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馬腹

終於告別了蠪蛭的哀嚎,托爾覺得腦子清靜了許多。

現在儘管托爾的臉上有了黑眼圈,但他心裡卻舒坦多了。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心軟,他一想到蠪蛭失去雙角的樣子就有些不適。

這會引發他想起一系列悲劇,比如被殺死的朏朏,死在他手下的巨人們,他現在覺得這些都是殘忍。

“托爾你怎麼了?”努特率先發現了托爾表情有些異樣,便說道,“眼眶上有黑眼圈,顯得心事重重。”

“我只是昨夜沒有睡好。”托爾問道,“你們聽到哀嚎聲了嗎?我聽見有什麼生靈整夜叫喚,蓐收說那是蠪蛭。”

“爲什麼我什麼也沒聽見?”

“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托爾對奧裡克說道。

“那也比有些人整夜睡不着,白天變熊貓強。”

“熊貓是什麼?”

“連熊貓都沒見過,有些孤陋寡聞啊。”

“熊貓是中國特有的一種動物,黑白雙色。”蓐收向托爾他們介紹到。

“沒見過,總會見到的,不要着急。”

衆人突然間都沉默了,托爾終於感受到一個寧靜的清晨。

他們一路無語,向前走去,直到他們聽見一聲嬰兒的哀啼。

“誰家的孩子哭了?”奧裡克問道。

“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什麼孩子,八成又是什麼怪物。”

“行啊,托爾變得謹慎起來了。”蓐收笑道,“這江河山海里面怪物奇多,但是人也不少。”

“你不知道是什麼怪物嗎?”蓋布問道。

“我不相信你清楚埃及的每個角落。”

這時候嬰兒的啼哭聲似乎更淒厲了。

“不管是人是妖,我們總得去看看。”托爾說道,“如果我們因爲懷疑而導致一個嬰孩喪生的話,那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托爾大步流星地循着嬰兒的哭聲,果然他看見一個掛在小竹叢上的襁褓。

“還好來了,要不然這個小可愛恐怕就要死在這裡了。”托爾一邊慶幸一邊咒罵道。“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父母,真該被天打雷劈。”

托爾將掛在竹叢上的襁褓解下,他將嬰孩抱在懷裡的時候,嬰孩的啼哭聲戛然而止。

咯咯的笑聲逐漸從清脆變得渾濁,之後又變得猙獰……

托爾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變化。

突然間一張血盆大口朝托爾張開,幾乎要將托爾吞噬。

但是靈性的雷神之錘替托爾擋住了這一攻擊,率先填在了那怪物的口中。

怪物牙咬在雷神之錘上,只覺得一陣疼痛,一顆牙也被雷神之錘給逬掉了。

托爾這時候纔看清楚眼前的怪物人面虎身,但發出的嘯聲還是和小孩啼哭一樣,不過是多了些淒冷。

“原來是你這樣的怪物。”雷神之錘已飛回到托爾手裡,“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吃人是我的職責。”

“沒有人可以將作惡當作職責。”

“如果天命就如此安排呢?”

“我不相信。”托爾怒吼道,“如果天命安排我作惡,那我就與天命對抗。”

托爾翻身朝那怪物飛過去,怪物身手矯健卻將托爾撞飛了。

聞聲趕來的蓋布將托爾接住,托爾才僅僅打了個趔趄沒有跌倒。

“馬腹,原來是你。”

“好久不見啊,蓐收。”

“好久不見,以致於我沒有想起來嬰孩的哭聲是你沒發出來的。”

“果然貴人多忘事,你是不是已經完全記不起我嬰孩的哭聲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受的所有罪都只能歸結於你作惡多端,不要往別人身上潑髒水,你做了什麼,自己清楚。”

“這都是天命的安排,憑什麼讓我來承受。”

馬腹又鉚足力量朝着蓐收衝過來了。他舉起前肢向蓐收打去,蓐收只得用玉米戟格擋。

但是馬腹力量極大,一下子將蓐收雙手駕着的玉米戟給打掉了。

蓐收向後退一步,這時候托爾則從馬腹後面對其進行了襲擊。

雷神之錘砸到了馬腹的尾巴,緊接着奧裡克一劍砍去,馬腹將尾巴掙斷,才從奧裡克的劍下逃走。

“山高水長,我們日後再見。”

馬腹在山林間奔跑逃亡,托爾他們則窮追不捨,一直追到伊水旁,馬腹躍過伊水時,托爾他們才停下腳步。

“別追了,托爾。”蓐收急忙從身後趕來說道,“這水面之上蒸騰着毒氣,千萬不要試探。”

“這麼寬的河面,這人面虎竟然一下子就翻過去了。”

“他命不該絕。”蓐收說,“三百年前我就將他抓住了,但是冥冥之中有力量保護着他,所以我只能讓他受盡懲罰。他喜歡吃人,尤其是嬰孩,我便使他的聲音變成嬰孩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那你爲什麼沒聽出來是他?”

“三百多年了,我早都忘了。”蓐收說道,“莫非你還能記起三百年前的事情?”

“大多數應該忘了,但像這種大事我應該會記得。”

蓐收諷刺道:“沒想到你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心思還挺縝密。”

“外表總會欺騙人的。”

“不不不,你人如其表。”

“這裡的玉石有些漂亮誒。”奧裡克指着地上的一顆發着橙色光芒的石頭說。

“那是蔓渠玉,你喜歡可以撿一些,這裡多的是。”

“這玉有什麼用嗎?”

“好看,可以用來欣賞。”

“我意思用它能不能召喚什麼奇珍異獸,或者能夠使我變得無敵之類的。”

“那沒有。”

“那我就撿一塊得了,要是寶貝的話我就多拿一些。”

“你也不想想誰家的寶貝能丟得滿地都是。”阿爾忒彌斯說道。

“那倒是的,但凡被當做寶物的,都是世上的奇珍。如果什麼東西在數量上就比較多的話,那一定成不了寶物。”蓋布說道。

“瞧你,平日裡沉默寡言,一說話就語出驚人,真是不一般。”

奧裡克這麼一說蓋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他只是尷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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