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鸞一見她這表情,心裡微微一突。追問道,“爲什麼不說?”
大夫人聽到此,忽而又掩脣乾嘔了聲。她低泣道,“她就死在我的院子裡!他們綁着我,非要我眼睜睜的瞧着他們一刀一刀的將青青割碎了!”她說到此,再度乾嘔出聲。
魚青鸞眉毛微挑,她忽而站直身子,朝着大夫人疾走數步,訝道,“魚青青死在你的跟前?”
眼角見着大夫人怔怔的點頭,魚青鸞的身子不由的微微發抖。
爲什麼不把她殺死在二夫人的跟前,反倒要巴巴的去找大夫人?他這是殺了魚青青給大夫人瞧的!
不!這個人,不會是鳳九!她的鳳九,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來!他性子雖然狠辣,可他對她身邊的人一直是顧念着的。不會是他!
大夫人不斷的乾嘔,她的眸中染了層薄薄的淚。帕子已經溼了半邊,她瑟縮的道,“青鸞,你不知道那有多可怕!他們不讓我閉眼,割下了青青的肉,還送到我的跟前,要我吃下它!我嘔!”
魚青鸞在大夫人的背上輕輕的拍着,她雙眸怒瞠,咬牙怒道,“娘,你放心。不論這個人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大夫人抓住她的袖子,急急的道,“青鸞!你別管這事兒了!這人,你惹不起的!娘求求你,你就只當沒有這件事兒,可好?”
魚青鸞淺笑淡淡,道,“現在是他動到我的頭上來了!不是我魚青鸞不想放過他,是他不放過我!要我忍氣吞聲,行!除非把我的頭剁下來!”她說到此,忽而揚聲道,“柳鸀!給我出來!”
柳鸀遠遠的應了聲,道,“娘娘叫柳鸀何事?”
魚青鸞握緊大夫人的手,一字一字的道,“立刻給我去把古凌叫來,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敢在太上皇的行宮裡頭殺人!”
柳鸀聞言,面色微微一澀。她低着頭,一語未發。面色似有古怪。
魚青鸞見她楞着不動,這便急道,“快去啊!還是現在要你去見古凌,讓你爲難了?”
柳鸀忽而飛快的搖頭,她啞道,“娘娘,奴婢這就去。”她說罷,這便轉身飛奔而去。
魚青鸞越想越覺古怪,到底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完全不把太上皇的心頭肉放在眼裡。她想了想,又道,“娘,這事兒太上皇怎麼說?”
大夫人澀澀的搖頭,她啞道,“最近太上皇又不怎麼出門了。他整天呆在自個兒的屋子裡頭,什麼事兒都不管。”
魚青鸞古怪的凝着大夫人。太上皇的病情明明已經好了很多,怎麼現在又嚴重了?
大夫人吸了吸鼻子,低道,“原本太上皇還一直好好的,自打十二爺臨走前見了他一回後,他就又變成了以前那樣。別人說話也不理,吃東西也吃得很少。”就連她,他也不管了。
魚青鸞見大夫人似乎面有煩惱,嘴角微微薄抿。這段日子太上皇對孃親怎麼樣,大家有目共睹。若非大夫人還在顧忌自個兒的身份,想來他們二人已經該是一對了。
正想間,那廂柳鸀並古凌二人已是到了青鸞殿。
古凌對魚青鸞並大夫人行了恭恭敬敬的一禮,這才低着頭立在一側。道,“娘娘這麼急叫古凌過來,卻不知所爲何事。”
魚青鸞眉尖一蹙,道,“古凌,立刻幫我查查魚青青到底是讓哪路人馬殺了的。”
古凌的眼角朝着大夫人微微一劃,應道,“娘娘還在顧念跟魚青青的姐妹情麼?恕奴才多嘴,魚二小姐不論死於誰手,那人都不該是娘娘的敵人罷。”
魚青鸞漠漠一哼,道,“他殺了魚青青,自然是我的朋友。可是他把魚青青殺死在我孃親的跟前。這事兒我卻是不能不管。”頓了頓,魚青鸞又道,“總之我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論對方是敵是友,我也要知道他是誰!”
古凌面色微露古怪,他低着頭,固執的不肯應下魚青鸞的命令。
魚青鸞冷冷的笑道,“喲,怎麼着?古凌,難道現在連我都請不動你做事了麼?”
柳鸀見古凌沉默不語,這便低聲道,“古凌,娘娘對這事兒甚是上心。”
古凌轉而劃了她一眼,眸中悲喜全無。
這件事兒,他絕對不會去查。到底也是相識多年,他又一直是她柳鸀心儀之人,所以古凌這表情一擺出來,柳鸀的心裡就已然明白了三分。
古凌從來不會違抗主子的命令。除了,主子的命令跟另一個人衝突了。
她想到此,面色一下蒼白下來。
想起九爺未識得主子時,那冷血無情的性子。旁人只瞧他一眼,就要被剜眼賜死。事情辦得不好,就要所有的奴才全都陪葬。又想起森羅殿那堆積如山的屍骨。她不由自主的重重的吸了口氣。
魚青鸞凝着古凌,追問道,“古凌,爲什麼不出聲?還是你壓根兒就是知情的?”
古凌忽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疾道,“娘娘,這事兒發生在太上皇的行宮。要查,也是太上皇去查!皇上好容易得了太上皇的寵愛,這若是讓他爲着這事兒並太上皇二人再起了衝突。這卻如何是好!”
魚青鸞眉尖微蹙,她忽而疾道,“可是現在太上皇又發病了!這樣,你還讓他怎麼查?既然太上皇管不了,那還不能讓我來管麼?這事兒你別跟九爺說,由我親自解決!”
柳鸀的頭腦轟轟作響,她死死的咬住嘴脣,生怕自個兒控制不住,把對九爺的懷疑說出來。
她在九爺身邊這麼多年,都猜不透九爺的心思。這會子若然真說出來,怕是又要冤枉了他!
“奴才還是這句話,爲着九爺並太上皇的關係,您還是什麼都別管的好!”古凌固執的跪在魚青鸞跟前,一字一字的說着。
魚青鸞冷冷一笑,她忽而擡起一腳,將古凌踹倒在地,怒道,“你不去,我就沒法子查了麼?古凌你給我聽着!你現在就是再得九爺信任,你也只是他身邊的奴才!若是奴才不能爲主子辦事,他要你這個奴才做什麼!”
古凌自地上爬起。依舊跪倒在魚青鸞的跟前,啞道,“娘娘息怒。奴才知道自個兒的本份。可是娘娘有句話說錯了。九爺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包括奴才。”他說罷,這便退着出了青鸞殿。
魚青鸞反覆的咀嚼着古凌的話。心裡微感痛楚。他說,九爺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程任何人,包括奴才。那麼,他不信任的人中,是不是也包括了她?
大夫人抽泣了聲,輕道,“青鸞,別查了。孃親以後警醒着些做人,也就是了!那人昨兒個沒有殺了我,想來以後也不會殺我。”
魚青鸞拍拍她的肩膀,嘴角微微而揚。“孃親,這事兒您就別管了。”
她要查的東西,沒人可以阻止!
魚青鸞忽而對柳鸀道,“這會子八爺下朝了沒?”
柳鸀楞了下,急道,“娘娘,您想要八爺去給您查這事兒?”
魚青鸞笑了下,道,“鳳八掌管帝都禁軍,這事兒又發生在帝都,咱們自然是要問過鳳八才行。”
大夫人蹙緊眉尖,低道,“青鸞,你別鬧八爺了。他馬上就要跟蕭一遠成親,又要裝修新宅,又要添置物什,忙得很。”
魚青鸞給柳鸀使了個眼色,柳鸀這便轉身飛奔而去。少了花紅,她近來似乎總是那麼忙碌。
不過盞茶功夫,鳳八便到了青鸞殿。他對魚青鸞並大夫人行了禮,這便坐到一側,笑道,“娘娘找鳳八,可是爲着魚青青的事兒?本王還以爲,娘娘會特地下令,讓本王別深查下去呢。”
魚青鸞笑道,“八爺,青青死在何處?”
鳳八挑了挑眉,眼角朝着大夫人輕輕一劃,見她雙眸俱腫,心裡已是明白了三分。他笑道,“大夫人瞧見了?”他話纔到這兒,這便又道,“不對,魚青青如今已然身在市井,要殺她,怎麼着也不用特地跑到太上皇行宮去殺。”
除非他的目的是行宮裡的人!而且可能就是眼前的這個大夫人!
大夫人輕輕的點頭,低泣道,“八爺,他們將我綁了,在我的跟前,一刀一刀的將青青給活剮了!”她說到這兒,忽而崩潰的大哭。
鳳八面色微變,他忽而疾道,“這事兒可還有別人知道?”
大夫人趕緊搖頭,她飛快的道,“我也不敢跟人說!到底也是事關名節,被有心人一作文章,說不定還得連累青鸞落人詬病。現在她是皇帝唯一的女人,封后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我不能讓她被我的事兒一再的連累!”
鳳八擡手將大夫人打斷,低道,“好了,大夫人。這事兒本王知道了。娘娘最近還是將大夫人接進宮來比較妥當。那人連太上皇行宮都能進,只怕帝都之內只有這皇宮最是安全了。”
魚青鸞點點頭,這便吩咐人將鳳儀殿整理出來。
“本王去查這事兒的消息,你們都別泄露出去。”鳳八淡淡的說着。
魚青鸞並大夫人齊齊的應了聲。魚青鸞這便起身將鳳八送出了青鸞殿。
魚青鸞笑着問鳳八,道,“八爺,您見着一遠了麼?”
鳳八嘴角微揚,眉尖落了一點淡淡的幸福。他淺淺的道,“一遠比淺笑公主晚了幾天起程。”
魚青鸞眉尖一挑,笑道,“那淺笑公主何時能進帝都?”
鳳八應道,“她已經進了帝都了,怕是這會子人已經到了皇宮了呢。”
御花園
小龍公子跟在溫淺笑的身後疾道,“淺笑,你等等我!淺笑!你別跑那麼快啊!”
溫淺笑嘴角飛揚着一道絕美的弧度,她着了一身白衣,墨發飛揚風中。她在花叢中穿梭飛馳,笑聲如同銀鈴般悅耳。“在哪,在哪兒?”她邊跑邊回眸瞧向小龍公子。
小龍公子淺淺一笑,應道,“淺笑在問誰?”
溫淺笑笑道,“自然是我的夫君啊!他在哪兒?我忍不住要瞧瞧他!”
小龍公子面色有些青黑,他心中暗道,你還是先別見的好。少知道一會兒,就少受一會兒的罪。
淺笑嘴角一笑,旋出兩個酒窩來,她忽而轉身,朝着龍逍遙飛奔而來。“逍遙哥哥,你認不認得他?”
龍逍遙澀澀的笑了下,應道,“自然是識得的。”
淺笑又道,“那他怎麼樣?活潑麼?長得漂亮麼?”她的眼裡,滿是小女孩夢幻的泡泡,小龍公子心中一陣不忍。他伸出手,在淺笑的肩膀上輕輕一拍,應道,“不是很活潑,可卻很漂亮。”他想了好半天,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淺笑說。
正爲難着呢,哪料溫淺笑的眼光就定格在了御花園的某處。小龍公子沿着她的眼神瞧過去,但見某小泡正淚汪汪的坐在御花園的一側,舀個小帕子抹淚兒呢。
淺笑驚呼一聲,“呀!好漂亮的小女生!逍遙哥哥,他們這是哪宮的皇女?”她說罷,這便朝着某泡疾衝過去。
某泡因爲這段日子總是不能見着魚青鸞,越想自己越生氣,正感嘆自個兒不受寵呢,冷不妨小身子就被人從後面給突襲了!他嗷嗚一聲,吸吸鼻子,大聲的尖叫。“奶孃救我!奶孃!”
淺笑想也不想,啪的一巴掌甩在某泡的小屁屁上,道,“吼什麼吼!又不吃了你!”她說罷,這便將某泡抱起來放到腿上。笑道,“小姑娘,告訴姐姐,你叫什麼?”
龍逍遙很想死,他突然指着遠處疾道,“淺笑,我還有事得找九兒商量,我去也!你對人家好點兒!有什麼事兒讓着他些。”他說罷,這便一下消失了去。
某泡被人喊了句小姑娘,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撲倒在淺笑的懷裡,笑道,“姐姐,你好美!泡泡要是能有你一半漂亮就好了。”
立在一側的奶孃麪皮抖了抖。跟這位泡皇子相處久了,多少也能摸得着他的性子。誰要是敢叫他小姑娘,他一定讓誰好看。這小子標準就是一個口蜜腹劍的東西。嘴裡把人耍得團團轉,轉個臉就把人整個半死。
明明不過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可爲什麼他的心思就這麼難猜呢?
溫淺笑嘴角一抿,道,“泡泡,將來你生得一定比姐姐美。”不怕生的胖丫頭,真是,太可愛了!
“姐姐,你的臉好滑。”某小泡伸出胖胖的小毛手,吃豆腐吃得叫一個毫不手軟。
“廢話!姐姐是龍騰第一美人,臉蛋滑是自然的!泡泡,以後你要長得比姐姐更美哦。”淺笑溫柔的笑着。
某泡小手一僵,他側着頭對溫淺笑道,“原來龍騰第一美人,長得沒有鳳舞第一美人強啊。”一句話,便把溫淺笑的笑容凝結了。她瞪某泡一眼,道,“這話卻是怎麼說的!”
某泡吸吸鼻子,笑道,“我孃親啊!我孃親是鳳舞第一美人呢!不然泡泡怎麼會生得這麼好?”他說到此,這便扣住溫淺笑的頸子,在她耳邊低道,“看到那個正在打磕睡的奶孃了沒?”
溫淺笑嘴角一抿,低聲道,“看到了。怎麼樣?”
某泡咳嗽兩聲,輕道,“姐姐,不如你帶我甩開那個奶孃,咱們一道去找我娘好不好?”
溫淺笑蹙眉,道,“爲什麼要甩開她?”
某泡小嘴兒委屈的一扁,他捋起袖子,讓溫淺笑瞧清上面一大塊的青黑。泣道,“你是宮裡的貴客,她不敢舀你怎麼樣的。可是你一走,她就會打我。”他說到此,又吸了吸鼻子。
溫淺笑正義感立馬發作,她忽而抱着泡泡起身,朝着御花園另一頭飛奔而去。她腳步輕盈,步履如風。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顯然也是個會武的。
泡泡從頭至尾都把小腦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上,小嘴兒微微的輕揚。
“喂!你要我把你抱哪兒去?”溫淺笑輕道。
“直走左轉,青鸞殿。”某泡精確的發出指令。
溫淺笑嘴角一抿,這便依言而行。待行至青鸞殿前侍衛林立的地兒時,某小泡忽而哇的一聲大哭出聲。“來人哪!救命啊!有柺子婆要拐走我啦!”
護衛們一聽他們的心肝寶貝被拐子拐了,這還了得?他們個個操戈追在溫淺笑的身後喊打。“快住手!放下皇子殿下!”
“泡皇子,您別怕!有咱們在,管保她帶不走您!”
“泡皇子,奴才來救您來了!”
“泡皇子!奴才縱是赴湯蹈火,也絕不讓壞人把你抓走!”
溫淺笑心裡那個氣啊!她心頭一怒,對着某泡狠狠的威脅。“好你個臭小子!居然敢誆我!告訴你,我是你們鳳舞的貴客!你敢這麼耍我,你就等着受死!”
“好啊!她居然冒充龍騰貴客。真是膽大包天!”
“她還說我家泡皇子是臭小子唉。簡直不可原諒!”
彼時,魚青鸞正送鳳八出門,聽見外頭一羣人正在追趕一個體態輕盈的女子,嘴角薄薄微抿。她淡淡的揚聲,道,“怎麼回事兒?什麼龍騰的貴客?小泡,你在做什麼?”
某泡聽見魚青鸞的聲音,立刻在溫淺笑懷裡掙扎。道,“快放開我,我娘來了!”
溫淺笑笑眯的道,“我不是柺子婆麼?我當然不能放下你了!”
某泡倒也不惱,他在她耳邊道,“姐姐不放我,我就親你了哦。”
溫淺笑尚未答話,那臭小子軟軟溼溼的吻就印在了她的,脣上!
她的初吻,居然被個三歲的臭小子給奪了!她手一鬆,那臭小子就一步一顛的朝着魚青鸞飛奔過去。嘴裡還喊着,“娘啊,這位姐姐好凶,好可怕呀!”
魚青鸞將他抱了,道,“皇宮內苑,她不敢舀你怎麼樣的。吼什麼吼。沒個男人樣!”
魚小泡側過頭凝向那個還呆在原處的溫淺笑,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娘,您不相信我?”
“沒憑沒據的,誰愛信誰信。”魚青鸞瞪他小子一眼。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的性子!
彼時溫淺笑已被護衛們團團圍住。她擡高頭,對魚青鸞道,“我沒有拐他!”
魚青鸞正想說話,哪料魚小泡卻在此時道,“她趁着奶孃不注意,把我抱着偷跑了!她還警告我,不讓我喊!”他說罷,很無恥的捋起袖子,將自個兒那處青紫舀出來獻寶。“瞧!這就是她掐的我!”
溫淺笑簡直想把這小子給活霹了。他居然好意思把同一塊傷疤栽髒給她!她高聲道,“那不是我弄的!”
一聽溫淺笑居然還掐了泡皇子,那些個侍衛們個個義憤填膺,怒道,“太毒了罷!這麼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不是你,還能是誰!”
彼時,奶孃正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她急急的指着溫淺笑的鼻子道,“是她!就是她!就是她趁着我不備,搶走了泡皇子!”
什麼叫做百詞莫辯?溫淺笑現在的情況就是了!
鳳八沉聲道,“你意圖拐走小皇子,罪不可恕!來人,給本王把她舀下!押送天牢!”
溫淺笑氣得面色發青,她怒吼道,“泡泡!你害我!你別落在我的手裡,否則我跟你沒完!”
某泡眸角噙着淚水,弱憐無助的的靠在魚青鸞的肩頭。低聲泣道,“孃親,她好凶。”
魚青鸞拍拍某泡,低道,“怪你生得太可愛!”所以被人抱。
某泡哭得打了個嗝,眼角卻遠遠的凝着溫淺笑。見她腳下一滑,幾乎摔倒在地,他一下咯咯的笑出聲來。
魚青鸞一聽他這笑聲,忽而生出些不妙的感覺。她側過臉,凝向那個“柺子婆”,這才發現她身礀曼妙,而且,看來有些眼熟。
她忽而對着鳳八疾道,“八爺!她是淺笑!她是溫淺笑!”她說這話時,眼角同情的朝着某泡一瞥。忍不住爲自個兒的兒子哀悼。這還沒進門呢,就給了自個兒的媳婦兒一個大大的下馬威,某小泡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