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凡,你幹嘛?!”肩上的帶子掉下來,背後突然一涼,樑新雨趕緊雙手抱胸,防止走光。
好好的嫁衣被撕破,樑新雨又是生氣又是憤怒。
她理解宋亦凡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近乎變態的行爲導致她看他的眼色都變了。
光滑潔白的美背露了出來,令宋亦凡呼吸一滯。
他趕緊動作迅速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樑新雨身上。
“別動,小心衣服掉下來。”宋亦凡神色嚴肅的提醒樑新雨,說話的內容和他的舉止行動讓樑新雨感到費解。
樑新雨愣愣的看着宋亦凡,足足三十秒之後,她發了飆!
“啊——”
一聲尖叫,驚得宋義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他正在房間裡和白千惠討論樑新雨的嫁妝問題,進展非常順利。他爲新雨準備的那些嫁妝,妻子都幫忙認真清點,宋義覺得很欣慰。
上一次,白千惠把木紫錯認成樑新雨,誤以爲她和宋義有私情,大鬧一場後住進了醫院。
宋義去到醫院給女兒解釋,宋曉曉把這個信息傳達給了母親,白千惠這才原諒了丈夫,回到了家中。
表面上,白千惠對丈夫放不下舊情人的事情沒有芥蒂。事實上,她恨得咬牙切齒。
白千惠只見過木紫一次,對木紫的印象並不深刻,她知道宋義在她之前有過一個女人,卻不知道她愛他有多深。
後來得知宋義爲了那女人,寧可放棄大好的前程不要,白千惠才意識到木紫的危險。她藉口懷孕將宋義留下,成功的利用宋亦凡困住了宋義快飛走的心。
後來,白千惠動用了不少關係,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但始終都是杳無音訊。
白千惠如何也想不到,她派出去的那些人,都被宋義給攔截了下來。消息被阻攔,她自然無法知曉情敵的底細。
宋義知道白千惠介意木紫的存在,事實上,他早已經失去木紫的心了。她已經愛上了樑恪,只是他遲遲不願放手。他不允許有人去傷害他心愛的女人,對於木紫,他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多年過去,他一直默默的守候在她生活的城市邊緣,直到她的女兒出事。
宋義無法看着木紫的女兒被人傷害,猶豫之下,他將她帶回了宋家,並且隱瞞了身世。
白千惠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幫她的情敵養了十多年的女兒?
這樣的屈辱,哪個女人能忍?
難怪從一開始,她就無法喜歡這個小妖精,這一切都是能找到原因的。
樑新雨的母親勾走了她丈夫的心,讓她這麼多年頂着宋家局長夫人的光輝頭銜,卻沒有得到實質上的愛。
現在,這小妖精又來勾她兒子的魂?白千惠死也不願!
她和女兒湊到一起,想了兩天兩夜,終於思索出了一個較爲滿意的方法。
既然宋亦凡深愛着那個妖精而無法自拔,連她結婚了都毫不嫌棄的愛着她,能解開這個結的,也只有樑新雨了!
“宋亦凡,你發什麼神經!”
樑新雨衝着宋亦凡大吼,臉上全是受傷的表情。
她不理解宋亦凡的做法,她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毀了宋叔叔爲她準備的嫁衣。
這件嫁衣代表着父愛,對樑新雨來說尤爲沉重。
來宋家十二年,身爲養女的她本應該叫宋義父親。可礙於宋曉曉和宋阿姨的關係,她一直都叫他宋叔叔。
也好在她沒有關宋義叫父親,否則後來她和亦凡的婚事更要受阻。
樑新雨以爲,她這輩子的終點就是宋亦凡,因此,在她的心裡也早已經把宋義當成了她的父親。
儘管她的父親確實另有其人,可貪戀親情的她,哪會嫌父愛太多,何況她本沒有。
這件嫁衣有什麼含義,她不相信宋亦凡不懂。
“新雨……”宋亦凡想解釋,目光與樑新雨的眼神對上,他被她傷心的表情所傷,後面的話噎在了喉間。
宋義跑了出來,他看到新雨凌亂的裙子,以及披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宋亦凡。
宋亦凡也不知道該怎樣向父親解釋,只是垂着頭不說話。
兒子沉默不言,宋義只得親自查看樑新雨的情況。
沒等他靠近樑新雨,宋亦凡快步擋在了樑新雨身前,白千惠提到嗓子口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
儘管心中埋怨丈夫不忘舊情人,可白千惠也不想他去碰別的女人,哪怕那個女人只是一個晚輩。更何況,這個晚輩還是一個妖精一樣的人兒,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她怎敢保證宋義不動心?
這樑新雨還和她母親長着同一張臉呢!白千惠真是越看越生氣!
“沒事,叔叔,只是……嫁衣壞了。”樑新雨垂頭輕聲回答,聲音隱隱哽咽。
“壞了?好好的放在你的房間裡,怎麼會壞呢?”宋義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他只把新雨當孩子,並沒覺得看一看就有什麼。
可宋亦凡擔心母親會亂想,便趕緊把狀況仔細描述了出來。聽了兒子的說法,宋義立刻覺察到了一絲不尋常。
他們父子倆攜手辦案這麼多年,對彼此之間的瞭解已經能用眼神交流。
宋亦凡有這樣的行爲,宋義馬上猜到了事情可能和他的妻女有關。
“宋曉曉呢,她在哪兒?”宋義沉聲詢問,話裡表情隱藏着怒氣。
白千惠早知道宋義不會輕易的饒過她的女兒,心中冷得像被潑了一瓢冰水。
她強忍着心底升起的寒意,看似毫不知情的回答:“她不是在替新雨化妝嗎,能去哪裡?”
“去把她找來!”宋義命令宋亦凡道。
白千惠安靜了一會兒,見兒子離開後,才狀似驚訝的問自己的丈夫:“你該不會懷疑這件事情是曉曉做的吧?”
宋義沒有回答,他深深的看了白千惠一眼,許久之後意有所指道:“是不是她做的,你心裡不清楚嗎?”
丈夫的眼神很冷,懂得白千惠差點僵住,她心虛的別過臉,強裝底氣十足:“我有什麼該清楚的?這兩天我們母女一直爲樑新雨出嫁的事情忙裡忙外,你這麼陰陽怪氣的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她,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宋義不與白千惠繼續爭執,耐心的等着宋亦凡將宋曉曉找來。
白千惠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嚎啕大哭起來:“我真是造了什麼孽啊,吃力不討好也就算了,還平白被懷疑。”
她
一邊哭,一邊鬧,還試圖去撞牆。
樑新雨幾步跑過去將宋阿姨攔了下來,關切的安慰道:“阿姨,叔叔不是在懷疑曉曉,他只是……”
只是什麼,樑新雨說到這裡,才發現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白千惠一把甩開了樑新雨,順勢停止了做戲。她又不是真的想死,戲演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
她早算計到樑新雨會衝出來攔她,便指着她哭罵:“都是你害的,我們母女到底欠了你什麼啊,把我們家搞得雞犬不寧的。”
宋阿姨的話,罵得樑新雨啞口無言。
她知道,因爲她的出現,害得原本幸福快樂的宋家佈滿了陰雲。宋阿姨不喜歡她,礙於宋叔叔的面子也沒有明說。
此刻宋阿姨將她的感受說出來,樑新雨瞬間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她握住拳頭,清晰的感覺到身軀在微微發抖。原來,被熟悉在意的人明着說討厭,竟是這般難受。
“對不起。”樑新雨喃喃的說出三個字。
白千惠得理不饒人,嫌惡的吼道:“誰稀罕你的對不起,我只盼着你早點嫁出去。”
妻子說得這麼過分,宋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瞪了妻子一眼,怒氣衝衝對着她喊:“住嘴!有完沒完?”
丈夫的怒吼,讓白千惠一下子傻掉。
宋義從來沒有對她這樣子說過話,就算有怒火,那也是藉着教訓孩子們發出來的。他們兩人儘管不那麼相愛,卻還可以用相近如賓來形容。
突然遭受丈夫的怒火,白千惠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爸,媽,你們在吵什麼?”
宋曉曉從外面跑進來,正看到她老爸在衝着她媽吼,關心詢問。
白千惠看到女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抱着女兒哭。
宋曉曉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擔心露餡,進來的路上她巧妙的詢問了她的哥哥。
她淡漠的看了一眼樑新雨,護着她老媽,大着膽子頂撞她家老爸:“爸,新雨姐的嫁衣不是我弄壞的,沒有做過的事情,打死我也不會承認。”
宋義被她們母女攪得腦袋發疼,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宋亦凡來處理此事。
宋亦凡不想妹妹和父親父女成仇,曉曉問的時候,他也試探過了,得出的結論是,他並不肯定是曉曉弄壞了新雨的嫁衣,他對着父親搖了搖頭。
這時,樑新雨對宋亦凡沒那麼排斥了。因爲一件嫁衣,她把宋家折騰得家不像家。宋阿姨說得沒錯,就是因爲她,她們纔不得安寧。
她默默的走回房間換回了原來的衣服,出門的時候,歉疚的看了宋阿姨和宋曉曉一眼,然後轉身,準備去和宋叔叔道別。
宋亦凡見樑新雨離開,連忙追了出去。
頃刻間,屋子裡只剩下了宋家母女。
白千惠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夠之後,她才心情暢快的道:“小妖女,跟我鬥,還嫩着呢!”
老媽心情這麼好,宋曉曉也很開心,她笑着回答:“是啊,多虧了有表姐幫忙,不然,還真會被哥哥看穿呢!”
此時,樑新雨像一個被抽了魂魄的人,跌跌撞撞的在路上走着。哪裡知道,她鋪天蓋地的心傷,只不過是宋氏母女爲她設定的又一個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