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講究的是籌碼。
誰手裡的籌碼多，誰就有話語權。
華爾街的籌碼是什麼？
是錢。
他們有錢，還能鎖死李遠拿下最後一點籌碼，讓他湊不齊30%
只不過代價太大，因爲李遠缺口越小，最後即便波音市值破十萬億美元，他依舊有能力拿下。
而華爾街的錢，在這個時候派不上用場。
“李先生，我們可以停牌的。”
李遠說道：“當然可以，歡迎你們這樣做。”
嚴格來說，波音只有前兩天能用停牌來反制李遠，那個時候李遠手裡只有40%的籌碼，一旦波音停牌，他不敢直接亮明身份。
從始至終，他的目標都只是賺錢，對於控股波音沒多少興趣。
但兩天之後，波音停牌對他也沒多少影響了，因爲他那個時候手裡的籌碼已經超過50%，波音敢停牌，他就敢直接亮明身份。
40%跟50%完全是兩個概念，併購的三步路，他能走到第二步。
雖然在第三步肯定會被卡死，但他同樣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會直接在名氣上，把華爾街踩在腳下，區區兩三百億美元的損失，他完全能夠承受。
後來，華爾街自己參與了進來，就不具備停牌的意義了，錯過了最佳時間點。
比如現在。
他們入場兩千多億美元，停牌？
比爾斯心裡肯定是後悔的，第一時間沒覺得李遠有多強大，加上他們獲取了一手信息，壓根沒覺得李遠能夠成功。
錯過了最佳停牌時機，現在拿出來，無非就是一個藉口，頂多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比爾斯說道：“現在我們手裡還有錢，而李先生你手裡應該不可能再弄到籌碼了。我知道，這會讓我們付出很大的代價，可能再來一千億美元，一千五百億美元。但同樣，你也拿不到好處。即便將來擎天資本手裡的籌碼解禁，我們也可以任由伱砸，你不可能收穫更多。”
波音已經完蛋了。
他們手裡的籌碼，目前超過了45%，加上能聯絡上的籌碼，再加上擎天資本手裡的籌碼，幾乎沒有多少遺漏。
即便有，他們也能比李遠快一步吃掉。
誰讓美股是他們的地盤呢？他們可以保證李遠給出報價之後，在短短几毫秒就跟上。
所以市面上的籌碼，永遠都是他們先手拿下。
只是今天被衝擊的太狠了，足足一兩千億美元的籌碼，出現了空子。
“我可以跟你們兌子。”
李遠這話也很誅心，那就是他寧願不賺錢，也要把對方的幾千億資金悶殺在裡面。
比爾斯被李遠懟到無話可說。
而且他也不可能貿然做出決定，必須要找人商量。
今天所有資金都上頭了，連他都沒例外。
掛了電話之後，回想整個過程，似乎昨天都還有撤出的機會。
也就投入了三百多億美元而已。
但今天徹底沒機會撤出了。
大概率不僅要面對丟面子，還要面臨鉅額虧損。
收盤之後的會議，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那股勁頭過了之後，大腦冷靜下來，才發現大家一天竟然花出去幾千億。
全部填到了波音這個垃圾股當中。
比爾斯等所有人冷靜了一會，纔開口說道：“我已經聯繫李遠了，不過對方的要求太高，我先說出來給大家聽聽。他要把波音的市值按照三千五百億美元折算，才願意出手自己手裡的全部股票。”
他還沒說完，立馬就有人說道：“這不可能！他憑什麼要拿走一千億！讓他發佈收購要約，我們虧錢也讓他虧錢！”
目前從數據上來看，除了變現籌碼的那些資金賺錢了之外，擎天資本跟華爾街都是虧錢的。
只要華爾街不去承接，擎天資本手裡的籌碼，就半點價值都沒有。
比爾斯說道：“當然可以，讓他收購，不過到時候我們的口徑會一致對外，說是你們摩根背叛了華爾街，把手裡的籌碼賣給了擎天資本。”
爲了挽回顏面，必然要損失一個合作伙伴。
這樣可以讓李遠賠錢。
可誰願意去當這個犧牲品呢？
摩根？萬億美元的規模，他們願意聲名狼藉？成爲美麗國金融界的叛徒？
從此以後，還有誰敢跟他們合作？
即便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拿出來當背鍋俠，可同樣也沒有人去接。
平均分一下這次的損失，每家其實損失不多。
加上在波音裡面投入的兩千億美元，每家也就損失兩百億美元不到。
這確實是很大的一筆錢，可相比較之前在美股收割的財富，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按照他們的設想，這一次藉助國際油價大跌，再疊加全球黑天鵝事件，妥妥能從美股收割一萬五千億美元以上。
現在來的十幾家都是華爾街最頂級巨頭，像摩根這樣的頂級財團，至少能賺取一千億美元的利潤。
損失兩百億美元，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被比爾斯這樣說之後，再也沒有人提議要跟李遠死拼了。
比爾斯繼續說道：“還沒有說完，李遠還要我們解禁擎天資本的賬戶。今天股市漲了很多，擎天資本那個賬戶被削了不少利潤，在我看來，解禁也沒什麼，頂多就是讓他們多賺一百億美元。”
那個賬戶還有四百多億美元，需要償還的籌碼在兩百四十億上下。
按照當前的走勢，他們買入籌碼過程中還會上浮幾個點成本，可能需要兩百六十億到三百億美元之間，才能償還掉所有空單合約，總共賺一百億美元。
加上之前弄出來的一百六十億美元，也就兩百六十億美元。
已經比預料中少賺了很多。
尤其是今天，整個美股漲瘋了。
他們需要大量資金，被迫買入了大量籌碼，相當於往股市裡面送錢。
道指大漲15個點，納斯達克大漲13個點。
比爾斯說完之後，依舊沒有人吱聲。
都在衡量……
比爾斯也沒有催，反正已經收盤了，時間還有的是。
明天開盤之前，這件事一定要有一個結果。
……
李遠也在等結果，所以在吃過早飯，陪宋佳佳睡着之後，他又起牀來到了書房。
曹媛媛來到了書房門口，李遠說道：“給我泡一杯茶來，濃茶。”
他也沒有表面說的那麼輕鬆。
他憑什麼要拿上千億美元去跟華爾街賭？
最主要的一點，他手裡沒籌碼了。
23%的籌碼，在這段時間，已經全部拋了出去，收穫了兩千億美元現金。
如果明天開盤之後，華爾街那邊知道自己沒籌碼了，肯定會壓價。
現在他或許可以把30%的波音股份變現成一千零五十億美元，一旦等到夜裡，可能連七百億美元人家都不會給。少睡一會能多拿幾百億美元，天底下就沒這麼好的生意。
不一會，曹媛媛泡好了茶，送過來的時候說道：“老闆，你不想睡覺嗎？”
“嗯，有點事，還不能睡。”
“那……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說話的功夫，曹媛媛已經跪在了李遠面前，準備伸出手來。
李遠拉了一下她的胳膊，說道：“晚點再說，我現在需要留點精力。”
曹媛媛停下手裡的動作，說道：“那我給老闆跳個舞？”
“好。”
很快，李遠就欣賞到了曹媛媛的舞姿。
她的身材很好，而且這次並沒有展現太多性感的氣質。
舞姿很優美，清新典雅。
李遠一邊喝着茶，一邊欣賞着。
古代帝王爲什麼天天喜歡看這？
可以懷疑那些帝王的才能，但不能否認人家的品味。
跟那種直白的撩撥不一樣，更像是春風拂面般的享受。
就差一個樂隊了。
要不要讓曹媛媛牽頭弄個歌舞團？
不過萬一將來有人查出來曹媛媛一個沒什麼工作的大學生，有別墅，有豪車，會不會故意給他潑髒水？
“？？？”
李遠想到這裡，趕忙打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還用潑髒水嗎？小區的狗都知道自己不是正經人了。
那就沒事了。
中途，李遠的電話響了。
因爲沒有音樂的緣故，書房很安靜，他直接接通了電話。
依舊是比爾斯打來的。
李遠等這個電話，已經等很久了。
只是並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比爾斯上來就說了一句：“李先生，根據我們的覆盤，發現了你惡意操縱市場的證據，我這邊希望你能給一下解釋。”
李遠笑了。
他惡意操縱市場？
雖然這就是事實，但證據從哪來？
首先，國內各大基金的股票，是先被唐建軍安排人拿過去的，隨後自己在一天之內完成了轉讓，並且每一筆交易都公佈了。
違規是肯定違規的，但也沒違規在自己這邊。
況且國內整合籌碼，屬於很正常的事情，西方資本在A股少用這一招了？
還有李遠自己的持倉，算是鐵定違規的，因爲都屬於他這個一致行動人。
可那些賬戶歸屬是分開的，華爾街那邊也追蹤不到數據，也就代表他們拿不到證據。
美元作爲全球貨幣，在世界上陰暗角落使用的頻率是最高的，所以久而久之，就被開發出來了無數通道，即便是美麗國自己也沒辦法監管每一筆錢。
華夏幣監管這麼嚴格，都會存在諸多漏網之魚，更別提美元了。
這也是能收割全球金融資本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是嗎？那不妨拿出來？”
比爾斯說道：“這些話，你去跟SEC談吧，他們會很有興趣跟李先生聊聊。對了，李先生可能還不明白，在美股操縱股市的罪名，可比你們A股要嚴重的多。SEC好久沒有遇到李先生這樣的大財主了，他們雖然沒有IRS那麼厲害，但是一定會招待好李先生的。”
李遠知道SEC就跟A股的村長一樣。
IRS則是號稱追債能力天下無敵的稅務局。
華爾街那邊但凡有證據，早就拿出來了，用不着等到現在。
他們確實可以不需要證據，直接撕破臉。
但現在的場合不行。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剛剛收割了市場，急需要國際資金繼續往美股輸血，一旦搞這種行爲，會在國際市場造成很不好的影響。
說白了，大家都怕。
沒有新鮮血液注入，他們也就收割這一波。
影響比被李遠發佈收購要約都要惡劣。
想要得到李遠的證據，除非讓唐建軍親自站出來指證他。
別人沒用！
因爲別人最多指證唐建軍。
甚至連唐建軍都指證不了，畢竟唐建軍做這事肯定有預案。
堂堂村長被人指證，那可就太搞笑了。
華爾街如果鐵了心要找證據，也能找到。
但有關證人，都在唐建軍那邊掛了號的。
泄露寬泛的情報，比如擎天資本在索要籌碼，這點查不到是誰。
可要是說出詳細證據，正好，唐建軍巴不得呢。
不就是損失一點錢嗎？把身邊的間諜先抓了再說。
能在唐建軍身邊臥底的，還能掌握那些證據的，都是核心人員，拿錢換他們暴露，並不算吃虧。
大家都是骯髒的，你華爾街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們願意咬自己，李遠也不介意以後在公衆場合多分析分析華爾街的操盤手法。
無非就是累點。
華爾街的資金動向，別人看不透，他能看透。
未來信息只是作爲借鑑，具體操盤過程，他全靠自己的腦子。
大概是華爾街覺得自己要的太多了，不想給那麼多，故意找藉口想壓壓自己。
可除了女人之外，李遠沒有被別人壓的習慣。
李遠說道：“也就是說，比爾斯先生覺得我們沒有談的必要了，是吧？”
李遠還是有耐心的，做生意嘛，一時半會談不妥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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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希望李先生的身家，夠SEC的罰款。”
“可以！隨時恭候SEC的到來。對了，想必這次之後，任何跟我有關聯的賬戶，應該都會被你們封禁吧？我準備公佈我的所有持倉，邀請全世界的金融人員一起來交流學習。美股這個市場，沒有人會拒絕在裡面賺錢，爲了以防萬一，比爾斯先生要提前防備一下，我能幹碎你們兩次，三次，就能幹碎你們四次，五次，甚至一百次！
對了，儘快償還完你們的空單吧，還有好幾萬億美元的空單，要是不小心走漏了風聲，那全球資本可就要喝你們的血了！”
空單，虧損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