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月偶爾也會覺得,主系統的安排是明智的。
讓司馬青念一個大學,的確能讓他飛快適應這個世界……就是要吃點苦罷了。
但這樣才更讓他印象深刻嘛!
終於,在經歷了實習和畢設兩座大山之後,司馬青拿到了心心念唸的畢業證書。
看到在旁邊等着他們拍班級合照的酒月,謝星野問司馬青,“你跟酒月姐求婚了嗎?”
司馬青搖頭……酒月一直讓他專注學業。
他對付那可惡的學業又確實費勁。
蒲葉問,“你們都談四年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司馬青偏頭看向樹蔭下那抹身影,嘆息道,“我想明天就結。”
蒲葉:“……”
陸一唯倒是認真思考,說,“明天民政局上班,可以結。”
司馬青若有所思。
當晚,酒月一臉懵逼地看着司馬青家政屬性大爆發,開始馬不停蹄地收拾東西。
“……這麼着急嗎?明天就回去?”
司馬青鄭重點頭,“明天就可以離校,回去把畢業證交給爸媽,我們就能去民政局,領證書了。”
酒月:“……”
她茫然地看着司馬青走來走去,然後又忽然把她從牀上挖起來,單膝跪在她面前。
“酒月。”
“跟我結婚吧。”
酒月:“……”
酒月看着一身家政打扮的司馬青,又看着一身睡衣打扮的自己,陷入沉默。
他還滿眼期待地看着自己。
酒月哭笑不得地點頭。
司馬青又笑,莫名多了幾分傻氣,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戒指,全部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婚戒。”他說。
酒月:“……”
酒月目瞪口呆,重新倒回牀上,開開心心地數戒指:“怎麼這麼多?”
司馬青繼續收拾,“因爲想了很多次。”
每想一次,他就買一枚戒指。
聽得酒月心軟軟的。
老男人是會心疼人啊!
她嘖嘖搖頭,不由感慨時間飛快,四年就這樣過去了……總感覺上一次跟司馬青結婚就在……
誒?
酒月忽然坐起來,拍了拍腦袋。
過去的一些事情,她竟然有些記不清了。
她兀自蹙眉,有些自言自語。
司馬青路過便看到她表情有些凝重,不由出聲,“怎麼了?”
“沒什麼……”酒月轉念又忘了,她看着他笑,“我們去旅行吧!婚禮就我們兩個人蔘加的那種!”
司馬青一愣。
酒月也跟着頓住,接着又出聲,“你不喜歡嗎?”
司馬青朝她張開雙臂。
酒月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地抱了過去。
然後聽到他笑。
“喜歡。”他蹭着她發頂,“我們酒月,怎麼還是這麼善良?”
……
司馬青是獨自來到這裡的,他的戶口本上就他一個人。
沒有家人,沒有親戚,沒有朋友。
酒月就是他的一切。
在她的愛意中存在,而後才慢慢有了學習,有了愛好,有了三位室友,生活的空缺部分被一點一點填充。
他得以變得鮮活。
領證之後,婚禮從簡,中西兩種風格的婚紗照拍完之後,兩人就湊在一起研究想去的地方,最終安排出一條行程。
他們在九月出發,先去了海邊。
礁石,沙灘,和蔚藍的一片。
接着去爬了巍峨高山。
雲霧,山巒,和鳥叫蟲鳴的林間。
五湖四海,三山五嶽。
悠閒鄉村,名勝古蹟。
足跡遍佈世界,他的身側永遠有她。
旅行的起點是大海,終點也是。
“希望我們走運!”酒月碎碎念着,“一定要看到彩虹海啊!”
司馬青擡頭看着灰濛濛的天,想了想,道,“傍晚再過來看吧,要是有晚霞,看到彩虹海的機率會大些。”
酒月也看到了滿頭的烏雲,她癟着嘴,只好嘆息。
“好吧。”
於是兩人原地掉頭,自酒店大廳轉身走向電梯。
酒月最近總是犯困,食慾也不太好,但是行程也不算累,她沒多想,就當自己是有些水土不服。
回到房間她就打哈欠,坐在飄窗上眼巴巴地看着外面的天氣。
司馬青在翻照片。
他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記錄,電腦手機裡面全是照片,幾個月前他還買了一臺相機,立志成爲一位出色的記錄人。
翻着翻着,外面有閃電劃過,司馬青擡頭那一瞬,雷聲接踵而來。
“啊——”酒月忽然出聲,扭頭看向司馬青。
後者被她嚇了一跳,又以爲她被雷聲嚇到,便走過去把人從飄窗上抱走。
“沒事,窗簾拉上。”司馬青直接抱着她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正要跟她一起看照片。
酒月卻抓着他的領子,臉色微變。
“我知道了!”她整個人有些呆愣,又有些驚愕,還有些緊張,“我知道爲什麼我吃不下東西了!”
司馬青凝眸,“爲什麼?”
酒月抿了抿脣,呼出一口氣,“我可能……”
她說着,將司馬青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司馬青渾身一僵,頓時開始算日子。
是了……
“癸水推遲了。”他神情變得凝重。
酒月也是剛剛纔反應過來,聞言,她跟着點頭。
司馬青手都不敢動了,“那、那……”
他呆滯地看着她,又趕緊將她小心翼翼地端到牀上,又原地轉了兩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那我先去買那些東西測一測……”他一邊說着就要出門。
酒月又叫住他,“外面好大的雨,一會兒再說吧。”
司馬青搖頭,“你等我回來。”
酒月又出聲,“其實也可以叫……”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
酒月:“……呃,外賣買。”
好吧。
這麼大個人總不至於被雨淋死了。
酒月嘆息一聲,往後一躺,腦袋有些空空。
沒一會兒,房門滴滴地響,酒月扭頭,看到司馬青一臉嚴肅地走進來。
“……你是飛過去的嗎?”酒月瞪大眼睛。
司馬青脫了外套,整個人有一層溼氣,他沒靠近,將東西遞給她,像是在傳遞什麼機密一樣。
“去吧。”他說。
酒月:“……”
酒月沒接,下牀翻出毛巾給他擦了擦,又覺得有些好笑,“你別這麼緊張。”
司馬青只是望着她,並不說話。
酒月無奈,拿着東西進了衛生間。
司馬青在房裡來回踱步,最後站在窗前遠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