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爲，惡龍會對第一個對我出手的，卻沒想到，它居然對我視而不見，反而徑直撲向成都城！
惡龍這一撲過去，大浪席捲中，整個成都城，便陷入了一片汪洋中。
頭頂，那片七彩的羽毛，失去了所有的光澤，飄然灑落。
我一伸手，將孔雀翎接在手裡，放入了黑石戒指中。
既然白骨讓我帶去崑崙山，那不管怎樣，強也罷奪也罷，這東西都得先拿到手。
只見遠處，惡龍開始肆虐。
在它的面前，什麼現代化武器，什麼坦克，什麼導彈，都沒有效果。
即便只是憑着本能，有那層白霧防身，也沒有東西能夠傷到它。
尖叫聲，驚呼聲，四處響起。
“綠珠！”我大聲喊道。
“呼！”只見巨浪捲動，綠珠帶着雪豹，運起一團光罩，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伸手將我包入光罩中。
我問她：“剛纔那邊的騷動，是怎麼回事？”
“在惡龍甦醒的時候，那些修士自己亂了陣腳，急於撤回輸入屈長老身體裡的真力，想要逃命。可結果因爲強行撤手，導致好幾個人被真力反噬，就連屈長老也身受重傷。剛纔的變故，就是這麼來的。”
綠珠解釋了一下後，問我：“你呢，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我倆目光落到遠處，只見巨浪滾動中，整個城市，都已變成了一片汪洋。
不時有房屋倒下的聲音傳來，那些巨大的建築，在惡龍的攪動下，紛紛坍塌。
惡龍就如一頭移動的大山，行動間，無物能擋。
這就是洪荒巨獸的力量。
在這種堪比天地之威的面前，一切抵抗，都是徒勞。
遠處的城市裡，撐起一道黃光，隨後，一隻巨大的銀蛇飛出，向着惡龍撲去。
是玄武，他用出了蛇戒。
但銀蛇雖然擁有堪比金丹境的攻擊力量，可在惡龍的面前，比起一顆子彈來，也強不了多少。
銀蛇一進入惡龍身邊的白霧後，就迅速垂下了頭，隨後煙消雲散。
還好，雖然受到銀蛇的攻擊，但惡龍的龍魂被困在我夢境中，已經失去了主觀判斷能力，並沒有攻擊玄武。
玄武只能一咬牙，撐起龜殼來，護住自身。
至於其他門派的修士，也紛紛展開防禦手段，保護自身的安危。
至於軍方……
笑話，這時候，大家自身都難保了，還管那些凡人？
我和綠珠在遠處看着，見大勢已去，只能嘆了口氣。
綠珠開口：“走吧，咱們也無力拯救他們了。”
確實，就算我和綠珠能夠攔下這頭惡龍，那也沒辦法保護他們一輩子。
現在整個城市支離破碎，接下來，肯定就是大屍潮和大獸潮對這個城市展開的進攻。
人類，還是得靠自己。
要不然，怎麼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呢。
實際上，大屍潮和大獸潮，就代表了天地。
我點點頭：“走吧，咱們去崑崙。”
綠珠聽到我的話，擡起手，捲起巨浪，順着河中就離開了這裡，按照崑崙山的方向游去。
我回過頭，用神性最後看了那城市一眼。
只見在那鋼筋水泥大樓的破滅中，以及數以萬計、十萬計的人類傷亡中，一點點的灰色氣息，消融在了空氣中。
那是人類的魂魄。
我注意到，當那些人類的魂魄，一接觸到惡龍身邊的白霧，便主動融了進去。
好像，惡龍身邊的白霧，擁有吞食靈魂的屬性。
隨着那些靈魂被吞噬，空氣中，好像又發生了某種變化。
一種說不定道不明、但對修士很有利的變化。
我能夠感覺到，在這種變化中，修士對於法術的修煉進度，必然會有着大幅度的提升——如果有誰敢在惡龍的身邊修煉的話。
我的腦中，不僅閃過了一個十分荒謬的猜測：難道說，人類的修煉進度之所以緩慢，正是因爲人口太多的緣故？
如果把這個猜測擴散到天地和人之間，那就更加巧妙了。
要知道，人類的修士，從數量上來說，其實與人類的財富相同，都是金字塔形式的構造。
越厲害的修士，則數量越少。
即使是修行，也是需要天賦和資質的，不是每個人都能修行。
而修行，其實與煉器一樣，也分血修、氣修、魂修。
說白了，就是以精血、靈氣、魂魄作爲吸食的手段，從而讓自身發生變化。
這裡面，因爲靈氣是最直接轉換成真力的手段，以人的身軀去吸收天地靈氣，從而得以施展各種法術。
至於血修和魂修，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歪門邪道。
莫非，人口數量的增加，讓這天地靈氣變得稀薄，所以天地才降下浩劫，要殺掉一部分的人？
從而讓那一少部分的人，獲得提升。
如果靈氣足夠的充裕，那麼現在這批金丹境的修士，很快就能夠進入散仙境。
進入散仙境之後呢？
我總感覺，這裡面，隱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就與天地有關。
或許，王守一知道。
那是一種直覺，因爲當初我和王守一的談話，讓我明白，這個看起來是守一觀師兄弟裡最平庸的一個人，或許纔是其中最聰慧的一人。
要不然，守一觀的觀主，也就不再是他了。
我們沿着江水往前，很快就進入了岷江。
這算是蜀中比較大的一條水系大江了，而這時候，當我們踏入岷江的時候，卻只見浪花席捲，波濤洶涌！
在那岷江中，兩個水頭，一前一後，追逐而來。
是兩條龍。
前面的那條龍，通體雪白，而後面的那條龍，卻是通體漆黑。
那是……小白龍？
沒錯，就是當初引我們去救援大白猿的小白龍。
幾天不見，這條小白龍給我的感覺，竟然境界已經跨過了金丹境，進入了散仙境！
這是除了小黑外，我見到的第二個由金丹境進入散仙境的存在。
規則，果然被打破了。
不過也正常，龍這種生物，本身就是萬物之中最後靈性的那一種，而且大白猿還給了他一顆九頭金蛇的心臟，他進階爲散仙境也正常。
可已經達到散仙境了，居然還會被追殺？
咦？
那條黑龍，我認識。