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活下去

在一間簡單的房間裡房裡,中間放着一張圓桌,幾個擺放整齊的木凳,桌上放着一個茶盤,裡面放着一個精緻的茶壺,整齊的擺放着六個茶杯。

一個壁櫥,一個正在燃燒着的煙燻爐,裡面的香料是用來安神的,在房間的最裡面有一張白紗牀,房間裡還有兩扇開着的窗戶,窗戶外面有着明媚的陽光,青翠的綠草,泌人心脾的小花,花上的飛舞的五彩的的彩蝶,還有在着草坪上圍着小花亂跑的小動物......

然而,這一切看起來與房間裡白紗牀上的小女孩一點都無關,牀上睡着小女孩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的蒼白,小女孩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小小的眉頭緊緊地湊在一起,本就十分蒼白的小臉,顯得更加的面無血色。

並且她看起來睡十分的不安穩,她的頭不停地向左右輕微的偏移着,嘴裡還一直迷迷糊糊的喊着,“爸爸....媽媽....你們.....不要....你.......又是誰?”“火.....好大的火......”“火好大...媽媽....好熱......”聽着她的夢話,便足以看出,她的夢,好凌亂。

就好像,被打亂的,人生一樣。

只是,不知道,是否,會有迴歸正常的一天。

在經過門外的人突然聽到房間內有一聲不小的響動,以爲裡面的人掉到牀下了,便急忙跑到房間前,打開房門一看,便看到這一幕,他這一生都不再忘記的畫面。

似乎小女孩本來是在睡覺,但好像到了小女孩的夢的到了最爲重要的部分,只見小女孩一下子驚叫着坐了起來:“爸爸!”聲嘶力竭,她的雙手極力的一下子向前伸出,像是要抓住什麼似得,卻什麼都沒有抓住,用盡全力的雙手無奈的緩緩地落下,小小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狀,短短的指甲好像就快快插入手心之中,但她的小臉上卻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

也許就是那種想竭力的去留住什麼,卻偏偏什麼都留不住的那種痛苦,讓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吧!這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一些接近於瘋狂,卻又無比的落寞,長長的微有些向上卷的睫毛上有着一些小水珠,蒼白的小臉上還一顆一顆的向下滴落着晶瑩的淚水,在臉上留下一道一道的淚痕。

她就像是一顆快要碎掉的水晶,讓別人不禁爲她感到心疼,想小心的去呵護,讓那落寞的小臉重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匆忙進門的是一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他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深深的震撼住了,眼睛大大的睜開,想把這一幕看的更清楚。

他小小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小妹妹爲什麼哭的那麼傷心,這樣的她,那麼讓人想要去呵護,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接近小女孩,站在牀前,小小聲的開口:

“小妹妹,你不要哭.......”

“小妹妹,你沒事吧?”

“小妹妹,我叫韓言,你叫什麼名字呢?”

“小妹妹,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小妹妹,你和我說說話吧

!”

.............

不管小韓言怎麼說,小女孩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她而言,外界的一切與她無關,她的世界,原來,是彩色的,但,現在,是灰色的。她把自己放在了黑暗的世界裡,並且關閉了黑暗世界的大門,拒絕所有的外來之物。

現在又正處在這個世界最黑暗的地帶,所以,韓言的一切言語,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又怎麼會去主動的開口與他講話、交流。

可是,韓言並不放棄,依舊的與她說個不停,希望她能夠理自己一次,看起來真的有一種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韌性。

突然,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精神飽滿,雙目有神,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練武之人,幹練非常,一進門就問:

“韓師弟,是那個小女孩醒了嗎?”

“是......李師兄啊......”沒想到會有人進來,韓言的小臉竟然噗的一下子的紅了,舌頭一不小心就打結了,好可愛的向師兄打招呼的方式。

“我在外面聽見裡面有人說話,就以爲那個小姑娘醒了,所以進來看看。”這個李師兄似乎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說起話來十分的豪爽,十分的利落乾脆,給人一種雷厲風行的感覺。

“醒......醒.......了。”好像舌頭上的結更大了,話說的更不清楚了,•白皙的小臉上佈滿了可以的紅暈,連眼睛都不敢直視李師兄,好像做了什麼壞事一樣,緊緊地抓着抓着自己的衣襬,結結巴巴的回答着。

“那師兄就先去稟告二長老,就先麻煩小師弟先照看一下,師兄去去就來。”李師兄倒是也不是十分介意,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對這個小師弟倒是十分的信任。

“好!”沒讓李師兄失望,這次倒是沒打結,直接就答應了。

“那就麻煩小師弟了。”李師兄見小師弟答應了,便轉身去找二長老了。

韓言其實還想說,這個小妹妹根本就不理自己,但看着李師兄離去的背影,終究只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繼而轉過了頭,繼續看着還在自己世界中的小女孩。

小韓言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女孩子,悲傷的,彷彿,失去了整個世界,然後把自己鎖起來,不去接近任何人,也不讓人接近。

他想接近她,想把這個第一眼見到就想要去保護的小女孩從他自己的世界拉出來,然後在告訴她,這個世界多麼的有趣,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他,想和她一起玩。

此時,在有間殿房裡,那個李師兄正在述說着小女孩已經醒來的事。

“醒來了,正好老夫也想去看看那個孩子。”這是一個白衣白髮的老者,手拿拂塵,全身上下散發着祥和的氣息,面帶笑容,眼睛因爲笑,幾乎快看不到了,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去親近他。

“灸兒,你先前去,老夫隨後就到。”老者轉過身來,柔聲對李師兄說道,這不就是那位神秘的老人嗎?

“是,長老!”

李師兄恭敬的回道,然後就退出了房間,不慢不快的走了出去,走出門口,轉身,關好門,離開。

“哎,這孩子的心結...........”老者似乎在爲小女孩擔憂,老者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淺淺的擔憂。

“哎,能不能解開,這還要看她個人的造化了。”老者自言自語的邊說邊走,臉上的擔憂消失,又恢復了笑容,一切都不可強求,一切,都應,隨緣。

在那個房間內,韓言還在試圖與那個小女孩交流,卻,怎麼也成功不了。這讓很有信心的小韓言一臉的挫敗。

“多謝小師弟了。”李師兄回來了。

“嗯,那個,不用。”小韓言似乎還遇到過像李師兄這麼客氣的人,小臉通紅,有點手足無措。胡亂的答到。

這時,那個神秘老者來了。

“小韓言也在這裡呀!”老者很平易近人,看見韓言胖乎乎的臉蛋就伸手捏了一下。

“長老爺爺好!”小韓言和老者也不陌生,甜甜的叫到。

“下次再和言兒玩,長老爺爺要和那個小妹妹說說話,你和李師兄先離開好不好?”老者彎下腰,輕聲對李灸和韓言說道。

“是,長老!”“那言兒走了。”韓言和李灸一同答道。

在經過門檻的時候,韓言還是看了一眼那個落寞的小女孩。

“我以前,有個妹妹的!”在李灸關上門的瞬間,小小的韓言說了這麼一句話。

“還記得老夫嗎,小姑娘?”老者對着牀上的小女孩問了一句。

見沒有反應,老者又重複了三四遍。

牀上的小姑娘——不棄,緩緩地擡起了,她記起了這個聲音。

“是你!”不棄變得很激動。

“是你!爲什麼?爲什麼?讓我回到了從前,卻還是見不到爸爸和媽媽!”好不容易回到從前,卻還是見不到想見的人。

“非也,非也。”

“什麼意思?”

“這從前並不是姑娘你理解的從前,你並沒有回到你想的從前。”

“如果見不到爸爸和媽媽,什麼都沒有意義。”不棄漸漸的回覆神志,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急躁的人,再加上,多年的孤獨,已讓她,對什麼都不抱太大的希望。

“你可以見到你的父母,這點,老夫還是可以想你保證。”

“怎麼見?”這個老者能把自己變回從前的樣子,說不定真能通過他再見到父母,這次,不棄的臉上的淚睛發出了一絲光彩。

“只要姑娘你幫老夫做一件事,你與你父母必有相見的一日。”

“那我要怎麼做?”不棄的脖子擡起了頭,滿是淚痕的小臉有了一絲希冀。

“活下去!”這時候,老者的表情顯得高深莫測。

“只有活着,你纔有再次見到他們的機會。”

“活......下........去.........”不棄念着這三個字,不知所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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