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秦嵐想讓那老頭子死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到底是相處了十幾年的人,如今人沒了,多少還會感覺到一種後知後覺的悲涼感,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她曾之入骨的姐姐的夫君,墨邪蓮的父親,與她秦嵐本身,也有些牽連。尤其是,這十幾年來,兩人還有肌膚之親,也算得上半個枕邊人。
可這個枕邊人,卻沒有任何預兆的死了,這難道,也是他的手筆嗎?
想到這裡,她似嘲似諷的勾了勾脣,“果然,自己折騰了那麼多年也沒把人給折騰死,可他出手,一擊即中。”連她都覺得突然了,更枉論其他人?足以可見他手段的殘忍。
接下來的幾道摺子,她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文德帝會死的這般突然,有上百個射偶人詛咒他,他焉能會無動於衷?麗妃?嗤,滄溟夜,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女人在你手裡,一旦沒有任何價值,只怕都會是這個下場吧?
可憐這個女人,就算到死,也不會明白自己爲什麼就這麼死了,滄溟夜啊滄溟夜,你以爲每個女人都可以爲你心甘情願的付出嗎?
“現在就把墨邪蓮給我叫過來吧!”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父皇,她既然看到了,看在他是她外甥的面子上,勉爲其難告訴他這個消息吧!
墨邪蓮到達瀾閣的時候,秦嵐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想不到纔不過半個月,你便已經瘦了一大圈。”
墨邪蓮沒有與她客氣,坐了下來,清冷的聲音帶着一如既往的漠然:“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秦嵐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將手中的三道摺子遞了過去,墨邪蓮挑眉,秦嵐漫不經心的端起茶,一副‘你愛看不看’的表情。
墨邪蓮微微周圍,終還是翻開那帶着‘密’字樣的摺子,這一翻不打緊,面色驟變,碰的一聲站了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摺子是今天早上送過來的,至於你父皇,摺子下面有日期。”
當墨邪蓮將目光移到最角落的九月初二的日期上時,他只覺得腦袋發暈,心中的痛更是如排山倒海而來,因爲痛苦,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痠軟着跪了下去……
看到如此痛苦的他,秦嵐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你若是想回去,我可以命人送你,回去之後,就莫要再回來了!”
墨邪蓮聽言,猛然擡起頭,紅澀的眼睛中滿是複雜:“你會這麼好心?”
“到底他曾經也與我做過十幾年的夫妻,你身爲他的兒子,這一刻,理應守在他的身邊。”
秦嵐說的冠冕堂皇,可墨邪蓮是誰?跟在秦嵐身邊十數載,怎麼可能不瞭解她的爲人?可儘管如此,在父親的噩耗面前,他抑制不住的動心了,他擡眸直視秦嵐:“你有什麼條件?”
秦嵐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我的好兒子,這麼快就開竅了?呵呵,不錯,我的確有條件,至於是什麼條件嘛,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記住,亥時,再過來一趟!”
墨邪蓮離開後,秦嵐眼底秋波流轉,脣角翹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
酉時末刻,小米被請到了瀾閣,當秦嵐親自將茶送到她手邊時,小米微皺眉頭,戒備的瞪視着她:“你想幹什麼?”
秦嵐嬌豔的臉上閃過一抹妖嬈的笑:“我想讓你來嚐嚐我的手藝啊,來,這可是我們座主親自賞下來的花茶,據說,可是從麒麟閣買來的呢,你嚐嚐看,咱們這邊可沒見過這種花。”
小米垂眸一看,茶杯之中赫然撒了幾朵玫瑰花的花骨朵,隨着熱水的衝進,漾出紅紫色的顏色,放在白瓷碗中,漂亮極了。
端到鼻間輕輕一聞,只有玫瑰花的芬芳味兒,倒是沒有特別的香氣,小米這才放下戒備,輕輕的抿了一口,須臾,回味無窮的點了點頭,“不錯,很香!”
秦嵐很是滿意她的配合,“好喝就多喝一點。”
小米可沒時間與她喝茶聊天:“你還是開門見山挑明說吧,找我有何貴幹?”
秦嵐的笑容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很深很深,深的小米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的時候,她終於一臉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氣:“你可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小米眉頭輕蹙,轉眸看向她房間中的香爐,“安神香?”
“安神香?不,這可不是安神香,這是……催情香!”小米麪色一變,正待起身,卻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襲來,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憤怒的抓起桌上的茶盅就朝秦嵐扔了過去,秦嵐靈敏的躲過,轉身一腳踹向小米的胸口,居高臨下的踩了上去:“踐人,你以爲你百毒不侵就什麼毒都不怕了?”
“這被我加了料的玫瑰茶與催情香若是融入到一起,那可是超強級別的媚藥,因爲不是毒,所以呢,對你而言,那是一點用也沒有,看,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發熱,口乾舌燥啊?”
小米看着她脣角邊越來越大的笑容,在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之後,臉色倏忽變了幾變:“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這個小踐人這麼快就忘記自己當初對我做過什麼?今天我讓你先吃點利息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小米震驚的望着她,臉色煞白,一雙清亮的眸底,滿是憤怒:“你,你敢!”
“我已經敢了呀,瞧,這專門爲你的體質研究出來的媚藥,是不是特別帶勁兒呀?哈哈,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還要等兩年才能體會到這種男歡女愛的至高享受呢?啊,對了,今天老孃爲你選的這個男人呢,也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雖然靈魂不一樣,可是這皮都一樣啊,就算將來你的瀟白哥哥知道了,想必,也會容忍的,哦?”
幾乎在這一瞬間,小米便明白了,短暫的慌亂後,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冷冷的看向她,眼底帶着深不見底的寒光:“果然,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也就只有你這個下三濫的人想的出來!”
秦嵐眼眸一眯,冒着寒光的目光利劍一般的刺向她:“下三濫?那你當初算什麼?女人,別以爲自己多高尚,今天,我也要讓你嚐嚐,什麼叫做千人騎萬人踏的滋味兒,我倒要看看,過了今晚,你的瀟白哥哥,還會不會要你!”
小米脣角微翹,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透出一抹嘲諷:“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死?別做夢了,米小米,你還真是天真的可愛啊,你覺得本宮會愚蠢到讓你就這樣進去?”秦嵐嘲弄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擡手拍了兩掌,很快進來兩個又高又大的男子:“將她帶到密室,記住,好好的捆起來,嘴也堵起來,房間內再加燃這包料。”
“是,閣主。”兩人上前,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將已經渾身發軟的小米給擡了起來,就這般拖着她往密室走去,秦嵐看了眼現場,招呼身邊的人收拾妥當後,一臉悠閒的往軟榻上一躺,“去,將我的好兒子請過來。”
小米做夢也沒想到,秦嵐那個踐人竟然將她關在了自己和男人歡好的地方,一想到那張*榻上曾經躺過八九個男人,她面色一白,翻了個身,咕嚕嚕的滾到了冰涼的地面,那兩個男人微微皺眉,正待行動,小米卻已是尖叫着掙扎:“你們這些野蠻人,快放了我,我不要躺在那上面,不要躺在那上面,快放開我,放開我!”
危急關頭,小米掙扎的力度竟然越來越大,大的兩個漢子幾乎控制不住,瞥了眼外間的柱子,做主將她綁在了那上面,看到柱子,小米委實鬆了口氣,尼瑪,只要不讓她進那個骯髒的房間,把她放哪裡都行。
那兩個漢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將小米綁好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兩人前腳一走,小米後腳就將白芷給叫了出來:“怎麼回事?我怎麼還真的中了她下的媚毒?快點,快點救救我!”
白芷一把脈,面色刷的一變,看的小米渾身直發毛:“喂,你怎麼這個表情,快點給我解啊!”
白芷憐憫了看了小米一眼,嘆了口氣,“不得不說,秦嵐這女人當真有幾分本事,難怪南疆的毒到了她的手裡,可以被利用的如此廣泛,她給你身上下的這種媚毒,是她自創的,一時半會兒只怕研究不出來解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