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週四
在小米和大牛剛剛進村子,就見一位大嬸兒風風火火的朝小米走了過來:“哎喲喂,小米啊,你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裡待着啊,還不趕緊回家?你那潑辣姑姑要爲你奶奶出頭,領着你的伯孃嬸嬸們全都上山找你娘算賬去了,趕緊回去看看吧!”
小米臉色刷的一白:“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都去了大半晌了,你這孩子,趕緊回去吧,可別再發生上次的事了!”大嬸兒說完就趕忙走開了,大牛一看小米的臉色,趕忙安慰:“小米彆着急,咱這就趕回去,別怕!”說完一甩牛鞭,駕着牛車快速的穿過村子,朝山腳下趕。
“大牛哥,這磨盤先放你車上,等家裡的事解決了,我再來搬哈。”小米說完,顧不上大牛反應就慌忙跳下牛車朝山上跑。
一邊跑,腦中如放電影似的回憶起之前的種種,心下暗歎,果然是極品爺奶親生的,她那姑姑未出閣之前就盡欺負她孃親,如今王氏氣的躺在c上,以她那性子焉能不管不問?還有,若是往年也就算了,她家那口子沒什麼錢,可人家現在越幹越大,已經包攬了附近的屠宰,成了周邊幾個村子最大的屠戶,還開了規模不小的屠宰場,如今的身價不一般,走起路來自然也要將腰桿挺直了,看到她孃親如今這境地,不來找茬才見了鬼了!
家裡一個失明的伯母,兩個少年郎,哪裡會是那潑婦的對手?一想到這裡,小米腳下的步伐就更加的快了,一刻鐘不到,就來到了半山腰,遠遠的,就聽到吵吵嚷嚷的聲音,急的她乾脆用跑的衝回了家。
剛進院子,就看到她家大娘、三娘擋着黑子,五嬸索性直接抱起小勇拉到一邊,而她的孃親正被一個身材壯碩的女人騎着壓在地下,揪着她的頭髮謾罵着,“踐人,敢欺負我娘,也不打聽打聽她的女兒是誰,我四哥在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是個不省心的踐貨,果然如此啊,這麼着急分家做什麼?難不成想找個相好的不成?還是你已經找到了?好傢伙,分了家還不滿意,竟然想要斷絕關係,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娘病了這麼多天,身爲兒媳的你在哪裡?一兩銀子就想把我娘打發了?陳素馨,你想得美,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姑姑,請你放尊重點,我娘做了什麼,讓你這般詆譭她?你放開她,聽到沒,我讓你放開她!”小勇氣的額頭青筋直跳動,踢騰着腿就要衝出去,奈何身後的李氏拉的死緊,急的小勇擡手就要朝李氏揮過去,嚇得李氏脖子一縮,恨恨的威脅:“小勇,你看清楚我是誰,你要是敢動我,你五叔不撕吃了你!”
“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管你是誰,若是打飛了你,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小勇正在氣頭上,聽到李氏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手裡拉扯的越發的緊了,急的李氏是破口大罵:“你這小兔崽子,怎麼還沒看清現在的情況?你若是敢動手,後果自負!”
小勇冷冷的掃了一眼,正待出手,一直被壓制住的陳氏卻突然開口:“黑子,小勇,你們兩個誰也別動,這事你們都不許插手,誰插手,我跟誰急,聽清楚了沒有?”
“娘……。”小勇不明白,急的紅了眼,陳氏顧不得米花對自己掌箍,頂着狼狽不堪的頭髮,朝小勇發狠似得吼道:“米小勇,你今天若是敢動一下,就別認我這個娘!”
“娘,你瘋了……。”
“傻孩子,你娘沒瘋,瘋的是你們。”拉住黑子的張氏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道,還時不時的瞟了眼身邊高大挺拔的黑子:“你也聽清楚了吧,誰也不許動,你們若是敢動一下,後果絕不是你們能夠承擔得起的!”
黑子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沒說話,還順道厭惡的瞥了眼那兩雙抓住他手臂的手,面露不爽的道:“放手!”
張氏、曹氏一見他這樣,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怎麼?你是聾了還是怎麼着,你岳母的話沒聽到嗎?”
黑子深邃的眼底霎時凝聚起一股子殺氣,直看的曹氏、張氏後脊背發涼,就在二人以爲黑子要出手之際,秦氏的聲音突然傳出:“孩子,聽你陳姨的話。”
“娘,你……。”秦氏雖然看不到,卻輕輕的搖了搖頭,黑子見狀,無奈的收了自身的煞氣,擰着眉,眼神如刀鋒般銳利的怒視着院中的幾個女人。
“米花,你放手,我是你四嫂,放,放開我!”陳氏被掐的差點暈厥過去,她一邊用力的推着米花,一邊試圖與她談判。
“呸,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做我嫂子?你不是要分家嗎?你不是想要野男人嗎?”怎料米花根本就不屑與她說話,粗魯的咆哮出聲。
眼看米花那雙大掌就要朝她娘那張細膩白希的臉揮過去,小米再也看不下如今這混亂的一面,嗖的一下就跑了過去,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下,她瞬間就跳到了米花的寬厚的背上,勒着她的脖子小腿用力的夾着她肥胖的身軀,使上吃奶的力氣試圖將她從她孃親的身上翻下來,怎料她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力量,不但沒有將她壓制住,反而被她用力的甩了出去。
幸而她如今還騎在陳氏的身上,力量不大,若是力度再大一點,說不定就撞到了院中的石頭上。
倔強的小米卻沒打算就這麼放棄,眼看自家孃親被如此壓制,她氣的嗓子眼冒火,在米花將注意力放在陳氏身上後,她猛地揪住那死胖子的頭髮,用力的往後拉扯,米花猝不及防被她這麼一扯,痛的如殺豬般的嚎出了聲,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氣,對着小米就破口大罵:“小賤種,撒手,嗷嗷,該死的丫頭,你趕緊給我放手,放手啊,陳素馨,趕緊讓你女兒給我放手,放手啊!”
小米幾乎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去拉扯,痛的米花幾乎以爲自己的頭皮被她扯掉,情急之下,她不得不放開快被她掐死的陳氏,小米一見她鬆開了手,趕緊對着自己的孃親吼道:“娘,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起來啊,我伯母還躺在地上呢!你們倆趕緊回房間!快,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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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這一聲吼將還癱軟在地的陳氏瞬時震醒,然,她被米花這般欺辱了半天,不但身體上甚至於精神上都有些渾渾噩噩,她還來不及從地上爬起,米花就已經騰出手來,將身後的小米用力往前一拉,巨大的力量迫使小米不得不鬆開米花,米花的頭髮剛一得到解脫,她就利用自身的優勢,一把揮開趴在她身上的米小米,在所有人緊張的目光下,狠狠的甩了米小米一巴掌:“果然是蕩貨生的小踐人,居然連老孃的頭髮都不敢扯,我讓你扯,我讓你扯,打不死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我米花的名字就倒過來寫!”說着,在小米措閃不及的情況下已經反手揪住了她的頭髮,狠狠的從地上扯起來,疼的小米當時就臉色發白眼淚汪汪,痛苦的申銀着:“放,放手!”
米花肥碩的身子輕輕一轉,揪着小米用力的甩向眼見小米生命受到威脅不顧自己狀態爬起來的陳氏,陳氏生怕小米摔着,就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她,隨着一聲沉重的悶哼聲起,母女倆狼狽的甩趴在地,半天也沒爬起來。
小勇發出一聲絕望的悲鳴,用盡了力量甩開身後的李氏,朝母女倆跑了過去。
黑子正要有動作,就被反應極快的張氏、曹氏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他稍一有動作,曹氏就尖聲叫起來:“非禮啦非禮啦!”
黑子瞬時擰了眉,厭惡的瞪着眼前的兩個女人,一時之間竟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尤其在看到被米花甩飛出去的小米時,心在某一瞬間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憤怒,繼而看向米花時,眼底溢出了濃濃的殺意!
米花看着這一院子大大小小卻對她們無可奈何的一幕,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拖着肥胖的身子走到陳氏的面前,一腳踩在她的臉上,小勇騰地站起來,揚手就要朝她的臉上揮過去,沒想到米花雖然身體肥胖,反應卻奇快,她反手就甩了米小勇一個巴掌:“小王八蛋,竟然連親姑姑都敢打,真是不識好歹,趕緊給老孃滾一邊去,告訴你,今天這事跟你沒關係,你若硬要上前,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米小勇氣的一拳頭打在旁邊的石桌上,米花嚇了一跳後,很快不屑的勾了脣:“陳氏,你果然就這點兒本事!”話落,腳下的力度又重了幾分:“臭娘們,若是以後你再敢對我娘不敬,老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還有你們這兩個小雜種,都給老孃聽好了,以後每月孝敬五兩銀子,缺一個字兒都不行,若是被我知道少了,你們誰也別想好過,以爲有了靠山就了不得了?呵呵呵,還真把自己當成黑家的人了?看看,這麼半天,誰替你們出頭了?真真是可笑至極!”
小米睜着一雙怒氣橫生的大眼睛,將米花醜惡的嘴臉一點一滴的融入到腦海中,她被陳氏牢牢的護在懷裡,怎麼也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遭受凌辱,氣的她渾身打着顫,可惜黑子與小勇畢竟是男的,這種場合兩人但凡有任何粗魯的動作,都會被這些臭娘們無限放大,到時候,毀了兩人的名聲是小,折了男人的尊嚴事大。
她哥哥可以出頭,可黑子與他們家的關係本身就尷尬,他們沒必要連累他,小勇一旦動手,黑子一定會幫忙,這一點,從兩人陰沉的目光就能看出,他們一直在忍,一直。
米花罵了半天,一大家子沒人附和她的話,就好比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讓她頓時覺得沒什麼意思,也就失了再進行下去的yu望,她居高臨下的睨着陳素馨,最後一次警告道:“我在米家待三天,你們乖乖的將銀子送過來,如若不然,老孃讓你們一家老小好看,噢,對了,別試圖將事情鬧大,你鬧的越大,老孃讓你們越不好過,聽清楚了嗎?”
陳氏冷冷的看着她:“米花,你四哥在的時候,對你不薄,我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米家老小,五兩銀子,呵……,你這是逼着我們一家老小去死!”
“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家沒錢?騙鬼的吧?一口氣能拿出來五十兩銀子的你們居然跟老孃叫窮?放心,這逼不死人的,昂!記得,三天之內!”話落,米花又用力的踩了陳氏一腳,這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朝張氏、曹氏、李氏道:“好了嫂嫂們,時候也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話落,再也不看他們一眼,扭着肥臀耀武揚威的離開了。
張氏、曹氏這才放下阻擋黑子的手,一臉嘲弄的看向陳氏:“老四家的,別怪我們心狠,誰讓你率先分了家?你可知道現如今我們過的有多慘?若是有你在,我們至於這樣嗎?”
“是啊四嫂,娘這次是徹底將你恨在了心裡,你要怪就怪她去,我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畢竟,我們家也要活下去!”老五家的李氏也鬆開小勇,朝小勇的肩膀拍了拍:“小勇啊,大家都是被逼的,你們別往心裡去啊!”
米小勇一聽,厭惡的將她的手揮掉,看也不看她一眼,李氏自討沒趣,和張氏、曹氏悻悻離開了。
黑子走到一旁將自家孃親攙扶了起來,仔細檢查了之後才放了心:“娘,您沒事吧?”
秦氏用力的搖了搖頭,趕緊看向陳氏的方向:“娘沒事兒,素馨啊,你怎麼樣了?這些挨千刀的,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還有,你怎麼能這麼委屈自己?”
陳氏被小米和小勇攙扶了起來,聽到秦氏的話,露出一抹苦笑,“湘姐,你是不知道這米花的厲害,今個兒這兩小子若是動了手,以後怕是再也擡不起頭來了,再怎麼說,這些人也是他們的長輩,你知道,這村子裡人多嘴雜,什麼消息都傳得快,黑子雖然買下了我們家小米,可是我們有自知之明,從沒想過要真的佔了你們家兒媳的身份,原本想着兩家能夠相互扶持着度過難關,沒想到這些日子盡給你們家添麻煩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已經耽誤你們這麼久了,後面,着實不能再如此了,今晚我們母子倆就離開這裡,讓小米留在這裡替我們報答你們母子倆吧!”
“素馨,你怎麼又說這話了?離開,你們母子倆還能離開這裡去哪裡?都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可倒好,出了這麼一件事,就將兩家的關係劃分的這麼清楚,小米怎麼就不是我家的兒媳了?她雖然年紀小,但卻難得的懂事,能有這麼個好媳婦,不知是我家黑子幾世修來的福氣,你快回屋裡躺着吧,這樣的話,以後莫要再提了!”
“還有,我知道你心思純良,害怕因爲你耽誤了兩個孩子的前程,但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般忍讓,他們就會越覺得你好欺負,繼而會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今天,倘若兩個孩子出了手,落下一個忤逆不孝的罪名,那又如何?莫不說黑子不在乎,你以爲小勇還會在乎這些?你的命都快沒了,他還在乎這些幹什麼?”
陳素馨一臉悲慼的搖了搖頭,痛苦的將小米緊緊的抱在懷裡:“湘姐,我已經失去了夫君,小米若不是有黑子出手解救,我們母子倆若不是被逼到這個地步,怎會動了分家的心思?可誠如你所見,我們若是不分家,如今說不定就已天人相隔。可,即便分了家,我們在村子裡也是沒有任何的保障可言,你們又是外來戶,我若真的讓他們出了手,斷了兩個孩子的前程,那纔會讓我悔恨終生!我們鄉下人最注重的就是名聲,我不能拿兩個孩子的前程開玩笑啊!”
“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人若想毀掉別人的名聲,可以有千百種方法?如果用你的命換他們的名聲,你覺得他們從今往後會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嗎?素馨啊,你太傻了,正因爲你如此,這些人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捏你們。原本經過上次的事這一家子會有所收斂,卻沒想到,咱們還是低估了人家做人的底線,再一次的欺上門來,五兩銀子,呵呵,真虧這些人能夠要的出口啊,這件事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他們這般囂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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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
“小米乖,別怕,有你黑子哥哥在,誰也不敢再來欺負你娘,還有小勇,今天咱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俗話說先禮後兵,這些人若是再來,你們兩個,就無需再給他們臉面了,來一雙打一雙,我就不相信堂堂村長,竟然這般縱容自己的女兒草菅人命!”
“湘姐,這件事……。”秦湘沉靜的面容扯出一抹淡笑,輕輕的拍了拍陳氏的手:“我雖然看不到你們,但能感覺到你們一家的善良,我們一起生活的這段日子以來,才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家的溫暖,我們好不容易成立起來的家,怎能允許讓這些人渣毀了?黑子這孩子雖然孝順,卻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哪能一天到晚守護着我這個瞎了眼的娘?你們一家的到來,不是麻煩,而是伴兒啊,倘若你們走了,我要怎麼辦呢?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這些惡人不會就這麼一直猖狂下去,人性本善,對於這樣的惡人,我們已經做了該做的,他們若是再如此,我們自然沒必要再給他們留臉面了!”
這些溫暖人心的話自向來低調的秦氏嘴裡說出,讓小米詫異的同時,亦是感觸良多:“伯母,我們若是再待下去,會連累你們的,而且,那一家子,就像是吸血蟲一般,會不停的啃食我們,再多的錢也禁不住他們這般勒索啊,我想了想,也覺得離開這裡纔是最好的選擇……。”
小米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秦湘想要挽留,可面對如今的境況,似乎沒有比離開更好的辦法了,她微微的嘆了口氣,別過臉‘看’向自己的兒子:“孩子,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這樣下去,是要將人往絕路上逼啊,依着他米桑的人脈,他們母子能走去哪裡呢?都說故土難離,他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外面即便天大地大,人生地不熟的他們,又能在哪裡落葉生根呢?”說起這番話的時候,秦湘似乎感觸良多,眉宇間的憂色不是假的,讓小米看在眼裡,感動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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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她也不想離開這裡,畢竟,這裡的環境已經熟悉了,真要換一個環境,別說她孃親難以適應,就連她也無法適應。就算手裡有了百兩銀子,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鎮子上買房,這些吸血鬼一日不除,他們一日不得安寧,上次的苦肉計都試過了,可結果還不是像以前那樣?人至賤則無敵,對於這些不要臉面的人,她已經窮了心思,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徹底的永絕後患,這樣的親人,她真的懷疑是否爲親生。對於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都能趕盡殺絕到這一步,這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可惜她的爹爹已經無力來替他們做些什麼了……
“娘,事情還沒有到非走不可的地步。”米小勇冷不丁冒出來的話,讓陳氏詫異的擡了頭:“孩子,難道你有辦法?”
小勇冷笑一聲,眸色冰涼:“只要您下得去這個狠心,辦法多的是。這些年來,您爲了不讓咱們家擔上不孝的罪名,忍老又忍小,可得到的是什麼?如今,就連潑出去的水也敢上門如此對待您,娘,難道,您還想要繼續逃避下去?走?的確,離開這裡是看不到他們了,眼不見心不煩,可您有沒有想過,咱們能走的了一時,還能走得了一輩子?一旦我們踏出米家村,等待我們的將是被族譜除名,到了那個時候,無論咱們走去哪裡,都將受到屈辱的對待。下場說不定比待在米家村更慘!”
米小勇字字珠璣,句句敲打在陳氏的心頭,每說一句,都能讓她心寒一分,說到最後,已經淚流滿面,望着自己的兒女,聲音苦澀卻又無可奈何:“沒想到繞來繞去,還是逃不掉一個‘孝’字,孩子,你說得對,娘就是太懦弱了,才能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那失蹤那麼多年的父親?如果,我是說如果,他還活着呢?他若還活着,怎能擔得起不孝的罪名呢?”
“如果爲了保住父親的名聲,而讓我們度日如年的活在地獄,那這樣的名聲,我寧願不要!還有,娘不覺得自己很矛盾嗎?孩兒剛剛已經說過,依着他們家的爲人,我們但凡離開米家村一步,就能被族譜除名,比起除名,不孝的罪名又算得了什麼呢?更何況,爹爹已經離開了這麼多年,他若還活着,也該回來了,可是我們盼了這麼多年,盼來的卻是米家人不斷的剝削與無情對待,難道非要將我們逼上絕路,您才從那該死的‘孝’字中走出來嗎?娘,這不是孝順,這是愚孝!他們爲老不尊,我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比起生命來說,那些流言蜚語,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米小勇的一番話說下來,真是大快人心,就連小米都忍不住拍案叫絕,她看着自己的娘,滿含期待的道:“娘,哥哥真的說出了我的心裡話,不只是我,相信伯母和黑子哥一定也這麼想過,作爲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觸碰的底線,時至今日,我們家對他們米家真的是仁至義盡了,倘若再這般任他們剝削下去,不是忍讓,而是愚蠢,背地裡,那些人不知道怎麼嘲笑我們的無知。”
“哥哥已經十二歲了,難道要一輩子住在山上嗎?爹爹已經不在了,您忍心他的兒子一輩子都娶不了妻嗎?咱們活着的人應該要爲自己謀算,而不是爲了死去的人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米兒這話可能說的有些大逆不道,但我相信爹爹他不會責怪我,他如果在這裡,一定會支持我們這麼做。娘,您要知道,當別人一次又一次踐踏我們自尊的時候,我們一定要活的比他們還要好,今天他們看着我們笑,未來,我們笑着看他們哭,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還年輕,早晚有一天要將他們統統踩在腳底下,您說,是嗎?”
今天他們看着我們笑,將來,我們笑着看他們哭!
黑子一雙眸子沉靜異常,細細的品味着這句話,須臾,深深的看了米小米一眼,暗自感嘆,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有這般的剔透的心思,聰明、冷靜、有耐心,且善於謀算,這樣的她生在了農家真是可惜了,若是好好培養,將來一定會大放異彩。
思之際,黑子漆黑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思,也許,他該改變一下最初的想法了!
“那,你們說要怎麼做,娘聽你們的,都聽你們的好不好?”眼見自己的兒女都說了這樣的話,饒是陳氏再下不了決心,爲了自己兒女的將來,也不得不狠下了心。
米小勇、米小米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用力的點了點頭,良久,米小勇看着陳氏、秦氏以及黑子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們母子倆沒少麻煩你們,爲了今後着想,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搬回茅屋去住,至於米家人,暫時我不想去理會,她米花給出的所謂三天時間,我還真看不在眼裡,惡人最怕什麼?自然是不怕死,倘若我們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可怕的?他們爲什麼接二連三的來鬧,還不是爲了那點銀子?且不說我們現在沒有銀子,就算是有銀子,也不能便宜他們米家人,接下來你們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米小勇擲地有聲的話,讓小米忍不住蹙了眉:“哥,話是這麼說,可你也不能意氣用事,你所面對的不是一般的人,是比惡人還要不要臉的踐人,恐怕魚死網破的事能治得了一時,而治不了根兒啊。”
“目前,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步步來了。”米小勇嘆了口氣,似乎也沒有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小米摩挲着下巴,眸光無意間瞄到一臉沉靜的黑子,突然眼珠子一轉:“不知黑子哥有沒有好的辦法?”
黑子擡起頭,眸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前還沒有,不過,對付這樣的人,未必要用正常的手段,有時候……。”
小米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什麼,脣角勾起一絲弧度,臉上笑意深邃的看着黑子:“我明白黑子哥的意思了。”
黑子眉眼一挑,面色卻毫無波瀾的點了點頭:“明白就好,接下來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你放心,我肯定會不客氣的。”小米似乎特別的興奮,嘴角扯得太大,拉動了傷口,痛的她嘶嘶直叫喚,那啼笑皆非的模樣,逗樂了大家,小米委屈的捂着嘴:“人家都痛成這樣了,你們還笑,哼,不理你們了,我去做飯。”
黑子笑容斂住:“你還是休息吧,今天我來做飯。”
“不用了啦,我真的沒事兒,不過是一巴掌外加一腳罷了,以前又不是沒受過,沒事兒,皮外傷,你和哥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娘,你扶着伯母進屋休息一會兒吧,你們倆個可不能累壞了。”陳氏心疼的看了女兒一眼,微微頷首,這個時候,她還是不要再給兒女添麻煩了,聽話的扶着秦氏回了屋。
小米這才轉身看着黑子和小勇:“黑子哥,哥,我今天又賣了五十多兩銀子,零頭買了石磨和一些工具,勞駕你們給擡上來吧,將來這些東西有大用。”
小勇詫異的看了小米一眼,滿臉感嘆的道:“真沒想到,那山竹這麼值錢,在山上這麼多年,居然沒有人發現它的價值,小米啊,還是你厲害!”
“好了哥,別貧了,趕緊下山去大牛哥家把東西運回來吧!”黑子拉着小勇離開後,小米發愁的想着若是他們兩個發現山竹樹不見了,會是什麼表情?若實在不行的話,或許將樹移出來,等果子老了,試試能不能在空間裡種出來小樹苗。
對,就這麼做,下午得空她必須得把樹給移出來了,免得它一直結果子,畢竟,在她的眼裡,萬物生長都有他必然的生存法則,萬一空間改變了這些,說不定會發生基因突變,安全起見,還是讓他自然成長吧!
不過,就是可惜了山竹的誘人價格了。
也許,她該嘗試着做些別的營生。
午飯後,趁大家休息的時候,小米將山竹樹上成熟的果實採摘之後便移了出來,小米隨之進入空間,小麥與大豆已經接近成熟,再過兩天基本上就能夠收割,等她準備去收菜的時候,竟然發現那些菜已經採摘好被整整齊齊的放在筐子裡,小米腦子一下就抽了,她明明記得自己沒有收啊,難道?
“是我做的。”當白霧特有的粗噶聲響起的時候,小米這纔想起她的空間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當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衝他表示感謝,怎料白霧卻只是傲慢的哼了一聲後,便下了靈泉池游水去了。
小米尷尬的笑了笑,望着生機盎然的空間,突然想起白霧似乎經過了很多次空間蛻變,也許,他知道很多自己所不知道。
想到這裡,她來到靈泉池邊,討好的看着白霧:“你,在這個空間,多少年了啊?”
白霧歪着鴨脖子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小米呵呵一笑,試圖用美食*它:“如果你告訴我想知道的,下次進鎮子,我給你烤雞,好不好?”
白霧繼續翻白眼:“你當老子是什麼了?那種檔次的食物也配*我?”
“那你想吃什麼?”小米無語的看着在水裡遊的愜意無比的鴨子,沒想到它身板不大,還挑剔的很。
“我想吃烤魚,別激動,我吃過的那種烤魚,絕不是你能做出來的,所以,你白費心機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做不出來?”
白霧嘲弄的看了她一眼:“我說你做不出來,你就是做不出來,那種烤魚,需要一種特殊的作料,據我所知,這個時空,根本就沒有,所以,我說你白費心機。”
什麼意思?這個時空沒有的特殊作料?等等,它說的,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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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辣椒和孜然?”
原本還不屑一顧的鴨子在聽到小米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後,激動的撲騰着翅膀殺到了小米麪前,滿懷渴望的看着她:“你,你居然知道?真的知道?”
“廢話,姐若是不知道,至於隨口就說出來嗎?”
“那……不,不對,這個時空明明就沒有的,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這個時空沒有,並不代表它不存在。”看白霧似懂非懂的樣子,小米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你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嘛,聽不懂?那我解釋給你聽好了,很簡單,孜然和辣椒之所以還沒有被人們所關注,但是因爲他們不懂得它們的價值,因此,就算是存在,未必也會有人認識。我不一樣啊,我知道這兩種食材的功效,倘若真的有存在,就能夠被合理的運用到食物中去。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白霧聽罷,忍不住撇了撇嘴:“什麼嘛,鬧了半天,你只是知道,卻沒有,這樣有什麼用?還不是做不出來?”
“那也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強吧?你既然知道,說明你曾經的主人給你做過,對不對?既然有人知道,那就好辦多了。”地球就這麼大,他們又是黃種人,早晚會出現的。
聽到這裡,白霧不得不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女娃,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與我想象中的,似乎不大一樣。”
小米淡淡一笑:“這很正常,倘若你不說話,我會真的以爲你就是一隻鴨子。人不可貌相,動物自然也是如此。”
這句話似乎真的對了某鴨的胃口,他看着小米,淡淡的劃了划水:“你,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白霧搖了搖頭:“並不是你想知道什麼,我就要告訴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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