叫時空墳場你知道嗎？”
夜默搖搖頭。
“百萬年前這裡曾經是深淵的一部分，只是發生了一場慘烈的大戰，參與大戰的都是我們無法想象的存在，甚至傳言背後有神靈介入。”妮娜道。
神靈都參與進來了？夜默心中一驚，貌似聽到了什麼了不起的秘聞。
“那場戰鬥太過慘烈，埋葬了很多盛極一時的強者，把部分深淵都給打碎，我們現在所在的時空墳場就是當時的深淵碎片之一。
“而之所以發生那場戰鬥的原因，就是爲了爭奪……始源之器。”
夜默握着規則碎片的手緊了緊：“連神靈都覬覦始源之器？”
“那當然。”妮娜並沒有覺得夜默少見多怪，事實上她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現甚至還沒有夜默這麼好，“始源之器乃是一個世界孕育出來的武器，世界有多珍貴不用我告訴你了吧？偌大宇宙也僅僅深淵和神界兩個完整的世界，算上原初世界也才僅僅兩個半世界而已。”
夜默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這始源之器的珍貴，心理久久不能平靜。
居然是集合世界靈秀孕育出來的器物，難怪會引得神靈心動。
要知道，一個位面就足以讓神靈們瘋狂，更遑論是無數位面組成的深淵世界孕育出來的東西，確實珍貴無比，論價值搞不好都相當於好幾個普通位面了。
“快把這碎片煉化看看它到底是什麼規則。”妮娜臉上帶着好奇。
“嗯，我試試。”夜默沒有假惺惺地推脫，在如今的時空墳場中只有擁有實力纔有資格活下去。
按照妮娜的提示，夜默滴了一滴血在規則碎片之上，轉瞬間這碎片就化作一道流光匯入他的眉心之中。
類似真名覺醒時那種感覺再次出現，不過這次又有所不同。
夜默發現自己腦海中多出了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仔細一感覺卻又什麼都沒有。
而隨着碎片逐漸被吸收，夜默腦海中出現了一些殘破的畫面。
這些畫面的出現讓夜默心中一緊，因爲畫面的中心是他曾經看到過的那株高聳入雲的巨大水晶蘭。
這棵大得嚇人的水晶蘭仍舊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而這次夜默所見到的東西與第一次有了些許的不同。
他這次的視角貌似是俯視的，從水晶蘭上方往下看。
他看到了那巨大水晶蘭的花骨朵之上有着一片巨大的陰影。
從上方望去，那巨大的陰影紮根在水晶蘭之中，層層藤蔓纏繞在其上。
那陰影不像什麼生物，反而像是……一個法杖？
是的，粗獷而又修長的線條，最上方是一個陰森的骷髏頭，而法杖尖端則深深地插進了水晶蘭的花朵之中，從花朵到法杖上方骷髏頭處中間有數道血色線條，像極了人體的血管。
這是非常震撼的一幕。
夜默換了種視角來思考，得出了一個驚人的推測，水晶蘭下方，無盡的亡靈供養着血海，而血海則爲那株大得不像話的水晶蘭提供營養，最終水晶蘭再成爲那杆法杖的養料。
這是一個完整的食物鏈金字塔，那法杖位於金字塔頂端，而夜默他們這些祭品則是跟血海中的亡靈一個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