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你就這樣想見到他?反正他也是要死的,倒不如現在我就將你送下去與他做伴更好,你記住,就算讓你死,我也不會讓你見到他!”
因着對方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她的雙手蓋在對方的手上,費了許多勁頭也沒掰開對方的手,漸漸地,她感覺不到自己在呼吸,眼前的一切都在慢慢的變得越來越模糊,就連眼前的這張往日很是熟悉的面容也快變成了盲點。
不停的拍打着對方的手,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她本來說的是一句完整的話,只是出口的時候變成了破碎的嗚咽聲,心裡急呼,相公,在死之前讓桃桃見上你一面可好。
她甩甩髮暈的腦袋,試圖看清眼前的人,因虛弱無力雙眼眯成了一條縫,認真的看着眼縫裡上下晃動的人,看清楚過後,她有片刻的怔愣,這人——竟是花不知!她早該猜到的不是。
嘴裡輕輕呼出:“花……不知。”
在這生死往回間,回顧了在魔界一點一滴的往事,原來她的身邊一直有一個陪着她笑陪着她哭的人,原來他也來了這裡,只不過他是爲了殺她所愛之人而來。
模糊的視線裡,依然可以看到不停往前的妖獸,還有眼前這張帶着修羅地獄氣息的狠辣面容,忽而,她的手緩慢的落在花不知的臉側,然而花不知並沒有因爲她這樣的溫情舉動而放開掐在她脖子上的雙手,相反的,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漫天的昏黃枯葉在一剎那間全部落向地面,就連那由遠及近的妖獸也停在了原地不動。
桃桃的手無力的從花不知臉側落下,眯着的雙眼此刻合成了一條縫,而她的身體軟綿綿的往下落去,落在花不知的懷裡,全部落入花不知懷裡時,他聽得她說:“你來了。”
花不知抱着已經沒了呼吸的她,靜靜的坐在屏障內,就在此時,一道嘶吼從遠處傳來,花不知聽見這樣的聲音,眉頭輕皺,嘴裡輕喃:“即她已見不到你,我又怎麼可能讓你見到她。”
將懷裡的人抱了起來,就在容華帝君破空而來,速度快如閃電的出現在枯葉林時,花不知抱着桃桃冷靜高傲的看向遠處而來的熒光,霎那消失在屏障內。
容華帝君站在屏障前,一身白衣上面污血點點,好似有人刻意點上去爲了增添暈彩的手筆,他的嘴角也有血痕,額前碎髮飄飛,樣子狼狽髒亂,可是那風華有容的氣度不曾弱了半分。
久久不曾移動的身體像一尊雕刻品安靜詭異的立在那裡,仔細看去,不難看出容華帝君的身體在微微顫動,他本來就有傷在身,此刻更是傷的嚴重,能勉強撐着身體走到此處也是因爲想見她一見,只是他還是晚了些。
他微睜雙眸,手裡拿着自手腕處脫落的鎖心繩,他知道他的桃桃走了,去向何處呢?他不知道,只覺喉嚨漫來腥甜苦澀的味道,一張嘴,一口鮮血噴出,好多血沫子飄飛在他潔白素色的衣裙上。隨後好像被人抽走所有力量一樣,他雙眼緩慢閉上,身體緩緩的往後倒去,重重的落在枯葉上,引得一陣枯葉細碎破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